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收場的休息宴
地點：Atlantis 時間：下午三點零一分
「漾漾！」
一走出大會場，我就看見喵喵在不遠處沖著我們揮手，她身後不意外的看見了千冬歲萊恩和庚學姐，「我們要去慶祝拿下第一勝喔。」
我看見千冬歲的紅袍，其實有點他居然騙了我這麼久的想法。
可是話又說回來，我也沒問過他所以不算被騙吧，大概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我……
「蘭德爾狀況呢？」站在旁邊的學長詢問著庚學姐。
「沒什麼大礙，提爾治愈過了，原本他也要來慶功宴，不過被他家管家禁止出門了。」庚聳聳肩，勾畫了漂亮的笑容，「你知道的，有時候尼羅堅持起來就連我們伯爵大人都得認輸。」
「也是。」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之後，剛剛離去的夏碎學長才姍姍來遲，我這才知道原來大家都站在這邊是還在等人而不是閑聊。
「調查報告出來了，不過只有初步調查。」拿了一本不曉得什麼東西給學長，夏碎很有禮貌的朝所有人一一打過招呼，「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他勾起一貫溫和的微笑、說著。
「現在人都到齊啰。」喵喵蹦出來高興的說著，「因為不能跑太遠，所以就讓我們到左商店街的茶館去慶祝吧。喵喵已經預約訂位了喔！」
我看了一下，沒看見五色雞頭的影子，不曉得他又跑到哪邊去了。
「西瑞剛剛去亞裏斯學院那邊了。」學長看了我一眼，這樣說著。
欸？五色雞頭會主動跑去找雷多他們？真罕見啊，該不會是看到手癢跑去找人單挑吧？
基于我對五色雞頭的了解，我覺得這是非常可能發生的事情。
老天保佑，希望他不會被雅多宰了。
「漾漾，我們要出發啰。」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我後面的喵喵推著我的背，我才回過神注意到其它人已經離開有一段距離了。
你們這些人要走都不會先打招呼的是嗎！
快步的跟著走出大門之後，我們往左商店街走去。可能是因為參加比賽的關系，左商店街中出現了各地不同的學生，到處都可以看見不同的校服鑽動，整個商店街比平常還要擁擠熱絡，小販們搬出比平常更多的東西大方招呼客人，四周形成很有趣的景象。
「左商店街限時大特價，『邱恩的店』今日黑爪一支一卡爾幣，現在買一打可打八折還贈送戒言盤試用品，限量二十份，要買要快喔！」坐在二樓的兔子耳女孩仍舊坐在原位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報道著每日最新的商店訊息，「左商店街大特賣，『西裏山丘』今日特價深谷妖精編織的幸運帶，戴上之後讓您會有一整年的好運氣，兩條情侶價只要一個卡爾幣，送禮自用兩相宜，現在購買兩條還送您情人符，保佑您的愛人出外順順利利。」
我看見到處攤位幾乎都圍繞滿滿的人群。
「褚，走這邊。」最靠近我的夏碎學長抓著我的肩膀，我才看見不曉得什麼時候大家都已經被人潮沖散不見了，只剩夏碎還在，「今天人太多了，沒走好很容易迷失方向。」他勾起微微一笑，然後搭著我閃避左右人群往一個方向走去。
不久之後，我們轉進一條巷子之中，走至盡頭之後人群稍減了些、不像剛剛那種活像可以把人擠死的狀況，在那之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個大大的建築物。那是一個很像西洋宮廷建築的地方，整個外面看起來非常華麗，有點像是十幾世紀皇族所在地那種感覺。
「漾漾。」已經站在門口的喵喵朝著我們揮手。
看來這就是她訂好的茶館了。原來喵喵喜歡這種風格的東西啊？
是說我來來去去商店街也有好幾次了，怎麼沒有看過有這種地方啊……
「學長剛剛跟另外一個熟人已經進去啰。」一等到我們走過來，喵喵咧著大大的笑容這樣說著，「他們好像在聊天，等等就會回來了。」
熟人？話說學長的熟人大概滿天下吧。
陸陸續續的，其它人也三三兩兩的到達這個地方，在門口的侍者彎身行禮打開門的那瞬間我倒退了一步。
