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的陰謀 第八十八章 故弄玄虛?(上)



韋方沒想明白:“不是說中蠱了嗎?找出草蠱婆不就好辦了嗎?”

楊局長說:“那你說,誰是草蠱婆?”

這可把韋方問住了,他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啊,不是有判別草蠱婆的辦法嗎?縣里不是還有草蠱婆嗎?”

楊局長笑,說:“道師說了,中蠱的人這麼多,這下蠱的可不簡單,縣里鄉里的那些草蠱婆都是些小魚小蝦米,放不了那麼厲害的蠱。這放蠱的人很有可能是住在深山里的黑巫醫,要不就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就只能開壇做法了。”

韋方問:“哪個道師?”

楊局長說:“就是最近一次做喪事的那個道師,你懷疑他的法術……就是那個什麼什麼來著。”

楊局長半天比劃,自己都糊塗了,還好韋方聰明,他知道楊局長說的是那個能是尸體半個月不變臭的道師,他心領神會,說道:“嗯、嗯,我知道了。不過科學都束手無策的事情,迷信方式行得通嗎?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呐!弄不好會出人命的!你也不阻止嗎?”

楊局長反問道:“萬一能治好呢?”

韋方略一思索,說:“理論上,這種事成功的概率不大。”

楊局長狡黠一笑,說:“你也說了:“理論上’!理論和實際也會有出入的時候,對吧?!”

韋方哭笑不得,一直以為楊局長是一個老實忠厚,搖擺不定的人,沒想到楊局長也有狡猾的時候,這樣巧妙地堅持了他的觀點。話說回來,楊局長對工作也是盡心盡責,他既然對此事睜只眼閉只眼,說不定這事情還真有可能成功。只不過,這是迷信啊,不是用用障眼法就能瞞天過海的,弄不好,就是血淋淋的悲劇。

看著韋方憂心忡忡的樣子,楊局長說:“醫生已經放手不管了,你總不能讓他們眼睜睜的等死吧,死馬權當活馬醫了。放心吧,這里的巫師跟那些招搖撞騙罪的江湖騙子不一樣,他們都是當地很受尊重的人,有一定的道德水准,不會草菅人命的。”

楊局長說的有道理,可是韋方就是還是放心不下,思來想去,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先看看吧。

事情進展的很迅速,第二天,趕秋場上,各種干貨還未來得及收拾,香案就已經擺上了,場上圍滿了人,病人、家屬、閑著的幾乎都來看熱鬧了。

這是今年最後一場秋老虎了,晌午的太陽依舊灼人,樹葉都快曬紅了。韋方和楊局長站在人群中間,周圍擁擠的溫度讓他汗流浹背,似乎再多流一滴汗,他就面臨著脫水的危險。

隨著一陣低沉的古苗歌,法事正是開始了。香案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站在香案站著一名帶花冠穿紅袍的道師,兩只手都拿著法器,在他身後,五六個道師站成一排,他們雖然也是花冠紅袍,但是兩手空空,穿著略顯隨意。很明顯,站前的道師是主要的施法者,而後面的只是來護法的。

一場法事來了那麼多道師,可見事情的重大。韋方想知道那個領頭的道師是誰,舔舔干扁的嘴唇,想要問問楊局長,余光瞄到周圍的群眾,一個個屏息靜氣,整個場上除了道師的苗歌,再也聽不到一絲人為的聲音。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努力伸長脖子望啊望,老天似乎故意跟他過不去,好不容易等道師轉過身,總會有一抹金屬的反光,眼睛都看疼了,還沒見主道師的真面目。

贊美祖先的歌唱完了,驅邪舞蹈開始了,副道師們戴上各種各樣猙獰的面具,手舞足蹈。主道師依舊拿著法器,口中念念有詞,大概一刻鍾後,道師手捧一碗清水,大聲喊道“邪魔邪魔快快散去,莫再擾人。”然後口含水對著戴面具的副道師噴去,每個道師都沾上水後都速速離開表演場。這段法事結束後,趕秋場上的氣氛才開始有些緩和,大家都說:“好了好了,趕走髒東西,我們才可以安心。”

韋方從壓抑中緩過神來,對楊局長說:“這能行嗎?”

這人堆中央,歎口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不等楊局長答話,周圍的一老頭插上了嘴:“行,一定能行,這些道師的本事我們都是見過的,尤其是領頭的那個道師,本事大著呢。”

韋方帶著疑問的口氣輕輕回了一下:“是嗎?”

那老頭見他不信,繼續說道:“這可不是吹牛,那件事很多人都是親眼看的。”

話題很快就圍繞著這個主道師展開了,有人說:“是啊,聽說他接受的法事沒有一次失敗的,可厲害了。”

還有人補充道:“這次就是其他道師的推舉他做主場的。”

接著,人群中一片贊揚聲:“嘖、嘖、嘖、大道師啊!”

“是啊是啊,這下,大家都有救了!”

“真了不起。”

“真厲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