第一百零九節 別告訴我,這是謊言

人群中,趙靈、鍾元這些比較高級的助手,很自然的站在了一起,不經意中,他們聽到有人在很小聲的交談著。:"你認為這一次的會議,是什麼樣的一種目的。":"很簡單,我們未來的方向,可能將會更加明確的指向一場強國戰爭。"問話的人抿了抿嘴,不滿的說道:"這一點我也知道,不過,為什麼我們從前就沒有提出這些要求?"答話的人,拍了拍問話的肩膀,反問道:"你說,每一步戰略計劃的實施,處在最頂層的他們,會失去一些什麼?"旁邊一個看似不相干的人,冷冷的接口道:"自我。"那冷冷的回答,讓問話的人不由的一驚,臉上,也不由收起了那種游戲人間的態度。他正色道:"不錯,每一個大型戰略計劃的提出,不但意味著我們向上走了一個檔次。更意味著,他們要尚失更多的自我。"第一個問話的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什麼呢?"那個看起來很冷的男人,慢慢的說道:"因為越往上走,也就需要團結更多的人,而這,就需要團隊的領導人,將自己更多的個性,以及那些不理智、不好的娛樂,活生生的掐掉。而這,並不容易。"旁邊答話的年輕人,看了看這個身邊不大熟悉的伙伴,有些警惕的問道:"閣下似乎懂的很多啊!""哼,"那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敵意。只是有些感慨的說道:"是的,我懂的很多,可是,只要我沒有經過,我就永遠不會懂的,那些痛,有多麼厲害。"趙靈很敏銳的觀察著這一切,他知道,那兩個問話的人,是段水流的商務組。而那個很冷漠的年輕人。不是看他的胸牌,只是看他的那種態度,她就已經可以斷定,他是渠開通那一隊的。而且,他那冷酷的氣質。讓趙靈兒甚至能夠相信,他或許是渠開通那一隊特別行動組的。不過,趙靈兒卻知道,他不是。因為,那一組的人,顯然更冷,更不會說廢話。 情不自禁的,趙靈低下了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他們可以走到今天的位置了。"趙靈說著,撇了一眼在台上跟渠開通還有段水流談笑風聲的那沙。 趙靈兒有些慚愧。一直以來,她都有些驕傲,盡管她也的確有些值的驕傲的資本。可是今天,當她見到數以萬計的組員,當她見到那些幾乎每一個人都可以獨擋一面的精英之時。她才忍不住有了一絲絲的歎息。原來,自己還是太狂妄了。 看了一下身邊的鍾元,她忍不住問道:"你能覺的組長的戰略意圖是什麼?"鍾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有些木然的說道:"勝利對我們A3部隊來說,永遠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安排自己的失敗。"鍾元的話,讓在他們後面不遠處的渠開通給聽到了。渠開通笑著對段水流笑了笑,說道:"你們那邊也有人才啊!"段水流笑了笑,並沒有點破。盡管他知道,鍾元其實也是渠開通那邊出來的,可是,這又有什麼壞處呢? 渠開通手一揮,一首很久以前的歌,在眾人的耳機內響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一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逍遙,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伴著歌聲響起的,是渠開通爽朗的笑聲。"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們的終點是什麼嗎?那麼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們的未來,就像這種首歌所唱的一樣,我們瀟灑,我們狂妄,我們目空一切。但是,我們為什麼狂妄,我們為什麼可以瀟灑。"出乎渠開通意料,眾人參差不齊的叫道:"因為我們努力過了,所以,我們驕傲。"眾人的回答,讓渠開通頗有一點吃驚的神色。看著台下的人群,渠開通竟不由的發出了會心的微笑。他有些驕傲的看著那沙,問道:"你們現在明白,為什麼我們能夠支撐到現在了吧!"說著,渠開通笑了起來。"今天哭,明天笑,我這一生誰明了!"