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破碎的羽翼

第三話 破碎的羽翼
「吐出來你也不見得吞得進去。」
九瀾悠悠哉哉的進行反駁,沒有把魔王讓出去給自家人打的意思。
「本大爺就吞軍區給你看!」
沒空繼續觀看那旁邊兄弟無視于緊張氣氛的爭吵,我在九十八九十九之後首領最末的尾,小女孩跟大氣精靈消失在我面前,在那發子彈落在我的手上,然後放入了二檔的米納斯當中,喀的一聲上了膛。
最後就剩下發動的咒語。
我可以感覺到水結界的力量已經漲滿,幾乎隨時都可以應聲沖出。
端好米納斯,我眯起眼,將刻在腦袋中的最後一句歌吟唱出來:「全之數、百句歌——」
「漾漾!危險!」
打破最後一段的是千冬歲的聲音。
一條黑色的縫隙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是一只手猛地從裏面竄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臉迫使百句歌停下來。
在那只手之後,我看見了凡斯的面孔。
「妖師的後裔,你以為吾會讓你們如願嗎?」
沈重的聲音敲擊著空寂,巨大的壓力差點沒將我壓到整個跪下來,我全身開始發抖,從指縫中看著那張臉孔,對方也樣的在看著我。
就想是在冰川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們對上視線。
那一秒,恐懼占據了身體,腦袋中所想的事情全部喪失,連多發一個字都不行。
我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了後面許多已經被他打成重傷的袍級跟武軍躺在冰上、陳在水中,紅色的血幾乎染滿了水潭。
百句歌……我還沒唱完……
「既然無法為吾所用,就不能留在世界上。」耶呂鬼王收緊了手掌,劇痛直接從我的臉上傳來,好像臉馬上就會這樣被擠爆一樣。
「耶呂!!等等——」安地爾的聲音從很遠的那邊傳來。
然後,被一個塑膠玩具辦的聲音打斷。
「啾!」
反射著光線,一個白到完全沒染灰塵的圓形東西不知道從哪邊猛力彈出,伴隨著叫聲整只想球一樣重重的打中耶呂鬼王的鬧側,把他的手也給打松,然後跟鬼王倒下的方向相反,白色的球魚彈飛開來。
他一松手之後,我跟著摔到地上。
時間只有幾秒鍾。
「全之數、百句歌,精靈衆、術士合。神之權、素與界降天空,壹佰殺魔落!」
抓著米納斯,我用力喊完最後那一段。
接著,米納斯開始發出光芒,好幾個聲音從槍身裏面傳出來。
轟的一個很巨大的聲音在我耳邊爆炸開,加上強悍的力道撞擊,我感覺好像被卡車還是牛車什麼的撞出去順便碾過去,刺痛從四肢散出去又傳進來拉扯著內髒肌肉血管的。
飛出去之後我好像壓倒什麼東西,啾啾啾的塑膠聲音跟著我滾了好幾圈,知道我撞上冰柱之後才停下來。
後面的事情我就沒有看到了,因為一口黑色的血從個我嘴巴裏面噴出來,眼前全部黑道不像話,還出現了某種奇怪的圈圈形狀,下一秒四周就全都安靜了。
米納斯不知道被震到哪邊,我完全摸不到。
血腥的氣息鑽進鼻子裏面,重重的呼吸聲音不太像是我的。
我整個人趴在冰上,看到黑色的血擴撒開來,鼻子也跟著癢癢的冒出了液體,嗆住了呼吸,整個人好像要喘不過氣來。
「咳咳——」
會死,我覺得這次一定會死,史上第一個用幻武兵器用到死的應該就是我了。
不知道這樣死掉算不算有意義?
