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巨大的震動襲向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野戰病院.
當時,濱面仕上正在不遠處看著艾莉莎莉娜對瀧壺理後進行治療.
瀧壺躺在應急擔架上,臉上帶著氧氣面罩.管子中輸送的不是氧氣,而是搗碎一些干燥植物之後產生的香氣.按照艾莉莎莉娜所說,這個可以拔除瀧壺體內的「體晶」,但是…….
激烈的震動突然襲來.
瀧壺的身體從擔架滾落到旁邊的床上.
"可惡,怎麼了!?瀧壺!!"
大聲叫著的濱面雖然想立刻奔到瀧壺身邊,但是艾莉莎莉娜單手制止了他.
艾莉莎莉娜用纖細的略顯病態的手指取下瀧壺臉上的面罩.
"沒問題的.處理結束了.這樣,這孩子體內的毒素也應該除去了."
"……"
實在過于輕易地就除去了,讓濱面一點實感也沒有.
曾經阻礙在濱面和瀧壺面前,那麼令人束手無策的「體晶」的問題.
就這麼.
如此簡單地……?
然後,艾莉莎莉娜補充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除去的,只是還未消化的毒素罷了.已經被毒素侵蝕的部位無法煥然一新.雖然身體狀況能夠一定程度上得到改善,但是回複原樣是不可能的.想要治好藥物後遺症一樣的症狀,只能另辟蹊徑了."
摁滅了香氣中跳動著的小小火苗,艾莉莎莉娜低語道,
"……明明用強硬的方法提高能力只會引發更大的反噬.所謂科學上的效率,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不起來."
房間的門,呯的一下打開了.
一方通行的臉露了出來.
"喂,確認過外面的情況了嗎!?發生了什麼啊,可惡誰能解釋解釋!!"
"右方之火.沒想到他竟然動搖四界……"
艾莉莎莉娜皺著眉頭繞過一方通行走出門去.雖說被稱為野戰病院,不過這里是古代要塞似的地方,沒有窗戶,所以看不到外面的狀況.
濱面毫不在意.比起這些,現在瀧壺才是重點.
濱面抱起瀧壺的身體,打算把倒在床上的她搬回擔架.然後,他發現有什麼不一樣了.一直以來像是抱著沙袋一般的沉重感沒有了,更加輕了.大概是瀧壺自身有了活動的力量.
她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恢複.
這可是意味著天大的變化啊,濱面覺得.
"濱面……"
"沒關系啦."
這樣說著的濱面,似乎太過安心而失去力氣了.
保持著仿佛是被瀧壺小小的手擁抱著的樣子,濱面開口說道,
"過後再把全部的事詳細說給你聽.所以說現在,允許我這麼說吧.已經沒事了.雖然還沒有痊愈,要治好後遺症之類的症狀,也需要學園都市的力量.但是,總而言之,不會因為「體晶」再導致身體狀況繼續惡化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所以沒關系了……接下來,就是我們掌握主動權了."
很久沒有感受過的瀧壺的體溫,和普通女孩子沒有差別.
不再像感冒那樣高的不自然.
意識到這件事後,濱面慢慢地放開了瀧壺的身體.
她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了.
看著坐到擔架上的瀧壺,濱面溫柔地問到,
"我現在去找護士.要水嗎?想吃東西的話,我去拿點水果之類的東西來."
"濱面.接下來怎麼辦?"
"如果真的和學園都市談不攏的話,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按照計劃,躲在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甩開學園都市的追兵後,我們再去俄羅斯,尋找能與他們交涉的材料."
說到這里,濱面頓了頓.
他看著瀧壺的眼,
"但是,也不是說非要兩個人去才行.你身體還沒有痊愈.在這里等我也……"
"濱面,"
瀧壺仿佛遮掩害羞似的說,
"kiss和手刀,哪一樣能讓你醒悟過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不能把你獨自扔下了啊."
濱面胡亂的揉著瀧壺的頭發,看向門口,
"去找車吧.就是偷恩人的車有點過意不去."
這時.
濱面的視線,落在散亂的書本上.這里雖然是臨時的野戰病院,但本來卻是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裝備上軍事器材的軍用設施.因為倉促之間改成了醫院,相關資料和器材還有所殘留.
成為問題的是,一卷電報.
雖說濱面不懂俄語,但附頁的照片他有印象.
德格魯他們的村子.
"……希望加入獨立國同盟的地域以及關于這個問題點……"
濱面身後的瀧壺,讀出了報告書上的文字.濱面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德格魯他們的村子,打算加入獨立國同盟嗎?"
原本,貼近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國境的村莊,就由俄羅斯軍方接管.不僅被強行鋪設大量地雷,還不時遭到普萊貝塔的掠奪.如果成為獨立國同盟的一員,就能逃脫俄羅斯的迫害了吧,這樣想也不無道理.
不過,從村子的狀況也猜得出,這個國家的人們,沒有收容就在國境邊上受苦的德格魯他們.
報告書上寫的「這個問題點」到底是什麼.
"應該不是村子和村民的問題."
"怎麼說?"
"村子附近是冷戰時的核導彈發射基地.考慮到其特殊性質,因此和普通基地不同,隱藏在森林中."
聽到瀧壺口中說出的這些話,濱面呆住了.
她翻了一下報告書,
"發射井本身被棄置了幾十年了.導彈也已經撤離.只剩下廢墟了呐.但是,如果接收了那個村子和周圍的土地的話,就可能被認為是「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想要得到俄羅斯核發射設施的技術情報」.所以,不論那個村子怎麼請求,也無法伸出援手吧."
"開什麼玩笑……"
不禁吐了口氣的濱面自言自語道.
核導彈發射井什麼的,又不是德格魯他們的東西.明明是俄羅斯軍方擅自建造的,卻使得德格魯他們因此失去了自由,置身于地雷和普萊貝塔的威脅下.學園都市駐軍到了還好說,要是晚來點估計他們早就全滅了.
"克林姆林報告……?"
不過,不講理的還不止于此.
瀧壺已經讀完別的報告書,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好了喲,濱面."
"什麼啊那個報告是.這邊還有像是氣象數據預報似的圖像."
"風向還有氣溫,濕度之類的數值.應該是預測細菌擴散狀況用的吧."
"……細菌?"
如此惡毒的詞語使得濱面一陣顫抖.
瀧壺還在研究著有關克林姆林報告的電報.
"送出方是俄羅斯軍部.從克林姆林報告的原始文件,到補充報告都很詳細.為了使自己國家的軍事作戰正當化,只是在形式上發布「警告」做個樣子而已.實際上,發布時間也只不過提前幾小時,就算看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有什麼大規模避難的時間.或許這是針對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的恐嚇.為了表示,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細菌是指什麼?這個和德格魯他們有什麼關系嗎?"
