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生走進賴發明的書房.心里暗暗地點了點頭,雖然只一個裝修一般的小房間,但是一股特別的書卷氣撲鼻而來.
這種書卷氣可不是只擺了書就能形成,而是在這書房的主人經常在這里讀書長年累月的積澱才能養成的!
在十幾年後的那個世界,趙海生那說得上是享名世界的飲食界,交流放闊的他自然也去過不少巨商高官之家,也參觀過他們的書房,但是並不是所有人的書房都有這種濃烈的書卷氣,很多人的書房金碧輝煌,堆滿了種種印刷精美的書,但是一起進去卻給人媚俗的感覺!
原因無他,因為這種人買的書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只是用來裝點門面,只是想向人展示他們似乎很有知識,但是明眼人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書也許從買回來就根本沒有動過,只有傭人打掃的時候才會來擦一下灰塵!
很顯然,賴發明的這個書房很顯然相反!
四面牆除了書房門所在的一面牆,其他的牆都貼放著書櫃.書櫃都是用普通的木頭做的,而外面則是木框玻璃櫃門,這種書櫃在這個年代很常見.
書櫃里一層層的都堆滿了書,有幾架的書太滿了.以至于這書櫃的書都快關不起來!
而在書櫃的前面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書桌上的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台燈,一個筆筒,然後就是攤開的一本書,還有旁邊擺著一個筆記本,攤開的書上擱著一支筆,那書上的段落散落著一個個的記號.
"海生啊,我的這個書房怎麼樣?"正在趙海生打量著這個書房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一把爽朗的大笑聲,正是賴發明,他剛才把趙海生迎進來的時候,就直接把他引到了書房里,然後自己去給趙海生拿水去了.
趙海生點頭笑著說:"看來明叔你平時沒少在這里呆著看書啊,人說這這腹有詩書氣自華,我看你這書房那也是滿是書卷氣,可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
在公開的場合趙海生還是會稱賴發明為縣長,但是在這私底下他就會稱他為明叔,這樣也好拉近兩個的之間的距離,這世界上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如果你想和一個人拉進距離,那就絕對不要自己先表現出一種陌生的態度出來.
擺了擺手,賴發明笑著說:"也就沒事的時候看看完罷了,說不上什麼書卷氣的,坐,我這里可沒有什麼好東西,所以只能請你喝白開水了."
說著.賴發明把手里的一個茶杯放在了趙海生的面前的桌面上.
掀開茶杯的蓋子,喝了一口開,趙海生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不由得說:"好水!"
"嘿,如果你贊的是別的東西,我還真不敢承認,不過這水還真的不錯!"賴發明也得意洋洋地笑著說.
"這是井水?"
趙海生疑惑地問.賴發明的家就在縣城的邊上.他可記得這天溪縣城附近可沒有什麼特別的泉水,不管是前世的記憶又或者是這一世的記憶都清楚無疑地告訴了他這個事實!所以對于今天喝到的這杯水他才感覺到有點奇怪!
賴發明點了點頭,說:"是的,沒錯,是井水,就在我家的後院."
"走,我們去看看!"趙海生馬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說.
好茶難得,好器難求,但是在趙海生看來,這好水遠比好茶,好器更難得!
這個時候竟然在賴發明這里喝到了一種好水他怎麼可能還能坐得穩?
現在賴發明也慢慢地了解趙海生這個人的性情,如果說這個年青人萬事到頭都可以保持鎮靜自若的話,那這種鎮靜自若在美食之前肯定倒破功的!
當下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帶著趙海生就往自己的後院走去.
趙海生趴在井面,往里望去,井其實並不深.也就四米左右,從井水往下望去可以看到一汪清水,水也不深,只有一米光景左右,難得的是,就算是在井中,這個時候的光線也不是太足,但是趙海生還是清晰地看到了井底!
而且當趙海生的面一伏到井口正上方的時候,一股涼氣一下子沖了上來,讓趙海生整個人不由得一抖!
脖子以上的地方在這股涼氣一沖之下所有的毛孔都一縮!