還沒看到人的跑馬燈前,我感覺到有種力量從冰下面開始往上,像是地震一樣逐漸的很快的往上快速蔓延。
眼前這個發黑,我隱約好像又看見好幾個人形的東西瞬間消失,一種強光在天空爆炸,幾乎籠罩在整個學院風範圍。
我爬不起來了。
不行了。
「啾!」
冰涼的東西貼在我臉上,加上熟悉的玩具聲音。
勉勉強強,我用力睜開眼睛一條縫,好不容易辨認出來那只老是用奇怪方式出現在我四周的球魚貼在我臉上。
很快的,我的視力好像開始恢複了。
接著,我先看見的是臉旁邊的一灘黑血,然後是突然變得空曠的水潭冰面。
低階中階的鬼族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往我這邊方向。
剩下的高階鬼族跟鬼王似乎沒想到會遭到這種超大規模攻擊,一下子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看見那些貴族的表情,這一秒我想笑。
「成功了!」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前,五色雞頭很樂的大聲叫喊了起來:「漾~有你的!」他對我比了一個超大的拇指,也沒管剛剛誰吞誰吐的問題,馬上跑到我旁邊。
這時候我要做啥反應?
虛弱的扯個微笑給五色雞頭,我有種很困很想休息的感覺。
「喂!睡著會死!不准睡!」根本不知道啥叫重傷患的五色雞頭蹲下來一把拽住我的領子就開始搖晃:「本大爺的仆人摔這兩下才不會死掉,你給我清醒一點!」
基本上,不死也會被你弄死。
我很想對他發出抗議,不過一點聲音都說不出來,只能被他要到差點吐出來。
這種時間只維持了幾秒鍾。
一張扭曲的臉出現在五色雞頭後面,我根本來不及警告,眼睜睜看著五色機頭被耶呂鬼王重重地打到一邊去。
「該死的精靈之力!」
極為憤怒的耶呂鬼王將我從地上拽起來,抓住我的脖子用力收緊手掌:「吾原本還想讓妖師一族好好死去,不過你居然毀了吾的軍隊!」
你的軍隊也太好毀了吧。
我真的很想笑給他看,可是逐漸缺氧讓我整個暈了,啥表情都做不出來。
尖銳的指甲感覺穿透了脖子的皮膚,刺到我的肉裏。不過因為身體實在是太痛了,所以我快對這種沒有感覺了。
「一直鬼族大軍敵不過一首經精靈百句歌,我看你們也到此為止了吧。」楔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傳出來,下一秒白色的軟毛擦過我的臉,整個往前撲過去:「就等你接近的這個時候!」
掐住我脖子的手松開。
我跌倒,看見楔手上拿著那是在船上瑜縭交給我的毒藥。
然後,他掐碎了毒藥的外殼,裏面所有的野體全部淋在耶呂鬼王的臉上、嘴裏。
某種聲音從耶呂鬼王的嘴裏傳出來,令人憎額害怕的恐怖聲音。
楔從空中摔了下來,白色的軟毛上下也都沾看些毒藥,沾到的地方很快就開始發黑往內腐蝕,眨眼裏面的棉花就全部路出,夾著血水往外流。
「楔子……」我張開嘴,想要發出喊聲,指尖努力的想勾住一點點白色軟毛。
躺在冰上的楔轉過頭,紅色的寶石眼睛映出了我狼狽地影子,「活該他要用一般人的身體,被最毒的毒藥殺死也是他的命。」他頓了頓,聲音開始轉弱:「放心,我不會死的,大爺我原本就不是這世界的東西,只是回到光影村而已。」
看著開始溶解的兔子,我有種先要哭出來的沖動。
「下車,要找我的時候,跟以前一樣就行了。」
然後,紅色的寶石眼睛失去了光澤。
抽取了靈魂的大兔娃娃玩具破碎的躺在冰上,再也不會發出聲音了。
一只腳踩過了最後剩下的棉花,按著開始腐蝕的面孔,耶呂鬼王臉上手上開始迸出黑色的血液,濃濃的腐臭味不斷傳來。
像是被什麼東西溶解意義昂,他的臉、皮膚像是蠟燭的蠟一樣溶解之後往下掉落,啪的一聲掉在冰上然後被溶到最終消失。