"俄羅斯軍方似乎是下達了名為克林姆林報告的核發射設施防衛計劃.通過散布細菌武器,奪回被占據或者說將被占領的核設施的計劃.這就是……"
"就要以德格魯他們村子附近的核發射井為對象啊!?這可是在自己的國家啊.俄羅斯軍隊不顧平民的死活就要大肆散布細菌兵器啊!!"
濱面一陣眩暈.
不過,考慮到守衛在德格魯村子附近的學園都市駐軍,這個克林姆林報告的適用對象正是這些人也說不定.
"不是說那個發射井好幾十年沒有用過了嗎?還有導彈什麼的早就撤走了."
"發射功能本身還在.導彈也可以從外部運送進來.近年來終于投入試運行的俄羅斯導彈防衛網也都集中在國境線附近,所以國內的發射井不在適用范圍內."
"……也就是說,那個發射井發射的導彈,可以隨便打到什麼地方咯."
"彈道導彈真正的恐怖,大概作為開發者的俄羅斯軍方上層部門是最為了解的吧.他們為了阻止那個,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麼?"
"可惡……"
這樣下去,帶著守護俄羅斯國土的大義名分,核發射井附近德格魯他們的村子就要被卷進殺人病毒的魔爪中了.這可是特意被打造成「兵器」的病毒.致死率能有多高,想都不敢去想.
"預定散布時間是?"
"不知道.只是,因為風向的關系細菌兵器擴散到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的可能性也不小,狀況真的變壞的話,那個艾莉莎莉娜應該會發布避難勸告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布.
或許至今為止的作戰都在執行中,包括阻擋濱面他們逃亡的行動,他們就像是掐好了時機被卷了進去一樣.
不過,
"瀧壺,你能留在這里等著我嗎?"
"你想把克林姆林報告使用的「細菌防壁」的軍事技術當作與學園都市的交涉材料嗎?但是,軍用細菌學本身在學園都市也不是什麼……"
"不是這樣的."
濱面干脆地否定了.
"我放不下德格魯他們.雖然我也知道對我們來說只是去冒險,但我不能對他們見死不救.因為,這絕對是錯的!!至今為止,我也沒走過什麼正路.使用了暴力,也讓很多人受了苦.但是,這件事已經完全超越那個程度了吧,去阻止它才不是什麼怪事,會發生這種事才是怪事啊!!為什麼哪一邊都一本正經地等著它發生啊!?"
"……"
瀧壺理後看了濱面一會.
于是,她也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也去."
"瀧壺?"
"雖然沒有跟村子里的人說過話,但是,那里的人們做過什麼我還是記得的.我也想為他們做些什麼."
"不要後悔啊."
"濱面才是."
看著對方的表情,兩人點了點頭,悄悄走出病房.
他們知道,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與學園都市的交涉材料還沒有找到,隨便進入已經戰爭白熱化的俄羅斯境內,被卷入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戰爭,除了小命可能不保之外沒有任何好處.在這些地方繞路只不過時縮短壽命而已.
濱面仕上將這些情況全部在腦中確認過了.
在此之上,他再一次,強烈地感到.
是該報恩了.
2
咆哮聲.
那不是人類發出來的.
而是更加異常的,無法抵抗地滲透人心,無條件地使情感動搖的咆哮.
明明比指甲在黑板上劃過的聲音更讓人厭惡,但拒絕接受的話卻會伴有極大的罪惡感,既難以接受又難以舍棄的不可思議的叫聲.輕易地突破了人類聲帶所能達到的極限的聲音,劃破了墨汁浸染般的天空,回蕩在夜間的戰場上.
天使.
神之力(加百列).
米夏·克洛伊潔芙.
"住,手."
上條不禁說道.
仿佛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廣大的戰場中有什麼東西緩緩浮現.那東西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輝.人類形狀的身影,三千米高的空中不自然地漂浮著.
從人影的背上,生出了羽翼.
水晶般的冰之翼.
長短不均.既有幾十公分長度的,也有超過一百米的.看起來像是憑借自身的意識蠢蠢欲動的羽翼,咔嚓咔嚓的相互碰撞著,迸出危險的火花.上條很清楚,這些羽翼中,都包含有觸碰到就能斬斷山脈的破壞力.
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那些翅膀在一點點積蓄力量.
只是一點點,就足夠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微不足道的人類的聲音,毫無意義.
羽翼一揮而過.
破壞和斬擊的暴風席卷而過.
使用最新技術制成的學園都市的戰斗機和超音速轟炸機都被切成了圓片.大量的冰之翼有意識地化作碎片,成百上千的碎片如刀刃般在學園都市的地面機甲部隊頭頂上傾盆而落.產生的巨大沖擊力,就連高空的「伯利恒之星」都受到了細微的震動.
從玻璃已經壞掉的窗口向下看,由于厚實的云層遮擋所以看不清楚.雖然云層上多少有些裂縫,但果然通過這些小縫隙也無法知道下面的狀況.因為地面上飄飛著大量雪花,像窗簾一樣覆蓋了地面……
"可惡……"
只有遠遠望見的大天使的正下方,半徑數十米內沒有云層,形成了一個空穴.大概是因為發射碎片時,操控了氣候將云層吹散了吧.
從被切片的戰斗機里,不認識的飛行員帶著降落傘逃了出來.
大天使並沒留意.
沒有將冰之翼對准這個可憐的人.
但這絕不是因為慈悲或者溫柔.如果「神之力」向別的轟炸機揮出翅膀,只是被鐵塔般的巨翼產生的颶風掃到,降落傘就會瞬間失去浮力.
如果還有預備的降落傘或許就能得救了,否則難逃一死.
戰爭,這個詞已經無法概括了.
天罰.
被這個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詞嚇了一跳,上條咕咚地咽了口氣.
(……不只有「伯利恒之星」.右方那個混蛋,奪走莎夏,竟然是為了將這樣的戰力投放戰場嗎!?)
"可惡!!"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總之上條先奔出石室,朝著「伯利恒之星」進發.那個天使似乎是接受右方的命令.但是,如果是什麼時候都能拿的出手的戰力,應該更早些就投放戰場才對吧.
或許與「伯利恒之星」的出現有關.
如果存在某種作為大天使行動關鍵的東西的話,破壞這個,或者打倒使用者右方之火,都能阻止「神之力」的行動.
當然,上條對魔法一竅不通.
但是,
(沒關系)
無視耳邊傳來的無數爆炸聲,上條咬緊牙關狂奔著.
(那麼,就由我來把控制那個天使行動的東西破壞的連渣都不剩!!)
穿過幾個石屋,天空出現在眼前.
雖然有一架不窄的石橋,但是左右並沒有扶手.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吹動著上條的身體.腳下昏暗的天空,帶給人仿佛無底的深海一般的不安感.
沒時間顧忌這些了.
就算是學園都市的精銳部隊,也不可能跟那種怪物分庭抗禮嘛.在這樣下去就成了公演上的小丑了.就算無法直接與之戰斗,但能間接阻止大天使行動的,就只有上條了.
一口氣狂奔過一百米長的石橋.
上條打開了「對岸」另一間屋的房門.