"這井水的氣溫比較低啊!"趙海生抬起頭來對賴發明說.
賴發明點了點頭,說:"沒錯,就算是盛夏的時候,這個井水也冰涼如冰!"
"撲通!"
趙海生扔下了只綁著繩子的水桶,然後手腕一抖,本來漂在水面上的水桶猛一下翻身,就象是魚鷹一般"紮"進水里,激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然後趙海生雙手交叉,把水提了上來.
趙海生把手伸進水桶里,果然,一陣冰涼傳了上來!這種冰涼的感覺比剛才更加強烈!
"這不太可能是一般的井水!"趙海生在心里對自己說.
一般來說,井水由于是深埋在地底的,只會比地面的溫度要高,就算是要低,也不可能低到象現在面前的這一桶一樣,這只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井水並不是一般的井水!
一般的井水絕對是沒有這個溫度的!
隨便洗了一下手,就直接捧起了捧水喝了一口.
一股冰冷猛地一下子沖進了口腔,讓趙海生覺得自己的牙齒似乎都快要的去知覺一般.
但是這一股冰冷來得快也去得快,習慣了這股水的溫度的趙海生馬上就感覺到自己的舌頭處傳來了一股特別的味道.先是一澀,但是緊接著就是一股甘甜!
"咕!"
趙海生不由得大口地吞下了這口水!一股很少見的清冽的感覺湧進了趙海生的腦子里.
"好!確實是好水!明叔,你這可是撿到寶了!竟然有如此好的書,而且還就在你家的後院里!價值千金啊!日後就憑這口井,你不用工作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趙海生這話並沒有誇大,好的水就象是美玉一般,是大自然的奇跡,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別看只是一井水,但是也許是方圓幾百里甚至是上千里的精華所彙聚!
當然,現在人們對于水這東西還沒有象十幾年後那樣的重視,但是趙海生可以肯定慢慢地人們就會象看到珍寶一樣盯上這口井的!
當然,前提是有識貨的人——象趙海生這樣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要不也只了珠玉深埋于塵埃之中無人識了.
以趙海生的本事,這水只要一入口他就知道如果用來煮水泡茶,絕非凡品.
"哈!我說得對吧,我都說了發明肯定是在向趙海生玄耀他家的井水了!"
院子的門口突然傳來了羅綱的聲音,趙海生回頭一看,發現羅綱和周超英也正推開院子的柴門走了進來.
"沒錯,如果說老明這里還什麼可以值得向海生炫耀的,也就只剩下這口井水了!"周超英也接口笑著說.
看來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賴發明家的這口"特殊"的井水.
"羅叔,超英叔,你們也來了."趙海生打了招呼說.
羅綱和周超英點了點頭,周超英說:"我們聽發明說你來了.反正今天沒什麼事情,周日,所以我們也來了,有段時間沒有看到你這小子了,今天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來聚一下."
周超英是在市里上班,但是家離這里也不算遠,坐車也就半個小時左右,所以倒也方便得很.
"是啊,不過我們一來,就聽到嫂子說發明和你都不在屋子里,我們想著你肯定是被發明拉來這里了.哈哈哈哈!果然.我猜得一點也沒有錯!"羅綱得意地大笑著.
"呵,這過明叔的這口井的水還真的很不錯,不,應該說是非常的不錯!"趙海生點頭贊歎地說,而在實際上這口井的水確實當得上這樣的評價.
羅綱和周超英一聽趙海生這樣說,看了看他的臉上的神色,發現似乎並沒有故意奉承的意思,于是羅綱狐疑地說:"真的這麼好?!"
"當然!"趙海生肯定地說.
"這下你們沒有話說了吧,我一直都說我的這口井的水不是凡品,你們還不相信,現在有海生給我作出了鑒定,你們再也無話可說了吧."
賴發明這下可得意了,他看著周超英和羅綱大聲地笑著說.看來平時賴發明沒少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來誇自己的這口井,但是想必周超英和羅綱這兩個老同學可沒有給他面子,肯定是極力地"批判"之!
現在賴發明看到趙海生站到自己的這一方,那還不馬上展開了反擊.