我就躺在這裏,看見他的手出現了森白的骨頭,然後骨頭再被毒素給染黑。
不遠處的比申發出詛咒般的怒喊,甩開九瀾後撲了過來扶住了耶呂鬼王。
「你們幹了什麼!」
安地爾的聲音傳來,跟以往不一樣的,是種夾著熊熊怒氣的聲音。
幾個高階鬼族沖過去纏住了班導的動作,捕捉到空隙的安地爾瞬間就出現在我眼前:「你跟光影村的人做了什麼事情!」
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整個完全就是在暴怒中的狀態。
我看見黑針的光。
魚球發出了聲音彈過來,被安地爾一腳踢開到遠遠的地方。
「即使我怎呀想辦法要讓你們留下來,你們依舊跟過去的人一樣毫不領情嗎?」眯起了眼睛,安地爾冷冷的開了口:「那麼,很遺憾,該說再見了。」
然後,針朝我腦袋的方向落下。
啊,這次真的完蛋了。
閉上眼睛的那瞬間,我聽見了某種清脆的碰撞聲音。
那根針並沒有掉下來。
幾個破風的聲音把安地爾給避開了幾小步。
「漾漾!」
有人把我西歐那個地上扶起來,是很熟悉的聲音:「忍耐一下。」
皺著眉,及時趕到的千冬歲連拖帶拉拽著我往後退。
「你這四眼小子別一個人當英雄!」五色雞頭從另外一端沖出來,一把抹掉臉上的血面對了眼前所有的鬼王:「本大爺行走江湖一把刀,來一個我殺一雙啦!」
「希瑞小弟,你算數也太差了吧。」黑色的鐮刀並出在五色雞頭的旁邊:「來一雙殺一個還差不多。」
「屁!來一個殺一雙比較劃算!」

「唉……」
「你歎氣啥鬼!還有!獸王族不准用幻武兵器,不這個沒用的殺手,把幻武兵器給本大爺撤下來!」
「吵死了,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話一完,九瀾也沒有繼續跟自家小弟對話,猛地沖出去,黑色鐮刀上的骷髏發出了笑聲,呼地就往鬼族身上橫劈過去。
在那之後,四周的溫度很快降了下來,幾乎已經要全部變成水的水潭突然又開始凝結起一層一層的冰霜,白色的紅色的交雜,提供出了更多的站立地點,還加強支撐了水上亭的冰柱。
「既然鬼族軍隊已經被大量殲滅,那我們沒道理還幫不上忙啰。」同樣全身傷痕累累的菲西爾與登麗領著殘存的人,圍出了一個圈。
我看見了班導和歐蘿妲似乎頁都沒有事,稍稍放心之後就咳看一下,真個都是黑色的血。
聽說黑色的血好像是傷到內髒啊……
該不會等地呢個有某個東西就這樣被我咳出來了吧?
「漾漾,你稍微忍耐一下。」放開了幻武兵器,千冬歲拉下了手套很快的在我身上幾個比較嚴重的傷口施展治愈的法術。
「夏碎學長呢……?」我記得他剛剛不是還在幫忙打嗎?
「跟其他紅袍還在你和冰炎殿下對峙。」眯起眼,千冬歲拉開了藍袍外面的小外套查看傷勢。
「你……」
「千冬歲!不要放下幻武兵器!」
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距離我們有些距離,身上到處劃滿傷口的夏碎學長朝著這邊大喊。
那一秒,我們突然發現跟夏碎學長他們對峙的人已經不見了,然後我想起來,最早安地爾賦予學長的任務是什麼。
一瞬間,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凝結了。
我看見了黑色的刀鋒從千冬歲的胸口突出,然後緩緩的朝右肩拉去。
「千冬歲!」
勉強撐起身體,我一把環住往前倒的千冬歲,看見了站在兩步距離的學長,紅色的發像血一樣飄散在空氣當中,他就這樣冷冷的看著我們。
「!」
下意識想抓住米納斯,然後我才發現我的幻武兵器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裏,身上的符紙也幾乎全部都用罄了,而我還有力量可以再發動其他咒語嗎?
