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凌昭自寢殿內離開,守在殿外的幾名魔姬隨即簇擁上來,爭相獻媚。凌昭一心想著如何折磨凌華,也沒了與她們調笑的心思,正要不耐煩的揮開,忽然心內一動,順手將面前一名魔姬扯過,轉身又回了寢殿。

凌華依舊靠在床上,滿面倦色,見他去而復返,不由得面露詫異之色。

凌昭卻是慢悠悠坐下,執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順手將那名魔姬扯入自己懷內,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將她的臉轉向凌華,挑眉一笑:「師兄,你看我宮內魔姬,生得如何?」

凌華一怔,隱隱明白了他話中含義,不由皺起了眉。

凌昭眼中笑意更甚,在那魔姬耳邊低聲道:「本座令你,今晚便去伺候我師兄。」

那魔姬吃了一驚,忙扭過頭,嬌嗔道:「遙香從來只侍奉於魔尊,怎麼能……」

凌昭捏著她下頜的手指驀然一緊,那魔姬瞬間嚇得噤聲。卻聽凌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北天魔域,難道還有守貞一說?」

魔物原是無心無情的生物,慣於享受極樂,縱情縱色。萬虛宮內魔姬眾多,依附於強者是她們的本性,雖一概名為凌昭的侍姬,然而若是與其他魔將魔卒調情,凌昭從不干涉。在他眼內,若是那人不在身邊,縱是身周美色環繞,也不過是消遣而已。

他不將她們放在心上,又怎會強求她們只忠貞於他一人?

遙香原也不是人間女子,從不懂貞操一說。方才那麼說,不過是為了討好凌昭而已。她見那靠在床頭的男子,雖面色蒼白,卻是眉目英挺,自是一派仙家出塵之姿。從未試過這等男子的滋味,不由得也動了心,卻是不敢揣測魔尊的本意,猶自遲疑不敢:「魔尊當真令我……」

凌昭微微一笑:「你若能誘得他動情動欲,破了仙體,當是你大功一件。」

他深知凌華的性子,軟硬不吃,要撬開那張嘴,不知道有多難。數千年來,他不知想過多少次,若是凌華落到了他手內,要如何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後只能屈辱的求自己放過他……誰知等到凌華當真被他囚禁起來後,他才懊惱的發覺,自己仍舊對他無可奈何。

鎖住他仙骨也罷,取了他頂上金花也罷,凌華依舊是不肯開口。

這數千年來,他多少次回蜀山,在那山洞附近徘徊等待,卻始終找不到那人。心內也不是沒有想過,那人怕是不想見他,故而躲著他,不讓他尋到——然而卻無論如何也死不了心。

可恨,除了凌華,他竟無第二人能探得那人的下落。原想著用那臨虛真君來威脅凌華,卻是忽然想到,還有更好的法子羞辱他。

仙家最忌動情動性,他這師兄,從來都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若是破了他的純陽之體……凌昭的面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師兄,我看你還有何顏面,在我面前裝清高。

遙香聽聞只要能□得那仙君破了仙體,便是大功一件,不由得面色一喜,嬌笑道:「魔尊放心,遙香定不辱使命。」站起身來,朝著床邊走去,身子一扭,緊挨著凌華坐下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媚笑道:「仙君,怕是還從未享受過,何為云雨之樂吧?」

凌華呼吸一窒,轉頭看向凌昭,卻對上一張笑吟吟的臉。凌昭姿態隨意,眉角挑了挑,笑道:「師兄,既來了我萬虛宮,師弟怎敢不好生招待呢?數千年來,師兄一直是純陽未破之體,豈不寂寞。今晚便教你何為極樂之境,可別辜負了我的美意啊。」

凌華的面色又白了幾分,雙手欲推開纏著自己的那具軀體,卻怎奈仙骨被鎖,不僅失了力氣,一身仙術也無法施展,便是尋常魔物,竟也掙脫不開。


遙香將他的臉轉了回來,湊上唇,輕輕舔上了他的嘴角,媚聲一笑:「仙君,遙香勸你千萬別太過掙紮。不然魔氣入體,痛苦的可是仙君自己啊。」

凌華扭頭想要避開她,卻是被強行推倒在了床上。遙香見他滿面忍耐之色,更是心癢的厲害,整個萬虛宮內,除了那冷面冷心的龍君,上至魔尊,下至最普通的魔卒,誰不是慣於享樂之輩。越是不情願,她便越是想要得到。

凌華既掙脫不開,扭頭見凌昭依舊一副閒涼姿態,低低嘆了一聲:「我本該知,魔物又如何會有羞恥之心。」索性放棄了掙紮,微微合上眼,任由那魔姬在他身上撫摸親吻。

凌昭原本含笑看著,漸漸地,臉色便沉了下去。他原以為凌華遭此羞辱,不是該向他求饒麼?至少也該怒罵兩句,怎這般輕易便放棄了反抗?

