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野豬肉在銷售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在下了高速公路以後，楊雙打電話給小轉找了一個食材供應商就全部解決了。這批偷吃糧食與蔬菜長大的野豬肉質好，那供應商驗貨以後二話沒說就仍了15萬現金，壓著兩車豬就興沖沖的走了。 “他跑什麼啊？像是趕去投胎一樣。”色土匪看著遠去的車隊，有些不屑的說著。 楊雙輕輕的搖頭說“趕著賺錢唄，申城雖然富足，但實在吃不到什麼，這批野豬對沒吃過野味的城市人來說，的確算得上美味了。那人不抬高了賣就是傻子了。” 因為申城雖然是大都市，云集了各大派系的名廚，但在野味食材方面遠沒有山區農村來的便利，再說了，在申城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法國空運魚子醬，接近家常菜的野豬肉的受眾面倒是寬廣許多。 顏家雨若有所思的說“魁首，這批貨就這麼賣了，我怎麼覺得有點虧呢？” “不虧。”楊雙搖了搖頭說“雖然那人能將這批豬賣到25萬，那三頭活豬更是價高，但那是人家的本事！雖然我們有心將這些豬的價值發揮到極致，但我們始終沒有那個底蘊去做，就像穿越小說中，豬腳竟然靠著造玻璃在毫無工業底子的古代，引發了工業大革命一樣的無聊與無知。” 顏家雨點著頭算是明白了，空中花園不是那麼好建立的，先前楊雙對他的試探，也僅僅是試探而已。他腦子里想了許多將野豬利益最大化的點子，到頭來還是自己的遐想而已，因為說到底就是沒有那份實力，人家供應商手里有龐大的客戶群，要是他們自己將這批豬送到各大飯館，飯館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要質檢防疫證明，他們就是現造也拿不出來，二是即便想用豬鬃做刷子，那也得有制刷的機器和工人，難道要他們三個吭哧吭哧的拔豬毛做刷子？ 楊雙看出了顏家雨臉上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域，有時候真的不是可以靠智力來彌補的，如果我現在叫你和土匪兩人，去和家庭主婦比織毛衣，那輸的肯定是你們。所以這批豬還是盡早套現的好，畢竟15萬現金在手比看著海市蜃樓做發財夢要來得實在。” 色土匪這時趕緊湊上來說“其實最厲害的是魁首你，來時就帶來一把土銃，回去時賺到了15萬不說，還帶了兩個最最忠心最最帥的手下！” 楊雙也樂了，沒好氣的說“你這是在拍我馬屁，還是在標榜你的忠心還有你的帥？” “都有，都有，拍魁首馬屁多一點。”色土匪瘙著後腦勺訕笑著。 ………… 回家的路上，霸道SUV內，色土匪指著儀表盤咋呼著說“這是那家裝潢公司做的啊？太有品味了！表盤護圈和外殼都是用蛇紋大馬士革鋼做得！靠！這個手拍檔的頭更過分！整個一塊都是大馬士革鋼啊！這搞不好還是幾百年的老烏滋鋼！” 說到這里楊雙卻是一臉的尷尬，他輕輕的說“要不是沒錢湊路費，我會傻得把車內原廠的零件都拆下來賣錢？這些表盤把手什麼的，只是教我機加工師傅留的作業而已。至于大馬士革鋼，不像一般人認為的，帶花紋的就是好鋼，說白了就是白色的鋼與黑色的鐵揉在一起配花紋而已，要這麼說，我車里的工具箱，連撬棍和扳手都是大馬士革的。” 在後座的顏家雨趕緊從後面抱過了工具箱，然後就和色土匪一起拿著大馬撬棍和大馬扳手，一臉幸福的發著呆。 楊雙看到兩人不爭氣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又是兩個被推銷商給忽悠的倒黴孩子，其實最初大馬士革疊打成型的目的，僅僅只是鐵匠們為了將各種金屬成分融合的更為徹底，使得刀具更為耐用而已。