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古老的種族

第十話 古老的種族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九點七分
那天我不知道哭多久,總之到後來好象就直接在學長的房間裏面隨著了。
在醒來之前有個冰冰的東西一直在摸我的眼睛,原本還昏沈沈的不太想醒,不過到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勉強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我就看見昨天那個大氣精靈依舊坐在那個櫃子上,偏著頭在看陽台外面的景色。可能是現在明亮很多,他的身體整個又更加透明,赤著腳晃動,感覺好像一下子年紀小了很多。
既然他坐在那邊,那動我的人就不是他了。
一想到這裏,我馬上爬起來,這才發現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蓋上了薄薄的被子,原本正在幫我冰敷眼睛的人也立刻抽回手。
「早安,您需要再多睡一會兒嗎?」
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尼羅,把手工的毛巾放回旁邊的小水盆,然後微笑的說著。
我這才發現,我頭下連枕頭都有了。重點是,尼羅什麼時候進來這裏?該不會我昨天進學長房間之後就一直忘記鎖門吧?
枕頭跟被子看起來都不像學長房間的東西,有點高雅華麗,應該是從伯爵那邊帶過來的。
不對啊,就算我忘記鎖門,可是尼羅不是我的管家,他跑來管我幹嘛?
「所有袍級們今日有大型共同召集命令,目前已經全數趕往公會當中進行最大會議。」尼羅像是看山我的疑問,主動開口:「在出發之前,先生吩咐我過來照顧您。」
原來如此,我躺回軟軟的枕頭上面,歎了口氣:「我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啦……」
微微勾起唇角,尼羅沒有說什麼。
大概躺了幾秒鍾之後,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因為是學長的房間所以我不想待太久,越久只是越感覺到那種壓迫人的死寂而已。
也沒多問什麼,尼羅一邊收拾他帶來的東西,然後隨著我往我房間的方向走。
才剛初房間沒幾步,真正麻煩的事情來了。
那個大氣精靈跟著我們後面出來,完全沒有回去的意嗯,重點是他的手邊還吃力的拖著兩樣東西跟出來。
兔子、法陣紙。
兔子是上次我跟學長去原世界時後抽的,法陣紙我記得應該是用在光影村上面的。他拿法陣紙我可以理解是要代為給付光影村食物,可是他拖只很貴的兔子過來幹嘛?
尼羅立刻幫他把東西接過來,顯然大氣精靈的實際力氣並不大,只有能使用自然力量而已,「先讓他進去嗎?他似乎有事情要告訴您。」
既然尼羅都開口,我也只好開了房間讓他們進入。
一進到我房間裏面,大氣精靈又自動飄往陽台附近的櫃子上面坐著,像是這裏還是學長房間一樣,他也不關心任何東西,把視線放在窗外的風景。
我房間的空氣馬上變得有點冰冷清淨了。
兔子跟紙被尼羅放在桌面上。
如果大氣精靈拿這種東西來,我想應該有他的道理,尤其是從學長房間來的,但是他完全不講話也不搭理我們,我就不知道這兩樣東西要幹什麼了。
「該不會這個兔子是要給光影村的吧……」我看著桌上的東西,抱持著隨便亂來的心情把兔子放到紙上,反正只要時間不到,對方是不會來收東西的。
事情就是發生的很突然。
在兔子放到紙上之後,光影村的法陣突然整個被激活了。
尼羅馬上擋在我面前,警戒的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