渠開通唱著歌,笑著從後門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段水流低下頭,他在想,渠開通為什麼改掉那一句歌詞。是無心之故,還是別有所指。 和段水流不一樣的是,那沙在台下眾人回答出這些紛亂的答案以後,她就在認真的想著什麼?在渠開通走了以後,她搖了搖頭,對著附身過來的一個助手說道:"統計好所有資料,仔細比對一下剛才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給出了什麼樣的回答。還有,他們都有哪些反應。""另外,區別一下他們的構成。"做聰明人的下屬,肯定不會太笨。點了點頭,她立刻走了出去。看著她的背影,段水流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嘴上卻道:"那沙,你還真是用功啊!"那沙似乎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看了看段水流,她很冷靜的說道:"大哥只所以能夠放心的走,是因為這里有我。"說著,那沙看著段水流玩笑似的說道:"至于經費的問題,我們從來不去想,那是因為,我們知道背後有你。"段水流苦笑了一下,心道:"你們從來不去想,又怎麼會知道能從我這里壓榨出多少錢呢?"段水流並不是一個喜歡找借口的人,事實上,他很少找借口。那是因為,渠開通也好,那沙也罷,他們在制定各種計劃的時候,都是精心算過的。 三個人的團體,不大,但是有人提供出精准的信心,那麼大腦就應該做出完美的戰略計劃。所以,他也不能閑著。聽著那還沒有到盡頭的歌,段水流歎著氣哼道:"將快樂尋找。"在北京的一所房子里,趙明靜靜的聽完了一些人給他的彙報。他苦笑著道:"這麼快,你就不把我當回事了嗎?"老實說,趙明對渠開通不請他參加這一次的會議,感覺到很不舒服。雖然,他的確不能算是A3部隊內部的人。但是,既然連龍凱峰、林海這些人都能秘密的參加。那麼,他為什麼就沒收到請貼呢? 趙明的想法,渠開通並沒有理會,因為他現在都忘了趙明這一號人。不過,在渠開通那龐大的棋盤上,是否還有這麼一個棋子存在的余地呢? 回到了辦公室,渠開通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了這一次的行動,我們浪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收到理想中的效果。"渠開通說著,將自己扔在了沙發上,向助手吩咐道:"立刻給我接通那沙組長的電話。"電話很快的便接通了,看著那沙的影像。渠開通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只能讓我們把坐飛行器的時間,當坐休息。"那沙笑著聳了聳肩,說道:"這就已經夠了。"說著,那沙有些調皮似的笑道:"怎麼樣,是不是覺的有些虧本啊!"渠開通很干脆的回答道:"虧本倒不見的,只是如果我們不盡快拿出一份方案的話,那麼,恐怕我們就成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這說法似乎有些誇張,而且,經曆那麼多事情的那沙又怎麼會被這樣一句話給嚇住了呢?但是,那沙卻很奇怪的沒有反駁,也是很認真的說道:"企劃案已經在做了。老實說,這一次我也沒有信心。不過,我已經准備豁出去了。"刹那間,那沙的臉色變的很白。 渠開通苦笑了一下,說道:"沒關系的,反正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出乎意料的,這一次那沙並沒有跟渠開通和段水流商量。從他們各自的行動來看,了解他們的人,甚至會以為,他們鬧翻了。但是,只有他們內部的人才會知道,A3部隊的內部,絕對不會出現內訌,既使有,也不會是現在。 就在渠開通心中的焦躁感也越來越大之時,渠開通接到了那沙的一個電話。 那沙的聲音有些貧憊。"我這邊已經准備好了,明天,你禮節性的帶上一些部門的官員,還有外國的駐華使節,去秦陵博物館去看一看。"渠開通很好奇,可是,張了張嘴巴,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因為,或許他也成了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第二天,天氣情朗,除了一些使節不便出席以外,大部份駐華的外交官,都親自,或是派人參與了渠開通游覽計劃。