"我看也就是涼一點,清一點,甜一點罷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周超英也一幅不相信的神情說.
"呵,正是這涼一點,清一點,甜一點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你們想一下自己之前有沒有喝過比它更好喝的水?"趙海生問道.
羅綱和周超英仔細地回憶了半天,然後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最後才一齊點頭說:"似乎還真沒有喝過比它更好喝的井水!"
"這井底一定是有一口泉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不可能有這樣的好水的."趙海生肯定地說.
賴發明一聽,沖著趙海生豎起了大姆指說:"海生,你是了得,確實是這樣,這井下面確實有一口很小的泉眼,所以說這並不是一般的井水而是泉水!"
"這種水,喝起來先是有點一點澀,這是因為有一定的礦物質在里面的原因,而這些微量的礦物質對人體是非常有益的,更為難得的是這種澀只是一閃而過,緊接著就馬上回甘!而且清涼冷冽,是不得多得的好水啊!這樣的水如果用來煮茶.那絕對會讓茶葉平添三分味道!"
趙海生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直把羅綱和周超英說得有點"目瞪口呆"起來,當然,賴發明也就越發地得意起來.
"聽到你這樣說,我都有點想喝一下這個井水煮茶的味道了!可惜啊,我們這里沒什麼好茶."羅綱有點遺憾地說.
"呵,有這樣的好水,茶差一點也不怕!"趙海生搖了搖頭說.
"哦?海生你有什麼好提議?"三個人一聽,精神都為之一振,周超英馬上就問.
現在他們都公認趙海生是天下第一吃貨了,此時聽到趙海生這樣說,知道趙海生肯定是有好辦法了.
趙海生想了一下,對賴發明說:"明叔,你們家有沒有曬干的'龍眼雞’的葉子?"
龍眼雞是一種藤類植物,成熟之後可以有一種滾圓的,筷子頭那樣大的種子,外皮大部分都是紅色,但是上面有一點濃黑,看起來就象是人的眼睛一樣,這也許就是它的名字之中的"眼"字的來由了.
在傳說之中這種龍眼雞的種子放在煤油燈里用煤油泡著,就會產出新的煤油,然後可以用得久一點,當然這也許只是一個"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這種龍眼雞的葉子和藤卻是一種不錯的"涼茶",制作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采下來洗乾淨曬干,然後用水煮,開了之後再加點鹽,就可以喝了,清熱解暑.
海潭鎮的不少人在夏天的時候都會曬一些放在家里,所以當趙海生問賴發明的家里有沒有的時候,果然不出所料,賴發明馬上點頭說:
"當然有,我經常用這個來煮水喝!"
"那就好,拿一些這種龍眼雞的葉子,再給我拿一些你們平常喝的茶葉就好了,我可以保證會沖出一壺好茶來."趙海生信誓旦旦地說.
這"茶葉"可以將就,但是這水溫可不能將就,不過賴發明這里可沒有專門用來煮水的小碳爐,當然什麼紫沙壺之類就更不用說了.
"嘿,現在那些紫沙應該還沒有多麼地值錢,找時間我去屯個幾萬件,然後再慢慢地賣,這肯定能賺上一大筆!"
當趙海生拎著賴發明家里的那一件很明顯是凡胎的大茶壺的時候心里不由得"惡狠狠"地在心里暗說道.
正想把這茶壺擱到灶上的時候,趙海生才回過神來,手里的這個茶壺只是用來沖茶的,而不是用來煮水的!
趙海生先是用一些細小的木柴和樹葉生起了火,然後就把一些粗大的樹枝放上去燒,但是卻沒有把鋁茶壺放上去.
"為什麼把把茶壺放上去,你不是要煮水嗎?"賴發明奇怪地問.
趙海生看了一下羅綱和周超英,發現兩個人也用一幅不太明白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指了指灶里說:
"我要燒一些碳."
"燒碳?"羅綱等人依然不明白地問.
