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手術,說好聽點是手術沒錯。
但實際上只是石昊雨自己想要表現自己多麼優秀,可以做這樣精細的手術,紀貞苓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讓阿尼爾逃掉了就算了,他根本不考慮,也沒打算考慮這手術對貞苓的身體會有甚麼樣的影響。
「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石昊雨陰險的笑。
終於到了那一天,除魔手術執行的日子。
凝重的氣氛充斥著診療所的每一個角落,紀貞苓已經在醫院裡做了不少檢查,她體內的心魔還只是幼魔,清除不困難。
直到昨天,她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主治醫生石昊雨與某位陌生人的談話,才發覺事情並不單純…
「已經變成這樣了嗎?」陌生人問著。
「分離體就是這點麻煩,成長的速度慢的要命,我以為只是幼魔。」
「找出是誰的分離體了嗎?」
「依照試探的反應,不是加百列就是薩麥爾。」
「八大魔頭!?」
「沒錯,您確定現在就要將牠回收嗎?」
「牠已經想要出來了。」
「那就讓牠出來吧。」
「別讓"她"死了,你知道"她"的重要性。」
「是。」
紀貞苓悄悄的撥了通電話出去。
*
「你到底想怎麼樣!」少年粗魯的揪住石昊雨的衣領,「是分離體你還打算用靈魂手術刀?」
「我已經說過,無力對抗這種弱小魔物的人,根本就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不能用誘導嗎?」少年垂下雙手,「用誘導的把它弄出來再回收不就好了?」
「誘導?」一向冷靜的石昊雨激動了「那可是分離體啊,雖然只是成長體初期,卻已經擁有相當的智慧了,你已經加入我們一段時間了,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啊歐行雁!」
歐行雁無法壓抑身體的顫抖,低頭咬緊嘴唇,低頭不語。
石昊雨很快的恢復冷靜,鞋跟一轉就要進入手術室。
「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見石昊雨要走開,歐行雁有些哽咽的問。
「要消滅心魔,只有比他們更殘忍。」
歐行雁見石昊雨走進手術室,自知已經無力改變石昊雨的作法,頹然的坐在手術室外的地上,掩面哭泣。
"好像有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呀,哼哼。"不該出現的聲音喚醒了歐行雁。
「誰?誰在說話?」歐行雁四處張望。
"你不用管我是誰,也不用問來往的無知人類們,他們聽不到、看不到我的。"那聲音又說,「與其在這裡向個娘兒們似的哭,倒不如自己想辦法阻止那混蛋用靈魂手術刀。」
*
「醫生。」紀貞苓躺在手術台上問著,「這東西真的能除掉嗎?」
石昊雨沒有回應。
「石醫生。」紀貞苓又喚了一次。
石昊雨依舊不回應。
「如果真的無法消除牠,請答應我,不要讓牠逃走,就算是拿我的命來換。」說完紀貞苓閉上了眼。
"我會讓心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想起當年對爺爺靈位發的誓言,石昊雨握緊了手中的靈魂手術刀。
「手術開始。」
石昊雨的家族有一種能讓靈體與肉體分離的祕法,這是殺掉心魔最好的方式。
手術室外,歐行雁正懊惱著沒來得及阻止石昊雨。
「啊!」
一記記重拳睡在牆上,悔恨的怒吼著:「開門啊!我叫你給我開門!」
「嘻嘻,你這樣做裡面的小姐會有危險的喲。」
「妙春小姊!」歐行雁大驚,這女人啥時跑到我後面的。
「哪,剛剛從你口袋掉出來的…這支鋼筆停產很久了,小心一點別再摔著了,不然壞了可有得你心痛的了」妙春遞出了一支鋼筆。
「喔…喔謝謝。」
歐行雁接過鋼筆細細打量,突地,剛剛的聲音又出現。
"年輕人,這可是好東西啊,有了它你就能使用我的能力了。"
「什麼你的能力,這不過就是一支筆。」
"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那聲音似乎不想與歐行雁囉唆,乾脆的就消失不見。
「只叫我試,結果沒告訴我怎麼試,試你大頭鬼啦。」端詳老半天,就是看不出這鋼筆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歐行雁終於忍不住大叫。
"有進步,懂的虛心求教是強大起來的契機,我就教教你吧,跟著我念:「諸神賦予我能力…」"
「諸紳賦予我能力...」
"操控一切元素…"
「操控一切元素…」
"使魔!我命令你把你的力量予我使用!"
「使魔!我命令你把你的力量給我使用!」
沉靜了三秒,手中的鋼筆沒有半點動靜,歐行雁的青筋從太陽穴爆了出來。
「你個混蛋給我裝孝維喔!」
"難道是沒有使魔在裡面,真夠麻煩的,破例給你當一次使魔啦,小夥子,記得感謝我啊。"
一陣紅光閃過,本來銀色的鋼筆上多了一塊蜥蜴的圖騰。
"小子,我叫劄坦,等會念那段咒語的時候把使魔改成劄坦大人,把命令改成乞求。"
「諸神賦予我力量…劄坦大人!我乞求你把你的力量予我使用!」
強光閃過,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握起了一把清盈如羽的鋒利長劍,憤怒與火焰之力,正式成為行雁的掌中之物。
輕輕一劃,死命槌不開的手術室大門頓時變成兩塊廢鐵。
衝進手術房,只見石昊雨瞪著亂入的歐行雁,帶著一點輕蔑。
而手術台上的紀貞苓一臉詭異陰笑的瞪著石昊雨。
"嗚喔喔,好可愛的小姐啊,有沒有興趣跟帥哥我去兜風啊?"