他的仙家顏面呢?他的自尊呢?

眼看著凌華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扯開,那雙手肆無忌憚的在他光裸的胸膛之上遊走,凌華卻依舊閉著眼,神色不動。直到遙香埋首於他腹下時,才聽到他的呼吸微微一促,睫毛輕輕抖了兩下。

凌昭忽地站起身來,幾步上前,一把將他身上的溫香軟體扯開。遙香正媚眼如絲,陡然被提起了身子,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卻聽凌昭低低一聲:「出去!」

聲音不大,卻是寒冷入骨。

她嚇得一抖,也不敢問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魔尊有何不滿。猶自不捨的看了凌華一眼,不敢再留下,垂首退了出去。

凌華慢慢睜開了眼,卻並未看向凌昭。

凌昭立於他面前,面帶冷笑:「我倒是沒料到,師兄還真想得開,仙體被破了也不打緊麼?」

凌華衣袍大敞,露出來的肌膚上,仍帶著點點朱紅吻痕。聽到凌昭此語,抬起眼,不緊不慢的道:「那師弟料想我該如何?寧死不從,咬舌自盡以保清白嗎?」

凌昭面色一青,陰沉沉的盯著他,沒有開口。

「便是仙體被破,於我現今又有何區別?不過還是被困於你手內罷了。」凌華的聲音毫無起伏,「師弟,若是想羞辱我,又何必借他人之手。」

他這話的原意,本是凌昭若只想羞辱於他,法子多的是,實在不必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誰知聽在凌昭耳內,卻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只見他的嘴角慢慢挑起一絲笑,伸手按住了凌華的肩:「師兄的意思是,應該換了師弟親自來,才算是羞辱了,對嗎?」

凌華面色一震,詫異的望向他。

凌昭的手緩緩離了他的肩,不懷好意的向下探去。被凌華抓住想推開,卻是毫不費力的又將他制住了。

「你……」


凌華呼吸猛然一頓,隨即皺緊了眉。凌昭欺身而上,壓制住他的掙紮,一隻手緩緩的動著,嘴角的笑意也愈來愈深。

「師兄,不是不在意的麼?不是說,仙體被破了也不算什麼?」低低的笑聲自他喉間溢出,手下的動作也愈發大了,「便由師弟親自來服侍你,如何?」

話音一落,狠狠將凌華壓倒在身下,正要將他的衣衫全部扯下之時,忽然聽到凌華冷冷的聲音響起:「魔尊,便是你情願委身於我,也該問問我願不願意。」

卻是連「師弟」也不叫了。

凌昭大怒:「誰說我要委身於你?分明是你在我身下!」

凌華神色淡漠的看向他:「魔尊,你可看清楚了,我既不是你宮內侍姬,也絕非你心愛之人。當年被困降魔陣之苦,一劍入骨之痛,魔尊全忘了?對著我,可還有興致?」

凌昭頓時暴怒,一巴掌將他從床上打翻在地,一字一句的道:「別以為本座當真不敢殺你。」

凌華慢慢坐起身子,嘴角滲著一絲血跡,衣衫凌亂,沒有再開口。

良久,凌昭平復了情緒,陰冷的看了凌華半晌,轉身離去。

凌華依舊垂著眼,一動不動。

既落入了凌昭手內,他便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凌昭不會放他活著離開萬虛宮,除了你死我活,就只有同歸於盡一條路而已。

若當年他不曾救了凌昭,又何來數千年恩怨糾纏,愛恨不清。

然後,他的唇角溢出一抹蒼涼的笑。

那個曾經對凌昭動過情的自己,已經死了。

在凌昭選擇入魔,殺了他四名師弟的時候,凌昭那苦尋了數千年而不得之人,便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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