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涅盤
埃芬博格心神恍惚下居然突然發難,那岩漿般濃厚的魔焰已經猶如滔滔江水般向盧傑湧去,那魔焰已經不能算是什麼法術,而是一股火元素和魔力混雜,威力驚人的能量流,黑徽法師的實力在此刻必先無疑.
"盧傑!心!"艾薇兒驚叫了一聲,手里的神聖權杖頓時散發出無限光芒,數十面閃耀著聖光的巨盾跟著便出現在了權杖周圍,朝著盧傑那兒飛去.
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由于先前要讓開距離供兩人切磋的緣故,艾薇兒離盧傑的距離足有一兩百米,根本不等防禦光盾接近盧傑,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埃芬博格的魔焰流已經如同巨浪般朝著盧傑壓了下去!
盧傑第一次直面黑徽法師那澎湃如大海般的魔力,是的,盧傑的魔法操控技術天下無雙,可論起實力底子,比黑徽法師確是差了百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沙灘上的螞蟻,面對著席卷而來的巨浪,已經無計可施,死亡的恐懼讓他寸步難移,熱浪撲面而來,灼得他的臉頰生疼,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直接愣在了那兒.
"嘩啦"!
一個碩大的身影忽然攔在了盧傑跟前,卻見恢複了血頸飛龍原型的喀秋莎,這會兒正用脊背頂住了這股魔焰流.
她沒有痛得尖叫,或許她這.會兒已經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她的翅膀,她的背鱗,甚至是她的骨頭,就像是稻草紮的,破紙糊的,被那比太陽還要炙熱的魔焰流熔化,侵蝕,沒有鮮血流出,因為鮮血已經被蒸發了.
她那碩大的龍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盧傑,溫柔而多,她的口中發出了些咿唔的低吟聲,似乎在贊美著那份超越了物種超越了**的柏拉圖之戀.
她朝著一臉驚惶的盧傑伸出.了兩只短的前爪,似乎想把盧傑推開,可是,也不過是多了一兩秒鍾的功夫,她的大肚皮已經映出了火光,那瘋狂的魔焰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穿透了喀秋莎的身體,無論是多麼堅強的意志亦或是深厚的愛戀,在那半神般的力量面前,依舊是那麼渺而脆弱!
"喀秋莎!"面對著漫眼的火光,盧傑就如同一只窮途.末路的困獸般發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哀嚎,"神哪!我詛咒你!命運啊!我詛咒你!"盧傑無路可逃,面對著凡人降下的神罰,正義,公理,都比不上最原始的力量.
"主人莫慌!有我在!"
伴著一聲清亮的鳥鳴,神鳥翠花也好似喀秋莎那.樣,現出原型撲向了魔焰流.
盧傑心里一喜,他記得當初翠花也吸收過炎晶.母核的力量,對于魔法火焰應該有很強的免疫力.
只是,神似乎永.遠都在嘲弄他這個惡魔之子,翠花的確吸收了些許魔焰的力量,甚至還頂著魔焰,穿過喀秋莎那被燒空的肚皮,往埃芬博格那兒擠了過去.可這股魔焰實在是太強大太霸道了,精神錯亂的埃芬博格似乎要將自己全身魔力伴隨著生命的信仰一起拋棄,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翠花的身體就好似落入水中的砂糖般,"熔解"在了魔焰流中……
翠花的氣息就這麼淹沒在了魔焰流中,是的,翠花就這麼"消失"了.
龍獸的生命力是很強的,喀秋莎的腹部已經完全被燒空了,但她還屹立在那兒,大股大股渾濁的淚水流下,可盧傑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喜悅.盧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喀秋莎依舊幸福地認為,她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盧傑的生命吧?
魔焰流依舊好似一頭發狂的巨蟒般張開了血盆巨口撲向了盧傑,幾面遲到的光盾依舊攔不住這頭巨獸前進的腳步,除了濺起幾點刺眼的火花,魔焰流幾乎是毫無阻隔地繼續前進著.
"嘩"!
盧傑猛地伸出手去,猛地"揪"住了火蛇的"蛇信",卻見盧傑的右手上已經完全被濃墨般的霧氣與湛藍色的冰屑裹住,膨脹了數倍,感覺就像是一只破碎了虛空,從地獄伸來的一只魔王之手.
盧傑體內的冰核已經本能地將一層玄冥寒冰敷在了他的皮膚上,讓盧傑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冰雕,可盧傑的心卻依然好似噴薄的火山般瘋狂而火熱.
幾滴淚珠從盧傑眼中滑落,卻又在盧傑的臉頰上凍成一顆顆漂亮的珠子.
