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內部會議

事情的發生,往往朝著人們出乎意料的方向轉變。誰都沒有料到,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會是渠開通。 這一天的天氣,依然很好。沒人知道看著太陽的渠開通,在想些什麼?只是在時間過去二十四分零六妙以後。渠開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對著自己的身後勾了一下手指。 早在組織成立之初,根據自己對這個社會的認識。渠開通就在不斷的發展著自己的助手組織。當然,因為條件和其它原因的限制,這個組織發展的很慢。 可是,也因為渠開通的過于重視。這個組織的發展,健全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看著渠開通的手勢,分析著他的意圖。一個正在花園鋤草的中年人走到了渠開通的面前。有點激動的說道:"組長!"渠開通看著那男人有些粗躁的臉。微微的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通知那沙和水流,讓他們來辦公室開會吧!"那男人有些冷漠的問道:"要不要做一些准備呢?"渠開通苦笑了一下,低著說道:"准備什麼?有什麼好准備的。"說著,渠開通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滿的歎了一口氣。仰聲說道:"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摧,宏圖霸業談笑中,可及人生一場醉。"渠開通說著,有些木然的向屋內走去。在快要走進屋里之時,傳來了渠開通淡淡的聲音。:"把幾個重要的小組組長叫來。別的,就不用問了。"這應該是渠開通對這個男人比較明確的吩咐了。看著渠開通的背影,他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慢慢的走了出去。 很快,那沙和水流便收到消息來到了渠開通的辦公室。在大門口,兩人很巧的走到了一起。兩人對視了一眼,竟然都不約而同的一跳。看來,一切都到了攤牌的時候了嗎? 兩人有些肅然的向著房內走去,一路上,兩人心不在焉的感覺著身邊的環境。在走到辦公室的門口之時,那沙看了看站在門口衣裝整齊的'老花匠',鼻子里輕輕的'哼'了一下,慢慢的走進了屋里。 房中擺設依然。只不過那氣氛明顯有些壓抑。看著坐在會議桌上的一抹黑色。那沙和水流明顯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壓力。也就在這時候,渠開通說話了。 他背對著那沙和段水流,用一種他們從沒聽過的語調。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你們來了。"其實在很多時候,沒有感情,也可以算是一種感情。只不過,感情被壓抑的很了,很多人感覺不到,也便覺的沒有感情了。 那沙想著,毫不在乎的在渠開通旁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渠開通看了那沙一眼,有些誠懇的說道:"那組長,還有段水流,你們想必早就記的很清楚了。可是,兩位組長對于你們,卻未必熟悉。"渠開通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轉動著手中的簽字筆。思緒也隨著那慢慢轉動的簽字筆。走到了一個遙遠的年代。 渠開通:"在我們成立組織的之初。可以想像,我並不可能太過在意。可是,隨著我們配合的加深。有些事情我就不能不在乎。所以,也就從那時候起,我開始一步一步的,以關心的名義。盡我可能的,在你們的身邊安插一些我的人。"渠開通說著笑了起來。:"當然,因為我們都並不是專家。而你們也太講原則。所以,我的工作受到了很大的挫折。可是,我一而在而三的思考,也隨著我一步步的努力。我還是在你們的身邊安插了足夠的人員。"渠開通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得意的表情。是的,他很驕傲,也很自豪,能夠在兩個精明的過人的伙伴眼皮底下安插進自己的人手,他認為,他可以了。 段水流對渠開通說的這些,似乎顯的很有些不以為然。他恍若未聞從桌上的煙盒里掏出了一根煙。有些嘲諷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你能動我們嗎?"對于段水流的挑畔,那沙並不認同。相反,那沙覺的他這樣做,實際上有點蠢。不過她也不相信,渠開通會真的對付他們。笑了一下,那沙看著渠開通說道:"我不喜歡愚忠的人,可是如果大哥你讓我們消失,我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那沙的話音里,聽不到一點猶豫。在她明亮的眼睛逼視之下,渠開通歎了一口氣,有些淡然的說道:"其實我並不怕你們搞鬼。我怕的是你們不搞鬼!"渠開通說著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空調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輕輕的喝了一口。他用力的捏著水杯,有些發狠似的說道:"其實,我不止一次的征召過我所准備的力量,我想,你們在很久以前,就應該消失了。"渠開通拿著水杯,皺著眉,似乎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那樣突兀的,他站在了那里。看著他的樣子,段水流張了張嘴,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渠開通醒過神來,看著段水流那黑著的臉,有些好笑似的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以為你很強,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一些小動作,可是事實上,我們兩人的關系,就像民國時的蔣介石,和胡宗南的關系一樣。雖然你很有實力,可是,要想在我手里翻出天來,還不大可能。"對于渠開通的話,段水流當然不會服氣。可是,在看到渠開通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以後,段水流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渠開通適時打破了僵局。