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時,我下意識地動了動。從她的氣息里,可以清楚地判斷出她正在喝威士忌。
“嗯,都是很精神的男人啊。”在距離禦手洗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她用風月場所的典型問候表明了她的出身。
“偵探,喜歡女人吧?”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啊,外國的電視節目上常有的嘛。偵探和女客戶上床,然後救出被綁架的女兒。”
“只有墮落的美國偵探才那樣呢。”
“你不那樣?”
“我們內部有分工,上床是那個人的任務。”禦手洗指著我說。
“哦,還有你?”
戴著假睫毛的眼睛第一次開始上下打量我。
“你還行,但是,我想還是這個好。你,不進來喝一杯?”
“當然願意。”禦手洗毫不猶豫地答應,走在前面進了房間。
我想制止他,但是這樣的拜訪機不可失,我們緊跟著走了進去。
和樓上的兄長家不同,藤並讓先生的家相對樸素。進屋立刻就是廚房,看起來耗費金錢的只有一個厚重的實木大桌和幾把配套的椅子,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廚具,四周牆上貼著的壁紙也並不高級。
“你們坐!”
她說著隨意地把沉重的椅子拉到面前,接著打開玻璃餐櫥,拿出三個杯子,又從冰箱里拿出冰塊。大木桌上已經擺著開了蓋的白馬牌威士忌。
“干杯!”她高高地舉起自己喝剩一半的杯子,隨便地發出號召,像是開朗隨意的人。
“雖然我不認識你們,但是,干杯!”她再次說。
杯中的威士忌一下子就被她喝掉了一半,禦手洗給她的名片也掉在了地上。
“千夏小姐,關于藤並讓先生,想問你點事情。”這麼一說,千夏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有名,我當然知道啊。”禦手洗這樣回答。
她用右手拿著酒杯,左手摟著禦手洗的脖子。“真高興啊!”
“千夏小姐,千夏小姐,你也照顧一下這位哥哥。”
“行啦!我就這樣!”她說。
“唉,石岡君,你倒是拉我一把啊。”禦手洗向我求救。
“可是我怎麼救你啊?”
“你把她給我扯下去。”
“那我無能為力。”我回答。
“千夏小姐,讓先生會發脾氣的。你這樣也沒法說讓先生的事了。”禦手洗努力地把自己掙脫出來。
“那個變態,無所謂!”她喊道。
“變態?”
“是啊,變態啊,腦子很奇怪啊!”
“也有人總叫我變態啊。怎麼才是變態?”
“他啊,研究世界和日本古代的死刑。討厭啊!我怕自己什麼時候就被殺掉了。”
“他怎麼奇怪了?”
“那些啊,能講到口干舌燥。但是,我願意只剩我們兩個的時候才慢慢告訴你。”
千夏又笑著靠在禦手洗身上。看來她對禦手洗真的很滿意。禦手洗始終坐懷不亂,但的確是哭笑不得。
“那個人啊,他以別人的痛苦和屠殺動物為樂啊。怎麼說呢,以前他在我眼皮底下殺死了一只小鳥。”
“小鳥?”
“是啊。你猜他怎麼殺的?他把鳥泡在酒里。哈哈哈哈!”
千夏尖著嗓子笑起來。她和讓先生可能腦子都有問題吧。當然,現在她醉了。
“你認識死去的藤並卓先生嗎?”
“卓先生?讓先生的哥哥?讓人受不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