眼前一片管風琴似的複雜結構.可能是魔法性質的物品,也可能只不過是想拼圖一樣組合在一起的裝飾品而已.而且就算有與魔法有關的東西,這些東西也可能與天使無關.
確認的方法很簡單.
總之先用右手試試看能不能破壞吧.
這樣想著的上條正要往房間里走去.
"——!?"
突然,他的呼吸被中斷了.
房間里像禮拜堂一樣並排著擺放著長椅.在長椅的陰影中藏身的某人,突然從側面撞上了上條的側腹.
兩人同時摔倒了地板上.
受到沖擊呼吸困難的上條的身體反射性地想要獲得新鮮空氣,但是他卻強行壓制住這種行為,屏住呼吸在地板上打滾.滾倒在一起的話,誰能處于上位誰就能獲勝.襲擊者大概也在想著同樣的事,邊打著滾邊調整姿勢.
但是,襲擊者卻撞到了長椅上.
借著對方停止的一瞬間,上條以壓倒的姿勢騎到了對方身上.
能埋伏在這里的,只可能是羅馬正教或者俄羅斯成教的精銳部隊了吧.
上條毫不猶豫地揮下拳頭,但是,
"什麼……?"
突然,上條的動作停下了.
因為那是一張見過的臉.
幾乎遮住雙眼的波浪式金色長發.拘束器具似的黑色皮帶,還有仿佛從內部滲出來的紅色衣服材質.比上條要年幼.腰上的皮帶中插著錘子和鋸子這些,被改造成對人用拷問刑具的東西.
嚴格的說,雖然見過但並不認識.
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是作為「替代品」出現的.
一瞬間,雖然可能會把名字搞混,上條還是低聲說出了襲擊者的名字.
"莎夏·克洛伊潔芙……?"
3
艾莉莎莉娜在沉悶的野戰病院里快步穿行.
原本這些被用作軍事設施的古代要塞窗戶數量就有限.從那小小的窗戶向外窺探情況之前,就有一種違和感.但是向外看去,成為了確實的「目擊者」艾莉莎莉娜,卻不由自主地微動著嘴唇,
"竟然……"
漆黑的夜晚展現在眼前.
連一顆星星都沒有的黑暗天空中,漂浮著仿佛將世界上所有的修道院和教會都聚合在一起似的巨大的城堡.
還有.
如同要照亮這異常的夜空的月亮一般,銀白色的「某種東西」在黑暗中飄蕩.
帶有巨大羽翼的人影.
天使.
即使見過使用部分「天使之力」的情況,但能夠親眼看到這種東西本體的機會,通常來說也是接近零的.雖然不知道主謀右方之火在想些什麼,但那已經是小行星撞地球級別的重大危機了.用那個東西來打倒兵刃相向的敵人,搞不好會把整個地球都送到冰河期的.
"……"
一方通行靠在牆上,觀察著這樣的艾莉莎莉娜.不過,他也只是被吸引到為數不多的窗戶上了,意識的大部分不在艾莉莎莉娜身上,而是在窗外.
謎之存在愛華斯告訴他,去俄羅斯吧.
然後在俄羅斯找到的羊皮紙,似乎就是預定送達國境附近的俄羅斯軍前線基地,跟著那個要塞漂浮到空中去的.
從那個要塞里,出現了「天使」似的東西,還對學園都市的精銳部隊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是的.
天使.
(……出現的還真是時候啊,這個把本大爺和那個小鬼強行卷進去的「謎團」中心.)
9月30日,在與木原數多對戰時,一方通行看到過「巨大光之翼亂舞」的景象.那個東西的出現似乎與最終信號有很大的關系.而且,大概是叫做修絲·風斬吧,以那個「巨大光之翼亂舞」為基礎,那個愛華斯現身了.
現在,如果說蹂躪著俄羅斯夜空的那個「天使」是相同性質的東西的話.如果那個巨大的要塞,是用來召喚,控制「天使」的東西的話.這麼說來.
(這種技術,應該能夠用于抑制「天使」和驅散「天使」.對于因為「天使」而受苦的那個小鬼來說,這不正是突破口嗎!!)
看向窗外的艾莉莎莉娜,突然回過頭來.
她說,
"快點逃走."
"為什麼?"
"快!!不趕快藏起來的話他們就要追來了!!"
"他們是說哪里的哪些人啊!?為什麼盯上我!?"
互相大吼過以後,艾莉莎莉娜最先冷靜下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
"……引發這場戰爭的人,應該就在那個城堡里.只要是能自由操縱「天使」的話,就算是學園都市也會陷入絕望的境地.如果學園都市的人能正確的認識到這個威脅的話,或許連核彈頭都會考慮使用吧.但是,"
"但是,什麼?"
"那個城堡,還沒有完成."
艾莉莎莉娜看向窗外.
"你手中的羊皮紙證明了這一點.既然那是主謀者右方之火不惜動用軍隊也要送達自己手中的重要文件,那麼根據羊皮紙在此時此刻還沒有送到右方的手中這一點,就表示他手上所有的碎片還沒有整合在一起."
一方通行將意識集中在自己懷里的羊皮紙上.
"……特地,秘密運送的資料."
"用于什麼目的先姑且不論,只要是對于右方那個龐大的計劃來說是必要的話,他為了取回這「最後一塊碎片」,一定會傾注全部兵力攻打來吧……最糟糕的情況,就算使用天使也要……"
艾莉莎莉娜慢慢說,
"現在茵蒂克絲手中的十萬三千冊魔導書,完全在右方的掌握之下.不過從過去的事例來看,其中可能並沒有收錄「天使」和「神之右席」的深層情報.那個羊皮紙,大概就是為了填補這個空白的.與十萬三千冊組合在一起,發揮出最大效果的「知識的橋梁」."
"茵蒂克絲……?"
一方通行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愛華斯說過,記住禁書目錄這個名詞.
打倒了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的無能力者少年,留下了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的字樣.
一直到這里,都與世界的暗部有所關聯.
連一方通行都無法窺得全貌,但是必然和一方通行及最終信號之間有極大聯系的,未知的法則.
(……那個混蛋無能力者.到底,領先了本大爺多少啊……?)
不知道一方通行在想些什麼的艾莉莎莉娜繼續說到,
"所以你現在很危險.羊皮紙被長什麼樣的人奪走了,這點的情報對方應該已經知道了,而且很遺憾的是我這個據點里已經被間諜潛入了.就算現在放棄羊皮紙,估計對方也會為了尋找羊皮紙的下落而來追捕你的."
"誰會放手啊……"
一方通行低語說,
"為了能把那個小鬼從「天使」什麼的胡說八道的幻想故事里解放出來的,這可能是最後的鑰匙了.這樣就更不能放手了啊."
"那麼就快一點.說實話,右方之火和俄軍全面入侵的話,僅靠獨立國同盟可是守不住的.現在既然沒有拼個魚死網破的打算,那就應該躲藏起來尋找反擊的機會."