這裏華麗得好可怕！與外面幾乎相同，門後出現的世界也是極度奢華的宮廷裝飾，一進門先看見了頂上有著巨大的水晶燈閃閃發亮，天花板整個都是雕刻與繪畫，地面鋪著紅地毯、牆上裝飾著名畫，四周到處都有著高級的擺飾，好像是你不小心跌倒打破一個花瓶都要在這邊壓一輩子也還不完的那種高級價值。
我還以為這種畫面只會在動漫畫或者電影上看到！
「漾漾，你怎麼不進來？」一腳踏進門口之後，喵喵轉過頭疑惑的問我。
我可以說因為這裏太過閃閃亮亮華麗了所以我不敢進去嗎？
如果說上次學長帶我去住的飯店是會閃瞎人眼，那這個地方應該是會奪走人命那種。
我只是普通平民百姓我不敢進去這種高級地方啊！
「你又在外面啰唆個什麼鬼！」
凶猛的喝聲往我臉上砸過來。出現在大門裏面的學長惡狠狠的瞪著我，「馬上給我滾進來！」
我立刻沖進去。
一進到裏面，我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這裏好可怕、這裏真的好可怕……
「唉呀呀，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一個聲音吸引我的注意力，轉頭、我看見一個老先生，蓄著白白的胡子。
好眼熟……啊！上次那個亞裏斯學院不良紫袍砸店的老先生。
「您好。」我馬上行了禮。
「難得今天遇到黑袍先生，又遇到小朋友，真是愉快的一天。」老先生笑了笑，這樣說著，「您說是吧，黑袍先生。」
「三王泰府，您太客氣了。」學長勾起一抹微笑，跟剛剛惡狠狠凶我的模樣完全差了十萬八千裏，簡直就是變臉比翻書快的雙面人。
啪的一聲我的後腦遭受直擊。
「你們先去座位吧，我還有些事跟三王泰府聊聊，等等會過去。」看來這位老先生應該就是剛剛喵喵說的熟人了。
「喔。」我摸摸鼻子，跟著喵喵他們往裏面更華麗無比的房間踏進去。
在侍者的帶領之下，我們進了一個豪華大房，看起來還是那麼閃亮無雙，四處都是亮晶晶會發光的飾品加上高貴的名畫，讓我全身都不怎麼自在。
是說，該不會蘭德爾學長的家裏也是長這樣吧？
他看起來就很像是這個次元的生物。
優雅從容的侍者將菜單一一分擺給我們。
這裏真的是茶館嗎！
我懷疑喵喵對于茶館跟我認知的有很大的差異。這裏根本不是茶館好不好！
在我看見還燙金的高級菜單之後，腦袋中某條疑似神經的東西正式崩裂。
上面還有烤××全餐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生物啊你告訴我老大！一般的茶館會賣這種東西嗎？茶館應該是一壺茶跟一盤點心然後三五好友相聚的好去處吧？
「褚，你要吃什麼？」很自然就坐在旁邊的夏碎學長這樣詢問著。
我啥都不想吃……讓我走……
「漾漾不點的話喵喵就幫你點啰。」不知道為什麼很樂的喵喵把菜單交給侍者，劈哩啪啦就是一堆我完全聽不懂的菜名丟出去。
這裏一定是異世界外面的異世界。我頭好昏，上面的水銀燈閃得我的頭好昏。
就在恍惚當中，大概是四周的人都點完菜了，陸陸續續在等待的時間裏面聊起天來。
「這次比賽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真多。」喵喵端著茶水這樣說著，「不過最討厭是惡靈學院，害醫療班要緊急救護。」
被她這樣一提，又讓我想起那個砂人的事情，不曉得那之後又要怎麼處理。看惡靈學院的態度，他們好像有那種不會被取消比賽資格的把握。
「也是，惡靈學院要好好注意，居然連伯爵大人都會挨一記暗算，可見他們是有備而來。」庚環著手眨眨眼睛，顯然對于砂人一事也不太怎麼高興。
我偷偷瞄向另一邊的座位，夏碎學長在席的話，千冬歲好像會變得比較安靜。平常這種時候應該輪他跳出來分析戰況了，可是今天他連一句話都不吭。
幾句交談過後，侍者們很快的就將菜端上來。
花花的全部都是那種與這裏環境很相稱的菜色，再度讓我閃瞎眼。
為什麼連烤肉上的油脂都會發光？這真的能吃嗎？
