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這算是新婚禮物嗎?



林初不再按,卻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下,手一下一下的撫著他的頭皮,穿著他的發,又是一種別樣的舒適愜意。

臥室內特別安靜,只能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燕北城的呼吸綿長和緩,林初以為他睡了。

他卻突然輕聲說:“今晚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男的,叫陸正航。”

林初睫毛扇動幾下,因為心思一直放在燕北城身上,所以也沒細想。現在想起之前在紅頂的時候,燕北城稱呼過江嫦黛身邊那青年為陸先生。而江嫦黛又親昵的叫他正航。

林初心頭一動,“他是陸家的?”

“陸薇甯的哥哥,比她大一歲。”燕北城冷淡地說,聲音沒什麼起伏。

想到江嫦黛為了討好陸振庭,對他的一雙兒女那麼好,比對親生的都好,而燕北城這個親生兒子卻被她棄如敝屣,林初心就發疼。

弓著身子低下頭,在他的眼角落下細吻,“別去想他們了。”

“我沒事。”燕北城說道,嗓音有些啞,“我就是覺得惡心。見到她跟陸家人在一起,我就惡心。”

林初難過的抱緊了他,她無法理解江嫦黛的想法,更無法理解她的作為。

燕北城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有人舍得這樣惡心他?

燕北城頓了頓,低聲道:“陸正航跟陸振庭長得很像。”

林初明白他未盡的話,正因為如此,他才格外厭惡陸正航。

而江嫦黛對陸正航這麼好,甚至當眼珠子似的那樣,比對待陸薇甯還要熱情體貼,恐怕也是有這個原因在的吧。

“不想了。”燕北城呼出一口氣,熱熱的灑在她的小腹上。

薄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他的熱氣灑下來,小腹上像是貼了暖寶寶似的暖和,同時又有些癢癢的。

“除了在紅頂門口遇到江女士和陸正航,其余的我都很高興。”燕北城輕聲說,嗓音溫柔,原本壓抑的無奈與氣憤也不見了。

林初輕撫他的發,蜷著身子將他抱住,“別想他們。因為跟你結婚,我每一天都很高興。也因為他們讓你傷心,我討厭他們。燕北城,你的每一個情緒都能影響到我,左右到我。你高興,我就跟著高興,你難過,我就會更加難過。燕北城,你別讓我難過,好不好?你別去想讓你難過的人和事,他們不值得,他們不配。你想點兒開心的,想想你真正的家人,愛你的人都希望你能開心,而江嫦黛那樣兒的,咱們無所謂。即使你不開心了,她也不會有感覺,甚至她都不會知道。為了愛你的人,為了自己,也別被他們影響。”

燕北城依舊躺在她的腿上,將她抱得更緊,臉深埋進她柔軟的小腹,微微深陷。

“燕北城,我們也會有孩子,會有兒子,會有女兒。”林初也抱緊他,“我們會對兒女很好很好,我們會是很好的父母。”

“嗯,我不會因為工作疏忽他們,我會帶他們玩兒,監督他們學習。你也會對他們很好,很疼他們。我們所沒有的,所缺憾的,都在我們的孩子身上補足。”燕北城柔聲道。

“嗯!”林初果斷而堅定地點頭。

“別擔心,我不難過,也不會多想。”燕北城翻了個身,仰躺著枕在她的腿上,抬起胳膊,長指輕輕地在她柔嫩細致的臉頰輕蹭。

看到林初眼中還未及收起的擔憂,燕北城一顆心暖得厲害,像是在被小太陽烤著。

他唇角劃出溫暖的弧度,輕貼在她臉頰的手指慢慢的移到她細膩軟和的耳垂,輕撚了兩下,才又順著她柔順的發絲,滑到後頸。

輕輕一壓,林初便配合的低下頭,印在他的唇上。

燕北城柔慢的磨吻著,才貼著她的唇,低聲說:“我不難過,有你在,我就一直很開心。所以你也跟著我開心。”

