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沉靜之火

番外篇 沉靜之火
地點:Atlantis 時間:中午十二點十六分

一個清響聲落地。
他記起、他想起,有個女人的聲音。
「萊恩。」夥伴的聲音匆匆的從後面傳來,帶著沈重是書本,「不好意思,靈學的老師該死的頑固,他死都不相信我提出的論證,害我還表演一次給他看浪費時間。」向來也不怎麼容易妥協的千冬歲一邊抱怨一邊出現在移動陣上面。
他轉過頭,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沒關系。」反正等一下也是等、等一陣子也是等,對他來講都沒太大的差別。
「倒是你今天怎麼會想起要到焰園吃飯?你不是一向都只去白園?」推推眼鏡,千冬歲將厚重的書本又往背包塞進去一點。
「焰園的風景也不錯。」提著手上的限定飯盒,萊恩面無表情的說著。
「怪人。」這是千冬歲千篇一律的感言,「好吧,既然我到了,我們就去吃飯吧。」
據說,Atlantis學院成立之時曾經與精靈簽訂了衆多契約,最著名且最為重要的則是學院本身是以四大元素建成,建造時四種方位分別設置了四個園景。風的白園、水的清園、火的焰園以及地的石園。以此四大地點集中元素然後與精靈們簽約成立學院基礎之根,然後再開始擴建其中。
這是,每個學院學生幾乎知曉的幾本常識。就算是只有幻武兵器行、其它東西不行的萊恩在學院遊走久了之後,也很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一點。
結束了午餐的名勝之旅,萊恩跟千冬歲很快的返回班級,一點的時間還沒開始上課而是小休,整個班級上都鬧烘烘一片。
「吵死了!」歐蘿妲第一個發飆,「沒看到有人在午休嗎!再給我亂吵的人,就給我小心注意!」班長的話一向很有魄力,數秒之後,班上靜得連有人抄寫東西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向來不是吵鬧根源的萊恩繼續翻看手上的入門術法書。
這些奇怪的術法,就算他一本翻過一本,記不起來的地方還是記不起來,有看等于沒看;以至于所有人在聽見他考上白袍之後都感到格外的驚愕。
萊恩闔上依舊看不懂的書冊,這才遲鈍的注意到有道目光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
擡頭,是那個原世界來的新生,第一次見面還被他拖去出任務的漾漾,他疑惑的對上對方的視線。褚冥漾一愣,立刻像是被捉到的小賊一樣整個人縮回去,不敢再看過來。
他有事嗎?萊恩不解他的舉動,對方明明很像是想發問什麼,不過大概是班上太安靜了,他連個單音都不敢發出來。
收起書本,就算是天才如千冬歲已經傳授了他一套萬試萬靈的背書方法,他還是怎麼都記不起更多的術法。
他感覺到身邊的幻武兵器正在騷動。不是一個,是很多個,取出一看,才發現有個紅色的寶石正在不安分的震動,引起了附近的寶石跟著反應。
這個幻武兵器向來就不怎麼安分。
猛地站起身,無視于全班半數被他嚇到的同學,萊恩提著那把兵器往教室外面走。
大概是還未上課的關系,大部分的教室都還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一走出去看見走廊上還有不少人,有的在外頭聊天或者跨班找人。小休的時間學校並沒有強迫一定要乖乖在教室睡覺,是任由同學使用空檔。
使用了陣法離開教學大樓範圍,萊恩隨便找個隱蔽清靜的小亭子,取出了那顆幻武兵器放在亭子的桌上。
「『我允許你脫離形體,屬于神名、螣火。』」他的指尖在寶石上敲了敲,立即那幻武兵器卷起了熊熊烈火,火焰中浮現了女人的形體,紋著優美圖騰的眼緩緩睜開,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他。
「吵什麼?」萊恩看著眼前的幻武兵器靈體,皺起眉。
火焰的靈體勾起了一點冷淡的笑容,『我只是在跟其它人分享……相遇一周年的感動。』
「一周年?」被對方這樣一提,萊恩才猛然想起,「今天嗎?」
『是喔,已經一年了,每天每天都在算,所以是今天了。』
時間有過那麼快嗎?
這是萊恩的第一個想法,「你有沒有算錯時間?」畢竟幻武兵器不可能翻月曆,所以也有可能算錯。
靈體的火焰瞬間整個爆開,『不要懷疑我!』女人發出怒吼。
「那好吧,應該是今天。」萊恩搔搔頭,「是說,一周年又怎樣?」他想不通為什麼螣火要去記一周年。
『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火焰回收,靈體又恢複冷淡的笑容。
「喔。」紀念什麼?
『你不應該有點表示嗎?』挑起眉,對于對方的應聲靈體感到不滿。
「你想要放假一天嗎?」
『……』火焰靈體無言了。
無視于火焰靈體氣沖沖的鑽回寶石當中,萊恩反而思考起來過去的事情。
原來已經一周年了。
時間過得很快。