「你還真是窮酸習慣了耶。」冷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轉頭一看，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後面的學長用一種冰塊眼看著我，害我有一秒冷凍的錯覺，「食物就是食物，還有什麼能不能吃的分別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你要知道食物在視覺上還是有高等程度跟低等程度的差別，如果今天是大家哈哈哈的跑去吃路邊攤，我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紅眼又瞪了我一眼，然後才在夏碎學長旁邊的空位落座。
「三王泰府帶來什麼消息嗎？」在學長落座之後，一旁的夏碎便這樣詢問。
「白川主又逃走了，現在府君們正在大舉搜查其下落，招呼我們如果有看見的話能通知一聲。」接過喵喵遞來的茶水，學長相當自然的說著，就像是平常聊天般討論疑似公事的事情。
「又來了。」我聽見夏碎學長無奈的語氣。
這個人很會逃走嗎？
「白川主是冥界與時間之流交際的主人之一，因為身分特殊，所以你可能沒有機會遇到。」學長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這樣說，「不過他經常會逃脫崗位，讓冥界府君們經常派人協助外找，畢竟時間之流與冥界交際是不可崩毀的地方。」
說了長長一串，然後我覺得我有點沒有懂。
我聽見杯聲互碰的聲響。
「今天要慶祝學長們跟庚庚的隊伍取下開場勝利，大家用力吃吧！」喵喵熱絡的聲音一下子就帶動氣氛，就連本來已經快消失不見的萊恩在吆喝之下也難得有了快吃的身影動作。
就在鼓起勇氣想要去戳第一塊肉的時候，一個剛剛沒看見現在不曉得什麼出現的黑色影子在我旁邊晃來晃去。
「給我肉、給我肉。」眨著金色眼睛天真無邪望著我的黑蛇小妹妹端著盤子朝我咧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小亭，來這邊。」夏碎學長拍拍自己竄出來的黑蛇小妹妹，然後端了一整盤的肉塊給她。
她已經從詛咒黑蛇變成急欲吃肉的小狗了嗎？
我覺得我應該沒事就離她遠一點，不然有一天我也變成她嘴上的肉就慘了。
「漾漾也進入相關人員的行列了嗎？」庚學姐猛然的一問，差點害正在吃某種點心的我直接嗆到，「我今天有在選手席看到你的影子喔。」
那個選手席不是外面看不到裏面的嗎！
「呃、應該算是吧。」打雜人員算是相關人員嗎？我還挺好奇區分的，怎麼聽都不像啊！
就在庚學姐好像還想問什麼的時候，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千冬歲突然站起身，「不好意思，我離席一下。」他相當有禮貌的先與其它人打過招呼，然後才離開了房間。
他該不會肚子痛吧？
對了，是說那天他手還有受傷，不曉得好了沒有。另外，我也想問一下其它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也離席一下。」幸好喵喵和庚學姐她們正在愉快的聊天，反而沒有很注意。
踏著閃亮亮的地板，我離開閃亮亮又華麗的房間之後，四周一眼望去都是會讓人發昏的裝飾……這要叫我到哪裏去找人啊！
「請問需要幫忙嗎？」一名侍者注意到我在原地站了半晌之後就靠過來，非常有禮貌的詢問。
「呃、我想找我朋友，他剛剛也從這裏出來。」
「如果是那位紅袍的先生的話，他往陽台方向走去了。」侍者比了右側一個方向給我看，那邊一樣也是一條很閃亮的道路，直直的、不曉得通到哪邊，「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拜讬你了。」我很感動的看著眼前這個活像是天神降世的好心侍者。如果叫我自己去那個什麼陽台，我可能會直接迷路然後風幹在這個閃亮亮的地方。
根據這兩次的經驗，我懷疑我跟華麗的房子犯沖。
隨著侍者走了一段路之後，轉轉繞繞了幾個轉角，終于他說的陽台才慢慢的出現在我們前面。
「就在這邊了。」侍者在一段距離之前就停下來了，「需要幫您拿點什麼飲料或者別的東西來嗎？」
「呃……不用了，謝謝你。」在陽台還要喝什麼啊……我只是去聊天的又不是去野餐……
「若有事可以再吩咐附近的侍者，很高興能為您服務，謝謝。」超級有禮貌的侍者又是一個九十度的彎身，我連忙也彎回去。要死了，這要應該不會折壽吧，他年紀好像比我大耶！
侍者笑笑的又離開了。
