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集下

第七章極樂銷魂 我用心眼掃瞄了一下周圍,附近共有近五十多股不同的氣息,與卡尤拉一起來追殺我的人並不是很多,可是個個都是高手。三十來個牛頭怪,七八個美杜莎,兩個火君主,他們還帶著六七頭嗅覺靈敏的地獄犬,此外卡尤拉的身邊跟著幾個擁有墮落天使化身的黑魔族的戰士。 現在的形勢是:單打獨斗,這些家伙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可是要是以多打少的話,那我也只剩逃命的份了。我現在功力盡複,最終我在逃走和留下作戰兩條路中選擇了留下。 我伏在一棵大樹上,運起瞞天過海的力量,收斂起身上的氣味,將身體的氣息和大樹合為一體。在樹下兩個手持巨斧的牛頭怪和一個綠發的美杜莎正小心翼翼地搜索著草叢,在離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周身呈火焰狀態的火君主。而帶兵追殺我的公主卡尤拉也已進入了密林深處,就在離我數十米遠的地方。 樹下的兩個牛頭怪漸漸地走到前面去了,把美杜莎落在了後面。 「機不可失!」 我象壁虎一樣地順著樹杆滑下來,悄悄地摸到美杜莎的背後,左手臂一勾,卡住了他的喉嚨,同時右手一爪抓住他的左胸,五指深深地陷了進去。 「龍魔極樂!」 從天魔極樂演化而來的龍魔極樂威力絕不會比天魔極樂差,美杜莎除了在被我抓住的一瞬間還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子以外,很快就軟倒在我的懷里,任由龍魔極樂的力量將他身體的精華吸個干乾淨淨。 龍魔極樂這一招我以前並不是沒有用過,只是我都用在床上了。曆代好色的暗黑龍們,除了以癡情出名的先祖卡魯茲以外,都把這一招用在和美女的交歡之中了,還由此演出極樂銷魂手等各式各樣的床頭搏斗用的絕招,這些更是我對付美女的必殺絕技。象現在遠在帝國苦等我回去的羅莎,就曾被我用這一招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龍魔極樂用在床上可以讓石女都欲仙欲死,我過去用這一招時只是用于床第之歡,並沒有采補她們的生氣,否則一夜風流之後,安達她們早成了一具干尸了。 從美杜莎身上吸蝕而來的力量迅速地溶入我的體內,卻和我本身的力量相互沖突,畢竟這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吸蝕過來也是有害無益。 而我和卡尤拉兩人的力量實在是太相似了,彼此間相容得極好,如果我們倆誰能將對方的精華元氣吸個精光的話,對自己的益處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卡尤拉從我身上蝕走三成的力量後,整個人都變了樣,難怪她舍不得我了。 對于她來說,我可是不可多得的十全大補藥啊。 我丟下早已變成一具干尸的美杜莎,撲向背對著我,還在拿著大斧在草叢中亂砍的那兩個牛頭怪。 左邊的那個牛頭怪剛剛感覺到有人接近,逆鱗已洞穿了他的心髒,右邊的那位反應還算快,一個大轉身,手持巨斧攔腰向我劈來。 我的右手托住他劈過來的大斧的斧柄,左手松開還插在別人體內來不及拔出來的逆鱗,化成鐵拳擊在他的胸口上。 比我要高出一個頭有余的牛頭怪中了我的這一拳,胸口上多了個天窗,鮮血從背後泉水般地噴濺出來,染得地上的草木一片的緋紅。 此時我的腦後風聲大起,是那個火君主。 「燃燒于地底的魔火啊,應我的指引,將眼前妖龍化為灰燼!」 「火焰暴擊!」 背後殺來的火君主一出場就擊出了他最強的殺招。 「神龍不死身,保護我的肉體!」 我大吼一聲,將體內的神龍不死身的力量提升到極點,背對著對方擊來的高溫高熱的大火球,我瞧也不瞧一眼,反身撞入他的懷里。 大火球首先擊中了我的身體,可是卻幾乎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神龍不死身力量結成的暗黑龍之鎧雖然堅硬,可是我也不敢用他來硬擱對方達到六級魔法范疇的,力量達到一千五百格雷的火球。 只是在我使出神龍不死身的同時,我亦把剛才從美杜莎身上吸蝕過來的飽含石化力量的力量精華逼到皮膚的表面。 美杜莎的絕技是石化術,我借著從他身上蝕來的力量石化術,在皮膚表面結成一層堅硬隔熱的石質的防護層。 這就是我自創的「護體石膚術」,這種用損人利已方法結成的護體石膚術防禦力遠比那些由魔法師詠唱咒文結成的護體石膚術要強。 石頭的導熱性極差,這一點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火焰暴擊」的力量會在十分之一秒內溶化我的護體石膚,然後才能傷害到我的肉體。 但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對于最愛玩「間不容發」的暗黑龍來說實在是太長了。 在十分之一秒內,我的身體穿過他擊來的「火焰暴擊」的殺傷力的范圍,撞向他的身體,在穿過的一瞬間,我運功震碎身體表面的護體石膚,讓快要熔化的石膚脫離身體。 由于皮膚表面還有一層暗黑龍之鎧的保護,我幾乎是毫發無傷。 我的右肩重重地撞在背後的火君主的胸口上,左手探出,插入火君主的胸膛之中,一把捏住了他的心髒。 身體介于有形和無形之間的火君主,他們的心髒就象是他們的肉體,介于氣體和液體之間,有如空氣和水一般,根本就捏不碎。 但是身上擁有七世龍戰士記憶的我,又怎會不知殺死火君主的方法。 「寒冰環!」 我探入他右胸的左手,運用起三級的冰系魔法,將火君主的心髒冰凍。 本來威力僅是三級魔法力量的寒冰環,在一般情況下,連一個最差勁的火君主都傷不了。 但再強的事物也有他脆弱的一面,暴風的中心是平靜的,火君主的心髒遠沒有象他的身體外表那樣具有強大的抗冰凍能力。 水遇冷會結冰,結了冰,抽刀就可以斷水!無形的心髒化為有形後,我的五指一收,捏得粉碎。 剛才我在療傷的過程中無意中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對魔法的奧秘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使用五級以下的魔法已象呼吸一樣的自如。當卡尤拉手提著幻龍槍趕過來的時候,地上只留下了殘缺不全的四具死尸。 就這樣,在這片樹林里,我和卡尤拉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敵進我退,敵退我進,遇上落單的家伙,我毫不留情地用偷襲的方法一一殺掉。 不到三個小時,卡尤拉帶來的追殺我的五十多個高手已被我宰掉了二十七個之多。大概是我的殺氣太盛了吧,就連那些魔族牽著的地獄犬也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再也沒有亂叫。 畜牲畢竟是畜牲,我是龍戰士,身上有龍的氣息,這世上所有的野外生物都怕龍,卡尤拉想用它們來找出我的行蹤是白費心思了。 ※※※※ 「這是第二十八個了吧!」 我藏身在一叢灌木叢後面,偷偷地跟著眼前的這個目標,現在的這個對手是個擁有墮落天使化身的黑魔族戰士,我已跟著他走了數十米了,這個家伙現在是我的獵物。 而我從卡尤拉體內龍氣的位置判斷出來,她現在應該在二百多米遠的地方打著轉。 他的力量並不是很強,在偷襲的情況下,我有把握在兩招之內解決他。 前面的草叢一動,是一只小兔子跑過,受著它的影響,對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了。 機不可失,我從他背後躍身出來,逆鱗無聲無息地抹向他的後頸。 就在逆鱗離他還有三尺遠的距離時,他感覺到了我身上發出來的殺氣,全身的肌肉一陣緊繃,腿一曲,猛地向前躍去。 他很聰明,知道在被我偷襲,失去先手的情況下,如果這個時候轉身對敵,下場只會是在措手不及下被我一劍殺了,可要是往前跑卻還有一絲機會。 「和我比速度?」 我心中暗笑,這世上只有銀翼龍哈爾格特家族的龍戰士可以和暗黑龍比速度的。 我的身子緊貼著他不放,逆鱗追著他的腦門刺去,離他的腦門已不足半尺了,此時他的身體剛剛越過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 就在我的身體剛剛越過這棵大樹的一霎那,殺機頓現,樹干的表皮猛地爆裂開來。一杆黑色的長槍夾在樹皮的碎片中象毒蛇一般地刺向我,竟是卡尤拉的幻龍! 「你中計了!」 卡尤拉的嬌笑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百忙之中,我的身體強行一扭,右臂一陣火辣辣地劇痛,幻龍的槍尖從我的身旁刺過,擦去了一大塊皮肉。 我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右手臂又是一麻,已被卡尤拉一爪扣在肩頭。 「天魔極樂!」 敢情她是吃上癮了,偷襲得手,立刻就用這一招來吸蝕我的力量。 與此同時,那個被我偷襲的黑魔族的戰士轉過身來,反手一拳轟向我的胸口,力量之強,拳風之剛猛,絲毫不比卡尤拉遜色多少。 在這一瞬間,我立刻明白了,我落入了卡尤拉的圈套之中。 青牙龍路西法十三世可以藏在地下不被我發覺,可見魔族也有自己的一套的隱匿行蹤的方法,我怎麼沒有想到? 卡尤拉讓一個魔族的戰士用天魔功吸蝕了少許自己的力量,使他的體內帶有自己的龍氣,讓我產生錯覺,以為她就在遠處。 而讓另外一個力量和她不相上下的魔族明明是高手,卻裝成低手,在我面前扮豬吃老虎,引誘我出來。 可憐我還以為自己是設下套子的獵人,卻不知道自己才是獵物。 我現在的情況比上一次被卡尤拉用天魔極樂蝕去力量時還要危險,因為我如果此時用父親教我的方法再把力量強行送入卡尤拉體內「撐」死她的話,那在我「送」大禮的一瞬間,叫我用什麼力量來對付轟向我面門的那個力量不下于卡尤拉的魔族戰士的那一拳? 「借花獻佛!」 在死亡的邊緣,我腦海里靈光一閃,任由黑魔族戰士一拳轟中我的胸膛。 「哇!」 我噴出一口鮮血,強行運起龍魔心法,將對方轟入我體內的可以摧筋斷骨的霸道的力量硬是轉移到被卡尤拉制住的右手臂。 卡尤拉慘喝一聲,就象上次一樣,痛苦地收手後退,我剛才「借花獻佛」,把黑魔族戰士送入我體內的力量借天魔極樂之手,全部轉交給了她。 但我的半邊身子又是一陣劇痛,剛才力量的轉移全部是通過自己的身體作為傳送的媒介,對方力量所到之處,經脈全部受傷,傷勢之重,雖比不上幾個小時前被路西法十三世偷襲時所中的那一擊,但也輕不到哪兒去。 趁著卡尤拉還沒有回過氣來,我借著對方重拳的余力,身體急速地後退,撞入灌木叢中,再度開始了落荒而逃之旅。 全是好色惹的禍,若不是我想生擒卡尤拉奸個夠,又何至如此,報應! 「別走啊,我們還沒有玩夠呢!」卡尤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天,我什麼時候成了美味佳肴了。 我張開雙翅,拼命地跑著,而卡尤拉則緊追其後,其他的魔族雖然也想出手攔截我,可是我的速度極快,一晃而過,他們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和卡尤拉一起偷襲我的魔族戰士力量雖強,速度卻不太快,跑了幾里地就被狂奔的我和卡尤拉甩脫了。 幸好在林里的時候我借著星星辨明了方向,這一回總算是往帝國軍隊的方位跑的。 該死,我心中大悔,一口氣逃了近二十里路,半邊身子麻痹的感覺越來越強,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受傷後大量地運用龍氣產生的後果。 我暗歎了口氣,停下身來,轉過身面對從後追來的卡尤拉。 我不是不想跑,我只是明白,以我目前的傷勢,要是照這樣全力再跑下去的話,恐怕不出數里就會倒下,倒不如回頭和卡尤拉一戰。 「終于不再逃了嗎?」卡尤拉冷笑地站在我面前,兩次吸蝕了我的力量,她現在滿臉容光煥發,在銀色的月光下,皮膚表面透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妖異的美麗。 「你到底用這招天魔極樂吸蝕了多少男人的精華啊?」看著有如魔女轉世的卡尤拉,我問道。暗黑龍的力量的生長需要異性的精氣為輔,象我在第二次變身時,就要靠吸收處女純潔的性蛋白來生長,其實除了用男女交合的方法以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天魔極樂這一招吸蝕她們的精氣,效果不會比男女交合來得差。 「不多,加上你,正好是第一百三十二個!」