按住千冬歲被撕裂的傷口,幾乎是在同時,我發現另外一件驚悚的事情。
他的傷口在用很快的是速度愈合。
「這個是……」
推開我,千冬歲看著胸口的傷開始消失,像是並未被砍那刀一樣,破碎的紅袍還留有紅色的血,但是已經沒有那道致命的傷口了。
然後,千冬歲的臉色全變了。
「主人——」
小亭的尖叫聲傳來,打破了一刹那間的死寂的沈靜。
我們像是機械一樣被動的轉過頭。
其實並未站的很遠的夏碎學長看著我們,然後閉上眼睛。
紅色的血從他的胸口噴出來,斜切開了整個右邊肩膀。然後,他跪倒下來,大量的雪野全部都灑在冰面上,臉旁邊的其他紅袍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楞住了。
千冬歲全身都在顫抖,他站起身,跑了過去。
我咬牙撐著身體跟著走過去,到的時候千冬歲已經抱著全身是血的夏碎學長跌坐在一大片血泊當中,他的臉色路愛要比夏碎學長還要蒼白,交疊在一起的紅袍紫袍都染上了深深的紅色,吸收不了的血水又繼續的擴散在整個冰面。
乒的一個聲音,撞毀光結界的小亭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夏碎學長的腰大哭起來:「不要不要啦!不要這樣——主人自己說不會有事的——」
緊緊抱著夏碎學長,千冬歲發著抖需弱的開口:「你不是很討厭我們……為什麼……你的替身對象……是我?」
我在旁邊跪坐下來,試圖想用我會的治療術幫夏碎學長止點血,可是他的傷勢太嚴重了,不知是我,就連旁邊的紅袍所使用的高階法術也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夏碎學長的手開始變得冰冷,他微微睜開眼,露出了像平常一樣的微笑撫上千冬歲的臉:「我討厭你們……這樣你們也該要討厭我們……沒有感情……就算替身死去的話……也像道具一樣不應該心痛的……」
「什麼叫做道具啊!」千冬歲的聲音大了起來,他一把抓住臉上的手,瞪大了眼睛:「我說過了,你是我哥,我哥啊!你應該是雪野家的人而不是藥師寺的人,為什麼你們要做替身!」
微笑著,夏碎學長閉上眼睛:「為什麼呢……和母親死去時候一樣,你與父親都在落淚?」
我轉頭,看見了千冬歲的臉上早就全都是眼淚了,透明度淚水跟血混在一起,在臉上劃下一道一道的痕跡。
「我沒有!」大聲否定著,千冬歲慌張的連連用出了好幾個看起來應該是很高級的治愈法術,不過就像掉到深水中的石頭一樣,怎麼都得不到回應。
「沒關系,我已經夠了……」
「什麼——」
停止了未說完的話,千冬歲呆住了。
夏碎學長的手像是失去重心一樣,從他的手中滑落,輕輕的掉在冰面上,不動了。
深色的血停止在冰面上,凝固。
「凶手!」

放開了收,小亭對著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學長尖叫,然後直接就要撲上去。
「不要過去!」我硬是抓住了她,整只抱下來。
「啊啊——」整個眼睛變成了赤紅的顏色,小亭不斷發出吼叫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你會被殺掉的啦!」詛咒體死掉應該也是沒有靈魂了,我不能讓小亭經這樣跑出去被學長給殺了。
就在壓制著小亭的同時,我看見一抹紅色停在我們面前。
站在千冬歲旁邊的學長連看也沒有看夏碎學長一眼,幾下打退了旁邊的紅袍之後,就朝著完全沒有反應的千冬歲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黑刀。
「千冬歲!」
黑刀揮下的那瞬間,我來不及撲過去推到他。
一道冷銀色的流光劃過我的眼前,鏘然一聲彈開了差點切下千冬歲後勁的黑刀,然後像是畫出完美的弧形一樣勾了上去,眨眼就在退開的學長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如同鬼魅般,有個人從我的側邊走了出來,鑲著圓紋邊的白色布料無聲無息的隨著冷風掀高了一點然後又落下,就這樣擦過我的臉走到我們所有人的面前。