是說他說如果有事情可以吩咐附近的侍者，可是我看來看去、附近好像都沒有侍者喔？
糟糕！這不會就是傳說中安全地帶的死角吧？
要是萬一被怎麼了絕對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那種地方是嗎！
我小心翼翼的往陽台靠近，果然在幾步遠之後就看見千冬歲背對著我站在外面，外面是個仍然很宮廷式的雕刻欄杆，最靠近牆的地方有漂亮的天使聖像雕刻。
千冬歲就趴在欄杆上，微風把他的發吹飄了好幾許。
「漾漾嗎？」
很單純的一個問句，差點把我的心髒問出來了，要知道做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才剛考慮要怎麼無聲無息靠近時候就被發現了。由此可見，我一定沒有當賊的天份，「哈哈……我、我純粹路過。」幹笑，不然我還能說什麼。
千冬歲轉過身，推了推眼鏡，「路過嗎？」他的聲音有點揚高。
「不好意思我說謊了，我是來找你的。」不用半秒，我乖乖的認錯。
走出陽台之後，我才發現欄杆外的景色非常好，不是左商店街、而是一整片像是山景的壯麗景色。白雪飄飄，還有鳥兒飛過。
……我們學校附近哪來的山景你告訴我！
要詭異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看著千冬歲，又看著一片山青青白雲飄的壯麗風景。
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空氣真是清新人世間真是美好，能多吸一口空氣都可以感覺到無比的美妙。
大概過了好一段時間，四周還是靜悄悄的。糟糕，我要怎麼問啊？
那個、同學今天天氣很好，你上次的傷口好了沒有，另外為什麼你是紅袍沒說哩？
這樣問很奇怪吧！
「我還以為你要問紅袍的事情。」推了推眼鏡，千冬歲發出一語直插我心髒的話。
我是想問沒錯啊……
「你如果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啊。」我趴在他旁邊的欄杆上，回答。如果千冬歲不想說，他當到白袍黑袍紫袍一樣也不會告訴我嘛。
「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千冬歲發出會讓我想捶他腦袋的話，不是不能說、那幹嘛現在才要說啊，「你應該知道紅袍是情報班吧，情報班最注意的是隱蔽，我們在出任務時候會掛上面具隱藏真面目，所以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當然不會到處宣傳自己的身分啰。」
也就是說，紅袍其實是忍者班的意思嗎？
「欸？這樣你也沒有告訴萊恩過嗎？」萊恩是他同伴兼搭檔，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我沒告訴他過。」出乎意料之外，千冬歲居然搖頭，「有一天我在住所換衣服……情報班不像其它袍級有特別住所，平常都是混在學生宿舍。就在我換衣服要出任務時候，我一轉過頭，才赫然發現萊恩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看多久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這樣被發現的。」
……我可以理解，萊恩不做點什麼、像是流浪漢的時候，真的存在感相當薄弱。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啊同學！你當心哪天不知不覺被幹掉！
「喵喵則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因為情報班跟醫療班來往得很密切，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任務上都有互相往來幫助。」千冬歲聳聳肩，在一名不認識的客人路過看到紅袍驚豔離開之後他就把身上顯目的袍子脫下來掛在欄杆邊，「大致上是這樣。」
原來如此。
不曉得為什麼，我覺得心中好像有哪部份松了口氣的樣子。
其實，我並不是我自己想的那麼不介意。