聽到了艾莉莎莉娜的話,一方通行視線轉向了別的方向.
回應他的是番外個體.
"好好,我這就去回收最終信號了."
她呼啦呼啦地揮著手,邊朝病房走,邊輕松地說到,
"不過還是想要武器呢.舊式槍支也可以啦.不過這里的槍支後坐力都好大呢,對于折了一條胳膊的我來說反倒是負擔了.但是只有手槍的話火力很讓我不安啊,困擾呢困擾呢.雖說AK給人的印象還是蠻強的,這里沖鋒槍好裝配嗎?"
"?"
無視皺起眉頭的艾莉莎莉娜,番外個體打開旁邊的最終信號的病房門,
"反正你是那種會搭救禦坂的老好人嘛.你肯定想著要盡可能地帶著羊皮紙,還要在被俄羅斯發現的情況下開始逃亡吧,這樣軍隊也會遠離獨立國同盟的咯.咿嘿嘿."
大吃一驚的艾莉莎莉娜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番外個體就已經鑽進病房了.艾莉莎莉娜只好回過頭來看向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不禁咬牙切齒,
"(……那個混蛋.真是有個好性格啊.除了讓我難堪就沒別的事了啊.)"
"怎,怎麼回事?她說的事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無謀了!!"
一方通行抬手制止了激動的艾莉莎莉娜,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樣子嘟囔道,
"……不過就是一點附贈品,嘁!"
04
與實際時間毫不相合的夜空.漂浮在天空中的,是被「伯利恒之星」這種人工手段強行召喚出來的,不完全的大天使.
過去曾被稱為後方之水的傭兵,威廉·奧威爾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這萬物已經扭曲的世界.本來是擊潰普萊貝塔的駐地,正在趕往右方之火要塞的途中,看起來已經趕不上了.
右方之火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使用「天使之力」,在近代西洋魔法中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但是,總量達到這種程度就要另當別論了.事情要是只是這樣還好.技術上做得到做不到先不說,在此之上,竟然將能毀滅全世界人類的力量,如此簡單的取出利用,這才是讓人驚訝的.
所說如此.
大天使畢竟是大天使.
對手告知了「神之子」的降生,因為與十字教的起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聚集了眾多的敬畏之念,同時還因為給予罪惡之都以天罰而令人恐懼的存在.就算是「聖人」,是「神之右席」,想要與之正面沖突並且取勝也太不可能了.不,就算是集合了更多人的力量,能不能打倒那個天使也還是未知的.
極端來講.
那個大天使,擁有著僅憑一己之力就能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力量.
不是勝負的問題.
而是殺光所有人類,讓戰爭陷入無法進行狀態的,這種意義上的「阻止」.
(原來如此,右方的成長讓人不得不贊同呐)
威廉·奧威爾直率的承認到.
承認的同時,他的決意也沒有動搖.
(但是別忘了.本人,到底在「神之右席」中擔任著什麼職位)
05
梵蒂岡.
彼得·尤古戴斯樞機卿站在大聖堂中央的窗戶旁.在這里看不見俄羅斯的情況.但是魔法方式的監視情報即使不說也會有部下報告.然而,老人不禁靠在了窗邊.這樣做不僅沒能使他放松,反倒讓他感到一陣巨大的壓力.
神聖力量的奔流.
大天使.
神之力(加百列).
"哦哦……"
樞機卿的嗓子里發出感歎聲.他旁邊的司教和司祭們,有的慢慢劃著十字,有的口誦著新約的章節.雖然時常侍奉在偉大的神身邊,但如此強烈的感受這等存在的機會相當稀少.如果是虔誠者的話,在這場面流下眼淚也不會覺得丟臉吧.
只是.
只有彼得·尤古戴斯,和其他人抱有完全不同的感情.
他不知道「幕後黑手」的詳細計劃.也不存在協助關系.但是卻知道這些都是右方之火這個人引起的.而且,現在起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這些事會對彼得·尤古戴斯有好處的話,就都無所謂了.
也就是說.
能乘此機會,奪得教皇之位的話.
能與俄羅斯成教司教有相同的想法,是因為他們有相近的遭遇.
(……雖說收集學園都市派往俄羅斯的部隊的活動記錄時多少有些著急,但這不是擺明了我要勝利了嘛!教皇選舉也在如我所料的進行著.我就要成為次代教皇,引導整個世界了!)
意大利全境都有暴動的征兆,但是樞機卿卻沒有注意到.早上瞬間變成夜晚,這種激烈的景色變化也給混亂火上澆油了吧.就像是哈雷彗星的存在能引發社會動蕩一樣.但是沒關系.民眾當中,也混有主張「將混亂控制在適當程度」的羅馬正教間諜,當下就算局勢失去控制,要做的事也有先後之分.首先站穩自己的立場.之後再投入羅馬正教的部隊讓市民閉嘴.這樣一來就毫無問題了.被害人數會控制在容許范圍內,當尸體和瓦礫一起處理掉的時候,彼得·尤古戴斯這個名字將會站在世界上最靠近主的位置.
但是.
"彼得·尤古戴斯樞機卿!!"
突然,與場合格格不入的僧兵跑了過來.
"緊急事態!!教皇選舉暫時中斷!我等將會固守此地,請樞機卿趕快進去躲避!"
"……"
越來越焦躁了.
靠在窗旁的彼得·尤古戴斯將視線從天空轉回地面.雖然看不見厚厚的牆壁阻擋住的羅馬市內的情況,但喧囂確實傳進耳中.是暴動.原本只是在羅馬市內的暴動,似乎正朝著梵蒂岡擴散.果然,僅靠潛入人群中的羅馬正教間諜是不能夠控制局面的啊.
"教皇選舉按原計劃."
"但,但是!!"
"出動羅馬正教部隊進行鎮壓.烏合之眾受到血的洗禮就會沉默的.逆著我等時代的大潮流是不明智的選擇."
"不可能!!這個指示與我等的命令系統有極大的沖突!!我等是可以防守暴動,但不可以對他們兵刃相向."
什麼?彼得·尤古戴斯的表情陰沉下來.
不能理解的回答.現在,羅馬教皇不在的情況下,彼得·尤古戴斯他們樞機卿擁有最高發言權.然後,他又是樞機卿中最有勢力的人.也就是說,單就「表面上的力量」,他的命令是絕對的.
但是,僧兵沒有服從.
他這樣解釋道,
"是羅馬教皇……"
硬擠出來的聲音.
而且,也是包含內心深處的期盼的聲音.
"我等侍奉的羅馬教皇,只需一聲就能使暴動的市民歸于平靜!!他現在正准備回國!我們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羅馬教皇.
「他」走在羅馬街道上,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
關注大家的想法,接近群眾,聽他們的意見,花時間慢慢開導頑固的思想.
只是這樣.
普通來說,面對五萬人以上的暴動時對民眾使用暴力也是不奇怪的.而且,很有可能由于他的言行導致暴動更毀滅性的爆發.
不止這樣.