卡尤拉冷哼一聲,幻龍一抖,再次發出死亡的鳴叫。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緊握著逆鱗,我雖然比她多了一次褪變的力量,可是先前受了傷,情況並不是很妙,今天這一仗,勝負實在是難以估計。 幸運的是,我們交手的地方是無人區,暫時不會有人來插手,否則我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吸蝕了你的力量,兩條暗黑龍的力量合而為一,我就可以超越三頭黃金龍,成為最強的龍戰士!」 卡尤拉眼中射出一縷凶光,幻龍隨著她眼中一現的凶光抖了起來,舞成了一個大槍花,她面前的空間猛地塌陷了下去,四面的空氣被幻龍不斷地吸蝕,聚集,壓縮,形成一個高密度的「空氣球」, 「空氣爆裂擊!」 漫天的槍影倏地消失,百槍化為一槍,槍尖將整個空氣球吸引了過去,接著向前一推,隔空刺向我。 卡尤拉和我的屬性都是黑暗,用黑暗的力量對付我並不太管用,所以她用了自己較擅長的空氣魔法力量。 「要吸蝕我的力量也可以啊,不過你可要拿身體來換。」我一邊占著她的口頭便宜,同時將全身的力量凝聚到逆鱗的刃身上,全力劈出一劍。 我受了傷,不利久戰,所以務必要在數招之內解決問題,否則麻煩就大了。 「真空切!」 卡尤拉是用高密度的空氣球來對付我,我就反其道而行,用真空切來破她。 面前的空氣受到逆鱗的影響,象一張紙一樣地一左一右地扯開來,形成一道真空的裂縫。 「波!」 真空切的力量遇上空氣球,發出沉悶的聲響。 「呼!」 空氣球並沒有象想象中那樣被劈成兩爿,四面的空氣反而在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的一瞬間猛烈地攪動起來,形成一股巨大的旋渦。 哇! 這股由我們倆「合力」造出來的旋渦,力量之強,絕不是我和卡尤拉獨自一人所能抵擋的。一股大力從逆鱗上傳來,逆鱗脫手而飛,與此同時,卡尤拉手中的幻龍亦被卷上了天。 「小妖精,你還太嫩了!」 我不驚反喜,借著四面旋動的空氣,身體象陀螺一樣地旋了起來,化成千手千腳的魔影,打著轉攻向卡尤拉。 「龍魔亂舞」 這一招是父親在一場沙漠風暴中悟出來的奇招,最適合在氣流紊亂的環境下作戰。 我在這兩個多月來,每天最少殺三十人,戰斗的經驗已豐富無比,加上我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什麼東西沒有見過? 我早就明白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力量相遇時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我有意制造出對眼前的這種形勢,以奇招取勝。 我受了不輕的傷,要是硬拼,實在是負多勝少。 卡尤拉武功雖高,可是臨場的戰斗經驗卻遠不如我,措手不及下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當我打出龍魔亂舞時,她才如夢方醒地出手抵擋。她身體這時已被四面高速旋動的空氣弄得站立不穩,又如何能抵得住我的猛攻? 我的手腳在旋轉中一共攻出了三十八下,卡尤拉左擋右擋,勉強擋住了其中的三十五下,其余的就全消受了,她的小腿、左肩、右胸各受一拳。 她是敵人,所以雖是美女我也毫不留情,第三十八擊擊出後。卡尤拉口中也噴出了第一口血。 我哈哈大笑,身體在旋轉中攻出第三十九擊,這一擊,是右拳。 唔! 一陣劇痛傳來,我的右手臂一陣劇痛,剛才被卡尤拉偷襲擊傷的右臂肌肉竟在出拳的過程中撕裂了,招式也隨之一窒。 這個時候,可是要命的一窒啊。 不好! 我在暗叫不妙的時候,擊出一半的右拳脈搏立刻搭上了一只纖纖玉手,力量海潮般地從右手臂內流出。 又是那招「天魔極樂」 「傷勢發作了嗎?」 卡尤拉死里逃生,鳳眼盯著我得意地笑著。 「別得意!」 就在她的手指搭上我右腕的一瞬間,我的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卡尤拉的右胸。 「龍魔極樂!」 「難道我就不會這一招嗎?妖女。」我大叫著,卡尤拉體內暗黑龍的力量亦不斷地從她的右乳處流入我的體內。 局面成了僵持的階段。 哇,有福了,真想不到彈性這麼強。 我的左手捏著卡尤拉充滿彈性的右胸的舉動實在很不雅觀。何況卡尤拉還是處女之身,少女最聖潔的地方被我抓個正著,別提有多麼尷尬了。可是此時雙方都是處于生死關頭,誰也不敢放松半點,她除了拼命地催動天魔極樂的力量外,也只能讓我大占便宜了。 我的身體的右半邊已經癱瘓,力量不斷地從右手處流出,卡尤拉的右半邊也和我一樣,她的力量也不斷地流入我的體內。 雖然我擁有第四次褪變的力量,可是我受傷在前,力量大打折扣,龍魔極樂的威力只能和天魔極樂戰成平手。 我和卡尤拉都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那種蝕骨銷魂的滋味隨著力量的流入和流失不斷地從我們身上產生。被我抓住右胸的卡尤拉雙眼一片桃紅,媚眼如絲,時不時聳動著身子,口中不住地發出少婦思春的嬌吟;而我則兩眼射出淫邪的凶光,下體更是突得老高,脹得難受。至于卡尤拉被我捉個正著的右乳,就更不要說了,堅挺無比,彈性十足,更是惹得我欲火狂升。 我拼命地克制著自己的理智,因為我明白,我們中只要誰先崩潰,誰就會被對方一點不剩的蝕個精光,被成一具人干。 由于有進有出,雙方的力量倒是一點都沒有減弱,只是卡尤拉體內的暗黑龍氣幾乎全部流入我的體內,而我體內的龍勁也禮尚往來地毫不客氣地交還給她。力量就這樣在我們倆的體內流動著,來來回回地轉了不知多少圈。 我和卡尤拉的意志力可以說是越來越弱,由于我和她的距離不過二尺,彼此之間都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發情生物獨有的氣味。 不自覺地,我和她都一點一點地把身子向前移,我們倆的臉越來越近,呼出的氣息甚至都可以吹到對方的臉上。 我的嘴唇和她的紅唇不過數寸遠,卡尤拉的嬌吟聲和著呼出的如蘭的香氣直沖我的鼻孔,望著卡尤拉那嬌美的面孔,我再也忍不住了,頭一伸,吻了下去。 卡尤拉受著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獨有氣味的影響,幾乎是和我同時崩潰了,猛地松開手和我對抱在一起,她主動地張開櫻桃小口,將我的舌頭吸入嘴內,舌頭與舌頭糾纏著,津液在我們的口中流動著,豐滿的肉體與我的胸膛磨擦個不停。 「嘶!嘶!嘶!」 幾聲衣服撕裂的聲響,我和卡尤拉拼命地撕扯著對方的衣物,幾下子,我們兩人全身上下就清潔溜溜,一絲不掛…… 天漸漸地亮了,陽光從阿沙尼亞大陸的東面升起來,但在草地上野合的我和卡尤拉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光明的到來,仍然象兩只淫獸一般瘋狂地交合個不停。 一回,兩回,三回,無數回,在天魔極樂和龍魔極樂這兩種世界上最淫邪的武功的做用下,我和卡尤拉已一停不停地「苦戰」了四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達到了幾次高潮,可是我們倆卻一次精也沒有射,我們的比拚還沒有結束。 誰先敗下陣來,誰就會精盡人亡,真正的精盡人亡。 「我要!」 卡尤拉大叫著,一個大翻身,把騎在她身上的我反壓到身上,張開大腿,以一種極不文雅的姿勢跨坐在我的身上,雙手按在我的胸口,一上一下地曲動著身子, 一直是主動之勢的我,則樂得個趁機休息喘息一下,一雙大手在卡尤拉身上游移個不停,偶爾抬起頭,吮吸一下她那對在我的鼻尖前亂搖的漂亮的乳頭。她的身材真是完美無缺,就連安達和希拉與她比起來也要失色少許。這一夜下來,男上女下,男下女上的交歡姿勢我們倆已不知互換了多少次了。 或許,越是有毒的鮮花就越是美麗吧。 此時我早已把龍魔極樂的力量移到了下身,與卡尤拉成「龍吸」之勢的天魔極樂對抗著。 兩條暗黑龍的龍氣,一陰一陽,此時已完全溶成為一體,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再也沒有彼此之分,我們倆火並造成的內傷也早已好得不能再好。 雖然在不斷地發泄和對抗,可是體內的精氣之旺盛卻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我們所需要的只是不斷地做愛,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越多越好,直到天地毀滅。 「看我的」 當卡尤拉的動作因為體力的消耗稍稍地慢了下來的時候,我又開始反擊…… 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卡尤拉翻了過來,而卡尤拉,也張開雙臂,用最後的一點力量摟緊了我,我們倆就這樣對抱在一起,糾纏著四肢,嘴對嘴吻著,在剛剛升起的朝陽的照耀下一起進入夢鄉。 這一戰,我們「床」上「床」下,戰成平手,落了個雙贏,我和卡尤拉兩人,彼此間陰陽交溶,代表至陽的我和代表至陰的卡尤拉體內的龍氣合而為一,互補不足,我和她日後的成就將遠勝過曆代的先祖。 只是,越強,越出色的龍戰士,也死得越早。 我不知道,就在我和卡尤拉殺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擁有三大種族中最強壯身體的獸人戰士在魔族魔法師的配合下,已在斯羅特城下大破帝國的軍隊,重演了父親當年所經曆的一幕。 第八章野心 正午的陽光照在我的身體上,暖洋洋的日光把我從沉睡中喚醒,我睜開眼睛,看著在身下的卡尤拉,她那吹彈得破的臉皮上還帶著一片昨夜狂歡時留下的紅暈。 「真美。」我忍不住伸過頭去,在卡尤拉的臉上吻了一下,一雙大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而我的下身巨龍此時仍和卡尤拉的龍穴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我意猶未盡的撫摸著卡尤拉的肉體,連留在卡尤拉體內的肉棒也不抽出,身體一動,將還在昏睡中的卡尤拉抱起來,成對抱之勢坐在我的腿上,我的雙手捏著她完美的成鍾乳形的乳房,嘴里吻著她性感的紅唇,挺動著腰肢,進行著刺激的活塞運動,開始了第二回的戰斗。 我身後的那對龍戰士的肉翼伸過來,纏上卡尤拉的翅膀,包住了她的身體,巨龍不緊不慢地在卡尤拉的體內進出著,為了防止她突然醒來發難,我在卡尤拉身上加了一個封龍印和一個封魔印,封住了她全身的力量。 真是有危險啊,要是剛才是她先清醒過來的話,我想我現在早就被卡尤拉剁成碎塊拿去喂那群地獄犬了。 幸好我是「久精考驗」的淫龍戰士,在這方面畢竟比一個處女回複得要快。 「嗚……真不錯,爽啊!」 「最少要再干上十回才能放過。」這兩個月來除了殺人外還是殺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放上一炮。安達她們也隨我從軍,這兩個月來由于她們都不斷施展魔法,個個體力都消耗極大,根本就沒有精力,我也沒有時間和她們好好的來上那麼一回。 而這個妖女反正是敵人,再說已經上了一回了,就多來幾炮吧。 「喔!」隨著一聲輕微的哼叫聲,懷中的美女張開了雙眼,「你……」 她驚叫一聲,就象過去那些被我霸王硬上弓的美女一樣,接著本能地用雙手推搡著我的胸膛,想把我推開…… 就在我們倆甜蜜的熱吻之中,我再次與卡尤拉合而為一,就在這片草地上,我們開始了第三度的交合。 第一次是身不由己,第二次是被我霸王硬上弓,至于第三回,或者只能說是雙方彼此間生理的需要吧,雖然我和她之間並不是象和安達與希拉做愛時那樣的靈肉合一,可是卡尤拉那淫媚動人的肉體還是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快樂。 整整一天,一直到天黑,我都是陪著卡尤拉度過的。 「加入魔族,和我聯手吧,達秀!兩條暗黑龍聯手,我們天下無敵。」卡尤拉對正愛不釋手地撫弄著她的身體的我說,由于是以大地為床,「大戰」之後的我們兩人身子都有點酸臭味,于是我和她就找了一個無人的小水潭,兩人光溜溜地在水中洗了一個鴛鴦澡。 我赤裸著身體和卡尤拉浸在冰涼的水潭中,水潭並不很深,人可以半躺在里面。我的身下是細細的沙子,卡尤拉則躺在我的懷里,手指在我的胸膛上輕輕地劃動著。 自從被我再奸一次之後,她就象是對我已經屈服了似的,任我擺布。 「要我加入魔族?你在說笑吧。」 「你本來就是魔族啊。」 「喔!」我們倆相互挑逗,同時發出舒爽的呻吟,忍不住又對抱著接起吻來。 