“好。”林初輕聲說。

周日這天,林初自己開車去了孤兒院。

因為燕北城周五的時候出差了,時間不長,周一就回來。喻梓是周四回來的,比預想的時間要早上兩天,周四當晚就把燕甯白接回去了。

而沒了小伙伴的莫錦西,特別想念孤兒院的小伙伴。

這就是從小有玩伴的關系,打從莫錦西記事兒的時候,周圍就不缺小伙伴,且小伙伴非常多,日常生活可熱鬧。


因此就受不了自己一個人孤單。

所以沒辦法,林初周五就讓邵淮去接莫錦西放學,直接送他回孤兒院去。

林初周六去了老宅,于是周日便來了孤兒院,看看有什麼活,也幫著做做。

車是燕北城給她買的一輛minicooper,燕北城是覺得小車,女士開比較好掌握,靈活一些。平時女人開車,最頭疼的事情之一應該就是停車了。

大車不好停,燕北城就常常看到有人停車進進出出多次都停不好,而這樣的情況,十有八.九是女司機。

所以給林初買這輛小車,停車也方便一些。

燕北城想的很全面,兩人有了孩子,平時帶出去的話,他開車,那輛大切諾基正好。

如果他不在,林初帶著孩子出門,開minicooper也不會擠,哪怕是大肆采購,里面的空間也夠用了。

這車看著小,但里面的空間著實挺寬敞的。

這輛車是燕北城周五臨去機場的時候,順路去了她公司給她的。

當時林初還在工作呢,被燕北城一通電話叫到了一樓。

燕北城也不多說,直接拿出車鑰匙就塞給了林初,“我不在家,你想去哪兒,叫邵淮送你。如果覺得不方便,想自己開車,就開這個,邵淮已經提了車開回家,就在車庫放著,下午他開車來接你,你就別自己開著回去了。”

林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的,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怎麼想著送我車了?”

燕北城微笑,見到她就總忍不住動手動腳。見她在自己面前目瞪口呆的傻樣兒,便忍不住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

柔軟的腮幫子都被他捏變了形,本來清麗好看的容貌一下子就變得搞笑了。

松開手的時候,她的腮還有點兒紅紅的,留著指引。

林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抬手揉自己的臉。

燕北城也知道她皮膚細,容易留印子,可實際上真不是看著那麼疼,那麼嚴重。且他自己剛才使了多大力他也知道。但看著她臉頰紅紅的,還是內疚,怪自己沖動了,下手沒個輕重的。

“我經常出差,我不在家的時候,總不能讓你出門不方便。”燕北城說道,握著她的手捏了捏,“我知道你不想總叫邵淮,還是自己想去哪兒直接去方便,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想去哪兒就自己開著去。只一點,開的慢一點,小心一點,安全最重要。”

林初笑著點頭,把車鑰匙收下了。

“這算是新婚禮物嗎?”林初笑著問。

燕北城失笑,想想按照時間來看也差不多算是吧。

實際上他訂車的時間比他們領證的時間要早一些,但還是點頭,“算是吧。”

林初眨眨眼,笑著說:“要是你結婚前給我,我還真像是被你包.養的呢!”

燕北城愣了下,哭笑不得,要不是在外頭,他直接就打她屁.股了。

現在也只能捏捏她的手,“胡說什麼呢!”

