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似乎在忘情之下脫口而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姓張的女醫生看的你的眼神,就好象……算了不說了,我才懶得管你的閑事."
高明一時間有點無言以對,好在羅小宜從外面及時回來,而關同學似乎並沒有揭破他的意思,只不過是暗中憤怒的揮了揮拳頭,然後拿出一副很矜持的樣子找借口告辭,眼看著她修長身影推門出去.
羅醫官才驚奇的問:"她怎麼了."
高明心驚同時岔開話題:"今天怎麼人這麼少."
羅小宜瞬間被他帶起些許惆悵,有點無趣的抱怨:"年假快過了都准備忙了……還有件事情要問你,你知道姜武人在哪里吧."
高明又被她問道說不出話來,姜隊長自從潛逃出國以後,應該早就餓死在熱帶雨林里面了吧.即便是他僥幸掏出了熱帶雨林,也多半早就被湄公河沿岸那些職業殺手們,仍到水稻田里做肥料了.
羅小宜看看他無所謂的表情,臉色卻瞬間擔心起來:"我最近總是接到一些匿名電話……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當初你到底把姜武怎麼樣了?"
高明心里一陣駭然,又只好不動聲色的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羅小宜跟他心意相通,臉色也逐漸嚴肅下來:"從你回來之前一個星期開始吧……我不太敢肯定是不是他."
高明連後背帶頭皮都是一陣涼颼颼的,第一次感受到事情超過了他的信心范圍,他無疑很不喜歡這種心里沒底的感覺,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真是當年的姜隊長大難不死還潛回來了,那事情可真的就大條了.
又隨即真的有一點後悔,當年沒有趕盡殺絕,以至于弄到現在坐立不安.臉色幾個變化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找人幫忙,如果對方存心潛回來報複,他本人倒是未必會怕.卻不得不替身邊的人擔心起來.
尤其怕什麼來什麼.幾分鍾後羅小宜地電話又響了.高明心里警覺地同時隨手抓起電話.然後口氣平靜打個招呼.對方顯然早有准備.一聽見他地聲音馬上掛掉.也讓旁邊羅醫官瞬間緊張起來.有點擔心地樣子臉色轉白.高明摟上她細腰輕捏幾下.稍一沉吟還是拿出自己地冷靜.
半小時後.公寓.
臨時被找來地李小妞.倒還是一副不以為然地口氣:"不會象你說地這麼邪乎吧.他一個全國通緝地在逃犯人.能有什麼作為……如果要出事情恐怕早就出事了吧.也不用等到你從國外回來."
另一邊羅小宜很她地兩個女伴稍一琢磨.也覺得這話說地很有道理.羅小宜也算長出一口氣.然後勉強笑笑:"可能是我神經太過敏了吧.我也覺得有點誇張……畢竟人都失蹤大半年了."
另一邊高明和朱治心里一動又同時色變.最後朱治喘出一口粗氣.然後苦笑回答:"我知道他在等什麼了.他在等春節假期後警方清理檔案.如果是按失蹤處理地話.他地檔案多半會歸類到失蹤一欄……到時候他只要辦個假身份證.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
房間里四個女孩子一起聽到茫然.又隨即臉色通通變了.
尤其李小妞在啞然過後,又忍不住大發牢騷:"讓你這麼一說還挺嚇人,這人失蹤之前是干嘛的啊,不會這麼難對付吧."
高明和羅小宜相視苦笑,然後痛苦的呻吟:"這人失蹤之前,是個老資格的警察."
一句話說出來.再次把其他人弄到啞口無言,又同時失去說話地興趣.
高明苦笑過後冷靜下來,稍一沉吟還是給她們安排去處:"小陳和關欣都回家去住,年假正式結束之前不要回來……呃,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辦."
陳同學明顯已經被嚇到了,臉色刷白猛點頭,關同學膽子卻比她大多了,也是害怕過後隨即臉色恢複過來,很有點不以為然的樣子.李小妞倒是很快露出奮地表情.還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躍躍欲試.
高明回過頭來,剛想說話的時候,朱治已經先一步堵住他嘴:"不要謝我,她們幾個的安全就交給我們,這點信心我總還是有的."
