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的陰謀 第九十章 猜測



韋方的調查開始具體起來了。

從前只要是跟蠱術有關的他會跑上去湊三分熱鬧,因為他猜測單調是中了蠱術,但是何時中蠱何處中蠱沒有人能說清楚,他也只能瞎蒙瞎撞。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手頭上發現一個中蠱症狀一模一樣的案例,這很有可能是同一個蠱婆下的蠱——據說每個蠱婆的蠱蟲、練蠱的方式都不一樣,所練的蠱毒自然迥異。

單調離開湘西一個多月後中蠱的症狀才開始顯現,呆在湘西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星期,這樣可以推測他們中蠱不超過四十五天,那麼向大偉又是什麼時候中蠱的?一個半月前發生了什麼大事?它為什麼要給縣里這麼多人下蠱,跟單調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歐達被打死,周溫死的不明不白,單調死的離奇,這三個人究竟在湘西做了些什麼,會遭此殺身之禍?

要想再回頭調查他們三人實在是太難了,因為沒有人會將一個匆匆過客記得牢固,周溫的死雖然不明不白,但是在這個地方已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因為整個湘西州每年都有人跟他死于同一種症狀。突然地抽搐,死亡。從事發到結束,端端的十幾分鍾,這與單調大不相同,難道是同一個蠱主,不同的蠱?那麼他們中蠱的時間是否接近?亦或者,是不同的蠱主下的蠱?想到這里,韋方已是大汗淋淋,雖然他對蠱術仍是半信半疑,畢竟發生了活生生的例子,怎麼說都有些心虛。他問自己:“我有沒有惹上這里的放蠱人,應該沒有吧,我很少和這里的女人搭話的。局里有沒有會放蠱的人?應該沒有!怎麼會有呢!自己嚇唬自己。就算有我也跟他們沒有深仇大恨,我應該沒有事吧。”

他給自己鼓了一把氣,繼續他的調查,首先就從死者身邊的人問起。他問林卉:“你丈夫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中蠱的症狀的?”

林卉婆娑著雙眼說:“就是四天前的事,他突然說肚子痛,然後就一直痛,吃什麼藥都不管用。”

韋方目睹了當日他們在法場的經過,他問:“那天道師送的藥,你們給他喝了嗎?”

林卉說:“喝了!回來後,婆婆殺了一只雞,給他兌水喝了半勺雞血,說是能驅邪的,不管用!他半夜又疼,婆婆讓他喝酒,他當時說舒服了,半夜突然又疼起來,他都不能翻身了,也說不出話,就一直哼哼,我和婆婆一直收在他身邊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走了。”

韋方覺得奇怪,那道師不是說要取放蠱人“左腕三寸處的半勺血”,這做娘的怎麼拿兒子生命開玩笑,用雞血來代替呢?他將疑問說了出來,那小媳婦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婆婆的。”

呵!這人怎麼做娘的?怎麼拿兒子生命開玩笑?他問林卉:“你婆婆跟你丈夫有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就是說,平日里有沒有什麼沖突?”

林卉說:“婆婆性子雖然有些急,但對人都很好,我男人孝順,沒有什麼沖突!”

就算性子急,也不應該去拿刀砍人呐?難道這事跟黃博有關?韋方又問:“那你婆婆跟黃博有沒有什麼沖突?”

林卉怔了一下,然後說:“穗穗死了,黃博就搬走了,沒什麼沖突。”

韋方窮追不舍:“那穗穗生前呢?”

林卉說:“都是這樣過的。”

真是造孽啊,一眨眼,這家就死了兩個人了,難道這里面有什麼秘密?韋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你好好想想,穗穗生前跟你婆婆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林卉想了一下,說:“穗穗出事的前天晚上,黃博好像和婆婆鬧了不愉快的事情,穗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還笑的很開心。”

韋方問:“那黃博和你丈夫有沒有過節?”

一提起丈夫,林卉就止不住哽咽,她說:“他對黃博好像不是很滿意,說黃博懦弱,但是妹妹喜歡,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平日里也沒見他們吵過。”

看樣子,黃博跟這家人相處不是很愉快,就目前而言他身上嫌疑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