「對了，你受傷的手怎麼樣了？」因為後來幾乎沒什麼機會和千冬歲說到話，所以也很難詢問，「夏碎學長不是說受傷的手不可以用術嗎？」可是我剛剛看他在場上還用的挺愉快就是了。
千冬歲擡起了手，上面連繃帶的痕跡都沒有了，「已經痊愈了，請喵喵幫我治的，現在不礙事了。」
喔喔，我都還忘記喵喵是醫療班的人，有傷什麼的都不用煩惱，反正立即就會治療好了。
話題一打住，我們兩個人又沈默了。四周的風好涼爽……然後我有一點尷尬。
接下來要找什麼話題比較好呢？
「你們兩個要在這邊吹風吹多久啊？」
猛然一句話讓我跟千冬歲同時回過頭，陽台入口處站著萊恩。
「你來多久了啊？」千冬歲皺起眉、問。
「從『我一轉過頭，才赫然發現萊恩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看多久了』那邊開始就來了。」
萊恩同學，你果然是忍者的最佳典範。
你站在那邊好一陣子了居然連千冬歲都沒有注意到是怎樣！你跟入口同化了是嗎！
「……」千冬歲無言了。
「喵喵在找你們兩個喔，說要聊天時候居然雙雙偷跑，看來再不回去的話她就會直接殺到這邊來了。」似乎沒打算走過來一起吹風的萊恩這樣說著。
我看了千冬歲一眼，他拿了掛在旁邊的袍子之後就往自家搭檔那邊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奇怪的看著我，「漾漾，你還不回去嗎？」
「喔……我想再待一下。」我還不想那麼快回去閃亮亮的異世界，「這邊風景感覺挺好的。」順口就隨便扯了個借口。
千冬歲看了我一會兒，沒有說什麼質疑的話，「那好吧，我們先回去啰。」
「嗯。」
我聽間細微的腳步聲，再轉過頭之後，千冬歲和萊恩已經離開了。
一股清冷的風從我臉上吹過。
幾句短短的交談，剛剛那種被瞞住的感覺又消失了。其實有時候人在意的事情遠比自己心中認定的還要小，只要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了想法。
「那就是你的想法嗎？」一句冷冷的發言隨風而來。
發、發言？
我轉過頭，差點被嚇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欄杆另外一邊的學長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盯著外面風景。
你們來去都不出聲了嗎！還有學長你是跟欄杆同化才出現得這麼無聲無息又自然嗎！
啪一聲我的後腦不知道幾度遭到重擊，差點整個人從陽台飛出去。
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死得不明不白。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剛到，就聽到你在廢話。」紅眼瞥了我一下，冷哼了一聲。
都說過幾百次不想聽廢話就不要聽嘛……
紅眼又瞪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當我沒說話了行不行啊。
「你的想法，其實也不盡然都是廢話。」
對啦對啦，我的想法都是廢話……等等，剛剛學長說什麼？
如果我耳朵沒抽筋聽錯的話我好像是聽到不一樣的說法，「學長，你剛剛……」我想再確定一下，如果是聽錯的話就臭大了。
就在紅眼瞪過來同時，陽台入口處起了騷動。
某個氣勢洶洶的腳步聲沖過來。
「漾漾！你怎麼可以跑出來這麼久不聚會！」我看見喵喵大人偕同其它人殺出陽台，後面還可疑的跟著搬桌子食物的服務生。
真的要做到這樣嗎……我突然有種我果然還是搞不懂他們的最高想法。
整個室內的桌椅都被移到陽台上了，外加那些點來的一大堆食物。
話說，其實搞不好在這裏我還比在外面吃得下就是了，裏面房間實在是太閃亮到讓人沒食欲。
我看見千冬歲沖著我笑笑的眨了一下眼。
「這裏也很漂亮。」喵喵大人捧著手說著，「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聚會吧，幹杯！」
好幾個人也跟著熱鬧起來。
我呼了口氣，
其實，也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