「你的先祖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而你的母親,你的祖母,每一代的曾祖母,都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卡尤拉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對我說,看來,她對我的底細是清清楚楚。 「更不要說為你的祖先卡魯茲的生下第二代的暗黑龍的奈麗公主了,她繼承了路西法家族的正統血脈。」 「看來你對我了解得還挺深入的啊!」我邊說著邊配合著她扭動著腰部,卡尤拉並不是真的向我屈服了,她只是想招攬我。然而她對秀耐達家族的了解程度之深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帝國的七大龍戰士中,暗黑龍這一脈和魔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先祖卡魯茲本就是半個魔族,她的妻子又是完全的魔族,所以他們的後代身上就擁有了四分之三的魔族血統。 到了後來的每一代暗黑龍,能為他們生下下一代暗黑龍的女性也全都是混有魔族血統的混血兒。 先祖們大都是風流加下流的家伙,身邊美女成群,盡管也有一些女性有幸地中彩,為他們懷孕生下後代,可是她們生下來的孩子只是繼承了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而一子相傳的暗黑龍的力量只能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美女所生下的後代。 要是從數學的角度來計算的話,我體內魔族的血液所占的比重最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絕對比人類的那一部分要多,卡尤拉說我是魔族倒也沒有錯。 「不管怎麼說,你身上也流著路西法家族的鮮血啊,我的表哥。」她說著把飽滿的胸脯貼上了我的胸膛,彈性十足的雙乳刺激得我欲火燒得更旺。 「表哥?」我哭笑不得,是啊,我們還真能算是遠房的親戚啊。 「論輩分我還比你高一輩呢!」我邊說邊撫弄著她的嬌軀。 「嗚……」懷中的美女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兩條暗黑龍要是聯起手來,我們天下無敵,就能雄霸天下!」卡尤拉把小嘴湊到我的耳邊,嬌喘著說著,嘴里呼出來的絲絲氣體刺激得我做出更強烈的反應。 「雄霸天下?哈哈,那個太無聊了!」 「沒有什麼事比征服象你這樣的絕色美女更有意思的了。」我雙手捏著卡尤拉彈性十足的椒乳,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後背上,幾乎將她的身體壓成了近九十度,這樣的姿勢有如兩匹正在交歡中的馬。 「你征服得了我嗎?」身下的美女發出不服氣的嬌笑。 「那就試試看。」我邊說邊展開行動…… 「你擁有了整個世界後,天下的美女不是任你取舍嗎?」在潭邊的草地上,躺在我懷里的卡尤拉輕輕地咬了我的肩頭一口對我說。 「雄霸天下?征服世界?那東西太累人了!」我說,「我不想。」 「為什麼不?」我感到懷中的美女身上的熱情猛地減退,她用手撐著地面直起了上半身, 嬌豔美好的胸脯象鮮花一樣的誘人,可是她望向我的眼神卻由似水的柔情化成了寒冷的冰山,犀利的目光甚至讓我猛地打了個寒戰。 「不想就是不想。」我回答道,身體的肌肉卻在這個時候緊縮,暗中做好了戰斗的准備。 卡尤拉冷笑一聲,站起身子,把頭轉向斯羅特要塞的方向,「你知道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獸人族和魔族的聯軍已經在要塞下大破你們人類的軍隊了!」 「什麼!」我聞言一驚,觸電般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這一整天我都被卡尤拉的肉體給迷住了,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我這一整天都在這兒陪著你,就是為了阻止你回去陪那些人類一起去死。」卡尤拉轉過頭來,眼神一轉,目光又變得柔和了起來,她一把抱住我,美腿以一種極香豔的姿勢纏到了我的腰上,整個人都和我粘在了一起。 「別犯傻了,和我合作吧,現在就算你回去也做不了什麼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香舌舔著我的耳根。 「不!」我一把將懷中的美女推開,「我的朋友,我的愛人都在那兒,我必須回去!」 我用力大了些,卡尤拉措手不及之下,身體打了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你好狠的心!」她的紫色眼眸里再次閃過一縷寒光,接著她的臉上流露出悲傷淒涼的表情。 「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她說。 「愛?」激情過後,我們倆都開始冷靜下來,我走上前去,一把摟住卡尤拉的香肩,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兩臂象鐵鉗一樣地卡住了她的雙臂。 「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天,而且是以敵對的身份認識的,如果我說我愛你,一定是在騙你。」 我邊說著邊吻著她嫩白的臉蛋,卡尤拉這個女人,恐怕是我見過的最有心機的女性了。 她就象是一條劇毒的美女蛇,和她在一起還是要小心為上。我很想離開她,可偏偏她又是擁有那麼致命的吸引力,騙得獵物明知有毒還是會忍不住送上門去。所以摟著她的時候,我才故意這麼地用力,就是怕她會突然發難。 「我父皇有很多兒女,斯羅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比我早出生兩年,卻擁有了一切。」 卡尤拉有點軟弱地把身體靠在了我的懷里,用悲傷的語氣哀歎道,我順勢摟著她在地上躺下,大腿忍不住與她修長潔白的玉腿貼在一起。 斯羅就是路西法十三世的名字。 「很小的時候,母親對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千萬不要和哥哥爭什麼東西,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先讓給他,一定要和他搞好關系。因為我們母女倆將來的命運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說話的時候,卡尤拉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我聽得出,這又是一個發生在世上最肮髒的地方──皇宮里的故事。我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已「耳聞」了不少,後面的事卡尤拉不說我也猜得出一個大概。 「斯羅很早就被立為皇儲,為了取得他的歡心,我想方設法地計討好他,千萬百計的琢磨他的心思,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切都送給他,雖然他拿去之後隨手就扔了。」 「你很恨他?」我問道, 「不錯!我是恨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懷中的美女咬牙切齒地說著,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兩眼殺氣大盛,摟著她的我幾乎以為自己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根渾身是刺的狼牙棒,差點忍不住一拳將她擊飛。 但我知道,此時卡尤拉的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面卻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了。 「別說了,後面的故事,我都猜得到!」我一邊吻著從卡尤拉眼角邊上流出來的淚珠,一邊輕聲安慰道。 「不,我要說!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同樣是爸爸媽媽生的,為什麼他得到了一切,我卻一無所有?為什麼他是皇儲,皇帝;而我,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公主?」卡尤拉在我的身下恨恨地叫著。 「人生就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所有的事都盡如人意呢?」我開導她道,說到這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和我有一夜之緣的可憐的女孩艾麗莎,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我不服,我不甘願!」卡尤拉大叫著一把抱住了我,尖長的指甲在我的背部劃過,雖然有神龍不死身護體,我的後背依然被她劃出了十道血痕,火辣辣地發痛…… 「嗚……」在又一次地激烈地交合之後,我們終于分了開來。 「你既然要回去,我也不想阻止你。」她邊說邊拿起扔在一旁的衣物穿上,昨晚我們倆失去理智時互相把對方的衣物都撕碎了,她穿和不穿實在是沒有什麼區別,好在有龍氣化成的暗黑龍之鎧護體,遮住了身上那些不該露出來的東西,不過露在外頭的雪臂和修長無比的玉腿依然有著萬分誘人的吸引力。 「我是肯定要回去的。」我身上的衣服現在能穿的也只有一條短褲了,「你將來有什麼打算?」我問這個和我有了一夜之緣的女人。 「打算?哼!」卡尤拉冷冷一笑,「這次為了請來獸人的援軍,斯羅要把我嫁給獸人族的阿汗王子,前天斯羅帶我去見了阿汗,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了,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你。」 「你是龍戰士,他會舍得把魔族的龍戰士送給獸人?」 「舍得?哼!他還巴不得呢!」卡尤拉冷笑一聲,如刀的目光突然變得軟弱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怎麼成為龍戰士的嗎?是因為我的母親!」卡尤拉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我的母親奧麗娜和斯羅的母親美雅是父皇最寵愛的兩個妃子,她們之間的關系不和。斯羅比我大兩歲,由于他是長子,一生下來就成了皇太子,母憑子貴,美雅也因此成了皇後。」 「你的母親就開始受苦了?」我慢慢地伸出手去,從背後把卡尤拉摟在了懷中,兩手輕輕地揉著她傲人的雙峰。 「是的!母親吃了很多的苦,但她是個不會輕易認輸的人,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找來最好的名師教我武藝,訓練我,直到我十五歲那年。」 「那年發生了什麼事?」 「那年父皇和幾位大公經過商議,決定用你們人類用過的方法創造出龍戰士來,于是斯羅就成了青牙龍的龍戰士。而我的母親在苦思了兩年之後,為了讓我有能力和斯羅對抗,于是她就去找父皇,表示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讓我成為龍戰士。」說到這,卡尤拉的身體著涼似地發起抖來,我急忙用力的抱緊她,希望能藉著身體的接觸給她一點溫暖。 「別說了,我都明白了。」我扭過她的頭,對著卡尤拉香豔的紅唇吻了下去。 「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在唇舌瘋狂地交纏之後,卡尤拉把嘴湊到我的耳朵邊上說道。 「你要我殺了他?」我抱著卡尤拉問道。 「沒錯!要是有機會遇上我的那個未婚夫,或者我哥哥,幫我殺了他們!」她輕輕地在我耳邊說,語氣中卻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咬牙切齒,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的感覺。 