盧傑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單手"掐"著魔焰流,強忍著右手上那股好似剝皮般的劇痛,稍稍往前走了幾步,臉上沒有憤怒,卻只有寂寞與悲傷.
"喀秋莎……翠花……對不起……"盧傑很想要再往前走幾步,至少讓還剩下半口氣的喀秋莎不再忍受被烈火灼燒的痛苦,可亡靈之力的侵蝕讓他渾身上下都好似被螞蟻噬咬一般痛苦,瘋狂運轉的冰火雙核更讓盧傑覺得丹田氣海快要炸裂開來,而玄冥寒冰與魔焰流的激烈沖突,更讓他享受到一種同時在冰湖與岩漿中游泳的感覺.
"盧傑!"艾薇兒已經嚇得哭了,她蹣跚著朝著盧傑那兒跑去,卻像個剛剛學步的嬰兒般搖搖晃晃地摔了幾個跟頭,最後居然軟在了地上爬不起來,只是哭喊著沖著盧傑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將百米之外的盧傑拉到自己身邊.
盧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個可愛的殺戮天使哭泣了,上一次……似乎還是在費雷拉城的地下吧?哦……盧傑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而他也沖著艾薇兒稍稍點了點頭,沖著艾薇兒做了幾個口型.
"天使,別為我哭泣."
與此同時,那稍微退縮了些許的魔焰流再度爆發,魔焰流瞬間膨脹了好幾倍,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喀秋莎,盧傑,都已經被一片滔天巨浪般的烈焰淹沒了.
這一連串變故,前前後後其實也就是幾秒鍾,而也就是這幾秒鍾,兩個深愛著盧傑的好女子,還有盧傑這個命運的孤兒,都消逝在了埃芬博格的怒火與欲火之中……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埃芬博格氣急敗壞之下,居然謀殺了盧傑這個少年天才!
"埃芬博格!你瘋了麼!"馬特烏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瞧不起埃芬博格過,他痛苦地揪著胸口,聲嘶力竭地在埃芬博格的耳邊大吼著.
埃芬博格卻依舊保持著單手提著法杖的姿勢,而從法杖頂端寶石中噴湧而出的魔焰流不但沒有削弱,反倒是愈發得澎湃而熾烈了.
埃芬博格這是要將盧傑徹底燒成渣滓啊!
艾德拉倫神色恍惚地看著盧傑先前所站在的地方,魔焰流在那兒詭異地凸起,形成了一座流滿了"岩漿",正不斷朝著天空吐出鮮色火焰的"火山"!
"盧傑……盧傑他就這麼完了?史上第二位'光與暗的雙生子’就這麼死了?"艾德拉倫捂著臉,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他連責備埃芬博格的力氣都沒有了,正如同埃芬博格失去了心靈支柱一般,艾德拉倫也覺得心中有一塊脆弱的地方坍塌了.
巴拉克傻傻地站在原地,他腦子已經亂作了一團,盧傑這一死,貝肯鮑爾怕是沒得救了,而維多利亞必將成為唯一的皇位繼承人,但沒有了盧傑去救助貝肯鮑爾,維多利亞恐怕也會因為背上謀殺其他皇室成員的罪名,被貝肯鮑爾除掉……失去了盧傑這個關鍵點,維多利亞的人生乃至整個古蒙帝國的命運都變成了一個無解的悖論.
"格老子的!還我主人命來!"卻見白怒吼著拔出了匕首,他的三只眼睛這會兒正冒著點點幽火,再加上那張猙獰而扭曲的面孔,看上去可怖之極.而在白的呼喚下,三百名狼眼死士亦從莊園內的角角落落里鑽了出來,迅速地朝著這片空地包圍了過來,看來他們誓死也要跟凶手埃芬博格拼上一拼,就算集體陣亡,那也算是盧傑殉葬了!
"埃芬博格!停手!快停手啊!"薩默爾痛苦地叫道,他心底是相信盧傑所的寄生蟲一事了,埃芬博格這麼一沖動,不但殺了盧傑,還間接地殺害了貝肯鮑爾!
"媽的!我停不了啊!"
埃芬博格這一句淒厲而虛弱的呼聲,讓眾人注意到,埃芬博格體內魔力流逝速度快得嚇人,他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神色痛苦莫名,他的右手不斷掙紮著,似乎是想要將法杖甩掉,可那根法杖就像是和他的手焊在了一起般,而且,那條魔焰流就像是一只咬住了獵物的毒蛇,正使勁地將埃芬博格朝著那座"火山"里拖!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埃芬博格在主動輸出魔力,而是那座'火山’在吸收著埃芬博格的魔力!難道,過于濃郁的火元素產生了初級的靈魂體,變成了一個巨型的火元素怪物?"
