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 情深意長

和琪玨一起從十四的帳篷里告辭出來,正默不作聲地走著,突然從旁邊跳出一個人來,擋住我們的去路!我和琪玨都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卻是十阿哥正漲紅著臉,怒氣沖沖地死盯著我。我不解地看著他,琪玨已經搶著出聲說道:“胤俄,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十阿哥卻是微一皺眉,沖我吼道:“我是要問她,今兒個究竟是怎麼回事?”琪玨聞言,未等我出聲,已然怒道:“胤俄,你發什麼瘋,要問,也輪不到你來問!”十阿哥聽了琪玨的話,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突然出聲說道:“哼,若你不肯說就罷了,就當咱們白相識了一場!”突然聽十阿哥說出這話來,我微一驚,抬眼看著他瞪得又圓又大的眼睛,里面正在燃燒著炙熱的怒火,我歎了口氣,對琪玨說道:“姐姐先走一步,紫菁隨後就來!” 琪玨聽了我的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阿哥,出聲對我說道:“那好,我在前面等你,這個渾人若是跟你犯愣,你不用理會他!”我沖她點了點頭,琪玨這才狠狠地瞪了十阿哥一眼,一揮袖,向前走去。十阿哥也不理會琪玨,只是瞪著我不放。我歎了口氣,往旁邊走了幾步,十阿哥跟了上來,粗著脖子說道:“不是說你在山里遇到虎了嗎,怎麼十四弟又中會中了袖箭?”我輕聲說道:“他是為救我而受傷!”十阿哥聽了,似乎想了想說道:“先前有個九哥總是為你受傷,如今又加上個十四弟了!你……” 我回頭看他時,已然忍不住落下淚來,冷言道:“如果這些都是因我而起,紫菁真的願意從未與你們兄弟相識!”十阿哥見狀,猛一跺腳,怒道:“你這是說的什麼屁話……”話一出口,十阿哥似乎又覺得自己這話太過粗俗,朝地上呸了兩聲,盯了我兩眼,又急急地接著說道:“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只是……”我無話好說,剛想轉身走開,十阿哥卻又在我身後脫口問道:“十四弟這樣拼著命的救了你,你……你應該沒傷著哪兒吧?”我回頭看向他,卻見他漲紅了臉,眼睛里卻是真誠的關切之情,心中一軟,沖他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沒事,只是擦破了些……”十阿哥沒等我說完,塞給我一個小匣子,說道:“我就說九哥干嘛巴巴地叫我把這個給你……” 我低頭打開手中的匣子看了看,只見里面是一盒膏藥,一股熟悉的藥味清香撲鼻,想來應該是雪膚生肌的膏藥,剛一抬頭看向十阿哥,十阿哥卻已是一揮袖徑直走了。將我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膏藥,愣了好一會兒。揣好那小匣子,這才抬步向前走去。一拐彎,不看見十二正等在那里,我想也沒想地就撲到他懷里,十二愣了一下,隨即抬手輕撫我的背,我往十二懷里拱了拱,心中默默念道:抱我,緊緊抱著我,一定不要放了我!十二像是聽到了我心中的話似的,手臂上果真加重了幾分力,將我緊緊箍在懷里。 好一陣,聽見一聲輕咳,十二才輕輕放開了我,我們同時回頭看去,卻見李德全正低頭站在幾步之外,見我們回身,忙見了禮:“奴才給十二爺、十二福晉請安!”十二出聲說道:“公公不用多禮!”李德全接著說道:“皇上傳十二福晉去問話,福晉這就跟咱家來吧!”我看了十二一眼,回身對李德全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公公前面領路!”李德全聞言先行在前面走了,我跟著走了兩,回頭對十二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十二看著我的笑容,一時竟失了神,愣在了那里。 我跟著李德全進了康熙的金帳,康熙正接過萱蕙遞上來的茶,見我進來,用眼睛瞄了我一眼,並不說話。我趕忙跪了下去行禮。康熙見我跪在那兒,並沒有立即叫起,我知道這是他的習慣,一來可以顯示天子威嚴,二來還可醞釀一下接下來的問話,三來也算是給了我幾分緩沖的余地。于是只我只是靜靜地跪著,等康熙喝了茶,將茶盅放在桌上,頓了半晌才吩咐我站起身來。