劄坦不合時宜的白目對白就這麼冒了出來。
歐行雁決定無視劄坦,但見石昊雨打算繼續手術,一下子忍住的怒氣全部爆了出來。
「你這混帳─東西!」雁行憤怒的大吼聲幾乎形成風壓衝擊在場上所有人身上。
「嘻嘻嘻嘻,她會死的喲,這女孩。」紀貞苓的口中發出嘶啞的聲音。
「住嘴,不過就是個分離體,你還沒資格從我手裡拿走這女孩的命。」石昊雨也爆發了,手中的靈魂手術刀朝著紀貞苓的腹部就是一刀。
紀真苓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被手術刀劃過的傷口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一股墨綠色的氣體。
「石昱雨!你就以為你憑著那把鬼手術刀就可以獨自一人消滅心魔,做英雄了嗎?」雁行咬牙,「真苓是無辜的!你就這樣毀了她-」
「毀你個鬼,我是在救她。」
「救她,我聽你…」歐行雁的話還沒說完馬上被石昊雨截斷。
「如果你還想救她就閉嘴,現在是關鍵時刻。」石昊雨說完對著紀貞苓的側腹部又是一刀。
「你這是草菅人命!甚麼天才!你這種人根本不把人命當一回事!」歐行雁見狀再度大吼。
墨綠色的氣體溢出的更加濃烈,在半空中隱約集結成一個魔法陣。
法鎮中間探出了一顆頭。
「竟然是你,阿尼爾。」
「想不到吧,我看這妞也只有身體對你們人類還有點用處了,不如讓我帶回去讓我的同伴們爽個幾天吧。」法陣中間的頭一邊回答石昊雨一邊把自己往法陣外面擠,現在已經整個上半身都探出來了。
「阿尼爾?誰啊?」歐行雁聽了滿頭霧水。
"我來解釋吧,這傢伙是分離體,還是八大渾沌級別的。"劄坦久沒開口了,自顧自的開始解釋。
歐行雁持續無視劄坦,手中的劍一揮,直指著阿尼爾罵道:「管你是甚麼分離鳥魔的!想動我的女人就先殺了我再說!還是說你根本辦不到?甚麼分離體!根本就是廢物!」
「廢…廢物─」阿尼爾不曾受到這種侮辱,一團綠色的霧氣馬上往歐行雁臉上甩去。
"火焰護盾!"劄坦大叫,歐行雁的手不自主的揮動起來,腕出一朵朵劍花,把綠色的霧氣攪散。
"烽火連天!"閃過綠色的霧氣,歐行彥手中的劍又自動舞出一段華麗的劍法,出劍一刺,紅色的劍氣從四面八方捲向阿尼爾。
阿尼爾側身一閃,爆出黑色與白色羽毛相間的翅膀,帶起一道狂風,整座手術室爆廢。
"狐狸,你幾尾的?"劄坦突然冒出這一句。
「你說人家嗎?我只有三尾而已。」妙春不知何時進了手術室,並把紀貞苓偷偷的帶到旁邊。
"三尾而已啊,勉強可以用用。"劄坦又問道,"會不會控風啊?"
「只能掃出一點點微風。」
"那麻煩妳,借我一點狐火跟狐風。"
「好。」一團紫色的火焰瞬間包住妙春,待火焰消散,妙春的護士服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貓耳娘裝。
「死狐狸精,不過就是借點風借點火而已,幹麻變身,還貓耳娘裝。」阿尼爾不削道。
妙春輕挑的擺動尾巴,鋒利的眼神向著阿尼爾刺去:「老娘生平只有兩個禁忌…一,不允許有人批評人家變身...」話沒說完已經再左手凝出一團紫色的狐火,
「二,就是,不˙準˙罵˙我˙狐˙狸˙精!」三條尾巴全豎了起來,左手的狐火越燒越大顆。
"把火拋出去的瞬間捲風!"劄坦大叫,妙春也在同時有所行動,風字一落,狐火便甩了出去,同時尾巴一掃帶起另一道狂風。
"炎龍捲!"歐行彥的手帶著劍對著阿尼爾的方向開始順時針旋轉,狐火和狐風像是受到牽引,與劍上的炎龍捲一同捲向阿尼爾。
炎龍捲的範圍之大連阿尼爾都躲不了,慘叫著乖乖被火烤。
「石醫生快趁現在!」妙春叫道,同時用胡火捲起一道結界。
歐行雁則在結界外面守著,預防阿尼爾的偷襲。
漫長的三個小時過去,紀貞苓的手術終於完成,妙春在結界解除的瞬間脫力,當場昏死過去,硬撐了狐火結界長達數小時的她早已耗盡妖力。
石昊雨也好不到哪去,滿頭大汗手也在顫抖,只因為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一方面要忍受歐行雁神經質的怒吼,一方面要提防結界外的阿尼爾,還得忍受劄坦的色言色語。
歐行雁的狀況相對輕鬆,除了吸入一點毒氣之外就是幾處擦傷和燙傷。
但是還沒結束,阿尼爾的灰燼竟然產生變異,先是一塊小小的突起,之後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爬出一個人類嬰兒。
歐行雁馬上提起武器應戰,只見人類嬰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短短數十秒鐘已經從嬰兒變成十來歲的青少年了。
歐行雁和石昊雨還來不及反應,這名少年已經消失,完全沒有痕跡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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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嗎?」冷酷蒼老的聲音響起。
「路西法大人,根據阿尼爾大人的回報,已經成功的偽裝成人類滲入。」
「很好,那女孩呢?」路西法又問。
「被救走了,那個叫石昊雨的醫生還有一個拿著劍的小鬼。」
「劍?」路西法問道。
「一把沒有使魔的使魔武器。」
「想辦法把那東西給我找來。」路西法下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