戰時社會,戰斗是理所應當的,什麼都不做才被看作是惡,人群抱有一種特殊的熱情,這樣的集團心里在作祟.
通過他的話,大家又恢複成「人類」.不是用魔法動搖人們的感情.也不是讀著那種針對集團心里而寫的演講稿.只是一個老人的懇切話語,在人群當中傳播,擴散,使得一個人又一個人放下武器.
當然.
世上不是單單有善與惡的天平構成的.市民中也有有意圖的將暴動向期望的方向扇動的羅馬正教的成員.他們雖然不想擴大無秩序的暴動,但是也將人們平靜的被吸收為教皇的力量看作是危險的.正因如此,為了一改不利的局面,他們妄圖使用「一聲槍響」的手段.給予一度定下來的群眾以刺激,從而產生更加強力的反彈.
可是.
(不行啊……)
專業的暗殺者,連把手伸進懷里都做不到.面對安撫著幾位市民,說著一切讓我來承擔這樣的話的羅馬教皇,誰都不能向他出手.
歸根結底的原因是恐怖.
腹部那如鉛一般沉重的壓力,使得暗殺者手指都動不了.
但是,那種恐怖對于這些不知經曆了多少修羅場的暗殺者來說,是一次都沒有體會過的奇妙的東西.
(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所制造的流向,不能切斷……!!)
然後,羅馬教皇開始進軍.
前方有一眼就認出來的刺客,有辨認不出的刺客,還有大量的人群堵在路上.不過羅馬教皇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向前走著.只是這樣,大家就讓開道路,放下武器和靈裝,其中還有人流著淚懺悔.不知什麼時候,仿佛要繪出老人走過的軌跡,人潮跟著他移動了.不是被狂熱支配了內心,只是單純平靜的跟著.
守護著梵蒂岡國境大門的僧兵們,面對羅馬教皇的歸來,慢慢劃著十字.
願善與你同在的話語傳來.
老人繼續前進.
那一步又一步,正是面對世界大戰這個魔物時人類的抵抗.
是代替劍和槍,以理性和博愛為武器,對人的價值作出試煉的戰斗.
"……不要……"
彼得·尤古戴斯看到對面走進大聖堂的老人,搖著頭說道.
一臉快要哭出來的小孩子的表情.
"不要啊!!!!!!我,我,我可是下任教皇啊!!早就決定了啊!!你只是亡靈!!已經沒有出場機會了!!殺,殺了你.就因為有這種家伙,羅馬正教才會亂作一團!!我當了教皇的話,一定能比現在的生活好十倍百倍!!所以殺了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做什麼!!僧兵,你們手中的槍是做什麼用的!?朝敵人突擊!!連跟隨而來的愚民一起刺穿!!不這樣是不行的!!為了我所統治的世界只能這樣做!!"
"不必了."
聽到厚重的老人的聲音,彼得·尤古戴斯像癲癇突發一樣沉默了.
"要舉行教皇選舉的話,我不會阻止.要追究引起羅馬正教混亂的責任的話,我也有上死刑台的覺悟.我已經不是羅馬教皇了.我只是作為一個信徒,馬丁·利斯,來阻止這場戰爭的."
"什,麼……?"
"被右方之火半毀的聖彼得大教堂地下,有著過去英國制禁書目錄曾瀏覽過的,以其龐大的知識量為榮的大書庫.我要去那里.能對抗右方之火神殿的策略或許就埋藏在那."
說到這里,馬丁·利斯向前踏出步伐.
彼得·尤古戴斯像是磁石同極相斥一樣後退了一步.但是再往後就是牆壁了.老人慢慢接近搖著頭的樞機卿.
殺了你.
腦中自然地,這樣想到.考慮到至今為止所做的事,這是當然的.馬丁·利斯手中沒有靈裝也沒有武器,但是這絲毫不能讓他放心.他懂魔法,就算不用這個,只要一聲令下,市民,僧兵,司教,所有人都會像瘋了一樣沖上去把彼得·尤古戴斯四分五裂.結果,他一個真正的同伴都沒有.
可是.
啪,馬丁·利斯把手搭在彼得·尤古戴斯的肩膀上.只是這樣.相當溫柔的動作.然後,自己放棄了教皇之位的男人,對想要奪走這個位置的男人說道,
"這麼艱難的局勢下,管好20億信徒真是辛苦你了.我沉睡的時候,這里的人們能存活下來,一定是靠了你的手腕吧.像你說的一樣,我是無能的指導者.只有我的話,可能被害人數早就擴大了吧."
笑臉.
不是欺騙對手的演技,也不含挖苦和嘲笑對手的意思.只是一個信徒的馬丁·利斯,從心底祝福著彼得·尤古戴斯的功績.
"教皇選舉的時候,請一定要把我叫來.我會投你一票的.站在最為難的立場上,無數次進行極限的選擇,守護著大家生命的你,是有這個資格的.雖然很微小,但請允許我在你前進的道路上盡一己之力."
說完,馬丁·利斯轉身.
"聽好.這是為了讓你們活下去的戰斗.所以,戰爭結束之前,千萬不能死啊."
雖然已經不再站在教皇的立場上了,但是馬丁·利斯的背影中,有著彼得·尤古戴斯所追求的一切東西.
連目送一個為了信仰奔赴戰場的老人都做不到,為了自己的錢途奔波至今的彼得·尤古戴斯哭倒在地上.
06
"莎夏·克洛伊潔芙……?"
上條當麻保持著騎乘的姿勢,呆聲說道.
思考不能集中.
被稱作米夏·克洛伊潔芙的大天使,現在應該正在人造夜空中飛舞,重創學園都市的戰力才對.
但是,莎夏就站在他面前.
被拘束具似的服裝包裹著華美的身體的金發少女,微微歪著頭.
"第一質問,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從哪里開始說明比較好呢……?呃,其實是八月底發生的事啦,但是那個嚴格來說應該是米夏·克洛伊潔芙,所以我沒有跟你進行過直接對話,但是從神裂和土禦門那里知道了'替換’前的肉體是莎夏·克洛伊潔芙的——"
"……"
話還沒說完,莎夏突然起身,把坐在自己身上的上條掀翻在地上.並且用遮擋在金發後面的眼睛審視著可疑的上條.
"第一解答,判斷你所給的解答不夠詳細.補充說明,我認為,搭乘這個'伯利恒之星’的人,是敵對人物的可能性很高.這是要把從儀式場逃脫的我抓捕回去的要員吧."
咔哧!從腰上拔出了鋸子和L型拔釘鉗.
上條感到血從頭頂流走了.
"嗚啊!!米夏也好莎夏也罷,都是這種感覺嗎!?再說,那個天使到底是啥!?真的和你沒關系嗎!!"
與大吃一驚的上條相比,莎夏沉默著.她像是警戒中的野獸一樣,慢慢後退了幾步.