一年前

「湘水,是這裏沒錯嗎?」
學習幻武兵器的第二年,正值國三部的萊恩在水系兵器的協助之下尋找到了黑山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在前領著路的正是善于偵查地形的水系幻武兵器。
他與幻武兵器的相處與一般人不同,他認為幻武兵器是同伴也是戰力,既然是同伴,就不用每天都用寶石型態無言相對,所以學會了解放靈體之後,他試著和更多兵器交談,從幻武靈體與靈體當中學到更多不為人知的知識。而這種做法,顯然也博得大部分兵器的滿意,一個接著一個的幻武靈體找上他,和諧相處,形成了一種別人看起來很詭異的場面。
領著路的水系靈體溫柔的微微一笑,點點頭,『在黑山岩之下,這裏太熱了,我必須回去躲一躲。』
「謝謝你。」萊恩收了靈體回到寶石裏面,然後依著剛剛靈體所說的路往下走。
黑山岩,曾經是火精住過的地方,但是因為後來地形變遷以及異族入侵,火精遷移了原本的住所,消失到更隱密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往下探路,萊恩側聽著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其實這一趟本來千冬歲要陪他一起跑,可是每次都麻煩千冬歲也不好意思,所以萊恩決定這一趟瞞著友人自己偷偷先來探尋。
他想要尋得更多幻武兵器,解開更多的謎。
幻武兵器的靈是從何時開始形成、為什麼會有形成定律,他很想了解這些,這是除了術法之外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黑山岩其實高度並不高,從上用滑的走下只用不到十來分鍾,所以他很快就到底。越是底部就越能感受到岩山中傳來的高溫熱度。記得千冬歲好像有說過這下面本來有個火山是吧?後來被火精封住,火山雖然仍舊流動,但是不會爆發,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景致。
一腳踩在地面,他現在有點後悔應該穿好一點的鞋來,至少不會有種腳部正在被平底鍋煎煮的感覺。想想,好像有什麼幾本法術可以幫上這個忙……五秒之後,萊恩放棄,「『我允許你脫離形體,屬于神名、熙睦。』」他喚出另一名幻武兵器的靈體,是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
『知道了知道了,又要打雜是吧。』少年用一種受不了你的語氣說著,然後指尖一彈,整個地面的熱度立即下降很多,『湘水姐姐要我跟你說這裏有幻武兵器的感覺,但是性格不是很好,很可能地熱溫度也跟它有關系。』趴在萊恩的肩膀上,少年慵懶得像貓。
「嗯。」無視于靈體整個要掛在他身上的動作,萊恩在覺得腳底冰涼一些了之後才開始移動腳步。熙睦沒有探尋能力只有嘴巴能力,所以他也不指望這家夥能大發慈悲幫忙。
走了一小圈之後,萊恩又停下腳步。縱使地上不熱,可四周的空氣也還熱著的,一下子就讓他抹汗了。這種地方會有什麼樣子的化武兵器存在?
『要幫忙再降熱溫度嗎?』純粹出來觀光兼看風景的熙睦這樣問著。
「不用了,畢竟這是地熱,降太多不好。」千冬歲老是喜歡念著什麼要合理合理,所以聽久了他也多少得跟著合理,若是在以前,萊恩肯定會立即叫熙睦把四周有多涼就降得多涼。
大致上又走了一圈,萊恩還是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現象,就連溫度都均溫的感受不到異常。
如果是有幻武兵器存在的地方,空氣一定會特別不同。可是他走得人快蒸幹了,還是沒有什麼特別不對勁的地方。
『我看啊,大概是注定你找不到吧。』熙睦飄在一旁,灑著風涼話。
萊恩也不覺得特別怎樣,只是埋頭繼續找。
『你……』就在閑話正要繼續時,靈體突然止住聲音,『這是……』
同樣注意到不對勁的萊恩立即止住腳步,看見跟隨一旁的靈體猛地抽動了一下,「熙睦,快回寶石裏面!」
一點火焰從地面上卷出。
相當習慣這種場面的萊恩凝神戒備著即將出現的東西。
火焰慢慢的擴大,從五公分的大小成了十公分、三十公分,直到幾乎跟他要一樣高了,一張像是狼一般的野獸面孔才從火焰中出現。
『踏入黑山之地,你是誰?』一點也不客氣的質問,『黑山沒有火精、沒有水流,入侵者想要對這片土地做些什麼!』
萊恩看著眼前的火獸,感受上這東西的講話方式還挺像他認識的某人。
「我要找一位幻武兵器,不曉得是先生、或小姐。」他看著眼前的火獸,聲音不波不動,一點也沒被火獸驚喝到。
『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快滾!』火獸咧了嘴,紅色的火焰四溢燃燒,讓本來就不怎麼低的氣溫更加增長。
「找到之後我就會滾了。」萊恩很正直的點點頭,「我不說謊。」
『誰管你會不會說謊啊,給我滾就對了!』猛地自火焰當中撲出,火獸眨著金色的眼,殺氣騰騰的看著他,灼熱的火焰不斷從嘴中吐出,看起來有點嚇人。
看著眼前脾氣非常不好的火獸,萊恩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盡量不想動手。」跟只火獸打架還不如將時間花在找幻武兵器來得好。
火獸咧著牙,猛然就往他臉上撲去。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襲擊者見識你的剽悍。』

