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三千年前的鄉情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武力逆天又能怎麼樣,布爾凱索人在北方抵禦蟲群的進攻,照樣被消耗了差不多一半人口。

所以在戰爭之前,賽博坦先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對手究竟是那頭醋拌蒜。

“話說……我們都是來自西方國家的人,在哪里別說是新月了,就連異端都沒見過。”

賽博坦問身邊的卡斯蒂利奧內,作為意呆利人並且常年出使他國應該更多地了解一下。

“你認為……我們的敵人是什麼人?”

“我……很難說。”真正的德萊尼男性說話都帶有電金屬的雌性音,老實說這很奇怪真的好像外星人說話一樣。這個擁有濃重德萊尼人特征的廷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觸須)後,字句斟酌的說道:“我們的敵人並非是一般的異教徒,甚至說……這次聖戰真的是凶多吉少——但取勝並非不可能之事。”

“……”格調一上來就這麼低?

“實際上異教徒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愚蠢、落後——他們聰明,甚至有些人還聰明的可怕。我們敵人的統治者,恰好就是這種類型。他自幼學習異教文化,是個難得的多面手。會作詩,卻又懂得體貼民意。能歌善舞,同時也善于騎射。最關鍵的是——他脾氣殘暴,殺死奴隸的事情屢見不鮮,為了向近衛軍表達自己不是個色AA魔,竟然拿自己最漂亮的一個小妾當眾斬首……。”

“……”賽博坦想了想這麼一個家伙……這不就是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麼?“你的意思是指……他是個暴君?而且征服欲望很濃烈?”

“臣沒有這個意思,應該說恰恰相反。”微微的眯起了自己可以發光的眼睛,德萊尼廷臣似乎在思索著自己如何才能不左右主君的思維。拋棄所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和情感,他說道:“最可怕的是他知錯就改,從善如流,絲毫不在意推翻自己錯誤的觀念。這種人……多少有些讓人摸不透——同時大人您是否覺察到了一點很特殊的地方。”

“哦?什麼?”

“他並沒有過多的屠城。”

“……?”這也算?

“大人不必這麼看著我,這是事實——他沒有屠城便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了。作為異教徒部隊一般就是攻城略地,燒殺搶掠。絲毫沒有治理者的想法,反倒是搶一票就走的感覺更多一些。他不是,他是以統治者的身份想要統治世界!因此他……”

說到這里,卡斯蒂利奧內停頓了一下。

“說吧,沒有什麼在我面前好猶豫的。”

“是,我的好陛下。”卡斯蒂利奧內這才繼續說道:“我聽說,他還是個猶太同情者、聖光同情者。”

“……啥?”這回真的輪到賽博坦震驚了,對方竟然是個普世情懷價值的人!臥槽真的不是穿越的嗎?

“他曾經明確的說過‘我們都是亞伯拉罕的子孫,我們都信仰同一個神。只不過因為語言、種族不同,政見分歧。最終導致了我們離開了同一個地區,來到了不同的地方。不必有太多的憤怒,也不必有太多的仇恨。’——這種信仰……老實說讓人佩服,卻讓人難以接受。”


(真實曆史故事,世界上的確有早早看破宗教差異的牛人)

“唔……我倒是想要見一見這個異教徒君主了。”賽博坦看了看卡斯蒂利奧內,然後笑了。畢竟對方還是個普通人,畢竟對方還是個中世紀人。再怎麼學識淵博,除非精神分裂否則的話不可能看破這些溝溝坎坎。不過賽博坦無所謂,他對于這些事情看得相當輕。甚至只有在影響統治的時候才會想一想這些問題。而且他信奉的是自己的祖先——

“可惜的是,我的好陛下——您見到他,必然是在戰場上。”卡斯蒂利奧內及時的給賽博坦潑了盆冷水。

“那不是更好麼?——這樣就可以更好的認識對方了。沒有什麼能夠比戰場上更能看出一個人真實的內心世界。”賽博坦這個時候用手虛握了一下,心卻跟著沉沉浮浮:“這麼強大的異教徒國家……我真的不想說,有朝一日會變成什麼樣子。包容才是世界的真理,我才剛剛開始建立自己的國家,想要建立一個包容的世界。沒想到,他已經構建完畢了自己的帝國,如果這次打下了君士坦丁堡,下一站呢?希臘?再下一站?匈牙利?羅馬尼亞?跨過亞得里亞海,然後就是教廷了吧?”

“這個……可以等,如果等得起的話。”

“嗯?”