待我站起身來,康熙打量了一番,終于出聲問了出來。我也就照實陳述了一遍大致的經過,康熙在聽我講述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來回劃著茶盅的邊沿,待等到我講完沉默不語的時候,方才出聲說道:“希望朕沒有看錯你!” 夜里睡在十二的懷里,他習慣性地從身後摟住我,讓我的背緊貼著在他溫暖如昔的胸口,我雖然閉著眼睛,但其實並沒有真的睡著,因為我分明感到了十二的陣陣心痛。想到這兒,我終于轉過身去,抬眼面對著他。十二向來熠熠閃光的眼眸此刻似乎也被黑夜所感染,第一次讓默然占據。我伸出手臂撫上他的臉頰,突然發現隱隱有些胡須眦立,十二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我的掌心。我支起一支胳膊,撐起些身子,仔細看著身下的十二,這一刻,他也看著我,黑夜中,我們就這樣注視著對方,一動不動。 片刻,我突然俯下身,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十二的唇。十二愣了一下,任我輕柔地吻著他,吻著他的唇角,他的唇瓣,並將自己的口內那甜蜜的柔軟試探性在他的唇邊徘徊。正在我還有些生澀的主動吻著十二的時候,十二突然一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第一次有些狠狠地吻住了我,並迅速的攻城掠地,甚至有些霸道、有些蠻橫、有些凶狠的肆意蹂躪著我的唇,我只覺得他像一陣突然釋放的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來,讓我喘不過氣來。隨即他又放開我紅腫得有些陣陣發麻的嘴唇,開始在我的肩上、頸上、胸上雨點般的印上專屬于他的印記。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狂熱的十二,我甚至有些不能適應,下意識的用手撐著他的身子,十二卻有些狂野地將我的雙手拉起來固定在頭頂,這樣的動作讓我感到有些陌生和害怕,我因為不安而扭動的身子,更加撩動了十二此刻強烈如火的情欲,他成功地迅速欺入我的腿間,帶著我一起律動,一起放縱、一起飛翔、一起快樂…… 抱著十二略有些沉重的身子,汗水浸濕了我額前的縷縷青絲,他晳長的手指撫弄著我的頭發,帶著一絲嘶啞的聲音微喘著說道:“小菁,弄疼你了?”我淺笑著搖頭,將他的臉握在我的雙手間,笑道:“胤祹,我總是讓你心疼,你會不會哪天一生氣,不想再為我心疼了,便不要我了?”十二聞言一愣,嘴角綻開一個確定的笑容,落下一吻在我的額頭上,笑道:“要你,我要你,我永遠都只要你……” 第二日,琪玨來的的時候,盯著我的頸上看了幾眼,笑容有些怪怪的,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呀,也不知道究竟是胤祹把你吃得死死的呢,還是你把他吃得死死的……哈哈……”我聞言,有些羞紅了臉,佯怒道:“好啊,這麼沒正經地拿我打趣,姐姐你可好好拜拜菩薩,趕明兒別讓我也逮到你的好看,到時候,我也原樣來問問姐姐!”琪玨笑著搖頭:“這我可不怕,我跟八爺老夫老妻的,可不像你跟胤祹,又是新婚燕爾,又是這麼如膠似膝的,哪能有什麼好的讓你瞧了去?” 我坐回桌邊,手卻不自覺地提了提衣領,一碰到頸上,發覺頸上仍舊燙手,一時間不由得想到了十二昨夜的狂熱,恍惚間竟走了神。琪玨見了,過來摟著我的笑道:“你別惱了,我這是羨慕你呢!”我拉著她坐下,遞了杯茶給她,琪玨接過去,抿了一口說道:“說來也怪,皇上這回並未龍顏大怒,對那策旺也是寬容之至,不知道皇上是否還是顧忌著……”我聞言打斷琪玨的話:“姐姐如此聰明,怎麼也學著在這兒妄測聖意,自亂心神呢?”琪玨聞言愣了一下,笑道:“是我糊塗了,還是你在皇上身邊呆了些日子,始終比咱們看得透徹、明白些,難怪皇上對你另眼相看呢!”我聞言心內苦笑了一下,康熙是否真的對我另眼相看,恐怕只有康熙自己知道了…… 十二回來的時候,琪玨剛走,我正歪在榻上看書,見他回來了,迎了上去,替他脫下外袍,玉墜打了水、拿了帕子過來,十二接過帕子擦了擦臉、手,走到榻邊坐下,拿起我先前看的書,笑問:“怎麼今兒個一天都呆在帳篷里沒出去嗎?”我笑著遞了杯茶給他,他接了過去,順勢將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拿手肘輕撞著他的胸口,嗔了他一口:“這還不是怪你?”