馬特烏斯驚愕地歎了一聲,大概是擔心引起媲美真實火山爆發的火元素風暴,他也不敢動用魔法攻擊那座"火山",確是拿起法杖就朝著埃芬博格的右手上敲去,想要讓埃芬博格先把手里的法杖甩掉再.
只是,馬特烏斯的法杖還沒有碰到埃芬博格的手臂,那魔焰流已經好似活了一般,居然反向順著法杖往著埃芬博格的手上挪去,不一會兒,魔焰流已經將法杖完全吞沒,又狠狠地"咬"上了埃芬博格的手,痛得他哇哇大叫,而馬特烏斯的法杖也被烈焰吞沒,變成了一根焦黑的燒火棍.
"老伙計們,都來救人啊!"馬特烏斯驚呼一聲,丟掉手里的燒火棍,伸手保住了埃芬博格的腰就要往後拖.
薩默爾,魯梅尼格,梅策爾德和舒斯特爾這四人和埃芬博格都是幾十年的老交了,這會兒也都沖上前去,生拉硬拽著拖著埃芬博格,而魔焰流卻依舊順著埃芬博格的胳臂往他身上攀爬著,活像是一只貪吃蛇.
"轟隆!"
這時,那座"火山"忽然施放出了強烈的魔法波動,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那座"火山"居然爆發了!
魔焰流在這一刻又膨脹了數倍,六個老頭還沒來得及喊一聲,便依然被火蛇的血盆巨口吞沒.跟著魔焰流就像是吃飽喝足的蟒蛇般,迅速地縮回了"火山"之中,而那六人原先站著的地方,只剩下六根焦黑而殘破的燒火棍了!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艾德拉倫哆嗦著手,渾身顫抖著看著古蒙帝國的驕傲──"六芒星"與他的得意弟子盧傑在這短短幾分鍾內人間蒸發,他的大腦已經難以接受這如此突然而玄妙的事實了.
這年頭,大陸上的紫徽甚至黑徽實力的強者那就是鳳毛麟角,一個個都是國寶級別的人物.不過,他們的生命力可沒有華夏大陸的國寶那麼脆弱,他們就是一群站在大陸實力巔峰之上的半神.
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就有兩名黑徽,四名紫徽法師陪同盧傑一起下了地獄!這對于古蒙帝國,甚至是整個大陸都可以是一個巨大的震撼!
艾德拉倫很清楚他們這些老頭子的作用:紫徽甚至黑徽等級的高手,他們其實並不是被請來殺人的.比起那些沖鋒在第一線的徽,藍徽強者,他們這些"半神",更多只會像真正的神一樣,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人間的紛爭……白了,他們更多是威懾作用!
大陸最大的三個帝國:古蒙,羅薩和希班牙之間雖然偶爾會發生一些沖突,可雙方都在極度克制,避免全面戰爭的展開,實際上就是擔心把對方逼急了,讓高階法師使出某些同歸于盡的禁咒法術,或是有極品高手放下身家玩暗殺……到時候,誰也落不著好處.
可現在……古蒙帝國最大的驕傲"六芒星"瞬滅,再加上盧傑一死,貝肯鮑爾皇帝也得跟著上天堂,古蒙帝國的實力迅速縮水……
整個大陸目前的局勢還算穩定,古蒙,羅薩和希班牙就是三個支撐這份穩定的關鍵點,而現在三角形有一個角缺了……憑古蒙帝國這些年不斷擴張惹下的仇怨,古蒙帝國將面臨的恐怕已經不僅僅是一場內戰,而是一場全世界瓜分古蒙帝國的戰爭,甚至整個大陸都將因此陷入一場世界大戰!
不寒而栗啊!
此刻,艾薇兒覺得自己的身體與靈魂都徹底地冷了下去,那份好似獨自屹立于冰原中的孤苦與絕望,順著她的腿,翹臀,脊梁,脖子……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大腦中,讓她再也提不起半點活下去的勇氣.
艾薇兒癱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火山",雖然一股股熱浪翻滾著襲來,可她卻一個勁地打著冷顫,她的雙手哆嗦著想要將佩劍和權杖拾起,可是她的仇人這會兒也已經給盧傑陪葬了,教她心中那份負面緒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對象.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停止跳動,胸口也壓抑得快要讓她窒息了.
寒冷悄悄地滲入了她的骨髓里,恐懼深深地烙在了她的精神上,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心痛而絕望的感覺,這個幾乎不懂得什麼叫做悲傷的天使,已然被這狂風暴雨般的初體驗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氣了.
