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至深計劃(23)

“蘇珊!”

陸軍醫療管理中心將第一名受傷者——蘇珊·塔納卡技師安置在了生物汙染防治醫院的二樓的一個房間里。他們設置了一個入口更衣處,護士和醫生在進入房間之前將在那里換上防護服。他們馬上給蘇珊注射了四滴三氮唑核(一種抗病毒藥物,可以減緩部分病毒的分裂速度),他們告訴她不要擔心,想通過治愈她來證明眼鏡蛇病毒是可以治療的。可是就他們手中的技術而言,他們現在的處境和中世紀時面對黑死病而束手無策的醫生一樣。他們在房間里安裝了監視設備,並給蘇珊注射了地侖丁(一種抗癲癇藥)。當她試圖咀嚼自己的手腕和手指時,他們在她的手上纏繞了紗布,可是她用牙齒把纏在手上的紗布給扯掉了,最好他們不得不用尼龍帶把她的手給綁到了床上。她的思維還依然很清晰,並且她自己也很擔心未來的發展動向。她最擔心的是一個人孤獨的死去,但她又不想讓家人看到現在的慘狀。“你會留下來陪我嗎,艾麗絲?”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一個戴著口罩穿著防護服的護士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汗水。

奧斯汀盡可能地多陪著塔納卡。

塔納卡說她並不覺得十分難受,就是覺得很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想做“那種事情”,她無法描述用牙齒傷害自己的原因。

由疾病控制中心的四名流行病學家組成的小組已經駐進總督島並開始了工作。在過去的兩天中,他們一直忙于與病例接觸者談話、提取可能接觸到病毒的人們的血液樣本和同各地醫院電話聯系。疾病控制中心的流行病情報官員格雷戈里·凱特曼發現了一個新病例。

一個男子因持續性癲癇發作而被送進了紐約市醫院急診室。他和妻子在紐約上東區的一家餐館正在吃飯時突然發生劇烈的咬自己的嘴的行為。他的名字叫約翰·戴納。一架軍用醫療直升機馬上從總督島出發前往紐約醫院接病人,可是當病人的轉院手續剛辦完,病人就去世了。

艾麗絲·奧斯汀和萊克斯·納撒森進行了尸體解剖,解剖結果證實了病人死于眼鏡蛇病毒。由于戴納的尸體是聯邦的證物,因此其家屬不能領走。

疾病控制中心的調查人員和馬薩喬屬下的特工一起向戴納家屬了解了一些情況。他們家住在皇後區的森林山。調查人員發現在那個周六的早晨,就是彼得·塔利德斯在車軌上遇害的時候,約翰·戴納曾步行穿過布魯克林市區的地鐵站台,當時彼得的腦組織曾濺到了他的眼睛片上,他是從眼睛里感染上眼鏡蛇病毒的。聯邦公共衛生部決定對他的妻子進行隔離觀察,隔離地點選在總督島的一間醫務室,她的兩個女兒可以前往探視。

約翰·戴納感染的是澤克爾-莫蘭盒子里的眼鏡蛇病毒。病毒從凱特·莫蘭傳染給了彼得·塔利德斯,之後又從塔利德斯傳染給了約翰·戴納。病毒已經在人體中經曆了三代傳染,但是看來它的傳染性並沒有隨著傳播代數的增加而減弱。奧斯汀發現在戴納的尸體解剖中觀察到的病毒的臨床症狀與凱特·莫蘭的極為相似。

疾病控制中心的一名調查人員發現彭妮·澤克爾的媽媽-海倫·澤克爾夫人死在坦登島的家中,調查人員在躺椅中發現了她的尸體。她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這些死亡的病例讓奧斯汀確信眼鏡蛇病毒可以適應人體的環境,並且在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的感染過程中不會喪失活性。

重組

霍普金斯繼續用費立克儀對眼鏡蛇病毒的遺傳物質進行譯碼。眼鏡蛇病毒的DNA中含有大約200,000個堿基編碼,這是所有病毒中最長和最複雜的遺傳密碼。許多病毒,尤其是那些RNA病毒(遺傳物質不是DNA而是RNA的病毒),只有大約10,000個堿基編碼。含有較長遺傳密碼的DNA病毒,如眼鏡蛇病毒等,由于在無損病毒本身功能的情況下獲得了大量多余編碼,使得病毒的繁殖能力大增,因此在用作基因工程武器時具有極為重要的用途。

在整個白天和晚上的大部分時間,霍普金斯都在用費立克儀分析血液、組織和灰塵樣本,截取眼鏡蛇病毒的基因序列並設法識別它們。這個過程好像玩一個很大的拼圖游戲。雖然有些地方他還搞不明白,但是這個有機體的基因結構已經逐漸趨于明朗化。眼鏡蛇病毒是一個經過精心設計、制造的基因重組型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