火獸摔在地上。
它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是幾秒過後自己的窘境——一條像是繩子的東西把它緊緊困成團垃圾包似的東西,怎麼也掙紮不開來,『你這個入侵者!有種把我放開!』
「狗狗乖,等等我就放開你了。」抓著繩鞭的另外一頭,下定決心不讓異物來礙事的萊恩把火獸直接捆在旁邊的岩石上。繩鞭是他的幻武兵器之一,就算是火獸,也解不開的。
『我不是狗!』火獸發出吼叫。
「好,你不是狗。」拍拍它的狗頭,萊恩又開始四處走尋沒找到的東西。

『給我回來!』
無視于背後的吼叫聲,萊恩又在附近繞了一周,不曉得為什麼,火獸出來之後他總覺得這一帶好像有什麼;只可惜他不如千冬歲的靈敏,不然應該很快就解決眼前疑問了。
『渾蛋!流浪漢!你這個像路邊石頭一樣不起眼的入侵者給我滾回來!』被綁在石頭上的火獸左右搖晃腦袋,凶狠的叫囂,『給我站住!你這個死人類!』
萊恩停下腳步,看了看那只岩石上的火獸,然後試探性的又跨出一步。
『不准走!你這個死路邊平民!』
好創意的罵人法,沒想到他會被火獸這樣罵的一天。不過這也證明了這地方有東西,不然那只火獸不會急成這樣子,「在這一帶嗎?」走了幾步,在火獸轟隆隆不絕的髒話相伴,萊恩繞過一塊大岩,終于找到他要的東西。
在一面岩壁上,鑲著一顆美麗的寶石。
「好漂亮……」忘情的看著眼前寶石的色澤與紋路,萊恩先是輕輕的指蹭了寶石一下,就是這麼炎熱的環境下寶石依舊冰涼不受影響,這證明了此幻武兵器絕對擁有的實力。
這事怎樣的兵器?熱情如火?溫馴如水?
他取出工具小刀一刀刺入牆上,輕輕松松的就將上面鑲著的寶石給撬下來。
『小偷!你這個小偷!』火獸的聲音從岩石的另外一邊咆哮傳來,一下子就讓萊恩的思緒清醒過來。
走回原來的地方,火獸還是被結實的捆在岩石上,「好吧,我放你下來。」他伸出手,繩鞭立即松脫回到他手上。
幾乎是解脫的那秒,火獸直接齜牙往他撲過來。
輕松的一避身,萊恩亮出手上的繩鞭,「如果你想繼續被綁在石頭上的話。」
這一句話果然讓火獸不敢輕易再度靠近,『小偷!』它咧了嘴,語氣已經到達了百分之兩千的不友善,『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這個路邊的不起眼小偷!』
「我只是暫時把你綁在石頭上。」萊恩的語氣無辜到讓火獸想直接撲上去啃了他腦袋。
『你毀滅了這個地方!』
「有那麼嚴重嗎?」搔搔頭,萊恩全然不解。
『你……』就在火獸還想咧叫什麼的同時,整個地面猛然一震,一條裂痕鑽開了地面說明了現在情況突然直線下降的不妙,『快滾!快滾出這個地方!』
萊恩看見了那條裂縫下面出現了灼熱的紅色液體,陣陣的熱煙往上竄來。
他突然想起來,千冬歲曾經說過這下面是個火山。
看著手上的幻武寶石,他突然明白火獸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了。
寶石是封印火山的東西。

