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未知的世界

一走進大隊長辦公室,劉勝和黎傑就覺得里面的氣氛有些特殊,是緊張吧,大家又都是臉上表輕松,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是輕松吧,大家一個個又都象悶葫蘆一樣大眼瞪著眼,一聲不吭

等到張參謀出去並帶上門後,孟大隊長先打破了沉靜,他指著黎傑和劉勝對那個大大校介紹道:"這是特種大隊一分隊分隊長劉勝和副分隊長黎傑,自從接到你們的來函後,我們大隊常委就專門親自對他們進行觀察和考查,我想,他們倆完全符合你們的要求,他們就是你們想要的人."

自從劉勝和黎傑進門後,大校的眼睛就一直在瞪著他們,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此刻聽到孟大隊長的介紹,他並沒有什麼,只是向孟大隊長和大隊常委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走過來分別握了下黎傑和劉勝的手,然後:"我是北京來的,叫我黃教官就行了,你們兩個回去准備一下,帶上簡單的個人物品,著冬常服,1o分鍾後我們出."

大校的話搞得黎傑和劉勝兩個云里霧里的,因為他們從大校的話中既聽不出是去哪,也聽不出是去干什麼.他們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都沒有動,他倆都用征詢的眼光看著孟大隊長,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補充明.

孟大隊長看了看他倆,嘴角突然裂出一絲笑容,黎傑和劉勝平時很少看到孟大隊長笑過,此時倒給他的笑嚇了一跳,因為孟大隊長的笑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慘到不止讓他們覺得全身都在雞皮疙瘩,而且還讓他們覺得,如果現在身邊有地縫,他倆都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幸好孟大隊長的笑只是一瞬間的事,他臉上的表好像被人用抹布抹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到了當初.接著就傳來了他那略帶沙啞又充滿磁性的聲音:"我的臉上又沒長花,你們這兩個王八羔子老瞅著我的臉干嗎?長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還愣在這里干啥?趕快回去收拾東西!你們這可是去北京見大世面呢,怎麼這會看起來象兩個土包子似的?"

大隊長的話雖然沒有明他倆將去干什麼,但至少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北京.盡管他們心里有著一連串的疑問:"要我們去北京干什麼?怎麼就我們兩個去?"什麼什麼的,但他們卻不願再問什麼,都是堂堂的西南嘯鷹特戰軍官,老兵油子了,這點常識還是懂的,他們知道,有些問題不定連大隊長自己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跟他們的.問那個大校?得了吧,就他那牛逼樣,看了都讓人覺得不舒服,還有鬼心思去問他話?而且你問了他會回答你?問了也是白搭!

黎傑和劉勝現在能做的就是趕快回宿舍收拾行李.因為時間緊迫,兩人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度跑回宿舍的,一路之上,不知有多少雙詫異的眼睛在看著他們匆匆而過的身影,偶爾也有熟悉的戰友跟他們打招呼,他們都沒有理會.

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生的事,因為在其他戰友的眼里,他們永遠是那麼的從容不迫,永遠是那麼的鎮定自若,可是現在他們是怎麼了?

黎傑和劉勝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不知為什麼,自從見過那個大校的眼神之後,他們老覺得那種感覺已經被深深地刻在心里了,想忘也忘不掉,大校那死灰般毫無生氣卻又令人心寒的眼神仿佛是一道無可抗拒的命令,讓他想不遵從都難,這就奇了怪了,一個簡單的眼神怎麼會讓一直以來無所畏懼的黎傑和劉勝有這種感覺呢?

宿舍很快就到了,兩人就忙著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先是換衣服,大校規定了是冬常服.西南嘯鷹特種大隊隊員幾乎一年四季都穿的都是作訓服,就是平時有限的外出時間里也是這樣,很少穿冬常服戴大蓋帽的機會,所以這些東東都壓了箱底,好在黎傑和劉勝的個人物品並不多,要找出來也並不大費事.

兩人一邊忙著收拾東西,一邊嘴巴也沒閑著.劉勝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黎傑:"那個黃教官不知是什麼來路,從他的舉止,神態和語來看,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劉勝的話出了黎傑心中的同感,從見到黃教官的第一眼起,黎傑心里就有這種感覺了,現在劉勝也這樣,那麼他們以前一定是見過的了,而且應該是一起見到的,但是那會是哪呢?

劉勝見黎傑沒有搭話,就看了看處于沉思中的黎傑,接著:"我剛見到黃教官時,我就有了這種感覺,最開始我以為是我軍校時的老師,因為在我的記憶里,老師們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但是仔細想來,卻又不像,因為軍校時的老師我基本上都很熟悉,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這麼一個人能與黃教官對得上號,那麼肯定是我參加工作後,也就是進入西南嘯鷹後才見過的了,但是我一直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不知你有沒有印象?"

黎傑回答道:"我也好像見到過他,但是也想不起是在哪里,照這樣推理下去,我們應該是一起見到的,我們平時都呆在大隊,很少出門,只有執行任務時,我們才有機會一起出去,那麼,我們應該是在執行任務時見到過的了."

劉勝道:"你的推理很有道理,那麼,我們是在執行什麼任務時見到過他呢?"

