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哈克的日記(5)

“那麼先生,”我說到:“你要做的和伯爵有關嗎?”

“是的,”他嚴肅地說。

“我會和你並肩作戰。我會給你一遝報紙,因為你要坐10:30的火車,所以可能沒有時間閱讀它們。你可以帶上它們在火車上讀。”

早餐過後,我送他去了車站。當我們分開時,他說:“可能你會來鎮上的,如果我叫你的話,請帶上哈克夫人。”

“你叫我們的話,我們都會去的。”我說。

我已經為他准備好了早報和昨晚的倫敦報。當我們在車廂的窗戶邊談話,等著火車開的時候,他翻著這些報紙。他的眼睛好像在《西明斯特公報》上突然捕捉到了什麼,他的臉變得蒼白。他有目的的讀著,呻吟道:“天哪!天哪!這麼快!這麼快!”我覺得他當時好像把我給忘記了,就在那時汽笛聲響了,火車開了。這提醒了他,他將頭探出窗外,揮手叫道:“代我問哈克夫人好。我會盡快寫信的。”

西沃德醫生的日記

9月26日確實還沒有結束。不到一周前,我說過“結束了”,我要重新開始,可還是得繼續記我的日記。直到今天下午,我都沒有理由去想該什麼結束。侖費爾德幾乎在一切方面都變得異常清醒。他捉蒼蠅的工作已經走上了正軌,養蜘蛛的工作也剛剛開始,所以到現在,還沒給我找任何麻煩。我收到了一封亞瑟的信,在周日寫的,通過這封信,我猜亞瑟已經振作起來了。昆西?莫里斯和他在一起,這有很大的幫助,因為昆西自己的精神已經很好了。昆西也給我寫了一行字,通過它我知道,亞瑟開始變得像原來一樣開朗。這一切都讓我的心情放松了。至于我自己,我開始充滿熱情地投入到我的工作中,像我以前那樣,所以我可以說,露西留在我心中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無論如何,一切都重新開始了,只有上帝才知道結果是什麼。我對范海辛所隱瞞的東西明白了一點,但是他只會在合適的時間才說。他昨天去埃克斯特了,一整晚都呆在那里。今天他回來了,在大約五點半的時候,幾乎是跳進了屋子,然後把昨天晚上的《西明斯特公報》扔到了我的手上。

“你怎麼看?”他站在後面,兩手抱在胸前問道。

我翻看著報紙,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把報紙拿過來,指著一篇關于在漢普斯黛小孩被拐走的文章。這對我沒有太多意義,直到我看到有一段文字描述了她們脖子上的小孔。我有了一個想法,抬頭看著他。

“怎麼樣?”他說。


“和露西的一樣。”

“你從里面看出什麼了?”

“就是她們有相同的原因。傷害她的東西也傷害了她們。”我沒太理解他的想法。

“這間接是正確的,但並不直接。”

“你是什麼意思,教授?”我問道。我有點想輕視他的嚴肅。因為,畢竟,四天的休息讓我從焦急、痛苦和憂慮中解脫出來,並恢複了精神。但當我看著他的臉,又讓我嚴肅起來。即使是在我們對露西的絕望中,他也沒這麼嚴肅過。

“告訴我!”我說,“我猜不出來。我不知道該想什麼,我也沒有可以猜想的根據。”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約翰,你對露西因何而死沒有任何懷疑,即使已經得到了暗示,不光是事實的,還有我的?”

“因為虛脫而造成大量失血或過度用血。”

“那麼血是怎麼失掉或者用掉的呢?”我搖了搖頭。

他走上前,坐在我旁邊,繼續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約翰。你很會推測,你也很有智慧,但是你太偏見了。你不去聽,也不去看,在你日常生活之外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你不覺得,有一些事你還不明白,但是它們仍然存在,還有一些人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問題嗎?但總有一些新事老事不能被人們的眼睛所看到,因為他們知道或者以為知道,別人已經告訴他們的一些事。我們的科學的錯誤,就是想用它解釋一切,如果解釋不了,就說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是,我們仍然看見我們周圍,每天都有新的信仰在形成,它們覺得自己是新的,可是它們仍然是舊的,它們假裝很年輕,就像喜劇里的漂亮女人。我猜,你現在不會相信肉體轉移吧?也不相信物質化?也不相信星狀體?也不相信思想的閱讀?也不相信催眠術……”

“是的,查爾考特已經很好地證明了。”

他微笑著繼續說道:“那麼,你對他就滿足了,對嗎?當然,這樣你就知道它們是怎麼回事,可以跟隨著偉大的查爾考特,可是他已經不在他影響的病人的心里了。不是嗎?約翰,我是不是應該認為你只接受事實,而滿足于讓前提到結論之間的這一段都保持空白呢?不是嗎?那麼告訴我,因為我是學習大腦的學生。人們是怎麼接受催眠術而拒絕思想的閱讀的?讓我告訴你,我的朋友,今天在電學里的一些發現,發現電的人被認為是不聖潔的,他自己不久以後也會被當成巫師。生活中總是有神秘的事物。為什麼麥修徹拉活了900年,‘老帕隆’活了169年呢?因為,如果他再多活一天,我們就可以救他了。你知道生命和死亡的全部秘密嗎?在比較解剖術的全部內容之後,你能說出為什麼獸性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不是在其他人身上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其他蜘蛛很快就死了,而老西班牙教堂的鍾樓里的大蜘蛛卻能活上幾個世紀,一直長大,直到喝光了教堂里所有的燈油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在南美大草原上或者在其他地方,有一種大蝙蝠,晚上出來打開牛和馬的血管喝光它們的血?為什麼在北海的一些島上,有蝙蝠一整天都掛在樹上,那些看到過它們的人說它們像巨大的果核或者莢果;當船員因為天熱睡在甲板上時,它們飛到他們身上,在早上他們就成了死人,像露西小姐一樣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