「我知道斯羅的內心非常地嫉妒我,他是故意要把我遠嫁他鄉的,好借此除去我這個眼中釘。」 「可能的話我一定會做的。」我回答道。 「很好。」卡尤拉說著獻上香吻,在舌頭和舌頭纏綿了許久之後,我們才不約而同地分離開來。 「我要回去了。」雖然外表看上去卡尤拉是個狠毒的女人,其實生長在權力斗爭中心的她非常的可憐,如果不是敵對的身份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把她帶走。 「附近的那個人是誰,他是你的心腹嗎?」我問道,昨晚在樹林里和卡尤拉一起偷襲我的那個家伙現在正藏身水潭的附近,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他是我的仆人,叫納塞爾,我的半個父親。」卡尤拉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做皇帝的子女並不快樂,由于皇帝的子女太多,兒女們多半缺少父愛,卡尤拉認一個從小撫養她長大的仆人為父這很正常。 「我真的要走了。」我慢慢地離開她的身子,當我離開的她時候,她的眼神連續數變,一忽兒溫柔無限,一忽兒冰冷無情,目光之中也飽含著一絲憂怨。 「記住,達克-秀耐達,你不願和我合作,那我們就是敵人了。過了今天,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你殺死。」目中的那絲憂怨很快地就被冰冷鋒利的目光所掩蓋,她冷硬地對我說道。 「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會盡力不把你當成敵人的。」我拾起扔在地上的逆鱗,看也不看卡尤拉地回答道。她的眼神我不喜歡,就算是被我強暴過的倫蒂爾老師的目光也沒有這麼狠毒。 我掃了一眼納塞爾藏身的那片樹叢,從另一邊離去。 「等一下!」當我走了十幾步遠,打算展翅高飛的時候,卡尤拉在背後喊道。 「什麼事?」我回頭望去, 「斯羅,他是青牙龍的龍戰士。」 「哦。」我應了一聲,我聽得出,她的語氣含中有一絲的關切。 「你要小心,因為他的屬性就是破龍!」說到破龍這兩個字的時候,卡尤拉運足了力量,把這兩個字清晰地送入了我的耳中。 「破龍?我明白了。」我最後看了卡尤拉一眼,展開暗黑龍的龍翼,朝軍營飛去。 「記住,達克!我們下次再見面時,我會想方設法地殺死你的!」卡尤拉的聲音遠遠地從背後傳來。 「這個矛盾的女人!」我暗歎一聲,我知道今日和卡尤拉一別,要再想和她這麼香豔的接觸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個叫納賽爾的仆人已從附近鑽了出來,肩並肩地站在卡尤拉的身旁抬頭看著我,他舉起右手,朝我打了一個招呼。 第九章兵敗如山倒 「不要出事啊,千萬別出事。」 離開了卡尤拉之後,我拼命地往回趕,一路上我的心中不停地喊叫著。在我失蹤的這一天一夜里,如果這一切真的象卡尤拉所說的那樣,帝國軍隊被魔族和獸人的聯軍殺得大敗,那安達和希拉她們的命運會怎麼樣? 當她們正在死亡線上掙紮,等著我去救援的時候,我卻被卡尤拉動人的肉體迷住了,如果她們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會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回軍營的路上,我發現了無數的腳印,那是大兵團移動留下來的痕跡。這些腳印不光是魔族的,更多的是獸人的。我越接近軍營,心中的擔心也越來越強烈。 當月亮再次升到高空之時,我終于趕到了斯羅特要塞之下。當我來到那里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塞外四大騎士團的軍營如同經曆過了颶風海嘯一般,早已被夷為平地,在軍營外的廣闊平原上,覆蓋著厚厚的死尸。獸人的、魔族的、人類士兵的,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已經分辨不出彼此,遍地的殘肢斷臂橫七豎八地浸在血漬里。被掀翻的戰車和殘破斷裂的旌旗武器與大大小小的尸骸穿插絞合成一團,形成各種詭異可怖的造型。 四大軍團的軍營現在都被大火所籠罩,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天空,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被鮮血重新染過了色彩。濃煙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味。離火光較遠的地方,幾條野狼圍繞著從戰場上拖出來的戰死者的尸體,爭奪著撕咬著。暮色幽冥中陰森森翻飛著的是禿鷲的身影,嗜血的啼叫與此起彼伏的淒厲的狼嗥聲遙相呼應,打破了漫漫長夜里的寂靜。 「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撥開地上一具帝國士兵的死尸,他是黑龍騎士團的戰士,死狀慘烈,胸膛象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給撕開了。從傷口看得出來,那是獸人中比蒙巨獸的巨爪造成的。在他腳邊躺著一只雷鳥的尸體,它的致命傷是喉嚨處插著的一支羽箭,它應該是死在帝國軍隊中擁有大地精靈化身的弓箭手的箭下。死者們流出來的血早已湮沒了我戰靴下的黃土地。 很明顯一天前這里曾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殺,就在離軍營千余米外的斯羅特要塞內,戰斗還在激烈地進行著。從我這兒遠遠地望去,可以看到從城頭上不時掉下幾具尸體。城牆上來來往往移動著的全是魔族戰士的身影。而在我兩天前離開這兒的時候,控制要塞城牆的還是帝國的軍隊。 打掃戰場的魔族與獸人聯軍的身影在布滿死尸的戰場上來回搜索著,其間還有一兩聲隱隱約約的呼叫聲傳來,那是被遺棄在戰場上的重傷未死的帝國士兵,在被敵人的清掃部隊干掉時發出的最後的慘叫。 回到軍營之前我曾順便在附近轉了一圈,在這一帶除了少數打掃戰場的士兵外,獸人的軍隊並不是很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當是和魔族的軍隊一起繼續追殺帝國的敗軍了。 我小心翼翼地在死人堆里穿行著,同時也注意隱匿自己的行蹤,魔族和獸人的清掃戰場的部隊就在附近,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可就麻煩了,好在黑暗的夜幕是我最好的掩體。 在黑龍騎士團被摧毀的軍營中,我發現了十多具被殺的魔法師的尸體,死者都是女性,個個身體赤裸,皮膚青紫,下體流著鮮血,死狀慘不忍睹。 強奸是戰爭中最大的罪惡,無論是帝國一方還是魔族或者獸人一方,成天與死亡打交道的士兵們幾乎每個人都成了野獸。在斯羅特要塞將近三個月的絞肉戰中,帝國士兵也沒少干過這樣的事。而作為他們指揮官的我對此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我沒有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行為,這是戰爭,因不斷的屠殺精神上快要崩潰的士兵需要在某些時候發泄一下。 「安達,希拉!」看到這個情景,我焦急地將一具具的死尸翻開,生怕我的愛人就在其中。 她們都是絕色的美女,要是落入那些虎狼成性的獸人的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這里還有一個。」 「哈哈,還是個女的呢!」 「滾開!」一聲尖叫傳來,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特別的清晰,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安達!」早已被焦急的火焰沖昏了頭腦的我連忙沖了出去。 在月光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月光下跌跌撞撞地跑著,身後跟著七個如狼似虎的魔族士兵。 「達克,救我!」當她看到我的身影時,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撞入了迎上來的我的懷中。 「娜依秀!」來人竟是第四步兵團的團長娜依秀,這個平時巾幗不讓須眉的精靈女戰士現在正跌跌撞撞狼狽萬分地跑著,藉著少許的月光,我發現她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原來秀美的臉現在象被塗上了一層鍋灰般,黑漆漆的,她的背後幾步遠的地方跟著七個淫笑追逐著的魔族士兵。 我一手摟住娜依秀發抖的身體,另一只手拔出了逆鱗。 「龍戰士!」 就在那些魔族看清我的樣子,發出驚訝的呼叫的一瞬間,逆鱗閃電般地在空氣中劃了幾道死亡的弧線,刺、挑、抹、掠、勾,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用先祖所傳的最有效率的殺人招式,讓這七個人變成了七具沒有生命的尸體。 我的武藝確實進步了,和卡尤拉的那次「驚天動地」的大戰後,兩條暗黑龍的力量相互交溶,各取所需,令我的力量有了質的飛躍,反應力、速度、判斷力、眼力,全都因此而提升了不少。 當幾具失去生命的尸體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已抱著昏迷不醒的娜依秀飛快地離去。 在一個遠離戰場的小樹林里,我放下了不省人事的娜依秀。 「娜依秀,醒醒啊!大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軍隊現在在哪?」我一邊往娜依秀的體內輸入龍氣,一邊呼喚著她的名字。娜依秀的身上有幾處較深的傷口,好在傷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在我用了回複系的魔法後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因為過度疲勞,她的身體現在非常的虛弱。 「獸人來了,是巨獸……快放箭……天上……小心雷鳥……」 無論我怎麼喊,娜依秀依然昏迷不醒,從她口中迷迷糊糊間吐出來的只言片語,我已感覺到帝國軍隊在那一戰中一定是輸得非常的慘,而娜依秀則受了相當大的刺激。無奈之下,我只好背起昏迷的娜依秀,開始了盲目地尋找軍隊的曆程。 要找十幾萬的敗軍並不是很難,帝國這次被魔族和獸人的聯軍殺得大敗潰逃,一路上丟下了成千上萬具死尸,遺棄的尸體成了我最好的路標。在路上我抓到了幾個落單的魔族士兵打聽消息。那些魔族的嘴很硬,開始時什麼都不肯說,最後逼得我使用了酷刑,當著其中幾個人的面把兩個我認為嘴最硬的家伙活生生地肢解了,這才打聽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來。 這次獸人派出了十萬大軍援助魔族,借助橫貫阿沙尼亞大陸的天水河乘船逆流而上,經過二十八天的行軍,與路西法十三世在後方集結的十八萬大軍彙聚在一起,就埋伏在那天我到過的那處山谷里。而指揮獸人軍隊的人正是卡尤拉要我殺的兩個人之一,獸人族的阿汗王子。 就在我遇上卡尤拉的那天晚上,由于得知獸人的蹤跡已被帝國軍隊發現,路西法十三世當晚就下令與獸人聯軍連夜進軍,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斯羅特要塞城下,向帝國軍隊發動了進攻。 五大軍團中軍力最完整的皇龍騎士團被要塞內的巷戰給纏住了,倉促之下應戰的只有守在要塞外的另外四支騎士團,但這四支騎士團早已在巷戰中元氣大傷,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魔獸聯軍先從實力最弱的第八軍團的營地開始進攻,只是一個沖鋒就擊潰了第八軍團,接下來的是迪卡尼奧的鋼龍騎士團和繆斯的炎龍騎士團,最後就輪到了黑龍騎士團。 和一敗塗地的其它三大軍團比起來,黑龍騎士團的情況要好得多。黑龍騎士團在開戰前就先挖好了濠溝,建立起了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但這些並不是決定的因素。真正重要的那一點就是,黑龍騎士團完好無損的一萬三千名騎兵在戰斗開始前就埋伏在了斯羅特要塞附近的一片樹林里。 