(……雖然這個男人是可疑人物,似乎他對于我的'體質’也相當了解的樣子……)
男人提及的時間,是八月底.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莎夏獲得了奇妙的'體質’.別人的魔力和靈裝靠近時.她就會覺得胸中有種異樣的壓迫感.根據俄羅斯成教的分析班的話,似乎是'大天使’等級的力量被封入體內導致的後遺症……
莎夏看著手中的鋸子.
(……雖然也可以直接問出話來,但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傻還是裝傻.很顯然不直接質問,更容易得到答案.)
面對無言的擬定著方針的莎夏,上條問道,
"知道右方之火嗎?把你從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帶到這里的就是他."
"……?"
"應該是那家伙做了什麼."
上條看著這個石屋的門.
"不是這樣的話,不會產生那種怪物.右方把你稱為是'天使的媒體’什麼的.說實話,那家伙是不是通過你把天使召喚出來了啊?"
召喚天使.
……這種叫法怎麼想也覺得太過愚蠢了.但是上條知道那種恐怖.魔法上是八月底的'天使墜落’事件,科學上是9月30號的修絲·風斬.
右方引發的,正是這種等級的威脅.
同時,上條這樣考慮著.天使這種存在,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操縱的.肯定有什麼'基礎’.就像是天使墜落時有魔法陣,修絲·風斬出現是靠AIM擴散力場.不論如何,只要是依靠某種大規模准備工作的話,消除掉這個,至少那個天使就不能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了.
這次的關鍵.
莎夏·克洛伊潔芙.
以她為起點召喚出了那個天使的話,莎夏應該是與什麼重要的靈裝接觸過.在'如果這種東西存在’的前提下,為了停止天使的行動,破壞掉什麼比較好,莎夏很可能知道.
"聽好.怎麼樣都好了.首先,右方是從這個'伯利恒之星’的哪里發動召喚天使的魔法……這時候說舉行儀式比較好嗎?總之就是有所行動的地方,希望你能告訴我.還有,大體上就好,儀式順序也告訴我.順便,我也想知道那時候用過什麼道具,怎麼使用的."
當然,上條不懂魔法.
但是,上條的右手存在著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只要是與異能之力有關的物品全部消除破壞的能力.把提到的東西全都破壞的話,和擊退米夏有著相當的聯系吧.
莎夏對突然說出這些話的上條,似乎還抱有懷疑.
可是,從陣陣震動中也能知道,現在空中飛著的天使,正在朝學園都市的航空部隊和俄羅斯地面上,放出一波又一波的大規模攻擊吧.以'共同利害’為接點,莎夏慢慢開口.
"……第二解答,我醒來時,儀式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才有機會逃走吧.周圍除了主謀者還有很多俄羅斯成教的魔法師,常理來說我是不可能逃這麼遠的.也就是說,大事一了,趁著他們剛一放松下來,我就飛奔出了儀式場."
"這樣也沒關系.逃跑前,看到儀式場里有什麼了嗎?"
那個右方之火竟然會留下這樣的漏洞,而且,可以從不把幾公里當回事的右方之火手中'逃走’,這讓上條十分驚訝.這些上條沒有說出來.或許右方覺得在天空的封閉要塞中是無處可逃的吧.
莎夏沒有理會上條在想什麼,
"第三解答,儀式場是十字教的樣式.四大屬性中,以集中運用'火’為目的設置的……本來,攻擊的話另說,儀式上應該將四大屬性分配的更加均衡才能有所成果,那個被稱作右方之火的男人,過于強調其中之一了……"
繼續著說明.
但是上條看著自己的右手.
可能還有別的方法.
右方借莎夏召出了天使.這次和'天使墜落’時不一樣,沒有寄宿在她的體內,而是純粹的天使現身.但是考慮到'利用莎夏召喚米夏’的話,或許應用的理論是一樣的.果然,為了使大天使穩定存在,莎夏是必要的.
那麼,或許莎夏和米夏是靈魂離體那樣聯系在一起的.這樣,上條使用幻想殺手的話,接觸到莎夏,可能就會對米夏造成傷害.畢竟,天使也是魔法力量的凝結塊之類的存在吧.
(……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米夏·克洛伊潔芙也在亂打一氣,對四周進行無差別攻擊.除了學園都市和俄羅斯軍隊,周邊的居民可能也會被卷進來.)
上條確認狀態般的開合右手.
(那麼,只能把能做的事全部試一遍.現在能做到的,就只有我了!!)
"補充說明,儀式場的舉行地點……從要塞的行進方向來看,在這個'伯利恒之星’的最右端.或許,這也是為了利用象征火的天使似神者(米迦勒)的記號吧.雖然是相當徹底的做法,但是考慮到現在戰場上飛舞的天使是神之力(加百列),也就是水的象征,故而連我都覺得有相當大的違和感——咿呀!?"
突然莎夏挺直後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上條的右手朝她的臉蛋伸了過去.
沒注意到莎夏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上條依次觸摸著頭,肩,腋,腹大腿這些地方.
"……不對.這里也不對.這里也是,還有這里.米夏那邊也沒什麼變化嘛.這個辦法行不通嗎.總之試試背後吧.話說回來,多麼亂七八糟的服裝啊……"
"……"
和窸窸窣窣說著什麼的上條相反,莎夏無言的揮舞著L型拔釘鉗.
當!的一下,用盡全力擊出的直角部分,狠狠地撞在上條的太陽穴上.
"……第二質問,你是與瓦希莉莎有著相同靈魂的人嗎?"
"唔啊!?什麼,啊疼疼疼!你說什麼,waxilisha?"
躺在床上手腳抽搐的上條迷迷糊糊的喊道.莎夏接二連三的揮下拔釘鉗的直角部分之後,終于認識到這樣事態是不會有進展的,于是把拷問具收回腰帶.
"第四解答,右方之火這個人設置的儀式場並不是很高級,使用的靈裝也相當常見.我不認為用那種東西能控制'天使’."
……'特制品’只有莎夏本人,為了引出她的性能,或許只用這些就足夠了.
"只是,補充說明,還有一個沒見過的靈裝."
"靈裝?"
上條不禁重複道.
或許與茵蒂克絲的遠程制禦靈裝有關.
"第五解答,具體說是'杖’.不,本來,'火’所象征的武器便是'棒’或者'杖’,所以這東西本身並不奇怪."
"這又怎麼了?"
"補充說明,通常,象征著'火’的'杖’,在其塗成紅色的棒身上,都鑲嵌有頂端寶石.但是,這個'杖’卻沒有."
"?"
"再次補充說明,具體來說,這樣,一只手可以握住的圓筒,側面有很多細細的環.很像是撥號式的掛鎖.(譯著:就是那種有轉盤,對密碼的鎖.)那個東西,就放在儀式場正中."
"……"
那個靈裝,有印象.
茵蒂克絲的遠程制禦靈裝.
右方之火使用10萬3000冊魔導書的知識召喚了米夏·克洛伊潔芙吧.瞬間,想到這里的上條,從莎夏的話里找到一絲違和感.
