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也不話,只聽有人"咚咚咚"地敲門,他開門一看,是余哥.
余哥笑著問:"你們也太浪漫了吧,半夜三更還出去約會."
姚德志笑著:"哪里,剛才出去解決私人問題了,夜深人靜的,怕影響到你們休息."
余哥:"你們沒事吧?"
姚德志:"沒事沒事,你去休息吧,謝謝你關心."
余哥把門帶上,就上床睡覺了.他安慰著他的妻子,向她賠不是,希望她原諒.接著又有一陣敲門聲,這次是伊妹.
她問:"怎麼了,你們一個前,一個後的,這麼晚了還不睡啊.真是天上比翼鳥,地上連理枝,夫妻恩愛日夜不完哪."
他妻子很喜歡她這麼話,就:"瞧你這張嘴,真是哄死人不償命,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哪里像你,一朵鮮花一樣,不知道將來哪個有福氣的傻子能把你接回家呢."
"嫂子,你,真壞,要不是太晚了,我一定不饒你!"伊妹道.她帶上門,道了一聲"晚安!"
就去睡覺了.伊妹走後,妻子看著門出神,他:"時間不早了,睡吧."他妻子愣了一會子,也沒了主張,就脫衣睡覺,也沒有洗澡.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早,他們要去民委,約好了譚主任去荷家莊村看水池土方工程完成況.大坪村那邊也需要人去,余哥他去,要伊妹一起去,伊妹不干,:"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顯得礙手礙腳的,不定還幫倒忙.算了."姚德志呢,因為他妻子還在巴東,就不能不管,大坪也不能去,怕搭不上到江南的船.
譚主任也要去荷家莊村,那里到底還是交通便利,雖要爬山,但比到江北要強得多,不用過江,不需要掐算時間,也不用等太久.
就這樣他們在三岔路分開,余哥往北,他們三個往南,約好晚上在此地碰頭.他們趕到荷家莊村的時候,是上午10點,村民有的正在吃飯.他們三個去約譚支書,他正吃飯,要他們先走一步,他隨後趕上來.荷家莊村的土方已經完工,有些地方不符合要求的,他們一一指出並定好時間,下次來看.村民很自覺,並很歡迎他們來看他們,拿出家里的好茶請他們吃.當地請別人喝茶不叫"喝",叫"吃",這可能是湘西鄂西特有的民族語.他們吃了茶,接著去另一家,另一家也是如此,雖很累,但感覺那里的人有人味,累的感覺就減輕許多了.
村民,怎麼挖土方,需要多少**多少引線和**,技術人員都做了安排,來的和他們一樣勤快,這一點讓人感到欣慰,技術人員有了責任心,他們在工作上就減輕了許多了.工作量減輕,心就好一些,心好,就不會想到工資那麼少,還干得那麼起勁,究竟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我們朝前走呢?
上午很快過完了,中午在四組組長家吃飯.他家的房子是由石頭砌成的,比較簡陋,但看起來很結識,牆壁被煙子熏黑了,看不出它的本來面目,不過,還好,有些石頭縫里透出的色澤,看出了做牆用的石塊的本色.
三餐離不開肉,山里人天天要吃肉,否則就沒力氣干活了.他們天生就長得瘦,哪怕天天都吃豬肉,可這些攝取的能量,不會存留在身體里,很快就被轉化了.
上次大姨媽來,悲歎自己的身體如此豐碩,簡直是一種負擔,他告訴她:"如果可以,就到山區來,山好水好人更好,想不瘦都難."她終于沒有下決心,我也只當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她很忙,哪有時間來山區,受得了寂靜如斯的田園的生活呢?
飯後,他們又到五組看看,大體上都這樣,大家都還聽話,按照要求在積極地認真地施工,大多是為自己在做事,不認真等于害自己.
五組有一戶人家的土方被稱為"葫蘆瓢",是大姨媽給起的外號,他們印象深刻.大姨媽覺得那家土方挖得不好,就形象地比喻成了"葫蘆瓢",誰知那家農戶很有志氣,受不了這樣當眾的諷刺,就舍得花錢,請炮工,把石頭炸開,又精雕細鑿,把水池的坑修得齊齊整整,很是那麼一回事了.大姨媽的一句話不要緊,讓很多人感到不受用,最後目的達到了,可惜破壞了和諧的關系.當他們走訪那一家時,他竟然不帶理睬了,只是讓他們看他挖得怎麼樣,他們只有好的份兒,實際上是做得好,這個不是假話.
從五組可以繞道一組,再到三組,山區就是這樣,繞來繞去的,最後總能繞出去,或者繞不出去.山里道路只一條,也有多條,這個只有親身經曆才可以知道.
