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至深計劃(21)

他在火車上舒服地吃了一頓午飯,吃的是小袋裝的蔬菜皮塔三明治,沿途他透過窗子欣賞著綠色的田園風光。他看到橫跨塞斯桂漢拿河(流入綺沙比克灣)上空的宏偉的大橋時欣喜若狂,喝了一杯白葡萄酒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心里在琢磨著這些橋,“橋太壯觀了,它們是建築和數學的結晶,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中午,在華盛頓地鐵中心站,一個男子坐在站台旁邊的混凝土長椅上,他呼吸十分沉重,好像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一列火車到站了,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朝著火車走去,在走路的過程中他像扔一小塊垃圾那樣很隨意地朝著站台拋出了一個小東西,之後他上了火車。這個“垃圾”可能是一小塊亮晶晶的塑料,落到地上的時候就裂成了碎片,很快就被過往的行人踩成了粉末。沒有人注意到那人右手戴著肉色的乳膠手套,並且他在上車時一直屏著氣。在他上車後的大約一分鍾,他繼續屏著呼吸,直到火車朝著聯合火車站方向開始啟動之後,他才“啊!”一聲開始呼吸,在聯合火車站有開往各地的火車。他到了聯合火車站後把手套丟進了一個垃圾桶里。

灰塵

總督島,星期二

“至深行動”小組的一個屏幕上出現了一名FBI冶金專家的面孔。“你們送來的可疑灰塵標本是一種中碳鋼,灰塵顆粒的退火結構表明了它們經過熱壓處理,例如熱軋。”

“火車鐵軌”,奧斯汀對霍普金斯說道。

“還有”,這個冶金專家繼續說,“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像花粉的顆粒。”

“花粉?什麼的花粉?”

“我們正在鑒定。”

FBI咨詢了位于華盛頓史密森機構的孢粉學家(花粉專家)埃德加·阿林頓博士。一名叫查克·克勒特的特工從FBI總部出發步行穿過廣場後到達史密森的棕色大樓,乘坐電梯到達了地下室。

阿林頓博士坐在椅子里正彎著腰觀察放大燈下面的一粒花粉,這間屋子沒有窗戶,里面迷漫著舊書和干樹葉的味道。

克勒特特工把那粒花粉的一些顯微鏡照片放到了阿林頓博士面前。“我們遇到了一個麻煩,您能告訴我們這是什麼嗎?”他問道。

“哦,這是一個花粉顆粒。”

“您能判斷它的來源嗎,阿林頓博士?”

“為什麼你們僅僅給我一粒?你們以為我神通廣大啊?判斷這個東西並不是去書上查查那麼簡單的事情。”

“那您能幫我們嗎?”克勒特特工問道。

“當然能”,他答道,“這個問題雖然有點困難,但並不是不可克服的,剛才你說你的名字是什麼啊?”

“克勒特”

“克勒特先生,來我們看看花粉吧”,阿林頓瀏覽了一遍花粉照片。這個花粉顆粒看起來像沿著縫合線有褶皺的足球。他拿起一把尺子放在照片上,他的手指同時也指向照片上的花粉的特征處,他時而抬頭看看克勒特,看他是否明白了。他說道,“看這里,我們拿到的是一個具有三孔溝結構的孢狀體,在極軸方向大約有30微米長,呈橢球體形,經軸與緯軸之比約為1.5。我要說的是,雖然孢粉比外壁內層厚一點——克勒特,你看到孢粉了嗎?你必須要牢記的是這里的孢粉比外壁內層厚一點但是不能厚的太多,並且它會形成濃密的網狀結構,也就是形成了單棒狀網絡結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

“這個花粉顆粒可能是忍冬科植物中一種或者是衛矛科的某種植物的,不過,如果讓我做一個最終判斷的話,我認為屬于木犀科。”

“噢”

“就是這樣,我可以大膽地說,我們現在看的是媒介物或山茶,或許我說的有點離題了,克勒特先生,我做一個猜想,就一個猜想!這個花粉顆粒來自于連翹屬的‘荷花’。”說著他把照片還給了克勒特特工。

“那它是什麼?”克勒特問道。

“已經告訴你了,是連翹屬的一種,一種開花的灌木,在四月份盛開鮮豔的大黃花,是連翹屬中最漂亮的一種。也是美國境內最常見的連翹屬植物。”

春天,紐約市周圍的許多地方都會連翹的花朵盛開,因此即使知道花粉的來源也無法斷定昂薩波的位置,看來花粉顆粒這條線索是沒有意義了。

眼鏡蛇盒子的分析由一名植物分子生物學教授來擔當顧問,她來自于美利堅大學,名字叫做洛蘭·席爾德,她懷著萬分恐懼的心情來到了總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