當魔獸聯軍全力進攻黑龍騎士團時,這支騎兵從林中殺了出來。當時由于魔族和獸人族大勝,而且他們的進攻速度太快了,無論是重騎兵、強力劍士、魔法劍士、或者是獸人的熊人、豹人、比蒙巨獸軍團,幾乎所有擅長肉搏的兵力都投入了進攻之中,而提供魔法支援的魔法師卻被落在了後面。這支騎兵就趁著這個時機沖入了魔族後方魔法師的營地中,大肆砍殺著近戰能力幾乎為零的魔法師。 這支發動奇襲的騎兵團在重創了毫無防備的魔法師隊伍之後,不但沒有撤退,反而迅速地從背後向魔族發動了突襲。在帝國軍隊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這支意外冒出來攪局的騎兵團卻勇猛無比,連續擊敗魔族和獸人族各一個兵團,最後才從容地從戰場上撤退。 這個戰術上小小的勝利並不能改變帝國軍隊的敗局,但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卻打亂了魔族和獸人的部署,也讓潰敗中的帝國軍隊得到了一個珍貴的喘息之機,避免了當場被敵人全殲的噩運。 至于原先留在斯羅特要塞中想要狂撈升官資本的那些貴族騎士們,措手不及之下八萬人中只有三萬多人及時撤出了要塞,加入與其它軍團一起潰逃的行列。至于剩下的人則被重新占領了要塞城牆的魔獸聯軍包了餃子。 在那幾個俘虜的「指點」下,我得知現在黑龍騎士團正和第八軍團一起向西潰退。問完這些話之後,我把那些俘虜全殺了,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形單影孤(要不是身上還背著一個的話),如果泄露了形蹤,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背著娜依秀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一整個晚上,雖然在軍隊中大家都叫她大姐,但實際上娜依秀的年齡不過才二十七歲而已。新人類中的半精靈的壽命是最長的,活上一二百年不成問題。受著體內精靈之魄的影響,擁有大地精靈化身的娜依秀身體非常的輕盈,她的個子不是很高,比我要矮了整整一個頭,要不是她的那張經曆了近十年戰火磨練的臉看上去超越年齡般的成熟,你最多只會以為她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 「能在戰爭中獨當一面的女人往往比男人還要強悍!」過去父親是這麼在我面前評價軍隊中的那些女軍官的,娜依秀正是他所說的那種女人。 天漸漸地亮了,稀疏的鳥叫聲也隨著光線的增強而變得繁雜起來。與土地肥沃,一眼望去總是綠油油一片的阿拉西亞相比,阿沙尼亞的平原就象是一塊打了無數個色彩不同的補丁的破布。帝國出征時是春季,戰爭發展到了現在已是夏季了。從地平線升起不久,驕陽很快地就露了它毒辣的真面目,在烈日之箭的照耀下,地表昨晚殘留下來的不多的水分全都被蒸發在空中,透過濛濛的水氣,望去的景物象扭曲了似地全都變了形狀。 「唔!」 背上的娜依秀扭動了一下身子,盡管受著並不太厚的護心甲的阻礙,我仍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她的酥胸在我的後背上磨擦的感覺。要不是因為我的心早已被對安達和希拉安危的擔憂填滿,以我的性格昨晚就算不趁人之危,最少也要大逞手足之欲一番,而不是象現在這樣背著她一夜沒睡走了一整個晚上。 「啊!」娜依秀發出了夢囈般的聲音,她終于從睡夢中醒過來了。 「大姐醒了啊!」我托著她的臀部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這種占便宜的行為立刻引起了娜依秀的高分貝尖叫,美麗的精靈女戰士掙紮著從我的背上跳了下來。 「喔!腰都快斷了!」背著的時候還不覺得,剛才一松手,登時覺得整條脊椎骨都酸痛無比。 「大姐總算醒了啊!我可背了你一整個晚上啊!」我捶著後腰扁著嘴邀功般地說道。 「喔?」娜依秀滿臉透紅,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兩手在身上左按右摸的,象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怎麼了大姐?」 「你沒有趁我昏迷的時候亂來吧?」她摸著胸部惡狠狠地說道,我在風都的風流事跡,黑暗時代做的那些丑事,相信她也耳聞了不少。 「什麼……」我聽了這話差點吐血,「大姐啊,我拼了這條老命,冒著生命危險,從數百名黑魔族戰士的圍攻下把你搶救出來,原以為大姐會給我一個香吻以示感激,真沒想到聽到的就是你的這麼一句話,我好傷心……」我硬是從眼眶里擠出半滴眼淚說道。 「哼,口花花的,天知道你安得什麼心……」 「沒有啊……」 「我的領口的扣子怎麼松了……」 「那是它自己松的。」 「我的頭發怎麼這麼亂?」 「那是風吹的。」 「我的……」 …… 天,讓我死了吧!我怎麼又救了一個比卡瑪還要可怕的女人出來,看來這種英雄救美的事還是少做的好,尤其對象又是這種強悍的女人。 第十章回歸 我和娜依秀順著地上的痕跡前進著,隨著離黑龍騎士團軍營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路上遇上魔族或者獸人小股部隊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獸人人如其名,就是那種能站立起來,能象人類一樣直立行走的野獸。如果你看見一個長著熊頭人臉,通體黑毛,雙手成爪狀,會站著跑跳,嘴中說著人話的野獸,那就是熊族獸人。 獸人的力量強弱等級也可以從他們的相貌中分辨出來,長得人模人樣,背後拖著條尾巴,樣子乍一看很象人,越看越不象人的家伙。那就是獸人中的高級獸人。高級獸人的智商和人類不相上下,要不是有天生不會魔法這個最致命的弱點,這片大陸早就是他們的了。 而那些一看就象是站著走路的狼或狗熊,怎麼看都不象人的家伙,則是獸人中地位低下的低級獸人。低級獸人的智商極低,屬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 雖然智商有高有低,但獸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打起仗來幾乎不要命。手中抓上一根碗口粗的大棍,口里喊著「烏啦!」(沖啊!)連盔甲也不穿就敢向前沖。憑著三大種族中最強壯的身體加上天生勇猛好戰的性格,獸人在和人類、魔族的爭霸戰中總能爭得一席之地。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和娜依秀都換上了從死尸身上剝來的魔族士兵的衣服,笨重的黑色面罩遮住了我們相貌上和魔族的差異。由于離帝國的軍隊已非常接近了,空中還時不時見到雷鳥在飛翔。獸人族與野獸同居,相貌很接近野獸的他們生來對野獸就有一種強烈的親切感,獸人的小孩子從小就和風獸,比蒙巨獸,雷鳥這些野外的猛禽猛獸同吃同睡在一起。更有甚者,據說那些所謂的「獸人少女」的初夜,也是先獻給他們家中眷養的那些野獸的。 人與獸交在人類看來是非常惡心的事情,但在獸人中間卻是很正常的事情。據說當年創世之神創造這個種族的時候,就是以那些野外的生物為基礎的,所以他們與野獸交合之後可以生下這些象野獸一樣強壯的後代。人類與獸人軍隊的戰爭場面更象是在角斗場上角斗士與猛獸的搏斗。 中午的時候,我和娜依秀終于找到了失散的黑龍騎士團。 在廣闊的帕爾斯平原上,黑龍騎士團和第八軍團的敗軍就在距我不過數千米遠的地方,在我們頭頂的天空上,獸人的空中王牌雷鳥拍打著金黃色的羽翼在高空中翱翔著。魔族和獸人的軍營一東一西地橫在我們面前,將我們和帝國軍隊分隔開來。這里剛剛發生了激戰,在帝國軍隊和魔獸聯軍之間近三千米的開闊地上,躺滿了成千上萬具死尸,戰死者身上的甲胄與掉了滿地的兵刃在陽光的反射下不時發出耀眼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就仿佛是我昨晚在斯羅特要塞下見到的情景的重現,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帝國軍隊的營地總算沒有被擊潰,不過由現在的情形來看,離被摧毀也相差不遠了。 獸人的軍營位于戰場的西南面,而魔族的軍營則位于東南面。從他們軍營有些散亂的分布看得出來,這里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總算來得及趕回來!」站在附近的高崗上,我對正警惕地望著天空的娜依秀說道,她的左肩上掛著一具大地精靈最擅長的武器──裂風弓。在我的背上睡了一夜之後,娜依秀已完全從前天那場慘烈的﹛殺中恢複過來。 「要回去就要快,等他們完成包圍圈之後,我們要想再過去就難了。」她冷冷地對我說道。 「那些家伙在干什麼?敵人正准備迂回包抄到他們的後方,這些人竟然按兵不動!」站在高山頂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平原上雙方部隊的調動情況。獸人和魔族的部隊正頻繁的調動著,軍隊移動卷起的砂塵遮住了半個天空,帝國軍隊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天知道是怎麼回事,回去再說吧!」娜依秀說道。 ※※※※ 「你簡直是個瘋子!」 當我和娜依秀身著魔族的軍服,大搖大擺地穿過魔族的軍營時,娜依秀悄悄地在我的耳邊罵道。 「但我現在和你一樣,我也瘋了!」 確實,我們倆現在的舉動用瘋狂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要回到帝國的軍營去必須穿過對方重重疊疊的軍營。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再過去是個好主意,只是現在的我片刻也不能等下去了,對安達她們安危的擔憂象一把刀子,時時刻刻地在我的心頭不停地剜著。我是實在不能等了,而且從眼前的情景來看,和魔獸聯軍對峙的帝國軍隊能否支持到天黑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從天上飛過去?現在天上都是獸人的雷鳥,又是大白天,晴空萬里,還要抱著一個不會飛的美女,那是在找死。使用時空傳送魔法?可惜的是這一招已達到七級魔法,接近八級魔法的范疇了,等級太高級,我還沒有學會。至于說硬闖,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只有四拳四手,可擋不住十幾萬人的圍攻。最後我出了個餿主意,干脆就冒充成魔族的戰士,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無論是魔族還是獸人的軍營陣地上,打了一天的仗,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士兵正忙著開飯。由于帝國的軍隊就在面前,他們大都是把兵器放在腳下,雙手拿著飯碗就地解決。盡管如此,防范卻明顯地減弱了下來。 本來象我們這樣公然穿過幾乎是騙不了人的,但由于才剛剛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斗,魔族軍隊的隊伍編隊有些混亂,加上是開飯時間,我和娜依秀才有機會「渾水摸魚」,我們倆人在敵人的軍營里「不緊不慢」地走了幾百步,都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別把頭低得這麼低,挺胸!你畏首畏尾的樣子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們是冒牌的嗎?」 我一邊走著一邊對娜依秀說道,其實我的背脊梁上也是冷汗直冒,身邊來來往往的全是魔族的戰士,高大壯實的牛頭怪,身材矮小的藍魔,在陽光下打盹的火君主,以及相貌樣子與人類相差無幾的黑魔族戰士,只要有一個人識破我們,我們就通通完蛋。 我和娜依秀的偽裝其實是非常拙劣的,我還好一點,不管怎麼說,我的身體里也有一半魔族的血,不變身的時候眼珠也是紫色的,穿上盔甲根本就看不出我是一個冒牌貨了。但娜依秀就不行了,她的個頭太矮了點,瘦小的身體讓人一看就感覺有異,那雙大地精靈獨有的碧綠色的眼珠更是最大的破綻。