指了指身邊的幾個人說道:"他們都是我用來對付你的'組織'.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段水流其實很想問,"為什麼就沒有了意義?"不過,在看到了渠開通的表情以後,他很明智的做出了判斷。這時候,實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 還好,渠開通說出了一切。 :"我發生意外的時候,你們四處奔走。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們挺身而出。 我曾經以為,我是中國的希特勒。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你們,我什麼都不是。"渠開通說著,拿著簽字筆的手,用力一扭。可是令人沮喪的是,那簽字筆顯然過于結實了。渠開通竟然沒有扭斷。不過他也並沒有在意。一場手把它扔進了腳邊的廢紙筒,有些疲倦的仰在了椅子上。看著頭上的吊燈,輕輕的說道:"你們這一次的行動,很讓我吃驚。可以說,這創意真的太好了。說實話,沒有人可以長盛不衰。我可以不在乎我怎麼成功,但是,我希望可以決定我怎麼失敗。"渠開通說著,從助手的手里接過了一份文件。打開後,他看了一眼。扔在了桌上:"這些年以來,我們進行了很多項目的研究准備。從這些計劃上來看,你們應該可以猜測的到:'我並不喜歡使用武力。事實上,那並不是我習慣的解決問題方式。'"聽著渠開通的話,正在喝水的段水流,突然噗的一聲把口中的水噴了出來。 他有些尷尬的說道:"噢,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大的笑話。"段水流說著,很嚴肅的念道:"是的,我國承諾過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但是我們現在使用的並不是核武器。而是比核武器更厲害的質子武器。"段水流所說的,是渠開通早年的一些設想。也就在渠開通的這些設想之下,段水流等人不斷的著手進行了一些關于質子、中子為代表的新能源利用工程。 其目的嗎?騙得了別人,又怎麼能騙得了自己,那些能源公司。分明就是為新武器研制而鋪路的。也就因為這,在地動彈等領域的研究,段水流努力賺來的錢,有很大一部分就那樣莫名其妙的花掉了。不過還好,總算瘋狂的人不止一個。在通過和各單位的整合以後,那沙組織的一個秘密聯盟,把這些工作悄悄的進行了下去。也正是這些,讓渠開通吃驚的發現了段水流和那沙的驚人設想。 段水流這明顯有些揩短的行為,竟然意外的沒有引起渠開通的著惱。他點了點頭,看著段水流輕輕的說道:"在這些方面,我承認,你們比我強。"說著,他苦笑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或許也有可能做成。但是我更加有可能把這一切都搞砸。"關于對自己的評價上,渠開通倒很客觀。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對那沙和段水流說過。他這人!有些剛愎自用,人際關系上處理的也不夠好。性格呢?更是有些瘋瘋巔巔的。、、、、、、對于渠開通的這些缺點,段水流曾經不止一次的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更多的,卻是有給自己找借口的嫌疑。不過一直以來,倔倒挺滿意他們三人的這種角色分工。所以,倒也不曾注意過。可是現在、、、、? 段水流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除。那沙便看著渠開通冷冷的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謙虛的。因為有你,我們對于宏觀計劃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分過心。 同樣的道理,也正因為有我們,細節方面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有問過你。"那沙說著,冷冷的看著渠開通問道:"現在,是不是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了。"段水流不知道在那沙那嚴厲的眼神,渠開通怎麼還能笑的出來。他看著他有些苦澀的笑道:"決定有時候很好下,可是,我為什麼非要對付你們呢?"那沙點了點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希特勒也未必想殺戈林,不過,當心中的那種恐慌壓倒一切的時候,有些人可能甯願選擇孤獨,也不會需要伙伴。"聽著那沙的話,渠開通拍了拍手,笑道:"說的很透徹,小時候常常聽人說,世界觀指導人的行為。那時候對這些東西頗不以為然。可是事實上,從前所經曆過的事情,確實在一而在在而三的影響著我們。"渠開通說著,很自然的改變了話題。"不過我今天找你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情。相反,我想告訴你們,我實在沒有辦法對你們下手。同樣,我們的生命,也不能在拖了。"中國有一句話,很好。這句話叫做,歲月不饒人。不知道別人對這句話怎麼理解,事實上,壓抑自己欲望為理想努力的人,都不會想壓抑的太久。因為,總會想給自己留一點點時間放松一下。 看著渠開通的臉,那沙猜測著自己這個大哥心中真實的想法。笑容,就那樣自然的現在了那沙的臉上。那沙站了起來,看著渠開通說道:"恭喜你,大哥。"渠開通幾乎是有些木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兩人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渠開通吩咐道:"中國封存的幾個油田,我認為應該啟動了。還有,這些年中國的社會治安似乎太好了。所以我覺的,我國很有可能會一些動亂。比如說新疆的分裂份子,他們是不是有可能跑到內陸來。"渠開通的意思,挺讓人費解的。不過那沙還沒有想清楚,渠開通又接著說道:"此外我打算配合你們的行動,把始皇陵五百里的范圍內,列為軍事禁區。"聽到渠開通的話,段水流很警覺的停下了手,眯著眼睛問道:"你是說把始皇陵五百里的范圍內列為軍事禁區?"渠開通輕輕的點了點頭。