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第三十六章 失蹤



鄧偉眼睛一亮:"那些名字就是暗示信號?""對。"方木肯定地說,"孟凡哲害怕點名。對他來講,最具深刻印象的大概就是他的名字。而他很有可能找凶手,也就是那個所謂醫生進行過治療。凶手大概就是利用這一點,將他的名字當作了暗示的信號。我在那晚之前,曾經和孟凡哲在衛生間里有過一次對話,我記得當我喊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會發生非常奇怪的情緒波動。而他要殺我的那天晚上,我也曾跟他說過幾句話,他都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而當我喊他的名字時,他就突然向我襲擊。"

"哦,我想起來了。"鄧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在市局,我們審問孟凡哲的時候,最初幾句問話他都毫無反應,可一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就突然變得像瘋子一樣。"

"是的。我想,凶手對他的暗示就是當他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會對發出信號的人發動攻擊。"

鄧偉沉思了一會兒問:"那他為什麼在床板下刻自己的名字呢?"

方木說:"孟凡哲在案發前幾天,大概已經察覺到自己精神狀態的異常。他跟我說過,經常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拿了些奇怪的東西回寢室,我想那些就是你們在寢室里發現的所謂物證吧,多半也是凶手控制他帶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對自己,尤其是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一種恐懼。人在害怕的時候,可能會選擇躲起來。這張床的床底,大概就是他的避難所。而且他也許對這一切又感到不甘心。因為他畢竟在那個人的幫助下,曾經差點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所以強迫自己一遍遍地在床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希望能夠克服這種恐懼。"

方木頓了一下,低聲說:"當時他也許對那個醫生抱著一種既懷疑,又依賴的複雜心態。所以,才會給他媽媽寫那封信。"

鄧偉皺著眉頭抽煙,一言不發。方木看看他:"怎麼樣?這些證據能不能說服警方重新調查?"

鄧偉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恐怕不行。第一,那封信和窗戶玻璃上寫著的'G''R'只有你才知道;第二,'6''7'兩宗案件表面上都已經完成了,要說服局里張謠事件是凶手完成的第六次犯罪,恐怕他們很難接受。另外,你也知道,局里的意見是堅決不讓你參與這些案件。所以,你的話不見得有人相信。"

方木的神色有些黯然,低下了頭。鄧偉見他那副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篇課文你查得怎麼樣了?"

方木搖搖頭:"找不到一點線索和提示。"說著,遞給鄧偉一本書,"我把這篇課文的出處--《呼蘭河傳》也借來了,希望能找到些線索。"鄧偉掂掂手里的《呼蘭河傳》,不由得有點泄氣。

方木說:"我再去找找登載這篇課文的那部教材吧,仔細研究一下。"

鄧偉伸了個懶腰說:"小學教材里居然會有殺人的線索,難道下個死者是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方木苦笑著搖頭:"考試的時候最後一道題往往是最難的。"

第七道題,答案究竟是什麼?

36、 失 蹤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日清晨。今天是喬教授的課,方木一早起來就背著書包匆匆地向教學樓走去。

從那天以後,方木就一直沒見過喬教授。他說的那句"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一直讓方木心緒不甯。他很想找喬教授談談,哪怕不說話,給自己一個暗示的眼神也好。

方木來到教室,挑了一個角落里的座位坐下。可是已經過了八點,喬教授卻還沒有出現。教室里開始喧鬧起來。

過了八點十五分,喬教授還是沒來。學習委員打電話過去,可電話關機了。

八點半的時候,一個教務處的老師匆匆趕到教室,宣布今天的課取消了。學生們開始七手八腳地收拾書包,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跑得一干二淨,只剩下在角落里發呆的方木。

方木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按下喬教授的手機號碼,關機。再撥他家里的電話,占線。連撥了好多次,終于通了。

一個急切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喂,誰啊?"是師母,"師母您好,我是方木,喬老師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