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太到那個人的臉,大概知道的就是他有頭全銀的發,紮成了一束在腦後。
這個大版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有種熟悉感。
那個冒出來的人從白色的鬥篷下面揮出來跟學長先前的幻武兵器有點相像的長槍,泛著銀色的寒鐵光芒,我看見的流光就是從長槍的槍頭發出的。
和學長烽雲掉戈有點不太一樣,那把槍給人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肅靜,像是深沈的水一樣,完全無法透知。
有那麼一秒,我突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在許久之前……其實也不是那麼久的時間,學長曾經告訴過我,他跟這個人有點像。
曝出在空氣當中的銀色兵器發出低低的沈鳴。
「嗯……你連槍術都被迫一起放棄了嗎?」
靜靜的聲音聽不出有情緒的起伏,但是在他出現的同時,原來鬼族造成的巨大壓力突然被一掃而空,整個水之結界只剩下這種冷淡的氣息,連一些受到壓力影響無法行動的武軍也都很像解除了什麼一樣,一下子就能夠自由活動了。
冰面上吹起了風。
「無殿能夠插手這世界的事情嗎?」遠遠的黑色女王發出了聲音,對峙中的兩方人馬,四周安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夠聽見。
這個人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停手了。
「不能,我們與在各個世界都有契約,除非金錢代價,不然無殿不能主動幹預任何一界的事情。」輕輕的開口回答,站在學長面前的人無聲的歎了口氣:「後果由我承擔,在現世我教導了槍術給稱為徒弟的人,既然已經有了因緣交集,那我就來替他做結尾。」
「所以你並不幹涉學院的事情?」
我看見那個人微微轉過頭,冷冷的銀色眼睛看了我們,然後看了已經塊失去氣息的夏碎學長,最後將視線轉回了學長身上:「我們原來就不打算出手,即使不幹涉任何一場戰爭,它依舊會走到軌道上。」
「好得很!」比申惡鬼王後面的黑翼大大的張開,上面快速的散出大量的黑色氣息:「無殿的人,傳說中各界都無法撼動的強者們!就乖乖看著你們最愛的地方就此破滅吧!」
寒鐵的槍裝懂了一個弧度,鳴聲越加明顯:「村守神的毒無法解開,我建議那個在能力上跟某方面差不多的東西,最好快點讓鬼王放棄妖師的屍體吧。」
最後一個出現的董事指著正在幫耶呂鬼王做緩毒治療的安地爾,冷漠的說著。
安地爾的表情似乎有微妙的轉變。
「我曉得你不是鬼族。」
董事只說了這句話,然後勾起長槍,猛地就往前甩開了圓弧,銀冷的光瞬間即逝,利落不多于的動作立即就把學長給避開一段距離。
對上董事之後,學長的動作明顯變慢了,甚至有一種好像以免倒只能防禦的感覺。
收回視線,我放開不再掙紮的小亭,撐著身體往千冬歲那邊移動。
千冬歲依舊抱著夏碎學長,不讓任何紅袍靠近。
他連治愈術都放棄了。
隱隱約約的,我好像聽見他在唱著什麼歌謠,聲音很低,全都是日文的,無法理解裏面的意思。
「主人的搖籃曲,之前都唱給小亭聽的。」
小亭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只看著夏碎學長,像是機械一樣緩緩的開口:
屋簷下的雪花乖乖睡,睡過冬天到春天。
春天之後開出粉雪,吹起的細雪花瓣飛過夏天,我牽著你的收走過沙灘草原,大大的太陽照著小學,漫天的星星告訴我們東南西北。
我們躺在星空下直到秋天,枯萎的花打著哈欠,軟軟的草鋪成了床墊。
然後你看喔你看,很快我們回到冬天,白色的細雪轉成大雪,去年的學人追著我們跑遍了白色山原。
乖乖的,我們躺在雪地上看著屋簷,屋簷下的雪花乖乖睡,睡過冬天之後會回到春天。
唱完了歌謠之後,小亭趴在夏碎學長的身上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安穩的閉上眼睛。
所有人都沈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