右方只要手操靈裝就能支配茵蒂克絲,必要的知識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特地改造靈裝,讓它成為'杖’的一部分是為了什麼.
上條想了一會,然後喃喃道,
"……不會吧,使用靈裝'遠距離操作別人’的效力,來控制米夏·克洛伊潔芙嗎……?"
07
"這樣總算逆轉了,嗎……"
莫斯科宮殿內,俄羅斯成教司教,尼克蘭·托爾斯泰喃喃自語.
他手中是書本一樣的通信用靈裝.
現在和右方之火通信中.
"米夏·克洛伊潔芙的顯現我們這里都能確認得到.真虧了你能把那麼龐大的'天使之力’歸整到一起啊.總之,那個作為戰力來使用毫無問題,趕快幫忙把學園都市一舉擊潰吧."
尼克蘭身邊除了通信用靈裝,還有不少地圖和資料之類的,堆放在桌子上.
"對方使用的大多是遠距離操作的AI無人部隊.先擊破這些武器的控制所吧.首先是擊潰沿著東歐逼近莫斯科的EU戰線.這之後是排除北冰洋上空的航空部隊.地圖和部隊的動向由我們提供.收到了就趕快——"
【呼呼】
這時.
確實,尼克蘭聽到了右方的笑聲.
【不會吧,雖說是不完全,但畢竟掌控在手中的是水之大天使,想做的事怎麼只有這種程度呢.】
"你說……什麼?"
【所以我才覺得你做到司教也就封頂了.世界上不合理的事太多了,或許這才是正確的吧.你不適合當總大主教喲,絕對會把組織領向滅亡的.】
"你說什麼!?右方之火!!"
籠統的話語中連職位的事都提到了,尼古蘭不由的激動起來.
但是沒有變化.
右方之火依然在笑.
【呐,尼克蘭.本人,本大爺,可能為了你們俄羅斯而動用自己的財產嗎?那是不可能的吧,就算狀況相反也是.】
"你,你這家伙."
【我的財產就要為了實現我的目的而使用.總起來是說.花時間干了不少活,真是辛苦了啊,尼克蘭·托爾斯泰司教殿下.對你來說,這樣的角色最合適了.之後就隨便去和學園都市打打,隨便被滅掉就可以了.】
"哈."
尼克蘭的感情爆發了.
但不是憤怒.
更像是為了這個時機而准備的東西終于沒有白做時的喜悅.
"笨蛋啊右方!!你連根本上的東西都誤會了呢!你手下的漂浮要塞,可是由俄羅斯成教的術式組合起來的,你忘了嗎!?"
【……】
"派遣去的200名魔法師可全部都是我的手下.你以為我可能什麼小動作都沒有嗎?我一聲令下,要塞會即刻分解,變成無數碎片散落到大地上哦."
'神之右席’能使用常人無法使用的術式,相對的,他們無法使用普通人可以使用的術式.右方之火向俄羅斯成教請求幫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也就是說,要塞的建造,'普通的術式’是不可或缺的.
然後.
想要解除建造時使用的術式中夾雜著的'尼克蘭式陷阱’,也一樣.
"怎麼辦,右方."
尼克蘭敲詐似的說出這番話.
平常總是靠著漁翁得利不斷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的男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做法.
"我是不知道你要用要塞做什麼.但是考慮到至今為止的周密准備,這一定是你計劃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吧.破壞掉這個沒關系嗎?"
贏了,尼克蘭想到.
主導權完全落入自己手中.
"順從我等俄羅斯的意思的話,就沒有分解那個要塞的必要了.畢竟,事物要有優先順位的,右方.首先是俄羅斯.之後再有空閑的話,你去做你想做的就好了.當然是不會使俄羅斯感到困擾的范圍內呐."
【哈哈】
右方之火小聲笑了.
尼克蘭皺起眉.
和預期不同.
不是伴著放棄的感情發出的自暴自棄的笑聲.右方之火,確實表現出聽到一個無聊的玩笑之後忍俊不禁的樣子發出了笑聲.
也就是.
失聲而笑.
【考慮到你是認真思考才想到這個策略的,你已經連司教都沒資格當了喲.】
然後.
嗤啦!!尼克蘭耳邊響起了似乎是纖維切斷的聲音.不好的預感.分解要塞建造用術式所必要的魔法絲線被切斷了.
【單純'神之右席’的話無法使用一般魔法.是有這回事沒錯,但不覺得不太合理嗎.你覺得本大爺到底為什麼特意攻入英國,去拿那10萬3000冊的遠程制禦靈裝啊.】
"怎麼會……"
本應該緊握在手中的主導權,像是活蹦亂跳的魚一樣從手中溜走了.
【本大爺在四大屬性中掌管著'火’沒錯,但不止于此.本來,四大屬性就被認為是在各自一方達到極點的同時,其中也會包含其他的屬性.使用魔法所必要的東西全部包含在內了喲.】
"可以使用……?你,能使用除了'神之右席’力量之外的,怎麼可能!?"
【為了成為'神上’本應遠離背棄呐.這只是如何靈活運用的問題.如果能做到適當區分的話,儲備作為人類的知識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說,當一切完成之時,神聖之光必會吹散一切人類知識這般微不足道的黑暗.】
也就是說,右方呢喃道,
為了向膚淺的司教,放出致命一擊.
【請求魔法師的幫助,是為了得到必要的術式的情報,同時是讓俄羅斯一方麻痹大意……所以,不好意思但是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死命抓住的救命之網,也被我切斷了.關于那200個魔法師就由我負責處理吧.但是,嘛,不要介意.好好同歸于盡就是了.】
通信切斷.
單方面的.
世界上各種人的價值,在此刻被明顯的突出了.一邊是左右著世界命運的'神之右席’的頂端.一邊是被無情舍棄的司教中的一人.
之後,尼克蘭·托爾斯泰想到這件事.
然後,怒氣完全爆發了.
把書本形狀的通信用靈裝狠狠摔到地上,這次他抓住了電話.通過裝有政府高官用的暗號通信芯片的電話,他向別的部下發出指示.
"把'家底’拿出來."
含有令人恐懼的意義的話語.
尼克蘭已經完全無視這個命令能在多大程度上挽回俄羅斯的敗局,只是大聲叫嚷著.
"現在就把那個要塞給我轟掉!!現在!!"
08
聖喬治大教堂中,茵蒂克絲和史提爾還在對戰.
但是這場戰斗不是一場對抗.
一介魔法師史提爾和自由操縱10萬3000冊魔導書的魔導書圖書館,戰力原本就不怎麼平衡.
"第十三章第九節.維持飛行道具的攻擊范圍."
乓!茵蒂克絲背後的紅色翅膀大大的展開.
血線一樣飛舞的紅色的光,像激光似的襲向史提爾.不是一發兩發的事.而是從各種角度,數十發同時攻擊.
"……!!"
史提爾沒有當場斃命,完全是占了地利的優勢.
因為部分地板的塌陷,史提爾他們落向地下靈裝保管庫.