段水流有些尷尬的甩了甩燒痛的手指,將煙頭按在了煙灰缸里。他不是不相信渠開通的能力,只是這樣一個計劃,將會耗費多大的影響,還有,會需要多麼龐大的一筆金錢! 段水流的想法,那沙不能說不懂。可是,看著渠開通的眼睛,兩個人對視了很久,那沙終于忍不住輕輕的說道:"說起來,這的確是個好時機。"如果連那沙都這樣說的話,段水流就不能不認真思考一下渠開通的話了。 他承認,很多時候他都並沒有認真。可是,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笨。用力的思考了一下,段水流將剛點著的香煙重新按滅在煙灰缸里。 段水流:"既然你們都這樣決定的話,那麼我沒有什麼事情好說。一句話,我可以最大限度的容忍你的挑畔,也可以一次次超越自己想像的接受你的無禮。 但是,如果你真的無法給我們活路的話,那麼,我就算是一條狗,我也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很直白的話,段水流說的竟然那樣的義正嚴詞。不過對于他的話,渠開通顯然並不以為意。輕輕的笑了一下,渠開通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渠開通說著,將眼睛轉向了那沙,若無其事的問道:"莎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那沙的身體不由的一震,身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蘇醒了過來。不過,她掩飾性的咳嗽了一下,飛快的想道:"剛才那種錯亂的感覺,會不會一種錯覺呢?"心中想著,那沙看著渠開通笑了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渠開通笑著點了點頭,看了段水流一眼,指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票'助手'輕聲的說道:"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渠開通說著,站了起來,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瀟灑的說道:"雖然你們早就明白,我的心里是有很多小九九的,可是,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你們卻也未必真的清楚吧!"渠開通說著,慢慢的消失在門外。看著他的背影,掃視了一眼坐在辦公室的人員,慢慢的盤算了一下,段水流頗有些霸氣的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我和那沙有些話要商議一下,別的事情待會在說。"當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門外以後,段水流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根煙,問道:"你知道他什麼意思?"那沙笑了起來:"不要問我他是什麼意思。如果你連這都看不懂的話,我想你也就不應該叫段水流了。"段水流苦笑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OK,我想我應該將這句話當成一句恭維來看。不過,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的意見。"那沙很認真的看了段水流一眼,慢慢的,卻也很認真的說道:"我常常在想,我們的智力和情商都不會比他差,可是,我們為什麼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沙說著將眼睛投向了房間里的一個魚缸里。:"如果一條魚覺的在魚缸里生活是一種幸福的話,那麼,在海里游泳,可能就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那沙說著笑了起來。 段水流皺著眉頭,看了那沙一眼,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慢慢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覺的我這樣做很傻。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我又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第一次,段水流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他有些傷感的從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戴到頭上以後,他有悲哀的看了那沙一眼,想要說話,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走了出去。 在門外,渠開通手下的精英們,整整齊齊的,面無表情的站著。從他們的臉上,段水流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些什麼?換句話說,他也沒有那個好奇心。對著他們,他有些不奈煩的吩咐道:"負現經濟和對整體戰略清楚的人員過來一個。"段水流走後,趙靈兒迎著那沙問道:"剛剛看到水流哥好像有些不開心。"那沙有些出神的說道:"其實他很清楚大哥的意思。大哥本來的計劃是想讓我和水流跟他鬧僵。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中國造成一個兩派勢力的假像。如果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願去做一些事情了。"趙靈兒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看著那沙說道:"難道我們給他的自由還不夠多嗎?"那沙苦笑了一下,歎氣道:"可能就是因為我們給的太多,所以他才會覺的壓抑吧!"天空中那道黑色的影子,顯然看明白了這一切。不由的舒展著眉頭笑了起來:"希望這一次他們不會在猶豫了。"看著黑衣那展開的眉頭,不小心進來的莎麗,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