“他已經四十二歲了,據我所知他並沒有太多的魔物血統,人已經到了中老年。”在這個時代四十歲的確是中老年,卡斯蒂利奧內說道:“看看吧,五十歲之前如果他死了就沒問題——他有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有他這樣的魄力。更何況……究竟會打成什麼樣子還不一定呢。”

“哦……”最後還是打不過天命啊,看了看南方——雖然此刻入目的是布爾凱索人的軍營。但此刻賽博坦想的卻是布爾凱索人真正的故鄉——說道希臘……

“對了,這次遠征,我還特地帶來了熟人。”賽博坦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似乎寂靜無人:“好久不曾見過了,這次不見見實在是太……巴爾干人,你還在麼?……或者說,你不在?不在的話吱一聲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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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全民展開滅鼠運動——

巴爾干人阿斯蘭,這是個很難得的家伙。首先說無性人就代表了可男可女,反正魔法世界人家硬生生的趟出了一條科學的未來。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種族的科學家各個腦殘(智商高,情商低)。

前一陣子一心撲在事業上,學習了一陣子三四千年來新的科學發展觀以及“當代”科學理論。終于認識到也就那麼回事之後,從芙蘭哪里偷師也偷的差不多了(實際上差了很多),順道被賽博坦想了起來。

自己有這麼一個大間諜,干嘛不拿來用用?你可以用刺客,我也可以啊!而且我們家的刺客很明顯更有種族天賦。

“為什麼我要被脫離時代數千年之後才被重新召喚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我是巴爾干人。啊……心好累,心好疼,心好塞塞的啊……”

這位巴爾干人一幅人類少年的打扮正坐在一顆大樹下思考人生,賽博坦進了軍營打聽了兩嘴就問出來了。【那個和自己一樣柔弱的】家伙在哪兒——以情理來說,一般來講巴爾干人不應該這麼容易被發現才對。人家的刺客種族天賦在哪兒放著呢,可惜的是……自己這里兩千多個職業獵人,五百多輛職業戰車。獵人比戰車更可怕,職業狩獵的布爾凱索人野獸敏感度高的讓你相信——巴爾干人前腳隱形,後腳就被人打招呼讓他幫忙去扛木材。

你說這個怎麼弄?

“干脆轉職當人類算了。”這是巴爾干人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自殺重練……又怕記憶問題嚴重。不自殺重練吧……好像也不行。等著天下大同也等不到我家……”

“我說……你自怨自艾夠了沒有?”

賽博坦的聲音可謂是突然出現在了阿斯蘭這位巴爾干少年的身後,這讓後者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作為優秀的間諜和刺客,你的確需要多練練。不過,也許只是我的錯覺吧,你的種族天賦除了面對類似我們布爾凱索人之外,應該還是很優秀的。”賽博坦笑著坐在了這位“俊美”的阿斯蘭身邊。

當然,這位俊美的少年真身,估計誰都不想看見。跟蟬一樣的腦袋還是分叉的,兩只大鉗子和令人惡心的眼睛。

“令我比較欣慰的是,你已經開始知道自己幻化成人類了。”

“啊,芙蘭的實驗室里大部分試驗器具的使用需要用人類的十根手指更為靈活,當然她自己有時候給自己安了十六個手指和四根胳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說起來巴爾干人都覺得有些精神汙染,不過這個少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才是科學啊——喪心病狂。當然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你們這群家伙,我如果顯露出真身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集火我到時我死亡吧?”

“嗯,因為你真身的確有些惡心——誒呀不要這麼沮喪嘛,大家都有個適應期。很多人喜歡怪獸的你不知道麼?就快到埃及了,心情好一點——那里可是著名的****之鄉呢。”賽博坦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是來安慰我的麼?”

“嗯,我是來激勵一下你的斗志的——你說你一開始不是有志青年麼?為了全魔物的解放而斗爭,最起碼為了種族的繁衍而斗爭。”

“這是當然。”

“那麼近鄉情卻吧?”

“……這個故鄉早就沒了。”

“城市沒了可以再建,地盤沒了可以再搶,女人沒了可以再騙——你怕啥?現在你的長相可男可女,只要不在乎血緣你找男的女的都願和給你生孩子或者猴子。”賽博坦說的是沒心沒肺,對方聽的是堵心堵肺。

“大人您究竟什麼意思直說好麼?您不是多次強調【騎士、紳士和淑女可以被殺死,但是不可以被侮辱】麼?”

“朋友之間開開玩笑都不行了?人要懂得變通嘛。”賽博坦心理咯噔一聲,什麼時候自己被自己的話給制約住了?好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吧:“我試



驗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除了我們布爾凱索人之外,就能勝任刺客與間諜的職責。阿斯蘭——國家有任務交給你了。”

當然,這句話是邪惡反派說的。

意思是你去了,我就沒打算讓你回來。你在哪兒對我感恩戴德,你就要在哪兒付出血的代價——是吧,凌凌漆?送死你去,黑鍋你也捎帶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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