順手向靈裝中注入魔力,使其發動.
名叫'弗倫尼爾的石材’的板狀石塊發出青白色的光,成功彈開了茵蒂克絲放出的紅光中的四發.
剩下的全部殺到,扯碎了靈裝的青白色光芒.
史提爾靠著蜷身打滾好不容易躲開必殺的光線.
(……看起來,那孩子的腦還是在控制著肉體啊.遠距離制禦靈裝最多也就是發送些必要的信號,行動必要的參數則是使用茵蒂克絲體內早就存在的數據.那麼,讓茵蒂克絲失去意識就能阻止她了吧.)
再增加負荷的話會很辛苦,但只能做了吧.史提爾確認著懷里剩余的符文卡片.不只有火焰.以'控制人’為主,能產生其他效果的卡片也有.根據組合順序的不同能產生各種效果,其中包括奪取特定某人意識的效果.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因為不知道遠距離制禦靈裝的相性無法計算風險所以沒用出來,但現在沒有迷惑的時間了.在精神上拘束住茵蒂克絲,盡快讓她安靜下來.
問題是,
(在那種連擊面前,怎麼做才能沖進那孩子懷里啊!?)
咚!!就在這時,巨大的聲音響起.
地下靈裝保管庫的大門打開,很多修女沖進來.
"史提爾,我們掩護!!快重整姿勢——!!"
"停下!!"
史提爾立刻喊話回答,但已經晚了.
"第八章第四節.感知到魔力的精制.確認力量持有者為敵對人物,進行行動能力排除."
啪嚓,茵蒂克絲額邊迸出火花.
接著,茵蒂克絲放出了巨大扇形沖擊波.沖擊波橫掃那些本應有某種程度的靈裝保護著的修女,轟飛地下靈裝保管庫的一扇牆壁,把敵對者全部震飛到遠處.
(主要戰斗人員都被派往多巴海峽和國外了.留在這里的大多是聯絡員.這樣下去就要被干掉了.)
茵蒂克絲看看周圍.
牆壁和天花板……感應著藏在它們後面的魔力反應.
"第八章第四十七節.接下來對提高敵人殺回來的可能性的要素進行排除."
轟!!啪!!接著,她發出巨大的光柱般的東西,毫不費力的將有魔法保護著的牆壁和天花板貫穿,把聖喬治大教堂里各種魔法結構一一破壞.
(不妙.這樣下去連支援前線的大規模靈裝都用不了了.)
就在這時.
崩塌的天花板邊緣,有個人站了起來.蘿拉·斯圖亞特.站在英國清教頂點的'最高主教’.
(……援,護……?)
不自覺開始期待起來的史提爾,馬上就發現自己錯了.
她搖晃雙手,顯擺著什麼.
誇耀一般的.
(那孩子的……遠程制禦靈裝!!)
援護什麼的怎麼樣都好了.
無言的提示,表達出的意思非常簡單.
不趕快行動的話,就要用這玩意咯.
史提爾恨恨的咬著牙.
實際上,只是現在這樣就已經超負荷的茵蒂克絲,如果再加上遠程制禦靈裝,會變成什麼樣也隱約可以預見的到.
他取出懷中的符文卡片,強行灌注魔力.
炎之劍產生.
像是被吸引了,茵蒂克絲的雙眼再次看向這邊.
"第二十章第六節.最優先目標再設定.高危險度因子再計算完成."
史提爾等到對方開始注意自己,便跑向地下靈裝保管庫.待著這里也只能增加傷員.總之先把對方引誘到合適的戰場再說吧.
史提爾背後,少女毫無慈悲的聲音響起來,
"准備結束.開始攻擊."
行間五
白茫茫的雪原上,禦坂美琴抬頭仰望著.
這樣看著,載著那個刺猬頭少年的巨大要塞似乎在緩緩上升中.好不容易來了俄羅斯,可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也沒法彙合啊.
(……啊啊啊!!都跑到這里來了總不能再回去吧!!總之先找找接近的方法!!)
怎麼想也覺得那個刺猬頭少年就位于這場混亂的中心.竟然跑到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中心,雖然也不是沒想過這家伙是不是哪根筋出錯了,不過說教的話還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這時,旁邊的妹妹這樣說道,
"夾克衫口袋里露出來的,那個青蛙的掛飾到底是什麼,禦坂好奇心旺盛的質問道."
"嗯?叫呱太哦.是9月30號把那個家伙帶出來,在手機的促銷活動上拿到的."
"……10032號的項鏈也好,這個掛飾也好……果然學園都市組有相當的優勢啊,禦坂暗示要改變策略.遠距離是很痛苦的."
美琴啪嘰啪嘰的眨著眼,但是像抱著布偶一樣抱著俄羅斯制半自動沖鋒槍的妹妹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看著頭上的要塞.
"總之想辦法支援那個人吧,禦坂提出議題."
"……是這樣沒錯但是,具體怎麼接近都是問題啊.差不多有5000米的距離了吧.我的磁力也不可能到達這種高度啊."
"在空中准備數個'中繼點’,分階段上升高度如何?禦坂提出適當的主意."
"怎麼做?"
聽到美琴的提問,妹妹看了看四周,指著半毀的俄羅斯制短距離導彈發射車說,
"首先發射導彈."
"去死."
美琴全盤否定.
"但是,普通的軍用直升機到不了那個高度呢.既沒有密閉性,要塞本身也在升高.真想去的話要靠飛機啊."
"(……在絕對不可能的情況下突然颯爽的現身或許是一發逆轉遠距離劣勢的絕好機會啊,禦坂嗚呼呼的笑著將不好的妄想散播到網絡中.)"
"喂,有什麼漏出來了啊."
美琴嚇了一跳的說著,但是妹妹突然抬起頭.
她把注意力集中到頭套似的無線裝置上.
"竊聽了俄羅斯一方的通信,禦坂報告到.與一般軍用通信的暗號方式不同.尼克蘭·托爾斯泰這個名字反複出現,這大概是某個獨立部隊的通信聯絡,禦坂推測."
"?"
"似乎是為了應對上空漂浮著的要塞,打算從地面實行大規模攻擊的樣子,禦坂概括著具體的內容."
"唔嗯.不妙呢.這不是要把待在那的那個笨蛋也卷進來了嗎?"
說實話,雖然不想知道那個奇怪的要塞會變成什麼樣,但是一想到連熟人也一起被炸掉還真是讓人睡不好覺.想辦法接近空中的要塞也很重要,但是首先還是阻止地面上的攻擊比較好吧.
"那麼,那些家伙要用的武器呢?雖然剛才發射了一些短距離地對空導彈,但總感覺不只是那種程度吧."
"Nu-AD1967"
"那是啥啊?"
"這是美國的稱呼,禦坂繼續說明到.這邊則是稱作'阿帕斯納斯齊’的樣子,禦坂繼續竊聽著通信內容."
"所以說那是啥?"
"前蘇聯制的戰略核彈頭,禦坂報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