十二看到我頸上的吻痕,笑得壞壞的,竟又吻在那吻痕上,故意問道:“怎麼怪我?”我瞧著他眼睛里邪邪的笑容,咬著唇笑道:“若真怪不著你,只怕十二爺要氣瘋了吧!”說完我吃吃地笑了起來,十二一聽我這話,下狠手將我摁在懷里,又是撓癢,又是輕咬的,弄得我百般求饒,也是不肯放過我,一面還咬著牙:“膽子越發大了……”十二看我在他懷里笑著快喘不過氣來,這才住了手,摟著我的腰輕晃著我不說話。我將頭靠在十二的肩上,閉著眼睛微微喘著氣,和十二正沉浸在這一刻的幸福中,分享著彼此的心意…… 回京沒幾日,十二又跟著康熙去了熱河,走的時候,又跟我說若是嫌氣悶,便進宮去陪定妃住些日子,也可以跟玲瓏聚聚,要不就跟琪玨她們走動走動,別悶在家里。我笑他越發啰嗦了,他也不以為意。待到他真的走了幾日,京里的天氣也熱了起來,我便位著玉墜照著我畫的樣子,替我做了撒腳綢褲和吊帶衫,玉墜見我成天穿著這身行頭在府里晃來晃去,擔心地拿著件外衫跟在我身後,准備隨時為我穿上。我卻偏不穿,玉墜只得把天璽支到外院去幫忙,不准跟著我們。天璽見我沒有出府,也就乖乖地到外院去了。 這日我坐在葡萄滕架下的秋千上,閉著眼睛晃悠,隨口問道:“玉墜,十二爺去了多久了?”玉墜想了想說道:“有一個多月了吧!”我歎了口氣,玉墜聽見了,笑道:“福晉不如進宮去走走……”我點了點頭:“也好,叫天璽備車吧,咱們去長春宮給額娘請安去!”玉墜見我來了興致,也挺高興的,忙著去天璽准備去了。 進了宮,走在熟悉的宮道上,正突然想起以前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在這宮道上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次,而十二也就跟在我身後來來回回地這麼走,想到兒這,不禁笑出聲來。正好笑間,突然聽得有人在叫我:“紫菁……”我聞聲一回頭,卻見是十七!好久沒見他了,如今他竟已長高了好些,臉上的稚氣依然可愛,讓我不禁想起那個冬日里興奮地替我從梅花上攆雪團下來的‘紅蘋果’!我見是他,停下腳步,笑著看他走近。玉墜給他福了一禮,他一聲叫起,讓我突然覺得十二歲的十七已經儼然有了天家皇子的風范了。 十七上前沖我笑道:“我以後要改口叫你十二嫂了嗎?”我笑道:“這由得你,依舊叫我的紫菁也成,不過讓你十二哥聽見了會怎麼樣,我可不管你!”十七聽我這麼一說,高興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十二哥性子最好,一定不會生氣的!對了,你好久沒進宮來了,我也不能出宮出看你,覺得好長日子沒見著你了……”我聽他這麼一說,笑著從荷包里掏出兩粒自制的薄荷糖出來,遞了一塊給他,自己也含了一塊,一面向前走去。十七奇怪的學著我的樣子,將陳皮放在嘴里含著,跟了上來,問道:“這是什麼?放在嘴里,清清涼涼的,怪舒服的!” 我笑道:“天氣這麼熱,含著解暑生津的,你若喜歡,回頭我叫玉墜再給你送些過去。”十七點頭說好:“嗯,我喜歡,就是覺得你的東西比別人的好些!”我笑道:“呵呵,怎麼我就我的東西要好些了,哄著我高興,給你多送些去吧,如今小小年紀,嘴就這麼甜,等你以後大了到該娶福晉的時候,不知道要偷走多少女孩兒的心呢……”十七聽了,一時間,那兩個可愛的紅蘋果又冒了出來,急沖沖地脫口而出:“我才不要她們呢,我喜歡像……”我突然又想起什麼,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今兒怎麼在這兒逛?皇上這一去熱河,你也偷懶不用去學里嗎?小心又讓你十五哥、十六哥他們給比了下去!”十七搖頭笑道:“他們如今再不會小看我了……”我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在他額頭上打了個爆粟,笑道:“是啊,看把你得意的……“十七吃痛叫道:“唉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你總是笑我!” 說話間,不知不覺走到了岔路口,我推著他笑道:“還不快去讀書,仔細夫子打手心!”十七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笑道:“紫菁你也別忙著回去,等下了學我來找你玩!”我點著頭笑道:“知道了,不不快去!”十七這才笑著跑了出去。