法陣紙散去了光芒之後倒是沒有發生太過可怕的事情,只是站在上面的兔子突然站起來了,紅色的眼睛自己轉過來看著我們,好象是瞬間被賦予了某種生命力一樣。
「啊……去他的,給本大爺准備這種身體!」突然自己動起來的寶石兔子發出了好象在哪邊聽過的聲音:「我是村長啊!這麼可愛的東西怎麼可以拿來當媒介!」
「村長……楔?」尼羅立刻認出來那只兔子的身分。
「喔?小狼人?」自動活動後,兔子把光影村的法陣紙給踢到旁邊去:「既然我被強制召喚了……是不是那個冰炎的殿下出事了?」
我跟尼羅對看了一眼,然後才緩緩的深了呼吸歎出了一直很不想說的話:「學長……已經不會回來了。」其實我真的不想這樣說,只要不要說出口,學長好象真的隨時會冉出現一樣。
直到現在,我還是希望事實會是如此。
「果然如此。」兔子……應該說是光影村的村長、楔呼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在桌子上面用奇怪的坐姿坐了下來:「我跟冰炎的殿下有過契約,只要他離開這裏,我就會過來替他處理一件事情。」
「你要幫學長處理什麼事?」看著商店街抽來的兔子現在坐在我面前,我突然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就是學長已經不會回來了,他還是把很多事情都已經做了事前准備。

很有他個人的一貫作風,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會出乎意料之外。
其實我總有個感覺,學長好象經常在幫自己跟我鋪路,像是已經知道很多會發生的事情一樣,包括光影村還是其它的事情。
「那是機密。」兔子左右張望了一下,抖抖耳朵:「感覺身體裏面全都是棉花……晚點要做全身體的寄體轉移。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要有媒介跟契約才可以,請幫我准備一點食物,暫時在這地方生活會耗損很大的力量。」
「好的,這點請您放心。」尼羅很快就響應他的要求,「我想您會喜歡這世界許多的甜食。」
我看見兔子對尼羅伸山拇指……很短,幾乎快看不見就是了。
完全沒行加入我們的大氣精靈開始哼起歌,很小聲,幾乎融化在空氣裏面讓人無法察覺,過一會兒我就注意到我窗戶外面多了好幾個透明物體,不過因為太透明了,只看見一點點的輪廓,其它的都沒有。
之後,尼羅才告訴我那個是風精靈,很快的他們就會把學長的消息全都傳到世界各個地方了。
大氣精靈還在哼著歌,而原本聽得懂的人已經不會出現了。
楔借用了房間,進去之後沒有多久,我的陽台外面就傳來了某種敲窗的聲音。
比我還要快,尼羅停下了正在幫我們准備食物的手直接去打開半關的窗,外面站著一只看起來很像是鳥的白色東西。
『我們的主人要給褚先生的邀請函。』那只白色很像鳥的東西突然開口說話:
『請務必要來。』才剛說完,鳥突然砰的一下變成了一張像是卡片的東西,被尼羅穩穩的接住。
他將卡片遞過來給我,是手工紙,看起來很古典,上面有個圖騰,正面署名我的名字。是中文,打開一看裏面的卡片跟當初伊多他們一樣有附上一個陣法圖,然後裏面用漂亮字跡寫著邀請我今人如果有空閑的時間請過去一敘。
卡片的最尾寫著:白陵然。
我想,時候應該也是差不多到了,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如果然沒有找我的話我反而才會感覺奇怪。
「需要幫您准備點什麼嗎?」沒有多問,大概也確定我一定會去的尼羅詢問著。
「呃……不用了,沒關系,我自己想想就好。」突然多了一個人要幫我打理東西讓我覺得很奇怪,尤其我東西都亂塞,還是不要隨便亂來比較好。
「好的。」
房間裏面突然多了很多人跟東西,我偷偷瞄了一下大氣精靈,他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不曉得他會在這邊住多久?
