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耶路撒冷(1)

從巴格達到開羅,我不知道到底有多遠,我的世界地理學得實在太差了,這兩個地方的具體位置在我的腦中沒有多少印像,不過,一說起埃及,我跟別的人一樣,腦子立即想到金字塔,不知道金字塔離開羅多遠,我能不能去看看,記得小時候看過一篇童話,說一個小朋友在夢中到金字塔去,還學會了埃及語言,醒來的時候,居然還記得,讓老師和同學們大吃一驚,當時我就特別向往金字塔,想著自己也能做這麼一夢,多好啊,可一直到了高中,都沒夢見金字塔,我倒是希望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開羅在非洲我當然知道,因為也就是說,現在我要從亞洲坐著馬車到非洲去,真主啊,這猴年馬月才能到啊,要不要過海啊,我記得開羅有一條蘇伊士運河,不知道這時開鑿出來沒有。唉唉,別想蘇伊士運河了,好好想一想我的命運吧,我被薩利赫帶回埃及,從哈里發的後宮到蘇丹的後宮,為什麼穿越的人總是會被弄到後宮去!安心如此,我也是如此,我只不過是想穿到三國去,與我的白袍將軍周瑜在一起,可不想做什麼皇後王妃,更不想做女奴,而且還先在亞洲做女奴,再跑到非洲去做女奴,這是什麼命啊,這麼苦! 哈里發送了薩利赫滿滿兩車的東西,中國的瓷器、絲綢和麝香;印度和馬來群島的香料、礦物和染料;中亞細亞的紅寶石、青金石、織造品;俄羅斯的蜂蜜、黃蠟、毛皮;敘利亞的玻璃、五金和果品;阿拉比亞的錦緞、紅寶石;波斯的絲綢、香水。賜了美人賜禮物,哈里發真是大手筆啊,我心中不無酸澀地想,這按照中國的禮數來說,就相當于陪嫁吧。 我坐的馬車非常華麗而寬敞,車箱鑲著玳瑁和銀片,帳幔重重,里面的坐墊都是織金的,薩利赫特意買了一個叫莎拉的黑人小女奴服侍我,她大概十三四歲,皮膚黑得發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光滑的皮膚,她的眼睛又大又溫順,厚厚的嘴唇顯得沉默,她不愛說話,做什麼事都很細心,確實是個好女奴,以前應該受過什麼訓練。 四輛馬車,薩利赫坐一輛,我和莎拉坐一輛隨後,再後面兩輛載著哈里發的禮物,伊紮丁騎馬,率領著薩利赫的一隊禁衛軍一共六十人,分成兩後兩拔,護衛著馬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巴格達,離開了一千零一夜的夢幻城市,我甚至來不及看看這座著名的古城是什麼模樣的,就揮一揮衣袖,帶走了許多回憶。 自從哈里發把我賜給薩利赫後,伊紮丁就再也不正眼看我一眼了,我有時候看到他對我冷漠的樣子,簡直不相信他曾經懇求過薩利赫要把我賜給他,難道是歐拜德弄錯了,或者根本就沒有過這事,只是歐拜德騙我罷了,我忽然覺得伊紮丁是個難以看懂的人,他俊美的臉除了對薩利赫的忠誠和對部下的嚴厲外,幾乎看不到任何表情,我記得在奴隸市場黑屋子的籠子里,他和蓋拉溫都曾經是那麼熱情的男人,可是現在他變了,也許他本來就是這樣,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漫長的旅途。 從巴格達出發,向西,走了整整十天,到達耶路撒冷。還沒到這個偉大的三大宗教的聖地的時候,薩利赫就告訴我了阿拉伯帝國興起後耶路撒冷的曆史,大約六百年前,剛剛興起不久的阿拉伯帝國第一個征服的目標就是聖城耶路撒冷,信奉真主的人們認為,先各穆罕默德是在耶路撒冷升天時接受了《古蘭經》,雖然《古蘭經》里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座對城。當時在位的哈里發阿布杜勒征服耶路撒冷後,在聖殿山登霄石上建造了薩赫拉清真寺,在哈里發統治初期,基督徒和猶太人都能獲得自治權,可是到了兩百多年前,埃及的哈里發下集摧毀了耶路撒冷所有的基督教堂和猶太會堂,為此,引起了基督教皇的震怒,經過了近一百年的准備,基督教開始出兵東征,這些軍隊被稱為十字軍。 對對,我記得十字軍東征的曆史,或者叫十字軍東侵。並不只是因為宗教問題,最主要的是因為當時西歐社會生產力發展飛快,城市崛起,已有的財富不能滿足封建主貪婪的欲望,他們渴望向外攫取土地和財富,擴充政治、經濟勢力;而且許多不是長子的貴族騎士不能繼承遺產,成為“窮光蛋騎士”,熱衷于在掠奪性的戰爭中發財;許多受壓迫的貧民也幻想到外部世界去尋找土地和自由,擺脫被奴役的地位;歐洲教會最高統治者羅馬天主教會,企圖建立起自己的“世界教會”,確立教皇的無限權威。這四大原來原因促使西區國家把目光轉向了地中海東岸國家。早已垂涎東方富庶的西歐教俗兩界,由天主教會發起,以收複聖地為目標,以解放基督教徒為口號,開始了十字軍東侵。 “赤裸裸的侵略戰爭。”我說,我記得十字軍前前後後一共進行了八次東征,不知道已經進行到第幾次了。我迫切地想看看耶路撒冷,一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跟十字軍東征搭上點關系,莫名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