到了後來這種繚繞的碳紋就成了一種標志，一種刀商標榜自己商品的標志。” “魁首，那這麼說，這大馬士革就跟股票一樣，是被人炒作出來的？”顏家雨有些發愣的說著。 楊雙點點頭說“可以這麼說，就如日本人吹噓自己做刀用的是‘玉鋼’一樣，我們國內的老鐵匠叫那東西為土鐵，被吹的神乎其技的燒刃，其實也就是裹著草木灰和鐵砂石英，在刀刃上做出表面處理而已。都是將客戶口袋里的錢往外掏的好說辭。要說冶金工藝的水平，現代的粉末冶金難道還比不上千把年前，那些用肉眼看火候的匠人嗎？” “啥？”這話聽在色土匪和顏家雨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對刀具頗為喜愛的他們，突然發現曾經價比黃金被刀匠們捧上天的花紋鋼，竟然在楊雙的嘴里變得如此一文不值。 楊雙意猶未盡的說“不過大馬士革的銷售模式倒是有可取之處，至少人家懂得自我包裝，能把那些花紋說出花來，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有人為此掏錢那也是應該。所以我們今後的發展也要走這條路，我們自己的產品也得有自己的理念。” 顏家雨思索了好一陣才說“魁首，我們是朝這個大方向發展，但我在想，除了能爭取到國家軍方的大訂單，不然我們根本發展不起來。靠著賣黑槍這類小打小鬧，風險和賺到的錢根本就不成正比。” 楊雙點了點頭，他很認同顏家雨所說的，學化隆的土鱉把槍賣給道上的人，那純粹就是找死行為，那是農民槍，是農閑或者收成不好時造個一把兩把補貼家用的。材料劣質開兩槍就炸，不過倒是符合道上人用完就扔的需求。 想到這里，楊雙將口袋里一只金屬外殼，色彩斑斕的手機遞給了顏家雨，然後說“看看這只手機有什麼不同。” “山寨機？不過怎麼這麼漂亮？”色土匪一把搶過了顏家雨手里的手機，翻看了幾下饒有興趣的說著。 楊雙一邊開車一邊說“這是我拆掉一個N95，給它換上鈦合金CNC外殼與按鈕面板，再做了一下表面幻彩處理的手機。抗震不怕摔，必要的時候還能用它砸核桃。不過我發現我虧了，我應該買那些國內山寨品牌的手機來拆的，一台N95夠我拆5台口碑不錯的山寨機了。” “魁首，我也是用N95的，有空給我也整上一台吧，這鈦合金殼子我看著實在喜歡。有了這殼子，以後即便機芯壞了，再買一台機子換上就是了。”色土匪滿嘴哈喇子的說著。 楊雙朝他點了點頭說“自己把里面的卡換了，你那N95歸我這機器歸你了，就當見面禮，家雨有把土銃，你有個拉風外殼。” 很明顯，顏家雨要考慮的長遠一點，他疑惑的說“魁首，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後的發展方向跟這手機一樣，換芯不換殼？而且把表面功夫做足，然後走高端？” 楊雙贊賞的朝顏家雨看了一眼，然後說“這就是不同以往的山寨理念，跟我袖子里的百子切一樣，材料牛逼了，那就有賣點！其實送給土匪的這個鈦合金外殼，材料費也就八十多塊，給你的那把科幻土銃要是拋開我這個人工不談，二百塊的材料費都花不了。不過你們還不是當寶一樣的不肯撒手？這就是喜歡的，萬金不換，討厭的，倒貼也不要。” “這麼便宜！”另兩人齊齊的驚呼出聲。 楊雙理所當然的說“這就是山寨理念，要是我告訴你們，在片刻之前你們還舍不得放手的大馬士革扳手撬棍，曾經僅僅只是拆船時切割下來的混金屬鋼渣，連材料費都談不上，不知道你們會做什麼感想？” 顏家雨和色土匪無力的往靠背上一趟，同時在想，這魁首那層出不窮的花樣究竟是怎麼學來的？還真是跟對人了，看來今後跟著他有得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