「需要我陪您一起前往嗎?」把食物布置在桌上之後,尼羅一邊盯著我吃下去,過了一會兒才進行詢問。
我想了下,雖然對方是我認識的然……
可是據冥別所說的,他是當代的妖師首領,從一開始他接近我也是有所目的,我現在無法辨認他是不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友善。
但是我想要相信他。
「嗯……我都可以。」咬著好象是沒有味道的三明治,我慢慢的回答。
現在的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去赴約,我無法預料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有人在我面前消失。
那種可怕的感覺……
什麼都想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只讓人家感覺害怕。
用完餐後,楔一直沒有出來,我猜想應該也是不能隨便打擾他,因為他在進去之前似乎有說過他要做身體轉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要是打擾了,搞不好變成一半是棉花一半是血肉就糟糕了。
尼羅在停留的短暫時間裏面就將我房間大致上都整理好,然後交給我一份備用鑰匙,說可以到伯爵的房間借用浴室盥洗。
我有種得救的感覺。
因為我想,在短時間內我應該下會再踏進去學長的房間裏面了,那裏太空蕩……
借過浴室整理洗澡之後,我跟著尼羅一起出到黑館外面,拿著那張卡片,開啓了裏面的陣法。
一如往常,我們就這樣被傳送到陌生的地方。
那裏有著樹、有著古老的房子,然後是……已經斷了一半繩子的蕩秋千。
有那麼一秒,這個景色好象跟我腦袋裏面某種東西做了連結,一下子我的印象整個飄到很古遠之前的時間裏面,感覺好象是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您怎麼了?」尼羅的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嚇了一大跳,然後才清醒過來。
「我、我對這裏有印象耶……」環顧著四周,房子外圍全部都是山景了,好象不是在台灣,可是也不是在守世界裏面,因為那邊世界的植物跟這裏的有點個太一樣,正確來說,那邊的植物不會這麼「安靜」……所以這裏一定是地球的某處才對。
感覺很幽靜,有點像是電視上面看見的古厝一般,四周還種滿了花草,像是有人很仔細在照顧這些東西。

「有印象?」
「就……」
還沒來得及描述我的感覺,尼羅突然整個人皺起眉,猛然就向後轉身,瞬間掐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靠近我們後面的人。
是個老人,頭發花白的老太大,穿著大襖,臉上眼睛跟其它五官分得很開,看起來有點好象是某種動物的感覺。
「你要做什麼!」
尼羅收緊了手指,對方發出了異樣的咕嚕聲響。
「主、主人邀請兩位進屋……」
掙紮了一下,老太太突然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往下摔,從尼羅的手上不正常的掉落,大襖松垮垮的掉在一邊,人整個不見了。
然後我們都看見了一只灰白的老鼠從衣服下面鑽出來,一溜煙的就消失了。
我跟尼羅交互看了一眼,然後點頭。
「進去吧。」
說真的,那房子的確很大很大。
走近之後,要不是尼羅說這種房子的規格應該都差不多在前面領路,我可能一個人會找不到入口。
我們兩個一起走到了一扇木門前面,門板散著某種香香的氣息,上頭雕刻著像是鳳一樣的圖騰,大概是有點年代的作品,感覺一整個就是很有古早味。
就在我有點遲疑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意外的,從裏面推開門的,是我見過一次的人。
「冥玥的弟弟,怎麼還不進來呢?」推開門的辛西亞勾起微笑看著我,然後向尼羅點了點頭:「我們還在想你是不是不想來了,畢竟然之前沒有講實話喔。」
「嗯……沒關系。」知道她是辛亞的後人之後,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在她的招呼之下我和尼羅一前一後進了門。
就像在外面看見時候一樣,裏面也大到令人咋舌,一整片散著同樣氣味的鋪木走廊延伸的盡頭有不小的距離,兩邊都掛著畫軸擺飾,意外的有很古典的感覺。