「萊恩!快上來!」
地面上出現第二條裂縫同時,萊恩聽見某個應該是來救命的聲音,擡頭、果然看見那副厚眼鏡。
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抄起地上的火獸直接往上層夥伴所在地拋去。
『你這個死平民人類想謀殺啊——』火獸的吼叫聲成拋物線方式飛出,整個摔在他的好友旁邊。
「萊恩,別耽擱了快點!」順著線索追來的千冬歲看也不看那只火獸一眼,急著對下面大叫,「剛剛這邊被偵測出來火山躍動的跡象,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邊。」
看了一眼手上的寶石,萊恩猜想果然還是因為被自己拔了這東西。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這裏的居民老早就撤離了吧,即使爆發,也傷不了半個人或不是人的東西。
正想往上攀去,地面又是一個轟然震動,萊恩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上,不過手沒握穩,那顆寶石卻被拋出遠遠的地方。
他不能丟下那顆寶石!
「萊恩!不要管那個東西了!」實在是很想沖下來砸他的頭,千冬歲氣急敗壞的吼,「快點給我滾上來!」
只要幾步就好。正在萊恩這樣想的同時,一點清風竄過他身邊,『老大,你快上去,我去撿就好了。』熙睦的身影往火光上面竄去,很快的就躍到寶石旁邊。轟隆隆的巨響很快,整個地面都崩裂開來。就像是被擊破的冰河碎冰一樣,整個下面都滿是流動的紅色岩漿。
高溫蒸得萊恩快要睜不開眼睛,但是溫度卻沒有上升多少。
他知道,是熙睦的傑作,「熙睦,回來!」他看到靈體不穩的飄在好幾步遠的地方,兩人中間隔了好幾條岩漿河,熱氣將地面裂縫又沖得更大一些。
握著寶石,靈體有點惶恐的看著身邊的灼熱流液。沒有幻武兵器的外表跟寶石的保護,靈體其實脆弱得像嬰兒。
他怕,他走不過去岩漿。
萊恩看著對面的靈體,整個人跟著緊繃起來。他知道熙睦只有嘴上功夫強,其實是很弱的,「你等一等。」紮起發尾,他凝神注視著四周,銳利的眼不放過一點可能。
待在上面的千冬歲氣得跳腳,正想爬下去敲昏同伴拖回去再說。就在要動作時,某個紅色的東西竄過他的腳邊,急速的往下面躍去,『你這個死路邊平民,抓好我!』火獸用力往萊恩的背後一撞,示意對方抓穩自己的身體,然後帶著人用力往對面一跳,快速的到達靈體面前。
一到對面,萊恩馬上松了手,抓了靈體就上下檢視,「還好,沒傷。」
熙睦沖著他一笑,『笨啊,我回得去的。』