盡管穿在我們倆身上厚重的鎧甲面罩遮住了我們的臉,但有利就有弊,卻也多了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現在是夏天,天熱得嚇人,在吃飯的時候幾乎所有的魔族都把臉上的面罩頭盔摘了下來,至于獸人就更不用說了,身上只圍了一塊毛皮,而我們卻戴著又悶又熱的面罩在中午火辣的陽光下四處行走,那樣子實在是古怪至極,要是落到有心的人眼中,那可就慘了。 幸好現在敵人都在吃飯,嘴嚼食物的運動令他們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喂,好像有人在看我們!」娜依秀小聲地對我說道。 「沒事,那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掃了一眼四周說道,只要再前進一百多步,我們就可以穿過魔族的營地,到了開闊地那就好辦了。 「是真的!有一雙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背上,很久了。」娜依秀輕聲說道,「我是大地精靈,對目光的感應特別的敏感。」 「喂,你們兩個,停一下!」她的話音剛落,有人在背後喊道,這個聲音很嚴厲。 「不好,被發現了!」我和娜依秀對望了一眼,我回過頭望去,心中暗暗叫苦。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喝住我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個月前在斯羅特要塞的攻城戰中和我交過手的第七魔將阿爾法。這個在斯羅特要塞指揮著魔族的第四軍團讓帝國軍隊吃盡無數苦頭的家伙,一手拿著一塊干糧,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大劍向我走來,他那古銅色的臉龐上嵌著的紫色的眼珠放出犀利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就把我們倆的偽裝給看穿了。 「愣什麼,跑啊!」 這個時候要是留下來和他廢話一定是笨蛋的舉動。我一把抓住娜依秀的後腰,用盡全身力量將她拋了出去,接著就是變身,震碎身上過于笨重的盔甲,然後我的身子也隨即跟著娜依秀高高拋起的身體展開背上的雙翼追了過去。少了幾十斤重的盔甲的負重,身體一下子輕松了許多。趁現在他離我的距離還較遠,趕快逃,出路就在前方,我們只要再前進三四十步就可以穿過魔族軍隊的營地了。 「暗黑龍!哪里走!」身後傳來了阿爾法的怒喝聲,他終于認出我來了,隨之而來的是兵刃劃破空氣的割裂聲,直追我的後腦勺。我瞧也不往後瞧,憑聲辨位一劍揮向後方。 「當」的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逆鱗與阿爾法從背後砍來的大劍相撞,阿爾法的反應相當快。 「謝了!」 我現在的力量已稍勝阿爾法一籌,剛才那一記毫無花巧的對碰硬是把阿爾法撞得跌回地上。而我卻借著這股反沖力趕上了剛才被我拋出去的娜依秀,伸出右手攬住了她的纖腰,這時娜依秀被我拋出去的身體正好剛剛升到最高點,而背後一劍向我砍來的阿爾法此時正處于身體下落的階段。他變身後也有一對翅膀,不過人的飛翔能力是無法和鳥兒相比的,在這種情況下,他雖極不情願卻也只能痛苦萬分地向地面落去。 我抓住娜依秀後並沒有扇動翅膀向天上飛,反而是向下俯沖。因為我們的身下有好幾千人,從天空逃走只會成為地上那些擲矛戰士和弓箭手的活靶子,而且正在高空中飛翔的獸人族的雷鳥也不是吃素的。抱著一個加上盔甲近百斤重的美女和這些猛禽在空中作戰,這個情景看上去雖是很香豔,但要是真的這樣做的話那一定是瘋子自殺的舉動。 我和娜依秀的身體以雄鷹撲向地面獵物的速度從空中俯沖下來,一下子撞到地面上正丟下飯碗,手忙腳亂地拾起放在地上兵刃的魔族士兵中央,當場就把兩個牛頭怪撞得骨折肉離,滿地亂滾。 「就差一點了!」 只要再前進十幾步,就可以通過魔族的軍營。落到地上後,我和娜依秀同時揮動起手中的長劍狂砍,白刃過處,血浪紛飛,攔在我們面前的魔族有如割麥子般地紛紛倒下。在短短的一息的時間里,我和娜依秀前進了七步,身邊躺下了十余具尸體,我們倆身體四周五步之內頓時露出一片沒有生人的空地。 但這一切只是曇花一現,僅僅過了一息的時間,四周的魔族就從剛開始時的混亂中反應過來,進行了有組織的抵抗。持矛的戰士首先舉起手中的長矛,仗著兵器長度上的優勢在我們長劍不能及的地方向我們刺來,在我和娜依秀的四周豎起了一道長矛的森林。在這種分分秒秒都要和死神打交道的情況下,強力的殺傷性魔法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使出來,能保住我們自己性命的只有平時苦修的武功。 「別管我!」娜依秀在我身邊揮舞著手中的劍喊道,從落到地面上到現在不過數秒,我和她的身上已多了幾處傷痕。 「閉嘴!」我怒喝道,逆鱗橫掃,寒芒暴閃,敵人紛紛在血光飛濺中倒跌向後。四面全是魔族的槍林斧海,我一手拖著娜依秀邊戰邊前進,同時還得注意自己所處的位置,以便讓面對自己的敵人永遠是一小撮,不能形成圍攻的死局。 「我是男人,男人得保護女人!」 敵人很快就要從剛開始時的措手不及的混亂中清醒過來了,如果在他們完全進入戰斗狀態前我們不能火速突破這道防線,穿過軍營的話,那我和娜依秀只有力戰而死的結局。 「拼了!」 我右手臂彎一收,把娜依秀攬在懷里,以左肩作護盾,一個大肩撞,硬是向正前方排成三排的人牆撞去。 這時候我的面前立刻豎起了一堵由幾十支鋒利的長矛的矛尖組成的「釘牆」。 「叮當叮當!」左手的逆鱗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大圈,將所有的刺來的矛尖全兜了進去,在我的全力催動之下,逆鱗寒光大盛,鋒利的刃身切豆腐般地斬斷了幾十把長矛的矛尖。 「咯吱!」骨骼破碎的聲音傳來,我的左肩撞在了人牆中一個魔族戰士的胸口上,登時將他的胸骨撞得粉碎,倒飛出去的身體連著將後排的四五個魔族一起撞飛。 眼前的人牆登時出現了一道小小的缺口,就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借著沖勢又連續撞飛了三個攔路的魔族,總算拉著娜依秀沖了過了這道長矛組成的森林。前方豁然開朗,一大片空地出現在面前,現在離我最近的魔族也有四步之遙,我們已成功地突破了敵人的軍營。 不過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左肩和小腿處各中一擊,一記是劍傷,一下是長矛的劃傷,「間不容發」的奧秘是險中取勝,死中求生,不過在這種無數敵人的圍攻下,「間」是幾乎不存在的,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身體所將受的傷害中選擇最輕的一種。 幾乎是不受阻攔地,我和娜依秀一起向前沖了十幾步,一下子就和身後的魔族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但危機並沒有結束,由于到了開闊地,目標明顯的我們兩人立刻成了最好的活靶子。不知是哪個聰明的家伙帶的頭,他把手中的長矛當成標槍擲了過來,跟風的魔族用他們手中的兵刃我們倆的身邊下起了一陣「矛雨」。 「媽呀!」 幸好我見機得快,見到第一把向我擲來的長矛時就猜到了後面將會發生的事情,抱著娜依秀就是一個難看至極的懶驢打滾,狼狽萬分地躲過了隨之而來刷刷下起的「矛雨」。 在地上接連翻滾的時候,我的嘴無意中吻上了娜依秀的唇,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娜依秀瞪圓了的眼球。可惜在這種生死關頭,如此香豔的美景我卻無心去回味。 「哪里走!」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怒喝聲從背後響起,先前被我一劍劈落的第七魔將阿爾法再次殺了過來。剛才要不是在亂軍之中被混亂的人叢擋住了身子,無法出手圍攻我們,我們倆是絕對無法突出重圍的。 「你先走!」 我奮力把娜依秀用力向前一扔,第二次將她拋出,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了阿爾法詠唱咒文的聲音。 「鑰匙之孔,門扉之眼,將四肢化為枷鎖──束縛咒!」 阿爾法的屬性是空氣,這一回他向我發動了封印我四肢行動的束縛咒,由于我剛才全力應付漫天的「矛雨」,措手不及之下來不及防禦,大氣中一股無形的大力傳來,瞬間鎖住了我的四肢關節。 趁著我四肢受制的一瞬間,阿爾法舉起手中那柄粗大得嚇人的大劍砍向我的腦袋。 「見鬼!」 「暗黑破魔封!」 生死關頭,我連忙使出暗黑龍的特長魔法破魔封,手忙腳亂地解開封印。暗黑破魔封是真正的暗黑龍的絕招之一,現在已擁有龍戰士第四次蛻變力量的我已能使出這記可以化解一切封印力量的絕招。 由于這一招和心靈風暴一樣都是暗黑龍的特長魔法,所以我使出這一招就象呼吸一樣自如,無需施以咒文,總算在對方的大劍臨頭前一刻恢複了行動力,單手舉起逆鱗險而又險地架住了這一劍。 但是因為倉皇出招,力氣不足的情況,手中的逆鱗差點被阿爾法劈得脫手而飛,我噌噌地連退了三步,這才站穩了身子。 「你走不了了,暗黑龍!」 阿爾法趁機對我展開了猛攻,我的力量雖然要稍勝他一籌,但在失去先機的情況也只能揮動逆鱗苦苦地抵擋著他排山倒海般的攻勢。成千上萬的魔族就在離我身體十余步遠的地方飛快地趕來,要是再被他們纏住了我就死定了。 阿爾法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這個該死的魔族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手上所使的全是絞,刺,挑這些纏斗的招式,不再和我硬碰硬,象一塊牛皮糖般地死纏著我,令我根本無法擺脫他。 在阿爾法的身後,無數的魔族士兵正高速地趕來,我眼角的余光已可以看到火君主那火紅色的身影。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刺耳的弓弦響動的聲音,一支羽箭高速地向纏斗在一起的我們倆飛來。 「啊!」 和我交手的阿爾法發出一聲慘叫,左臂上中了一箭,射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娜依秀。這一箭她射得實在是准得嚇人,二尺長的羽箭幾乎是貼著我左臉的面頰飛過,只要偏一點點,我就要破相了。 中了這一箭阿爾法的攻勢立刻土崩瓦解,劍法登時破綻百出,我正要趁著這個機會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四周已人影處處,他的手下已趕了過來。 「可惡!」我強迫自己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撇下他轉身撒腿而逃。因為兩個速度最快的火君主,還有三個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黑魔族戰士現在就在離我不到四步遠的地方了。 十幾步外,娜依秀又射出了兩支羽箭,將那兩個想追擊我的黑魔族戰士阻擋了一下。 「謝大姐了!」 我飛快地跑到娜依秀身邊,這個美麗的精靈弓箭手朝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用感謝。 「哇!」 但她的這個表情只維持了不足一秒的時間,我一把抱住娜依的纖細的腰肢將她扛在了肩膀上,大地精靈弓箭手的箭法雖然天下無雙,可是兩條腿跑步的速度卻太慢了,拉著她跑還不如抱著她逃得更快點。 在地上跑是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和暗黑龍比速度的,就算是扛著一個人我也是最快的。經過近千米的追逐戰,身後的追兵很快地就被我甩到百步遠的地方,但危機並沒有因此而解除,帝國軍營和魔族軍營間這三千米的開闊地並不好走。 「小心天上!」 被我扛在肩上的娜依秀突然大叫了起來,正在全力奔跑的我感覺到脖子上一緊,肩膀上的佳人的身體扭動了幾下,接著兩條腳夾著我的脖子從我的兩頸處垂了下來,娜依秀竟然騎到了我的脖子上。 「嗷!」原本在高空中盤旋的雷鳥發現了地上的我們倆,立刻發出尖銳的鳴叫,滑翔著從空中猛撲下來。發動攻擊的雷鳥共有四只,正前方兩只,背後兩只,這些雷鳥都受過訓練,它們從四個方位以交叉俯沖的方式向我們發動攻擊。 「你跑得穩一點!我要射箭了!」騎在我脖子上的娜依秀雙腿夾緊了我的脖子,罵罵咧咧地張開了弓。 