不過,這裏不曉得怎樣的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除了辛西亞之外,到目前為止我也只看見剛剛那個奇怪的老鼠太太,其它會活動的人體生物就完全等于零。
要是我們在這邊被殺了棄屍荒坑,應該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這邊請。」看起來似乎是住在這邊的辛西亞領著我們走上那條長長的走廊,通過了一個很像大廳的地方,左轉之後才看見第二個門扉,上面有個人型的圖騰,「這是妖師一族的圖騰記號,因為現在所存的妖師一族後人在各地有著下同的職業,為了能彼此幫助,若是你以後在外面看見相同的印記,就代表這裏有同族人可以幫你,盡管進去就是了。」不是妖師一族卻比找還要清楚的女性精靈微笑著打開門。
不曉得我家外面有沒有這種圖案……不過冥玥說過老媽的記憶有被改變過,對于這邊的事情一概都不清楚,那我想應該是沒有吧。
瞬間的考慮之後,門整個被開啓。
在那扇門完全開敞後,我看見了門後出現了已經在這邊等待很久的白陵然,另外還有一個應該是要在聖地休息但是卻出現在這邊的熟人:
「伊多?」
四周全是木鋪地板,整個往高拉了起來,必須脫鞋子踏上去。整個裏面有點像是很古老之前的擺設,連火堆這種東西都有。木地板上面有著小桌子、沒有椅子,而半靠在一旁小木墊的水之妖精微笑的向我點了一下頭:「很久不見了,漾漾,你好象經曆了很多事情……希望我能幫得上你些什麼。」
我走到伊多旁邊去,讓他輕輕拍了一下頭。
「我從風之精靈那邊聽見了關于冰炎殿下的事情,結果亦然相同,但是過程並未朝最糟的地方發展……」頓了頓,伊多有點悲傷的看著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好或者不好,但是我慶幸應該發生的事情曾經被扭轉過,那代表我們的結局可能會不相同。」
看著伊多,其實我仍然有點不太懂他要說的話。
坐在另外一邊的然走了過來:「請慢慢來吧,這裏沒有醫療班,所以千萬要小心您的身體狀況。」
「嗯。」微笑的朝他點了下頭,伊多稍稍的往下趴了一點,有點頑皮的朝我眨了下眼睛:「出來時候我沒行告知雅多他們,只有留個短箋,占計現在他們應該也很生氣了。」
「咦?你自己來的?」我以為伊多的狀況應該不到可以自己單獨出遠門,就算有移動陣也一樣。
「不是,是我將他帶過來的。」然咳了一下,然後拿了坐墊過來,讓我跟尼羅可以在伊多旁邊的木板地面坐下:「在與水之妖精談過一些事情之俊,我們取得共識,一定必須讓你曉得。」
走在木板地上依舊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辛兩亞撫聲無息的端過來茶水,為我們擺在地板旁邊。
「也是,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冷笑,總之,我有太多太多想要他們告訴我的事情了。
並沒有立刻坐下來,尼羅就站在旁邊一點的地方,像是在警戒一樣,大概確定四周真的無害之後才坐在後面。
「我想,冥玥也應該有告知過你關于我這邊的一些事情了。」在坐正之後,然緩著語氣這樣告訴我:「這裏是妖師一族的本家,四周布下了層層結界,除非有血緣者帶領,否則一般人是無法進入的。」

「喔。」我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我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確定對這邊有印象、應該真的有來過,加上冥玥說過我以前都纏著我表哥玩,意思就只有一種了:「以前我們家也來過這邊嗎?」
「是的,正確來說你們曾經在這邊住過一小段日子。」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意思,然也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大概在四歲左右,你父親出差,那時候你母親的記憶還沒被修改,所以趁著時間將你們帶回本家走走,不過因為發生了意外,所以我們才決定將你母親記憶修改,為了保護你們一家的妖師血緣者,抱歉。」
「那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只記得有人掛在半空中。