"盧傑……盧傑……別離開我……"艾薇兒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孤兒般,咿唔著,哭訴著.
仿佛是在回應艾薇兒的呼聲一般,卻見那座"火山"驟然發生了些許異變,五顏六色的光彩從"火山口"中噴湧出來,直射天空,更加古怪的是,火山中居然傳出了幾聲鳥鳴獸吟!
"嘩啦!"
好似一陣巨浪拍打岩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那好似諸神降臨般的魔力波動,兩個影子帶著萬丈光芒自"火山口"中飛了出來!
一只滿身閃耀著五彩霞光,身後拖著長長焰尾的火鳳,一條體態如修長,滿身覆蓋著藍寶石一般鱗片的冰龍,若即若離地盤旋著火山口上空,?們的氣息是那麼神聖而偉大,恐怕即使是傳中的鳳凰神或者黃金龍,也不過是如此了.
一道道如同彩虹般的流體自"火山口"中湧出,又不斷沒入了火鳳與冰龍的體內,讓這兩只神獸的體態愈加豐滿,而"火山"也好似烈日下的冰山般迅速消融著,隨著那陣好似元素爆炸般劇烈的魔力波動漸漸削弱,艾薇兒,艾德拉倫,巴拉克,白……他們都感應到"火山"底部有著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霧,白茫茫的霧.
火鳳與冰龍就這麼將那摻雜了六種魔力元素的山給"吃"了,現出了一片被茫茫白霧籠罩的區域,而眾人也發現,兩條分別由三昧真火與玄冥寒冰構成的"線",就從霧氣中鑽出,一直拖到了火鳳與冰龍的身上,感覺就像是兩條臍帶.
一陣清風吹過,帶走了殘留在空氣中的熱浪,而那片白茫茫的霧氣也漸漸消散,隱約間,也lou出了盧傑那清澈爽朗的笑顏.
天空中的火鳳與冰龍這時也在一片耀眼的光華中漸漸消失,與此同時,盧傑那裸lou的上半身,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兩面栩栩如生的紋身:
一條外形融合了華夏巨龍和血頸飛龍外貌特征的冰龍,就盤旋在他的左臂上,而龍頭則恰好護在了他的心口位置,冰龍的兩只血目凶光畢現,看得久了,你或許會感覺到那條龍正好似魚類一般呈流線型游動著,侵略性十足.
另一只乍一看是鳳凰,再一看又好似孔雀與巨鷹結合體的神鳥,這會兒也飛舞在盧傑的右胸上,鳥首正與龍頭遙遙相望,而那絢麗五彩的鳥身則覆蓋了盧傑的右胸到肩膀的那一大片肌膚,而長長的尾羽更是直接拖到了盧傑的脊背上,隨著盧傑的呼吸微微起伏著,仿佛隨時便會振翅高飛.
"盧傑……你你……你沒事?"艾薇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勁抹著眼淚,老半天才冒出來一句.
盧傑眯著眼笑道"嗨,沒辦法,我跟閻羅王鬧翻了,地府不肯收我."
著盧傑又擺了擺手,那殘存的白霧,這會兒又彙聚在了一起,鑽入了盧傑的深淵指環中.
而艾德拉倫這時才發現,先前出現的白霧,並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蘊含著一種純淨而又神秘的亡靈氣息的魔法領域,如果他猜得不錯,那些霧氣就是盧傑平常所釋放出的黑色霧氣的變種.
白霧完全消散時,眾人也瞧見盧傑的腳下,正有六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光著屁股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神有些迷茫而不知所措,好像都還沒有睡醒,盡管他們的身材和長相都不怎麼樣,但這副景瞧著卻讓人不由得產生一些惡心的聯想.
白愣了半天,忽然一臉猥瑣地笑道:"主人,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菊花的?"
盧傑暴怒著沖上前去,朝著白的屁股就踹了幾腳,又掐著白的脖子,擰著他的頭皮,滿臉悲憤地叫罵道:"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你就不能點好聽的?那六個鬼頭,就是'六芒星’那六個老鬼!"
"返老還童?!"白驚訝地叫了一聲,眨巴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盧傑身上的紋身,又瞥了瞥那六個還迷迷糊糊的鬼,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主人您和翠花妹子,喀秋莎姐兒一起涅?重生了?可……您怎麼還捎帶著那六個不要臉的老鬼一起回爐再造了?"
盧傑一臉感慨地歎道:"不是我捎帶著他們六個回爐再造,他們六個就是將我們再造的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