「崩」「崩」兩聲弦響幾乎是不分先後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雷鳥的悲鳴聲,不用回頭看,我已知道背後偷襲的那兩只雷鳥完蛋了。大地精靈弓箭手是世上最可怕的弓箭手,他們對弓箭有一種生來就有的悟性,能在高速運動中拉弓射中同樣是高速運動的物體,這世上也只有大地精靈弓箭手可以做到。 我還無暇感歎娜依秀神乎其技的箭術時,面前就出現了兩片金色的云團,我的左右前方二十米遠處各有一只雷鳥向我猛撲過來,雷鳥的那對金色的鋒利爪子在日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 此時娜依秀已沒有時間再拉弓射箭,剩下的兩個只能靠我來對付了。利用變身後的翅膀在空中和這種飛禽搏斗是愚蠢的行為,人怎麼飛得過鳥呢? 我並沒有和雷鳥交過手,但擁有七世龍戰士記憶的我卻知道這種猛禽的可怕之處,少年時為了安達和那只獅鷲交手時所吃的苦頭到現在都還讓我記憶猶新。逆鱗很鋒利,但卻不是對付這種飛行猛禽的好兵器,好在這兒剛剛發生過激戰,地上盡是丟棄的殘刀斷劍,有得是我可以借用的武器。 「抓緊我!」 我一邊叫娜依秀注意,一邊用腳挑起一杆掉在地上的長矛,左手一撈接住長矛奮力地向左邊的雷鳥擲去。 不愧是世上最強的飛行猛禽,看見我擲矛的動作,這只雷鳥雙翼一掠,身體一翻,斜掠著向上飛起。但是由于距離太近,它的小腹才剛剛抬起,長矛已洞穿了長滿絨毛的腹部,鋒利的矛尖刺穿過了它的身體,帶著漫天的血雨從它的背部射出。 而右邊的那只雷鳥卻在我全力對付他的同伴的時候猛撲了過來,朝我揚起了鋒利的爪子。 「去死吧!」 看著帶著狂風逼近的利爪,我的腰猛地向後一扭,彎成了弓形,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雷鳥向我面孔抓來的這一擊,但騎在我脖子上的娜依秀卻因為我的這個動作而被甩了出去。 就在我彎腰後仰的時候,持逆鱗的右手抬了起來,劍尖刺中了雷鳥的胸膛,借著它身體前沖的勢頭向前一剖,逆鱗給了這只雷鳥一個徹頭徹尾的開膛破肚。 「嗚,你這混蛋!」 被我後仰動作「扔」出去的娜依秀跌了個人仰馬翻,而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由于身體後仰得過了頭,也摔了個七葷八素。被我們倆聯手干掉的四只雷鳥這時才不分先後地墜到了地上,由于它們前沖的速度太猛了,死尸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掀起了一片塵埃。我注意到,剛才被射中的兩只雷鳥中箭處都是它們身體最脆弱的咽喉部位。 「嘿嘿,大姐啊,你……」看著娜依秀摸著屁股滿臉怨氣的女性化的動作,我正想再調笑兩句,占點口水便宜,蹄聲響起,魔族騎兵這時才剛剛騎著他們的座騎格魯巴從陣營中追過來, 「保命要緊,先溜了再說!」 我不分由說地第三次抱起了正摟著屁股呼痛的娜依秀又一次地落荒而逃。背著人和騎兵比耐力我是跑不過格魯巴的,但是一兩千米內的短跑對我來說並不成問題,加上魔族的騎兵很遲才追出來,我們已拉了下了較遠的一段距離,我輕易地擺脫了他們,帶著娜依秀成功地回到了營地中去。 第十一章無情之道 本以為回到軍營里以後會受到英雄般的歡迎,但當我和娜依秀千辛萬苦地逃回軍營中時,我才發現一切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現在第八軍團和黑龍騎士團混和地駐紮在一起,兩支殘缺不全的軍團被魔獸聯軍壓縮在一塊長約三里,寬約兩里的狹小的平原上。幸運的是,由于部隊是背靠著一座高山駐紮,所以只需抵抗敵人一面的進攻,暫時不會有腹背受敵之虞。營地上的士兵懶懶散散地坐在地上,或靠在樹邊,個個神情萎頓,沒精打采,整支軍隊都籠罩在一片失敗的陰影中。 「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看到我歸來,波爾多立刻親熱地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我。 「是真心話嗎?」 「嘿嘿,那當然了!老大放心,要是你真的去了,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希拉她們的!」波爾多涎笑著答道。 「找死!我的命很硬,死不了的!」我氣呼呼地在他的肩頭就是一拳,這個臭小子,整個黑龍騎士團也只有他這個樂天派的家伙還保留著一點斗志。 「哈哈,大姐也回來了,咦,你怎麼和老大一起回來啊?」這個波爾多,真是一點口德都沒有。 「滾一邊去!」娜依秀想起剛才在亂軍中被我無意中一吻的情景,俏臉一紅,一腳朝波爾多踢去,波爾多怪叫著跑了。 「達秀!」一個興奮異常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倩影撲了過來,不顧一切地摟住了我,來人正是讓我朝思暮想擔心不已的希拉。 「沒事的,我回來了!」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緊緊地抱住,瘋狂地和希拉接吻著,根本就不在意周圍的人驚異的眼神。經曆了這種幾乎是生離死別般的分手之後,我才特別地感受到了真愛的寶貴。 「你沒有受傷吧?你的身上怎麼都是血?」 「沒有,那是敵人的,你呢,其她人呢?」 「我也很好,她們都沒有事。」希拉把身體緊緊地貼著我回應道,「安達姐姐她現在正在給那些傷兵治傷,而其她人正在睡覺,昨晚激戰了一夜,她們都沒有休息。」 「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身處險境。」望著希拉沾滿塵土的臉,我有點羞愧地說道。 「你說什麼啊,人家那天從了你,就打算和你過一輩子的。」說完這句話,希拉的臉都紅到了耳根,但臉上卻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哈哈哈,親熱完了吧!老大,該干正事了!」波爾多調皮的聲音在耳邊酸溜溜地響起,他的耳朵此時正被娜依秀牢牢地扯住,痛得嘴臉全變了形。 「比利亞團長想要見你!」這時候白蘭度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我跟著白蘭度穿過帝國軍隊的前沿陣地,來到軍隊的後方。在這之間的道路上七歪八扭地躺滿了傷兵,斷手斷腳的士兵或躺在臨時用樹枝搭成的擔架上嚎叫著,或靠在樹杆上痛苦地呻吟,缺胳膊少大腿的家伙舉目皆是。 黑龍騎士團的軍營根本就不能稱得上是軍營了,偌大的一個軍營里只有十多頂帳篷,一天前慘敗中軍營被毀,所有的糧草輜重都幾乎丟了個精光,大部的傷兵都是露天「擺放」的。 「操你媽的,軍醫在哪,快過來!」 「老子痛得厲害,治療魔法師在哪!」 「巴比快不行了,我要高級僧侶!」 「媽媽,我要回家!」 後方的營上哭鬧叫罵聲響起一片,為數不多的軍醫們不停地來回跑動著為傷者治療,忙得連抹掉臉上新濺的血跡的時間都沒有。盡管他們一刻也沒有停下來,但被罵得最多的人還是他們,因為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躺在地上慘嚎得不到治療的傷兵用所能想出來的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倒黴的醫生。 傷兵在那兒哀嚎,而精神上受了刺激的士兵瘋了似地坐在那兒又哭又叫又笑,而老兵們則靠在樹邊上用塊破布蒙住頭呼呼大睡。整個營地象一鍋燒開了的雜面湯,到處都亂糟糟的。 「難道海格森他們沒有來得及趕回來通知你們?」我掃了一眼滿地的傷兵問身邊的白蘭度。 「他們是趕回來了,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敵人在發現了我們的偵察兵之後立刻就馬不停蹄地發動了突襲,我們的偵察兵前腳才回來,獸人和魔族的聯軍後腿就殺到了!」白蘭度搖頭歎道。 「洛奇團長戰死了,第三兵團的卡洛斯萬夫長也戰死了,好慘。」他悲哀地對我說道。 「我們還剩下多少人?」 「黑龍騎士團還有三萬二千人,第八軍團約有二萬二千人,此外還有一部分皇龍騎士團的部隊,加起來總共不到六二千萬人。」他搖頭歎道。 「扣除傷員呢?」 「扣掉傷員,只有四萬五千不到。」 「那敵人呢?」 「包圍我們的是魔族的第四、第五、第九三個兵團,共約七萬人,另外獸人的援軍四萬人。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一萬人之多。」 「四萬五千的敗兵對十一萬?」我聽得一頭的冷汗,這樣的仗還怎麼打? ※※※※ 我們來到比利亞叔叔的帳篷前時,我發現我的勤務兵胡安正站在帳篷門口,看到我急忙迎了上來。 「秀耐達伯爵,比利亞將軍等你很久了。」我看了一眼我的這個勤務兵,胡安的臉色極差,一看就知道是睡眠不足造成的。我朝他點了一下頭,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進去。 「你終于回來了!」看到我進來,神情萎靡的比利亞叔叔勉強睜開了眼睛,他有些勉強地舉起右手向我招了招。 「我的天,是誰傷得你這麼重」比利亞叔叔的露在衣服外的左臂就象是一截腐朽的枯枝,左半邊的身子成了干枯的木乃伊,蔫得不成人樣, 「是魔族的龍戰士!」說話的佩斯叔叔,他和比利亞叔叔躺在一起。 「路西法十三世?」我問道,比利亞叔叔身上的傷痕明顯是被天魔功侵蝕後造成的。 「你見過他了?」佩斯叔叔問道,他斷了一條腿,由于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無比。 「我們還交過手,我幾乎死在他的手上。」我把那天的遭遇簡要地說了一遍,其中當然略去了和卡尤拉的風流韻事。 「想不到魔族居然也會有龍戰士!」佩斯叔叔說著狠狠地在行軍床上擊了一掌,龍戰士是帝國不敗的象征,亦是帝國在和魔族、獸人爭霸時心理上的優勢。現在魔族也有了龍戰士,在精神上對帝國的打擊之大,絕不會亞于斯羅特要塞下的這次慘敗。 「魔族和獸人的聯軍天剛亮就發動突襲,雖然我們早有准備,並設下埋伏,可是仍然不敵……」比利亞叔叔低聲向我說起了那次慘敗的過程, 「其實我們所經曆的這一敗,只是七年前那次戰爭的重演!」佩斯叔叔寒著臉歎道,七年前的那一仗就是父親戰死沙場的那一戰。 「其它的部隊呢?」我是問皇龍騎士團和鋼龍騎士團,我在這里只看到黑龍騎士團以及奧斯特-法比爾伯爵率領的第八軍團。 「已先撤退了!」比利亞叔叔歎道。 「先撤退了?」 「皇帝要我們黑龍騎士團和第八軍團負責斷後!」 「斷後?」我幾乎要跳了起來。 「狗娘養的王八蛋!」我終于忍不住公開大罵了起來。 「喂,小心點!」白蘭度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帳篷內只有我們四個人。 「不要做毫無意義的事情,達克。」佩斯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叫罵是沒有用處的,你現在要考慮的事情應是下一步該怎麼走。」 「白蘭度,你到外面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有話要和達克說。」比利亞叔叔費力地從床上支起了身子。 「胡安,給我把虎特叫進來!」他沖著屋外站著的胡安喊道。 白蘭度掀開帳篷走了屋去,外面很快傳來了他命令附近的人走開的聲音。 「虎特?」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兒聽到過, 「他現在是騎兵團的代理團長!」佩斯說道。 「代理團長?」我想起來了,這個叫虎特的就是當初那個和我一起進行問題學生考試的家伙,想不到他也在黑龍騎士團中。 「洛奇一開戰就中了一支流箭身亡,他是洛奇的副官,洛奇死後臨時接替了他的崗位。雖然是第一次,那孩子卻做得極為出色,要不是他指揮著全部的騎兵發動了一次漂亮的戰術反擊拖住了敵人,恐怕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比利亞叔叔向我解釋道,「所以我干脆就把所有的騎兵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了他。」 「哦,」我應了一句,走到床邊,這張所謂的床其實只是用一些枝條臨時編織而成的,上面再鋪上一條毛毯。帝國這次敗得很慘,幾乎所有的軍用物資都在大敗中丟光了。 「坐下!」比利亞叔叔指著「床」邊的一張「椅子」對我說,所謂的「椅子」其實只是一塊石頭而已。 「老虎,把我們現在的情況向他說一下吧。」 