「嗯……你親眼看見我的父親、也就是上任的妖師首領在外面秋千的地方被獵殺妖師一族的人殺死。」然伸出手,單指點在我的額頭上:「其實我希望你不要知道這些事情比較好,本家的事情讓本家的人來處理,我們希望在外面的妖師血緣者都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現在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閉蔔眼睛,我感覺到然的手指有點冰涼。
幾乎是在那瞬間,腦袋裏面浮現了很多記憶。
幼小的孩子其實記得並不清楚,大多就都是片段,時長時短的。
模糊的記憶當中有著同樣的老房子,附近很多古樹,幼小的我跟著大我一個頭的表哥四處追著玩樂。
那時候的然似乎就已經很成熟了,一點一點的說著很多古代妖師一族的事情。
他曾經說過,因為我跟姐姐都是能力者,所以他會在本家裏面保護我們。
大概某年的夏天,老爸一如往常出差去了,所以老媽帶著我跟冥玥回到了本家這邊來,那時候冥玥似乎有點怪怪的,拉著然在屋子裏面講事情,講了很久很久沒有出來,老媽也跟舅舅在說事情。
因為本家裏面一向住著的只有首領,避免被無謂的追殺,出入事項都是讓動物或者使役代勞。
幾乎泛黃但是熟悉的記憶當中,我一個人走出屋外,無聊的在附近玩耍,摘了花想要給冥玥跟然。于是談完事情的舅舅出來,說先下要進去打擾老媽,就在老樹旁邊坐著跟我講故事。
他說著關于妖師一族和狼人一族曾有一面之緣的故事,說著後來即使離開,那名當代的妖師仍然有留意被舍下的狼人一族,只是到最後再也見不了面了。因為那名妖師在離開沒多久之後,被循線而來的人追上,沒有抵抗,就這樣被殺了。
妖師直傳的能力超乎人們想象的可怕,但是因為可怕所以才會面臨被追殺的命運。
雖然很消極,但是大部分當代妖師都盡量不顯露能力,所以在面臨死亡時候也很少會大規模反擊,也因為有前人這樣幫我們流著血鋪路,所以往後的人才會越來越覺得妖師沒有傳說中那樣恐怖,甚至在之後找不到了,便直接斷定妖師已經全部滅絕。
近代再出的妖師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透過公會的保密,才又漸漸的成為一般人存活下來。
而繼承所有力量的妖師首領,則是依舊隱居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他們取得共識,不參與世界之事然後換取族人無恙的生存。
舅舅拍拍我的頭,說可能一切都是命運吧。
妖師一族的靈魂能力寄宿在千年之後會顯現在你們身上,最開始的精靈大戰中,我們都分別需要保護那時候的力量、記憶。
所以我們會比較辛苦一點。
而且我們直傳了古代妖師的力量即表示那時候精靈的後人應該也出現了,因為這份力量是某人的計畫而跟著他一起來到世界上還給我們的。
如果遇見了精靈三王子的後人,能做到的就是保護他不被鬼族盯上或者為他做點什麼,讓妖師一族久他們的罪惡能夠稍微還清。
當時我還太小,並不明白舅舅話中的意思。
講了一會兒話之後,舅舅才說讓我自己去附近玩。
我跑了一段路之後,才想起來要問舅舅可不可以找一天讓然出去住我們家、跟我玩。
轉回過頭的那瞬間事物已經跟剛剛不一樣了。
秋千咿咿啞啞空蕩的響著,我看見一雙腳在半空中蕩著。剛剛還在那邊的人被一個黑色的東西給拖到樹上,枝椏之間站著一個我完全沒有見過的大人,穿著黑色的衣飾然後伸出手掐著舅舅的頸子。
伏在他旁邊的大黑蜘蛛六個黃色的眼睛骨祿的看著我。被掐著舉高的人頸廣上面深深陷入了六根手指頭,黑色的血液從異常的指中滲透出來。我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看著那個人的手發出了喀答的聲音,把頸子整個給絞斷,然後旁邊的蜘蛛貪心的湊了上去想要分咬點什麼。
那個人看了我幾秒之後,就突然慢慢的淡化消失了。
後來的事情我有點不清楚,好象是有人把我拉回屋子裏面去,然後有只手蓋住我的眼睛上,輕輕的說著:『把所有關于妖師的事情忘記吧,人之前、紀錄之後,隱去一切離開這裏。』
再之後,我睜開眼睛回到了家中,便什麼都不曉得了。
而過了很久很久,當我再度回到這個世界之後,我才又想起所有的一切。
于是我睜開眼睛,看見了已經長得很大的然。
他還是沖著我微笑。
「歡迎你回到妖師一族本家,褚冥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