高明聽他這麼說就寬心多了,李小妞也一副很神氣表情,拍胸脯保證:"是啊,實在不行就搬到我家里去住,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高明看看她小臉上得意的樣子心里一暖.臉色隨即變的正常起來.卻難免帶著點職業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氣.半小時後,李小妞一副懶散地樣子躺在床上.然後拍拍身上配槍,一副事情盡在掌握的得意樣子.
門打開,朱治也是一身輕松的從外面進來,然後欣然打個招呼:"都辦好了,我已經跟附近幾個派出所的同志打過招呼了,他們這幾天會多派車來巡邏."
高明輕一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有點煩惱的抓抓頭發,又看看女友和關同學臉上一副擔心的表情,到這刻才把他的火氣激發出來.他也早就厭煩了這貓捉耗子的游戲,如果再一次給他可以選擇的機會,他絕對會把姓姜地大卸八塊.
數小時後晚上,街頭.
高明剛剛感受到些許涼意,一輛警車已經停到面前,馬隊長領著幾個部下匆忙下車,又跟開車的警察同時道謝過後,才唏噓感慨的跟高明打個招呼,又埋怨他幾句既然早就來了,為什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寒暄過後,馬隊長也是一身輕松的笑笑:"咱們的人都在這里了,還好我們來不及回駐地過年,對付一個姜武應該夠用了吧."
高明看看自己的幾個部下也是大半年沒見,互相打個招呼之後,也是有點難堪的客氣幾句,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把你們都牽連進來了,你們實在沒必要跟著我冒險.三個士官互相看了幾眼,又忍不住跟他開個玩笑.這倒也是,如果他高隊長真的有什麼危險,他地這些部下們也恐怕很難袖手旁觀.
又突然意識到冷落了旁邊熱心跟過來地朱治,也匆忙給他們互相做個介紹.
朱先生這麼冷靜的大男人,也終于忍不住誇張地贊歎:"總算是見到人了,諸位都是三分隊的人吧……久仰久仰."
高明哈哈一笑招呼所有人上車,別人還在寒暄的時候他已經臉色有點變了,悶哼一聲去使館區.馬隊長和幾個部下倒是並不意外,朱治卻是被他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地方可不比別的城市,一旦鬧出事情就是渲染大波.
政府牌照的車一路開到使館區,臨時當司機的朱治看看某使館前懸掛的某東南亞國家國旗,臉色終于有點變了.
這哥們也是很謹慎的提醒:"要進這里需要上級特批,你們千萬不要亂來."
一句話說出來頓時引來車里其他人古怪的表情,高明卻還是很謙和的笑笑,然後大咧咧的推門下車.關車門聲中馬隊長和他的三個部下,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跟了過來,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做法.開車的朱治一陣駭然過後,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把車熄火,拔掉車鑰匙以後也是強忍驚駭的心情,硬著頭皮跟到崗哨前面.
門口守衛也是很警覺的手扣扳機,然後派出兩個人過來交涉.高明毫不遲疑使個眼色,身後馬隊長已經臉色陰沉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警衛以後要求見一個叫做查猜的人,外國警衛看看他的證件也明顯嚇了一跳,然後匆忙進去報告.
五分鍾後,一個穿西裝的矮個男人慌忙不迭的迎了出來,還滿臉堆笑的雙掌合十,做了個東南亞佛教國家的歡迎大禮後.又明顯是心情複雜的樣子跟高明首先握手,幾句生硬的漢語過後,兩個人就用別扭的東南亞語言交流起來.
十分鍾後,使館內一間辦公室.
一個女傭端著茶具,每人送上一杯東南亞特色的清茶,高明和馬隊長當然早就習慣了,同時跟主人打個招呼,然後按照人家的禮節很有架勢的品茶.朱治先生早已經看到有點傻了,又慌忙不迭的拿起茶杯,學著高明的樣子品了下去.
這位老兄也是明顯被嚇到了,趁主人推門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嘀咕:"三分隊的辦事作風,領教了……佩服."
高明和馬隊長同時覺得有點好笑,又心說如果你知道,我們跟這位查猜先生打了將近十年的交道,相信你就不會這麼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