黎傑腦海里把自己加入西南嘯鷹特種大隊後所參加的重大行動很快地過了一遍,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他問劉勝道:"你還記得我們在消滅阿卜拉提基地組織的那次行動中見到的那個人嗎?他叫陳鋒,當時他擔任阿卜拉提的警衛隊長,是我們的內應,他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劉勝想了一下,突然興奮地:"對了!是陳鋒,就是他!我記得他還跟你起過什麼死神之翼部隊,當時你我都不知道死神之翼到底是支什麼部隊.現在想來,黃教官的身上滿是陳鋒的影子,他們無論舉止,談,眼神都非常相似,這麼來,我們以前其實並沒見過黃教官,只是因為黃教官與陳鋒過于神似,而陳鋒又在我們的腦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們誤以為曾見過黃教官."

黎傑有點無奈地:"這麼來,這個黃教官也應該是死亡之翼部隊的成員了,他這次來難道是要把我們拉入死亡之翼部隊?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對這支部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都沒搞清楚啊."

劉勝有點興奮地:"管它是什麼部隊呢,只要是部隊就行,據我猜測,這支部隊應該是介于特種部隊與間諜之間的一支特別行動隊,因為陳鋒的行動就明了這一點,我想,加入這樣的部隊會更具有挑戰性."

黎傑卻並不大感冒,他:"我們見過的陳鋒和黃教官,怎麼都是一樣的德性?對人愛理不理,眼神總想吃人,不知道這支部隊的其他成員是不是這樣子的,如果都是這樣,我們一旦加入後也變成了這樣,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很大的意思."

劉勝道:"其實也不能這樣看問題,相反,這恰恰明了這支部隊存在的真正意義,你想想,一個長期生活在緊張刺激中的人會有事沒事跟你嘮嘮叨叨嗎?一個時刻保持著冷靜的頭腦,時刻分析著周圍的環境和形勢以便戰斗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占據有利位置的人會跟你虛假客套嗎?不會的!而且他們應該都是武藝精湛聰明過人忠實誠信智勇雙全萬里挑一的軍人,要不,他們也不可能經常選擇單獨行動單兵作戰,你聽過戰爭之神克勞塞維茨過的一句話嗎?'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在思考上,這種敵人是最可怕的’,他們應該也是這樣的人,而且我想他們的冷漠只是表面上的,他們的內心應該一樣的豐富多彩,這從陳鋒帶著他戰友的骨灰盒旅游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同時我也想,他們都應該為自己是這支部隊的一員而感到光榮與自豪的."

黎傑想想劉勝所的話也很有道理,就不再多什麼了.這時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兩人就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度.兩人要帶的東西並不多,無非是一些洗漱用品和兩件換洗衣服,武器裝備都留在隊里,大校並沒有要求他們帶走,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劉勝本來還想去分隊把工作交代一下再走的,黎傑就勸他這事孟大隊長肯定會安排好的兩人還是趕時間要緊劉勝也就放棄了.于是兩人又像剛才那樣拿起行李悶著頭往大隊部跑,路上碰到的戰友們還是不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就紛紛讓開定定地站在路邊看著他倆兔子似地很快跑進了大隊部里.

他們剛趕到大隊長辦公室,大校規定的十分鍾時間就到了.黃大校二話沒,跟孟大隊長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沖黎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然後轉身就走,黎傑和劉勝只好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孟大隊長和其他大隊常委們就簇擁著他們三人出了大隊部大門送行.此時黎傑和劉勝他們兩人的境況是很尷尬的,因為他們不知道要不要跟大隊長他們敬禮告別,也不知道自己此去是臨時性的還是不再回來,所有這些現在還不知道問誰去,所以還是一個未知數.

黃大校帶來的車就停在大隊部門口的停車坪里,掛的是本軍區的牌照,司機是個二級士官,也是本軍區的,看來大校同志是先到軍區司令部,再從軍區司令部下來的.

大校上了車,並示意黎傑和劉勝也上去,兩人這才轉身沖孟大隊長和常委們敬了禮,大隊長和常委們回禮,兩人從大隊長他們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就有點失望地轉身上了車.

車子動了,一溜煙前竄去,很快就把西南嘯鷹特種大隊的大門甩在了後面,然後奔上了去機場的高公路.一路之上,黃大校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吭一聲,黎傑他們不便問什麼,只好干坐在後面面面相覷.

汽車開到機場的入口處停了下來,卻並沒有熄火,黃大校掏出一個綠色證件給入口處守衛看了一下,守衛就打開了大門讓車子開了進去.

汽車一直開到一架客機的機翼下才停下來,大校先下了車,黎傑和劉勝也跟著下去,大校要他們先在那里等一會,他一個人沿著舷梯先上了飛機,不一會兒,他又下來了,並告訴司機將車開回去,然後他就帶著黎傑和劉勝再次登上了飛機.

飛機里還沒上其他乘客,空姐就將他們三人安排在右邊靠後的位置.黎傑和劉勝注意到,大校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出示機票,看來三人都是免費乘機的了.

過了一會兒,其他乘客才6陸續續登機,很快客艙里就坐滿了,三人穩穩地坐在那里,並沒有其他拿機票的乘客來他們那里找位置,看來這三個位置是早就預留好了的.

飛機沖天而起,逐漸消失在藹藹的白云里,它將載著腦海里滿是疑問的劉勝和黎傑飛向遠方,飛向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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