「喔,我知道。」萊恩接過那顆寶石,然後讓靈體回歸自己的幻武寶石當中。
冷眼看著人與寶石賺人熱淚的友情愛,火獸不屑的冷哼,『這下可好,換我們兩個不用回去了。』剛剛來的對方已經被岩漿沖毀了,沒著地處可以讓他二段跳。
「你回去就好了。」萊恩把身上的東西都塞進小背包,包括那顆新的兵器,「去吧。」說著,他一把揪住火獸的脖子。
『給我住手!你這個死路邊百姓!』火獸這次機警的跳開,『你居然想把尊貴的我用丟的!你這個死路邊平民也不想想自己跟顆路邊的石頭差不多居然還想把我用丟的!』
「你如果想被踹出去,我也沒意見。」紮了發,萊恩的眼銳利的直勾著眼前的火獸,口氣也逐漸的改,「不要反抗我,懂嗎,小狗。」
火獸倒退了一步。狗!居然又叫他狗!
『我不是狗!』氣瘋的大吼。
「好,我知道你不是狗。不過你如果不乖乖合作,我就會讓你變成岩漿熱狗,聽見了嗎,小狗。」萊恩冷冷瞪著眼前不合作的異獸,說著。
火氣熊熊的瞪著眼前的人,過了半晌,岩漿越來越吞噬兩人所站的地面之後,火獸才開始妥協,『用我……』嚼在嘴巴裏面含糊不清的字。
「啥?」萊恩明顯沒聽見。
『我說用我啦死路邊平民!』火獸猛然暴漲開來,就像一開始出現的一樣,熊熊的烈火在空氣中灼燒,火焰當中,出現了一張面孔,然後是身體,女性的面孔緩緩的睜開金色的眼睛,火焰組成的發在空氣當中瘋狂的飛舞。
冷冷的金色眼睛看著眼前的萊恩,『拿出你手中擁有的寶石。』澹然的語氣震動了空氣,就連岩漿翻騰的聲音都靜止了下來,『我是守護此地的火焰望族,只要是火焰都是我的力量。別以為我跟你妥協,我只是不想死在一個路邊平民的手上。若你認為你有資格駕馭我,就握著你手中的幻武兵器,尋找我的名字,那個、只容你呼喚的高貴之名。』
然後,火焰猛地又爆開,女人的樣子消散,在四周的火飛舞。
看著手上的兵器,萊恩勾出一抹弧度,「我當然有自信駕馭你,但是不是工具,而是未來的夥伴。」就像,與其它人一樣。
『螣火,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形、豔麗奔狂而高傲,火是你的驕傲、是我的武器,然後、幫助我,解決眼前迫境。』
那就是,他與幻武兵器螣火,第一次的初遇。

一年之後的現在

『螣火在鬧脾氣喔。』
被解放的靈體坐在桌上,懶懶的望著他,『她說路邊的死平民果然腦袋都不長時鍾。』說著,就像貓一樣躺下卷在桌上占了大半面積,熙睦仰頭沖著他涼涼的一笑,『女人很難搞的,老大。』
「喔。」搔搔頭,不知道什麼樣子的人才會在腦袋長時鍾的萊恩把火焰寶石放在桌邊的空角位,然後指尖敲了敲,「螣火,出來聊聊。」
給他的答案是猛然噴出的火,差點把萊恩的瀏海都給燒了。
『下次要包養記得看能力啊。』卷躺在桌上的靈體又丟來風涼話。
「……」無奈的又搔搔頭,萊恩又敲敲寶石,「螣火,出不出來?」
猛地,火焰再度爆開在他眼前,一只好久不見的火獸含著一泡眼淚奔出,『我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你一點都不關心幻武兵器的脆弱心思!』
愣了一下,萊恩總覺得這種話應該是出自于某同學的嘴裏會比較正常,「我……」
『我恨你!當初隨便就給你了,現在你居然連一周年都記不住!你根本不是一個好歸宿!我要回去火山,跟火山一起燒好了!』火獸淚奔的沖出涼亭,所到之處植物紛紛著火,有的還尖叫起來。
這樣下去,學校不知道要把多少損壞賠償往他頭上算了。
『發脾氣的女人最難搞,老大、你看著辦喔。』熙睦繼續在旁邊看戲,發出一點責任都沒有的風涼言語。
「是說,我們真的已經遇到一周年了嗎?」對于時間完全沒有概念,萊恩到現在還不懂火獸是在發什麼飆。
『誰知道,你又不是跟我一周年,我記那個幹嘛。』靈體白了他一眼,翻過身趴著。
唉……只好使出最終絕招了。不過萊恩有種會有好一陣子不得安甯的覺悟。
紮了發,他瞪著遠去還一路燒花燒草的紅色背影,放了一個喊話:「小狗!信不信我再把你捆到岩石上去!」
這句話有效,火獸不用半秒沖回來,『我不是狗!』
一點進步都沒有。
萊恩無語了。
『萊恩?史凱爾!老娘今天跟你沒完沒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