林初輕笑,突然左右看了幾遍。

燕北城奇怪林初的舉動,林初卻是確定了這時候沒人注意這個角落,便趕緊翹起腳在他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迅速離開。

燕北城眸色幽幽的看她,他可不管這是在外頭,沒有害羞這一套的,撈著林初的腰就卷進了懷里,低頭攫住她的唇,便卷進嘴中深吻。

之後燕北城又匆匆的放開她,“我得走了,周一就能回來,你在家里乖乖的。”

這語氣,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林初撅了撅嘴,還是說:“我在家里你不用擔心。就是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啊,記得別傷了胃。能不抽煙就別抽,少喝酒,按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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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初想起周五的狀況,便不由失笑,臉上笑意暖暖,周身散發的幸福甜蜜的光芒有如實質了。

直到下了車,鎖了車,這種光芒都還沒有褪去,特別的刺眼。

林初心里想的全是燕北城,對孤兒院又熟悉,簡直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對路,所以一心二用,想著今晚回家,就給燕北城打個電話,問問他今天的情況,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程子銘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的林初,看到她幸福的模樣,滿臉都是光彩,像自帶燈泡似的,特別耀眼。

這種灼目的光彩卻叫他很看不慣。

明明當初拋棄她的是他,該過好日子的是他,兩人會拉開身份差距,貧富差距。她應該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他,一生都達不到他的高度。

可結果事情全都反著來了。他是拋棄了她,可她也再看不上他,因為有個更好的燕北城。

有燕北城那樣一個男人在,只要腦子正常的都不會再看上別人了吧!

兩人的身份差距,貧富差距是拉開了,可卻是他永遠都追逐不上她了,眼看著她越來越高,仰望的時候脖子越來越酸,怎麼



也達不到她的高度了。

對于林初的生活,對于她的朋友圈,他甚至想都相像不出來。

對齊承之,楚昭陽那些身份的人,他別說說句話了,連面都很難見。可林初卻跟他們成為了朋友。

那是一個他都無法想象是什麼樣子的圈子,連意.淫都做不到。

看到林初,程子銘英俊的面龐有些扭曲。

可林初壓根兒就沒看到他,竟然就目不斜視的從他身旁走過。

程子銘極度懷疑林初實際上是看到了卻裝沒看到,對他視而不見。

新怨舊怨湊到一起,程子銘直接抓住了林初的手臂,攔下了她。

力道很重,林初吃痛,皺眉回神,卻沒想到面前站著的竟然是程子銘。

要不是那天在盛悅見到他跟徐嬌嬌在一起,她都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好久沒見他來糾纏,知道他是怕了,卻沒想到這才清淨了沒多長時間,他又來了。

看著眼前英俊的臉因為扭曲而變得丑陋,現在的程子銘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商人的市儈狡詐,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如白牆蒙灰,積雪潑汙。

“你又想干什麼,放手!”林初見他抓的緊,直接抬手就把包往他臉上砸。

林初喜歡背大包,里面各種各樣的東西放得多,像個百寶袋似的。所以包也重,直接砸到了程子銘的頭上,“梆”的一聲,疼得程子銘差點兒眼淚都出來了。

里面到底放了些什麼!跟放了鐵塊似的!

程子銘不得不松開了林初,這是大街上,雖然孤兒院這附近沒什麼人,但程子銘還是不想引來人的注意。

因此揉著頭忍了下來,看向林初。

他不知道他和林初怎麼變成這樣了。林初看著他滿是厭惡,明明他們以前交往過,交往了四年,彼此相知。

那時候林初那麼乖巧柔順,聽他的話,對他那麼好。每每看到他,眼里全是情意。

可現在,那雙眼里面除了厭惡與不耐,別的什麼都沒有。

“林初,你不必對我這麼敵意。”程子銘說道,看著林初的目光充滿了複雜。“我們現在就是兩條平行線,不論生活還是工作都沒什麼能相交的地方,彼此礙不著對方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當個朋友?”

林初嘲諷的看他,就憑他當初做的那些事情,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跟她當朋友?


就算她同意,許默顏也不會同意。

許默顏可沒少在程子銘那里受委屈。她可不會為了程子銘讓許默顏不高興。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如果又是絮絮叨叨的說剛才那番話,就不必了。”林初冷聲說,便要走。

這就在孤兒院門口,林初很有底氣,覺得是在自己娘家的地盤,也不怕程子銘怎麼樣。

“那天你都看見了吧!”程子銘見林初真打算走,也真不敢在這兒怎麼樣,趕忙說道。

林初頓了下,回頭挑眉,“哪天?”