下山來,攔到一輛面的,然後回縣城,妻子在家,已經做好了飯,只是余哥還沒回.姚德志打電話給他,他正在船上,馬上到家.這是假話,船的速度我知道,又不是飛艇,沒有什麼馬上到家之,再,他還要乘坐麻木,從碼頭到這里,恐怕最遲也要十五分鍾,他的話是安慰人的,可信度並不高,可以不信的.
誰知道,他們正著閑話時,余哥回來了,他剛才不是在船上嗎,怎麼這麼快?余哥:"希望我沒回來晚,沒有耽誤大家吃飯呢."
伊妹:"沒有,沒有."
他問:"你不是在船上嗎,沒坐麻木三輪嗎?"
余哥:"是的,今天這個船要到下游去辦點事,剛好順路,就把我給帶回來了.我下了船,從我們的住處的江邊直接上來的."
哦,原來我們的住處底下有一個碼頭,他還不知道呢.然後他們一起吃飯,飯後伊妹洗碗.表現得更積極了,也不埋怨累了.飯後,她和妻子聊天,姚德志學習,余哥聽手搖收音機.是機構的其他愛心人士捐贈的,聽山區有的地方不通電,也不好買電池,就用這個手搖收音機,好歹可以打發一些寂寞的時光.
他妻子晚上睡覺的時候跟他:"今天伊妹跟我講了她的不幸遭遇,估計她這一輩子都恨死男人了,再也不會跟男人結婚生孩子了."
他:"她把你當成知心人了,這個屬于個人的**,不該見誰都的."
他妻子:"是啊,是她信任我,知道我不愛搬弄是非."
他:"這樣挺好的."
他和他妻子晚上去江邊轉一轉.
在江邊的亭子里,他給妻子照了相,這里將來一定被水淹,亭子也是水中亭,照了相,留個紀念,再,妻子這時候還算可以,將來人老了哪里都去不了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留個念想,也不至于大腦一片空白,日子白混了.再,也可以幫助大腦活躍活躍細胞,比啥都沒有要強得多.他讓妻子拿著書,照了張相片,看上去有些淑女風度.這樣,他妻子不在身邊,可以拿出來看看,算是一種安慰了.
在返回的路上,和妻子瘋著玩,結果把眼鏡給摔了下來,碎了,姚德志頓時感覺眼睛一片模糊,沒辦法,只好立馬去眼鏡店里去換,眼鏡店的師傅的手藝不怎麼樣,沒有找准鏡片的中心,該磨去的沒有磨去,不該磨去的卻磨去了,留下了一個商標標識,後來那伙子,竟然裝不上鏡片,只好請他爸出馬,算是勉強交了差事,我也不想和他理論什麼,畢竟才干這一行不久,給他一個機會改正,逐漸提高.他父親自覺不好意思,送我一副眼鏡,和一個眼鏡盒,當然,買一送一,往往送的那個就是不好賣的,或者買的那個也不好,否則不會這麼做,商家從不做賠錢的買賣.
晚上,他們睡覺時,妻子又要要,他很累,但難以拒絕,只好勉強為之,完事後,他就呼呼地睡著了.第二天清晨,妻子要走,姚德志剛好要到大坪村去,就:"好吧,我們一起走.我送你去碼頭."余哥和伊妹今天去荷家莊村,姚德志和譚主任去大坪村.他知道我妻子來了,埋怨他沒和他,他好跟向局長打個招呼,准備請吃一頓飯的,姚德志:"算了,沒有時間,最近,工程剛開始啟動,許多事需要處理,對家屬也就沒時間照顧了.謝謝你的好意,以後,如果還有機會,一定告訴你們."
譚主任和他一起送妻子上了船塢,他和妻子道了別,讓她回家後和他打電話,然後讓她在那里等船從重慶奉節開過來,他們也就坐船過江北去.當他們的船靠了江對岸,他們爬上半山坡的時候,姚德志看到一艘白色的飛船飛快駛來,到了巴東港時,速度慢慢減下來,最後攏了岸,等船的一一上了船,他看不清妻子在哪里,沒過多久,船就開走,在長江三峽彎曲的水路上飛馳而去,直到船駛過那個彎道,再也看不見他才依依不舍地繼續趕路.譚主任:"姚,年輕力壯,正是要妻子陪在身邊的時候,這一去,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再見面了."
他:"是啊,妻子從老家來,我也沒有陪好她,等回家了再多做點事吧."著話,他們感到管渡口鎮,想見見鎮委書記.剛到辦公室,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老譚,你怎麼在這里啊?"姚德志扭頭一看,不禁暗暗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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