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沒有被他的輕描淡寫帶偏,他非常莊重地站起來朝他深深一躬:"先生大才,在下受教了,在下為之前的不敬向您深表歉意,請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讓我戴罪立功將功補過."
他說的非常坦然,也非常誠摯,看來是真的被甯凡打心眼里折服了.毫無疑問,剛才甯凡所講的話,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大概即使是他的師傅也難以做到,否則他也不用這麼多年沒有進展了.現在聽了甯凡的話,對于來說有多大的用處,他簡直都不敢想象.
黑紋他用了上百年,始終不能得其真解,現在總算在甯凡的戰拔下有了全新的眉目,他忍不住地去想,如果再跟著甯凡學下去,他都有可能成為一代鑄神,那可是他師父畢竟的夢想,可惜至死都沒能實現.
但他師父傳給他的黑紋,確實是非常厲害,從這一點上他也是打心里感激師父,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此時此刻老鐵匠內心激蕩,無盡的思緒在他心頭交織起伏,讓他久久難以平靜.
另一邊,北域聖女看到他對甯凡行此大禮,也是吃了一驚.因為她深知老鐵匠的脾氣和為人,知道如果不是真的發自內心地想通了,老鐵匠絕對不會對甯凡這樣,可見剛才甯凡對他說的話有多重要.
北域聖女有些遺憾,因為她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沒有聽到甯凡說的話.否則的話她要好好思索一下,看甯凡的話中到底表達了什麼意思,有什麼魔力能讓老鐵匠那樣的人態度大變.
不過接下來,北域聖女看到老鐵匠風格大變,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著臉,而是臉上帶著思索的神情,不斷地調整自己的鑄法,爐膛里的黑符也跟著變化,從爐膛散發出來的熱浪也更加猛烈.
之前北域聖女對爐火還能忍受,現在不同了,她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現在的爐火溫度已經高得離譜,估計能將玄精鐵完全化開了,因為鐵片已經融化,包裹在里面的玄精鐵也變軟變形.
"果真有用!"老鐵匠自有法子抵禦爐火高溫,他紅通通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和初見聖女時不同,這完全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帶有濃濃的成就感,其中又毫不掩飾對甯凡的感激之情.
"呵呵,那就繼續努力!"甯凡撇了撇嘴,繼續修煉黑紋功法.說實話,不光他指導了老鐵匠,他也從老鐵匠後來的動作中悟出不少新的東西.就好比兩人切磋,一個是理論上的, 一個是實踐上的,能夠相互印證補充,對雙方都有很大的好處.
沒過多久,經過改造的黑紋發揮了重要作用,將玄精鐵徹底燒化.老鐵匠見火候到了,大喝一聲"快閃天,馬上出爐!"說的同時拿了一把大爐鉗將玄精鐵夾出,放在鍛台上用力鍛打,他的動作一氣呵成,非常麻利,用最快的速度將玄精鐵敲打成扁平鐵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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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第一步,不過已經看得出來,玄精鐵在他手上沒有之前那麼頑固不化了,而是變得聽話起來.如此這般地反複敲打數次,玄精鐵被鍛打成一個長條形鐵片.老鐵匠將它一段一段截成六片,然後再分別鍛打.在鍛打的過程還加入了其它金屬,使之變成一種合金.這個過程中顯示出他極其高超的鍛造技術,層次分明,有條不紊.
原本需要一個月才能鍛造出來的飛刀,經過對黑紋的更深挖掘和利用,僅僅只花了十天,六把漂亮小巧的飛刀便最終出爐.
但還差最後一道工序.老鐵匠看向甯凡,用恭敬的語氣請求道:"大人,這最後一道淬血,依在下之見,還是由大人親自操刀比較好.如此一來血脈相通,此飛刀便能和大心意融通,以後更好操控."
"嗯,你說的有道理."甯凡點了點頭,很爽快地割破自己的手指,給六把燒得通紅的飛刀上彈了血珠,頓時六股青煙嗤嗤生起,血珠竟化成了六道前後貫通的血紋嵌在刀身上,顯得非常神異.
"此刀大成矣!"老鐵匠臉上露出歡欣的神采,看刀的眼神中帶了看自己孩子的喜愛,毫無疑問,這是他此生最傑出的作品,足以讓他自傲後半生.
六把刀看起來一模一樣,但實質又各特色,這是老鐵匠特意如此做的,他也毫不吝嗇地把這個秘密如實對甯凡交待清楚,讓他在使用的時候注意.雖然六把各不同,但對于甯凡這樣的修煉者來說,操控起來並不困難,由于粹了自己的血,刀一入手便有了感應,知道該用什麼辦法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
"很好,正合我意!"甯凡掂起一把飛刀,愛不釋手地輕撫上面的血紋,然後突然出手,將飛刀甩出去,正好擦著迎面走來的書院男子的面頰.
青色的刀鋒,帶著一條妖異的血線,在空中劃出一道青紅相間的流光,速度實在太快,毫無防備的書院男子直到臉頰一涼,才意識到遭襲.再等他作出反應動作,已經太遲了.如果甯凡想殺他,他的腦袋早就飛掉了.
青紅流光一閃,從外面繞了一圈又飛回到甯凡手上.他之前沒有練過飛刀的操控之法,但由于他悟性奇高,加上有血紋連通心意,所以幾乎一上手就學會了,而且還在操控的時候能舉一反三,眨眼間成了一名飛刀高手,可以斬人于無形之間.
"甯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書院男子嚇得臉色變得煞白,他很清楚,剛才要是刀鋒再偏一點點,他的脖子就要血濺當場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生死攸關,剛才要是偏一點點他就完蛋了,因此嚇出一身冷汗.
甯凡笑笑,將六把匕首收進隨身皮囊之中.這個世界的儲物袋太簡陋了,里面的空間也小得很,好在能勉強放下六把飛刀,不然放在身上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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