在這里面,美國方面甚至專門給他們的駐華外交官下出了命令。 "聽著,根據國內的消息,這個新上任中國主席,是一個神秘的,極度富有野心的人。雖然他現在不沒有展現他的野心。但是,他仍然很有可能是危險的。所以,你一定要近距離的好好觀察他。"根據消息,其它各國也都或多或少收到了一些國內的指示。只是渠開通對這些似乎全不理會。因為,他才是下棋的人啊! 那一天,天氣很好。渠開通有些激動的帶著一行人去參觀中國最偉大的奇跡之一,秦朝兵馬俑。這些駐華外交官里,甚至專門有人為此專門研究了一下秦朝史。 渠開通的心情有些複雜,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如此的人員去參觀一個地方。威風嗎?那是當然的。可是,遙想秦時的輝煌,渠開通又忍不住有些想要落淚的感覺。這種感覺驅使著他,慢慢的伸手撫摸著身旁的一座秦朝將軍俑。 異變,就在渠開通伸手觸向將軍俑的時候發生。渠開通的手指,竟不知在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口子。他手指的血液,像瘋了一樣,向著兵馬俑的身體里留入。隨後,一道兵光閃過,兵馬俑外圍的泥土,竟然嘩嘩的往下掉。隨後,一個穿著秦朝凱甲的士兵,走了出來。 他有些驚慌的看了一下四周。毫不猶豫的跪在了渠開通的面前,說道:"臣,蒙恬將軍麾下,呂蒙,參見吾皇陛下。"渠開通有些發呆的伸了一下手,呆呆的說道:"平身。"氣氛有些尷尬,四周的外交官,面色訝然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呂蒙快速的說道:"當日陛下命蒙恬將軍率兵30萬駐守大西北。不久,我軍連勝,匈奴被迫後撤七百余里。隨後,朝庭內部便傳來陛下駕崩的消息,更有甚者,朝庭內竟傳出陛下遺旨要賜死大殿下。"渠開通有些發呆似的喃喃說道:"蒙恬呢?"呂蒙似乎有些驚恐的說道:"蒙恬本欲奉吾皇遺旨扶佐殿下。但是不想大殿下竟然誤信饞言,自溢身亡。將軍無奈,只得率軍參加陛下的東征大業。"渠開通的眼睛似乎變的很奇怪,嘴里喃喃的說了句:"東征嗎?"呂蒙接著道:"是的,自從阿房姑娘失蹤以後,陛下無時無刻不在准備進攻冥界。但是,我軍經過方士的傳送,竟然到了一個古怪的星球。我們在哪里沒有發現陛下的蹤影,但是,卻發現了強大的敵人。蒙恬將軍無奈之下,命末將立即回返,希望能夠得遇陛下,將事情像陛下稟告。"呂蒙說著,臉色突然慢慢的蒼白起來。接著,一口血吐將出來,看著渠開通,呂蒙慢慢的伸出了手。慘白著臉,混和著嘴唇上的血,笑著說道:"其實,從我來到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完不成任務了。但是,我們還是想碰碰運氣。但不想,我們還是遇到了陛下。你,你就是吾皇。因為,因為,因為只有吾皇的血,才能解除我們禁咒。"說著,呂蒙猛的噴出一口血,向後倒去。瞬間,一個聲音直接的傳到了渠開通等人的腦中。"陛下,兩千年來,我日夜等待,也聽到了一些關于故國的事情。現在陛下既然重生,臣也別無他想,只忘陛下在次一統天下,重建我秦時雄風。"渠開通有些發呆的看著面前的尸體。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假到現在的這個份上,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只是為何他的腦中,卻飛出一種莫名的憂傷呢?似乎那些,真的是他遙遠記憶的一部分。扭轉了頭,渠開通紅著眼睛看了一下身邊的外交官,突然,一股奇怪的殺意從他的身體里崩射了出來。 能抵禦輕型反坦克火炮的建材玻璃,竟然在渠開通的吼叫聲中破碎。在場的國人,雖然無法認定他那聲音里有什麼超能力,但是,卻都聽出了渠開通聲音里的那悲憤殺伐之間。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我過的不好。而是我睜眼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從一個驕傲的巨人,變成了一個被人欺負的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