「那天當你和那些偵察兵出發偵察的時候,我馬上就命令下面的人做好准備,所以帝國這次大敗,黑龍騎士團總算沒有輸得一塌糊塗!」佩斯叔叔說道,「但那也只是相對于其它軍團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現在皇帝要我們留下來斷後,我想你也明白,這根本就沒有用。別的不說,在昨天的那場大敗中,獸人和魔族的聯軍就咬著帝國的敗軍追殺不放,現在包圍我們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軍隊,其他的部隊早已越過了我們繼續追擊皇帝的中央軍了。斷後,哼,又從何斷起?」 說到這里,佩斯叔叔極為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也難怪他要生氣,打仗的時候要我們沖在前面,撤退時卻要我們斷後送死,說出來誰都有氣。 「留在這兒,那只是等死,我們必須突圍!」比利亞叔叔接口說道。 「最氣人的還是第八軍團的那個老糊塗莫里斯,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兒大談什麼皇帝的命令,騎士的榮譽,不肯和我們一起突圍,***蠢蛋!」佩斯叔叔邊說邊罵道。 「指揮第八軍團的不是奧斯-法比爾伯爵嗎?」我奇道。 「還說呢,那些貴族們逃得比兔子還快,他是被臨時任命的。莫里斯這個老糊塗,打了一輩子的仗都升不到軍團長,這次要他去送死才提拔上來,他就真的以為皇恩浩蕩了。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家伙,還在我們面前大談什麼人在陣地在,誓死不後退一步,真媽的混帳!」佩斯叔叔邊說邊罵,兩手不自覺地在腰上摸著。這是他的習慣動作,軍隊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泰格-佩斯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那就是要拔刀砍人了。不過這次由于受了重傷,他的刀沒有掛在腰上,而是放在床頭的另一角。 「好了,別說了,達克,我們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救自己!」比利亞叔叔嚴肅地對我說道。 「叔叔放心,我會努力的。」我回答道。 「你努力了嗎?」比利亞叔叔抬高了嗓音責問道,我參軍也快半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什麼意思?」我一怔,「我每次上戰場都是奮力地殺敵,可從沒有逃跑溜號過。」 「達克,你該長大了!現在的你,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得過且過地混日子了!現在的幾萬條人命就把握在你的手中!」比利亞叔叔長歎了口氣,伸出那只還算完好的手握著我的右手說道。 「我?我能做什麼?我只是一個龍戰士,又不是漢尼拔那樣的天才名將。除了打仗時能多殺幾個人以外,我又能做什麼?」我有點害怕地回答道。 「你不該再逃避你肩頭上的責任了。」佩斯叔叔使勁地移動著僅剩一條腿的身子,靠近了我。 「多殺幾個人並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你要做的事情應是引導你的部下走向勝利,以你的才能,你應該成為一位名將而不是一員虎將。」 「我?」 「你知道嗎,一年前我和比利亞就開始注意你了!其實你的身上有著成為一個名將的天賦。」佩斯叔叔氣喘籲籲地說道,他失血過多,體力明顯有些不支。 「名將的天賦?」要是以前有人這麼對我說,我一定會捧著肚皮放聲大笑,我居然有成為名將的天賦?一個整天逃學曠課,滿腦子都是如何與美女上床的念頭的家伙,居然會成為一個名將? 「你在開玩笑吧,叔叔!」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就笑不出聲來,正容問道。 「為什麼不?你做事不居常理,能為人之所不能為,想人之所不敢想,這都是一個名將所必須具備的!」比利亞叔叔正經無比地對我說。 「那又怎麼樣?這樣的人滿街都是,我是什麼料我最清楚。」我辯道,他們該不會是要我來領導這幾萬被圍困的大軍突圍吧? 「那天在神龍廣場上,你和那個臭人妖的手下的決斗時,我和比利亞就發現你具備了一個名將所必不可少的兩個條件。」佩斯也在一邊插嘴道,魯亞基公爵在軍隊中的名聲極臭,象佩斯這樣半生戎馬的軍人都非常地瞧不起他。 我不禁哭笑不得,該死的神龍廣場,那次讓我減壽十年的決斗,竟令這麼多人因此而看上了我,前次是希美亞侯爵,現在是這兩個人。 「那次決斗你又看出什麼了?兩個條件?什麼條件?」我問道, 「第一就是冷靜!」佩斯那雙豹人獨有的碧黃色眼睛射出兩道黃光。 「還有一點呢,冷靜說明不了什麼。」 佩斯那古板的面皮動了一下,擠出一個軍人式的微笑。這次大戰後,他的臉上的傷疤又多了一道,當他笑起來的時候,他的臉看上去就象爬著一只巨大的蜘蛛。 比利亞叔叔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忽地抬起頭來。 「無情!」 「無情?」我一愣,無情?我是無情的人嗎? 「不錯,你的最大的優點就是無情!在那種情況下,你能做出那麼絕的手段,這一點就說明了你是一個無情的人!」 「我的天,我可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我急忙反駁道,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比利亞叔叔會這麼評價我。 「不要反駁,聽我說!」比利亞叔叔疲憊無神的眼睛閃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她叫希拉吧,她是你的戀人,可是你卻能說出這麼絕的話來!雖然這樣做是為了救她,但這麼絕的做法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從那時起,我和老虎就開始關注你了。所以當皇帝要任命你擔任副軍團長時,我才沒有反對,因為我想在軍隊中好好地觀察你。」 「那天你毫不猶豫地射殺我們被俘的士兵時,我和比利亞就明白,你身上有著成為一個名將的最重要的潛質!」佩斯叔叔頓了一下說道,「那就是無情!名將都是無情的人,因為只有無情的人才能不受個人的情感所左右,以最理智的心態去分析自己的處境,以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天!」我回過頭望了一眼帳篷的簾子,幾乎就要拔腿而逃,他們的話讓我非常的害怕,人是最怕被人剖析自己的靈魂的。 「不要不好意思,無情是你的優點而不是你的弱點!」比利亞叔叔牽著我的手說道,「戰爭不敗之道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無情!對敵人,對自己人都絕對的無情!」比利亞叔叔沉聲說道,「因為真正的名將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他能將一切超然于自身情感之外,他的眼中只有成敗,不把所有的人的生死都放在心上,能將個人的好惡全部拋諸腦後,從而做出最理智的分析。」 「這是我和佩斯帶兵幾十年得出的心得體會,此法說易行難,而你正是最有希望學會無情之道的人。」 「為什麼那人會是我?奧維馬斯不是更好嗎?那家伙外號叫壁虎,他比我更無情!」我抱怨道,奧維馬斯這只「名震」黑龍騎士團的壁虎,他絕對比我更無情。 「奧維馬斯?他現在是黑龍騎士團的副軍團長了。」比利亞叔叔狡黠地一笑說道。 「什麼?那不是更好了,撤退逃走方面他可是專家啊!」我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他的才能確實不錯,可是他缺少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佩斯叔叔插口道, 「什麼東西?」 「信任,士兵們近乎盲從的信任!現在軍隊剛打了敗仗,士氣極其的低落,只有你,達克-秀耐達,暗黑龍的傳人!以你龍戰士的身份,利用幾百年來龍戰士在人民心中建立的高不可攀的地位,才可以激起這群喪失斗志的士兵的士氣,帶領他們走上回家的路。」 「信任?」我剛來的時候,整個軍營都彌漫著一股強烈的悲觀氣氛,沒有士氣的軍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年輕是你最大的本錢,我們倆都老了,現在該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 他們兩人在我的耳邊疲勞轟炸般說個不停,我的腦子有如漿糊般懵成了一團,叔叔後來在我的耳邊又說了些什麼,我根本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等下馬上就要召開緊急軍事會議,我想這次會議就由你來主持。」直到比利亞叔叔說了最後一句話,我這才從夢中驚醒過來。 「我來主持?」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你是誰?從現在起,你就是黑龍騎士團的代理軍團長!整個黑龍騎士團殘存的三萬二千名士兵,全部由你來指揮!」比利亞叔叔說道。 「天!」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重任的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指揮三萬人和指揮一千人根本是兩碼事,任何的一點失誤都關系到成千上萬條人命。「 「我想靜一靜!」我有點煩躁說道,「我的心現在很亂。」 「報告!」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帳外響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升任騎兵團團長的虎特。 正要轉身離開的我和他在門口碰了一下頭,他看見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和他曾是同一所學校的校友,但我們在學校里卻是兩個世界的人。 虎特的成績一直很出色,而我卻是那種逃學多過上學的壞學生。好學生和壞學生向來是互相看不起的,若不是他和我都是參加過「問題學生考試」的難兄難弟,我根本就不認得他。 他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如一張白紙般一片空白,從他那不變的神情上,我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一點想法。同樣,我也極力用毫無變化的面孔面對他,不願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泄露出來。 我們倆就這麼相互對望了一眼,“噗”的一聲,我們倆同時笑出聲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是為我們再次在這種情況下相遇而感到命運的可笑,相信虎特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吧。 在三年後真正的戰場上,我倆又要再接受一次新的考試。只是這次考試我們要是考砸了的話,我和他就不是退學那麼簡單了,而是墜入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虎特側開身子,閃出一道空間讓我過去。在帳篷外,我回過頭望向里面,卻發現虎特也正好回過頭望向我。 我和他又一次地交流了彼此的目光,這才轉過身去。 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站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上,我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舉動,都將主宰著我將來的命運。 ※※※※ &title=龍戰士傳說(正文)第五集下 (如果章節有錯誤,請向我們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