趙海生點頭說:"其實這沖茶的水應該有小碳爐泥壺,然後用上好精碳來煮,不過現在不要說上好的精碳沒有了,就連一個泥壺都沒有,所以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用這種辦法是指……"
"我先燒出碳來,然後再用碳來燒水,這也是無奈之舉,但是總比直接用火來煮開水要好一點."
趙海生一邊小心地不時動一下灶進而的木柴,確保心可能地燒出最好的碳,一邊進一步解釋說:
"碳的溫度比較穩定,而且均勻,這都是煮出一壺好水的關鍵之處."
"看來海水對這吃喝一道鑽研得很深啊,就煮一個水還有這麼多的講究!"羅綱不由得感歎著說.
趙海生笑著搖了搖頭,說:"這茶之一道,過于精深,我也只不過是略知一二,如果說到精通,那就不太可能了."
趙海生這話絕對不是自謙,而是情況確實就是這樣.壺道之博大精深,那不是趙海生這種半吊子能把握得了的,他只不過是在食物方面比較精通.
當然,這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趙海生前輩子也和很多精通茶道的人打過交道,而且他有著品茶人最重要的東西——驚人靈敏的味覺,所以學個五六成還是可以的.
在閑聊的過程之中,趙海生慢慢地就燒出了一堆火紅的碳.
"現在可以煮水了?"賴必明看趙海生的架勢,感覺好戲似乎要上演了.
趙海生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灶里的火碳,然後又拿起一根小樹枝撥了一下,看到那團碳的中央隱見淡紅之中夾著一絲白光的火苗,才滿意地點了頭,說:
"沒錯,可以了."
說著,趙海生提起早就裝好了井水的鋁壺放到了灶上,沒過多久,鋁壺里的水就冒出了一串水蒸汽!
"可以了吧!這水煮太久,就老了."羅綱一看水開了,一邊說著一邊想把鋁水壺拎下來.
趙海生一看,連忙伸出手去阻止說:"羅叔,別急!這水還沒有好呢."
羅綱"瞪"趙海生一眼說:"哈!海生啊,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這咱們這里可是有著'響水不滾(開),滾水不響的說法,你看這水都已經響過了,怎麼還沒有好?!"
趙海生指了一下鋁壺的壺嘴,說:"羅叔,你看一下壺嘴那里!"
羅綱看到趙海生這樣堅持,也就停下手來,轉頭看向鋁壺的壺嘴,其實不僅僅是他,周超英和賴發明聽到趙海生這樣說,也看向那里.
只是除了那"撲撲"噴出來的白色水蒸汽之外,三個並沒有看出什麼來,最後羅綱疑惑地問:"這和我們平時煮水的時候沒有什麼不一樣啊,不都一樣麼?"
只是他的話里還是帶著一絲疑惑,他知道趙海生既然讓自己看,那當然是有"異常"的地方,只是他怎麼樣也看不出門道來.
"呵,當然有不一樣的地方了,你們看著那壺嘴的噴出來的水蒸汽,再過一會,你們就會發現了."趙海生沒有直接揭開這個奧秘,于是笑著說.
三個人也讓趙海生這"故弄玄虛"引起了興趣,當下沒有再追根究底,而是仔細地觀察起這壺嘴處噴出來的水蒸汽來!
一時之間,整個廚房里只有鋁水壺的嘴那里噴出的"撲撲"的聲音.
和三個人的聚精會神不一樣,趙海生則是悠閑得很,他只需要不時注意一下灶里的火碳就好,與此同時,他還抽空把曬干的龍眼雞的葉子和賴發明平時常吃的茶葉按照一定的比例混了待用.
過了一會,周超英突然眉頭一展,說:"我明白了."
"我們也明白了."
"我也知道了."
周超英的話剛落,羅綱和賴發明也開口說.
幾乎與此同時,趙海生看都沒有看,就說:"這水好了!水面浮珠,聲若松濤,這水正好用來沖茶."
說著,趙海生馬上站了起來,大手一伸,迅速地把水壺拎了下來,手一側,水壺里那滾熱的水象是一條小水龍一樣沖到了早就已經放好茶葉的一個大瓷茶壺之中,隨之而起的是一小團的水蒸汽,把整個瓷茶壺都"籠罩"起來!