程子銘下巴緊繃著,其實那天從盛悅離開,他當天就想去找林初。只是林初和燕北城簡直好的不行了,除了上班就沒有一刻是不在一起的。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時候,林初自己出來了,程子銘也怕林初真走了,再想找機會都不容易。

他也不想拖的這麼久。

“你知道哪天。”程子銘緊繃道,但看林初並不打算說的樣子,他只能說明白了,“周二中午在盛悅的時候,我跟我的一個女同事吃飯。”

“既然是跟你的女同事吃飯,跟我說什麼?”林初嘲諷道。

她真慶幸當年程子銘欺騙了她,甩了她,讓她看清了他。

一個能為了錢去跟林雨雯結婚的男人,同樣也能因為林雨雯不能生育,而出去找女人。

她甚至能猜得到程子銘的計劃。現在林茂已經大不如前了,在外空有聲勢,可實際上的經營狀況並不理想。

別人不知道,但有燕北城在,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現在她不跟林家來往了。但燕北城仍然擔心林家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一直在關注著,也知道林茂的狀況。

因為當初他的打擊,林茂受創不小,即使現在燕北城沒有再出手,林茂也已經很困難了。

林初猜,程子銘恐怕是想把林茂徹底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後就能毫不留情的踹掉林雨雯,跟別的女人生孩子,讓程家有後。

至于那個人是不是徐嬌嬌,她不敢肯定。以程子銘的性格,恐怕玩樂居多,一朝乍富,恨不得身旁女伴時時更新,到最後再找一個富家女聯姻也有可能。

“我是希望你不要誤會,也別跟誰胡說什麼。那只是我的同事,中午帶她一起去跟客戶談生意。”程子銘說道。

林初不屑的輕嗤一聲,說道:“你跟誰怎麼往來,我沒興趣告訴別人。反正那又不是我的事情,我不至于去多管閑事。至于你跟人家到底是工作關系,又或者是別的關系,我也沒興趣知道。你自己清楚就好。程子銘,你我現在已經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所以關于你的私生活,我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也不耐煩去猜測,打聽,甚至傳什麼閑話。你好像一直都不明白,你跟我既然沒有任何關系,我為什麼要去干涉或談論你的事情?其實如果不是那天在盛悅見到你,我都忘了你這個人了。所以那次見過之後,我也沒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也不必為了這事兒非要來找我一趟。”

程子銘不想示弱,讓自己覺得可笑。看出林初真的是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他是死是活她都沒興趣搭理,心中更氣。

“最好是這樣。”程子銘只能說道。

林初嗤笑,“我跟林雨雯關系並不好,所以也不會為了她去通風報信什麼的,如果這是你擔心的。你倆愛怎麼鬧隨便,她將來若是發現了,那也不是我告訴的。”

“初初!”孤兒院的大門打開,從里面躥出幾個小蘿蔔頭,以莫錦西為首。

他知道今天林初要來孤兒院,所以時不時的就趴客廳的窗邊看一眼,結果就看到林初正被一個男人纏著。

雖然林初將來當不了他的新娘,但莫錦西心里已經把林初的身份從新娘變成了丈母娘,堅決不能讓林初吃虧。

而且,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私心里他還是很接受燕北城的。除了燕北城,還真接受不了別的男人。

于是莫錦西招呼上石頭幾個小伙伴,嚎了一嗓子,“有人在外面欺負初初!”

然後男孩子們呼啦啦的就都跟著他跑出去了。

跑到院子里的時候,莫錦西看著程子銘就覺得眼熟。跑了沒幾步,突然就想起來了,這不是上次跟燕甯白去法院,遇到的那個渣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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