看著他一蹦一跳的背影,我不禁抿著嘴笑了起來,心想,不知道等他長大了,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會像他的哥哥們一樣的英俊帥氣、一樣聰明機智嗎?正想著,身後的玉墜說道:“福晉,玲瓏姐姐過來了!” 我一回頭,就看見玲瓏正往這邊走,一看見我們站在路口,吃了一驚,連忙走了過來,剛想福禮,我拉住她笑道:“你哪來那麼多虛禮!這回子又沒外人!”玲瓏拉著我笑道:“你怎麼這會兒頂著日頭進宮來?一會娘娘瞧見了,又該說你了!”我笑而不答,問她:“那你這又是上哪兒去?”玲瓏說道:“娘娘打發我去咸福宮去瞧瞧,聽說自從萱蕙去了皇上身邊當差,良妃娘娘身邊少了這麼個貼心的人,身子越發沉了,這幾日天氣一熱,良妃娘娘這病就又重了些,反反覆覆地吃了不少藥下去,總也不見好!” 我一聽玲瓏這話,心內一驚,不自覺的低頭去瞧手腕上那始終退不下來的‘血芙蓉’,心中一沉吟,對玲瓏說道:“不如你陪我先回長春宮給額娘請了安,我再同你一道去瞧瞧良妃娘娘吧!”玲瓏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你與良妃娘娘也算有些淵源,本該去看看她的!”說著,我和玲瓏一起回了長春宮,給定妃請了安,又說了我想一起去瞧瞧良妃的事,定妃聽了,也點頭稱好,還叫珊瑚特地拿了些燕窩一類的補品出來給我,叫我好帶去給良妃。我這才同玲瓏一行往良妃住的咸福宮走去。 進了咸福宮,就看見若鶯站在屋簷下正指著一個粗使小丫頭在罵著什麼,一見我們來了,迎了過來,連忙給我見禮。我笑著拉她起來,問道:“如今萱蕙不在,你性子倒越見潑辣了!”若鶯搖頭笑道:“這有什麼法子,又沒個使得上力的人,以前有萱蕙姐姐在,還沒怎麼覺得,如今她去了乾清宮,我才知道這里面的厲害,還是玲瓏會調教人,長春宮里的丫頭一個比一個靈氣,就是琳琅那樣才進宮的丫頭,也是極有些眼見力的!” 玲瓏聞言笑著搖頭,又回頭瞧了我一眼,見我不語,也就沒說什麼,說話間,進了里屋,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良妃斜倚在貴妃椅上,穿著一身素白的軟緞的袍子,長發也沒有挽,直直地垂在背後,清豔如昔的臉上越發沒了血色,眼睛里的那層水霧罩住了她所有的心緒,見我進來給她福禮,微微欠了欠身子,想要坐起來,我連忙迎了上去,扶住她柔聲說道:“快別起來,依舊這麼靠著吧!”良妃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抬眼瞧著我笑道:“小菁,你如今真是越發標致水靈了!” 若鶯拿了繡凳來讓我在良妃身邊坐下,我笑道:“娘娘說笑了!”良妃握著我手,見到我手腕上的血芙蓉鮮紅透亮,微笑道:“如今看來,這‘血芙蓉’還真是與你有緣呢!”聽她這麼一說,我突然記起康熙當初初見這‘血芙蓉’時的激動,一沖動,差點就想跟她說了出來,思念微動,良妃卻已是輕聲說道:“當初與你有緣,便將它給了你,卻不知道它日後給你帶來的是福還是禍啊!”我微一怔,接過話去:“既然這‘血芙蓉’是娘娘貼身之物,如今又與我有緣,自然是隨它福佑的!”良妃聞言笑道:“好孩子,你能這麼說,我也就安心了!”說著良妃纖長的手指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地在‘血芙蓉’上劃了劃,微閉著眼睛,像是在隱忍著什麼,終究卻也什麼也沒說出來。 從良妃里出來,我輕聲問若鶯:“怎麼娘娘身子越發不濟了,連精神頭也差了這麼多!”若鶯搖著輕歎:“冬夏兩季都是這樣,入秋興許會好些吧!”我點頭對她說道:“你日里勸娘娘少吃些藥,多用些膳才是真的,別總是這樣在屋里渥著,對娘娘的身子沒一點益處的!”若鶯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可是娘娘她……今兒你們來的這些時候,她精神頭才見好些,沒將先前吃的酸梅湯吐出來,換成平日里……”看著若鶯的模樣,玲瓏拍拍她的手,讓她快回去侍候著,若鶯這才轉身回去了。 ----------------------------------------- 感動畢竟不能等同于感情…… 這章有湊數的嫌疑,可以無視俺,但不能拍俺……俺最近被那該死的‘上班死’折磨得神經脆弱……正在吐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