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診斷(19)

“你有沒有見過這些病人疾病發作時的情況?”

“沒有。他們並不像你描述的那樣。”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一無所獲。調查似乎根本不會有結果。

可突然,突破出現了。第三個病例。

她給史坦登島聖喬治醫院打電話。那是位于紐約市邊遠自治區的一家小醫院。接電話的是一個名叫湯姆·德安赫洛的急診室內科醫生。

“是的。”他說,“我想我曾見過。”

“你能描述一下嗎?”

“死者是個女子,名叫——她叫什麼來著?——我看一下病例,你別掛。”

“好了。”德安赫洛繼續說道,電話里傳來了翻動紙張的聲音。“她叫彭妮·澤克爾。周二她在急診室中死亡。”

“誰是她的主治醫師?”

“我。我簽署的死亡證明書。很明顯她產生了頭暈現象。她有高血壓病史。她正在服用降壓藥。35歲。抽煙。有人打了911——是她的母親。彭妮和她母親住在一起。她突然開始發作。急救技士把她送到這里。她的心肺停止了跳動,我們無法使之複蘇。因為她具有高血壓病史,我們認為她肯定是發生了顱內出血或梗塞。我覺得她是腦部出血。她瞳孔的顏色是棕色的——膨脹而且固定不動。她的尸體已被焚化。”

“你有沒有進行腦部檢查?”

“沒有。我們根本不能使她安穩下來。她處于臨死前的極度痛苦中。她的脊柱一直向後彎,變得非常僵硬。當時的情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護士們都被嚇壞了。我也是。我從沒見過類似的情況。她的臉扭在一起,完全變了形。她從擔架上滾到地面。腿直直地伸著。頭向後仰。她的脊柱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之中。她開始對著空氣亂咬。護士們都害怕被她咬到。然後,她開始咬自己的舌頭,幾乎要把它咬掉。另外,她好像還咬掉了自己右手的幾個手指。”

“我的天哪!她什麼時候咬的啊?”

“入院之前。那位年老的母親已經——呃——語無倫次了。一個咬掉自己手指的病人。我以前從未見過。”

“你們進行尸體解剖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呢,像這樣一個病例?”

他停頓了一下。“這是一家盈利性醫院。”他說。

“你的意思是?”

“尸體解剖?在盈利性醫院里?誰為解剖付錢?健康維持組織是絕對不會為解剖付錢的。我們總是盡量不做尸體解剖。”

“那你們就是總是盡量不去了解病人發生的病情了,德安赫洛先生?”

“我不想對這點進行爭論,奧斯汀博士。我們沒有做尸體解剖,行了嗎?”

“我要是能看看她的腦部組織就好了。你有樣本嗎?”

“我們只是進行了血液、脊椎和一些實驗室測試。我們沒有組織樣本,因為沒有對尸體進行解剖,這點已經告訴過你了。”

“你能在明天之前把結果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

“你在死亡證明書上寫的是什麼?”

“腦血管破裂。腦中風。”他停了一下。“你覺得這個會傳染嗎?”

“我不能肯定這是什麼。她母親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是什麼?”

細胞

奧斯汀用鉛筆在地圖上的史德頓島聖喬治醫院標出又一個X。現在有三個死亡地點了:

時代廣場。4月16日。吹口琴的人。索引患者。

史德頓島聖喬治醫院。4月21日。彭妮·澤克爾。

第79街東區。4月22日。凱特·莫蘭。

他們之間還沒有明顯的關聯。他們是怎麼聯系在一起的呢?怎樣從生物學的角度把這幾個人聯系起來?她想到了隱型飛機式病毒這個詞,不過又把它排除了。

她給沃爾特·梅利斯打去電話。“沃爾特,我發現了第三個病例。”她把情況描述了一下。“不過我想我錯過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我沒有發現任何模式。”

“你的直覺是什麼?”

“錯過的是一些我看到了的東西,沃爾特。它是視覺線索。它就在我面前,可是我卻看不到。”

現在,凱特·莫蘭的組織應該已經被處理好,可以放在顯微鏡下觀察了。奧斯汀來到總驗尸長辦公室的組織學實驗室,取了一套承物玻璃片。她的辦公室沒有顯微鏡,所以她拿著玻璃片來到格倫·達德利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