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哈克的日記(6)

“上帝啊!上帝啊!教授!”我驚叫著跳起來,“你的意思是,露西是被這樣一種蝙蝠咬的,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19世紀的倫敦?”

他沉默地揮著手,繼續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烏龜比人活得時間長,為什麼大象一直走,直到看見族群,為什麼鸚鵡只會死于貓或狗咬它們或是其它原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有的男人和女人生存在不會死的年代和地方嗎?我們都知道,因為科學已經證明了事實,有蟾蜍封在石頭里一千年,被關在一個小洞里,那個小洞只能在它們很小的時候盛下它們。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印度的托缽僧能讓他們自己死去並被埋葬,他們的墳墓被封住,上面種上了莊稼,莊稼成熟了,收割了,播種了,然後又成熟又收;當人們把墳墓啟封,躺在那里的印度托缽僧,沒有死,而是起來像原來一樣到處走著?”

我在這里打斷了他。我越來越迷惑了。他將這些自然界里的反常現象一股腦地倒在我的心上,讓我的想象力都要著火了。我隱約的覺得,他要給我上一課,就像很久以前,他在他阿姆斯特丹的書房里做的那樣。但是,他原來是用它們來告訴我事情,這樣我就有了思考的目標。但是,現在我沒有他的幫助,我還是想聽懂他的話,于是我說:

“教授,讓我再做一回你得意的學生吧。告訴我主旨,這樣我就可以用上你的知識,在你說的時候。現在,我在自己心里從這兒走到那兒,像是一個瘋子,而不是一個清醒的人,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新手在霧中的沼澤地里行走,從一塊草叢上跳到另一塊上,只是一心想著向前,卻不知道自己在去向哪里。”

“這是一個有趣的場面,”他說,“好,我應該告訴你了。我的主旨是,我想讓你相信。”

“相信什麼?”

“相信你不能相信的事情。讓我舉個例子。有一次,我聽到一個美國人這樣定義‘忠誠’:‘一種讓我們去相信我們認為不正確的事情的能力’。我理解那個人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我們要開通,不要用一丁點的事實來判斷一大堆的事實,就像一個小石子對一輛運貨車做的那樣。我們先有了小的真理。這很好!我們留著它,我們重視它,但是我們不能讓它覺得自己就是宇宙中所有的真理了。”

“那麼,你是讓我不要被以前的一些信仰所影響,而去接受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說得對嗎?”

“哈,不愧為我最喜歡的學生。教你是值得的。現在你願意去了解了,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你覺得,那些孩子喉嚨上的小孔和露西身上的小孔是同一種東西造成的嗎?”

“我猜是的。”

他站起來,嚴肅地說:“唉,要是那樣就好了!但事實並不如此,不,是更壞的,遠遠更壞的情況。”

“看在上帝的份上,范海辛教授,你是什麼意思?”我叫起來。

他絕望地癱在椅子上,胳膊肘搭在椅柱上,一邊用手捂住臉,一邊說道:

“是露西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