"叮!"
當趙海生的手一收,然後另外一只手拿起瓷茶壺的蓋子蓋上之後,周超英等人才回過神來.
剛才趙海生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快,快到三個人還在說自己"看出門道"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趙海生就已經把這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
"呵呵,我說海生啊,你的這動作真夠快的!看來平時沒有少練啊!"賴發明"感歎"著說.
"嘿,我雖然不是太熟這一行當,但是確實也練過幾天,所以還能湊合著用一下.
"這個茶要多久才能喝?"水蒸汽還沒有散,而且雖然瓷茶壺的蓋子已經蓋上了,但是那混在水蒸汽之中的那股香氣讓他不由得緊接著就問.
"呵,要一會,這茶葉是老葉子,所以得久一點,而且龍眼雞的葉子也不是茶葉,得多點的時間,這樣才能出來味道,所以這時間也比一般泡茶的時間要長一點."趙海生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抽*動著自己的鼻子,從那股冒出來的香氣之中來判斷這茶是不是已經泡好.
高手沖茶,當然不會說某一種茶葉有一個標准的沖泡時間,而判斷的標准之一就是這股香氣!
"對了,海生,你之前說那個水還沒有煮好,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說來我們聽聽."賴發明這個時候才想起了之前的趙海生讓自己三個人看壺嘴的水蒸汽的事情.
"你們看出來什麼不同?"趙海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賴發明想了一下,說:"剛開始的時候這水蒸汽是斷斷續續的,後來就變成是一條細線,連續不斷,而正在這個時候你就喊說這水已經好了,難道是要等這水噴出來的水蒸汽成線狀才是真正地煮好了?"
"沒錯,正是這樣!"趙海生停了一下,接著說:"滾水不響,響水不滾是一個標准,其實應該說,達到這樣的一個標准之後之是開了,可以喝了,這沒有錯,但是如果說到最恰當的時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這噴出來的水蒸汽,只要成串了,才說明這水是真正地全部都沸騰了,此時壺里的水基本上都達到了同一的溫度,所以出來的水蒸氣才會成為條狀!所以在這個時候我才說水好了!"
"原來是這樣!"
三個人這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點頭明白說.
"好了,這茶可以喝了!"趙海生掀開了瓷茶壺的蓋子說.
三個吃飯用的碗一字排開,趙海生"波*"地倒了三大碗的"茶".
看著黃澄澄的"茶水", 趙海生笑著說:"請茶!"
不起眼!絕對的不起眼!
粗海碗,黃茶水,上面飄著的幾點"橢圓形"的龍眼雞葉子和茶沫子,就算是那里冒出了一眼香氣,賴發明等人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當然也不會去喝這個"茶"!
眾人都是讀過幾天書的人,這品茶應該是一件很優雅的事情,但是現在三個人就坐在廚房里,坐在小凳子上,靠著灶頭,然後旁邊是堆著的如小山一般的柴草,然後煮水的是一個大的鋁茶壺,而沖茶的是一個粗制瓷壺,茶葉是粗葉,再加上山野之物龍眼雞的葉子,而裝茶的則是四只大海碗!
這種場景與他們在書里讀到的那等品茶樂事差得實在是有點遠!
似乎看出來三個人在想什麼,趙海生笑著說:"咱們這是野趣!哈哈哈!請茶!"
賴發明首先笑著說:"海生說得不錯,咱們這是野趣,哈!來,我們試一下這個茶!"
說著,他首先端起了碗,先是吹了一下那漂在上面的龍眼雞葉子和茶沫子,然後小心地喝了一口.
最先湧進賴發明的嘴里的是一股茶葉的味道,這股味道他相當地熟悉,平時都是在喝這種茶,所以他一點也不陌生,他的眉頭一皺,正以為趙海生沖出來的這個茶與自己平時喝的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時候,卻猛地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處傳來了一股甘!
這種甘與茶葉的味道一沖,頓時生出一股特殊的味道來,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嘴里就象是綻開了一朵山野地之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