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晚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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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賴朝香媽媽所說的,她的手機一直重覆著。連絡不到賴朝香。
他蹙眉的:「我是有拿到她寫的信,不過我只是隨便看了一下便塞進抽屜了,並不知道她後面有寫晚上吃飯的事,...她不會還在那邊等吧?」瞥一眼牆上的時鐘後焦急的說:「我們快走!先去拿那封信。」語氣帶著果斷,不容更改的意味。
儘管艾莉沙不喜歡晚上出門,這種緊急情況可沒得選擇。
「嗯。」
「叔叔,媽..你們別擔心,我們很快回來,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吧」
他堅定的眼神看著他們這樣說,便轉身示意艾莉沙出門了。
艾莉莎低頭快走的跟在沐風身後,不敢看也顧不得他們滿臉疑惑的表情。
他牽出新買的機車,從其座墊底下拿出一頂安全帽給她,然後自己跨上機車戴上安全帽,最後抓著她的兩手環住他的腰,動作俐落速度很快沒有半點遲疑。
「要抱好,摔下去我要怎跟妳爸交代?」
不是扭怩的時候,艾莉沙很順從。
秋季日夜溫差大,走得太急忘了進房拿件薄外套。艾莉沙全身發冷顫抖。
機車突然刹住,艾莉沙鼻子撞上他的後背,他迅速脫下薄外套遞給她。
「把衣服穿上。」
「不用,我不冷。」
「妳要是感冒了我怎跟妳爸交代?要我幫妳穿嗎?」
不是爭吵的時候,艾莉沙乖乖穿上。
車程不用5分鐘。機車暫時停靠在學校大門的東側邊,那邊擺放了幾個裝飾用的造型石頭和一座涼亭代替圍牆,可以直接穿越進入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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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莎伸手掏出手機打了又打。
月光明亮,夜深人靜的校園沒有燈光,艾莉沙環視校園─幾棟建築教室校舍大樓體育館,秋風刮起樹葉沙沙作響,黑影幢幢,好似惡漢鬼魅暗處藏匿窺伺。不禁繃緊神經,心怦怦亂跳。
四周的黑暗籠罩中,看不見彼此的表情,沐風手中的手電筒照出了一條細長的光之小徑,他毫不畏懼的往前邁進,艾莉沙跟著後面跑,沿路不敢東張西望, 雖然多了一件沐風的薄外套,仍然發冷,身子不住發抖。
沿著操場的周邊快走到教室大樓,他邊走邊不時扭頭注意她,在大樓前他停下腳步說:
「妳人不舒服嗎?」語氣顯得擔憂。
「不用管我,我...我只是...」她吞吞吐吐、說話變得笨拙。「沒...沒什麼。」努力冷靜,聲音依然透出恐懼。
她最後搖搖頭。還是快跑,無法思考,只想快快拿到快快離開。
跑累不敢停頓改小跑步,努力跟上沐風的腳步。上樓時膝蓋一時發軟撞上階梯「啊,好痛!」
沐風朝她伸出手,想扶她,一碰上,她反射性的縮回手。氣氛有點小尷尬。
幸好此時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她揉了一下發疼的膝蓋,繼續往上爬。
「我不該要妳來的,我應該自己面對。」
我們快走!先去拿那封信。他在家裏這麼說的。

剛剛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沐風也很納悶。
她搖搖頭。「不,沒關係。賴朝香是我最好的同學,我應該來的。」
我想你應該也不想單獨面對她吧。艾莉沙看著他,沒說出口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艾莉莎說:「謝謝妳。」
在最上面的階梯,月光照到沐風容貌俊秀側邊的臉,艾莉沙看到他彎起嘴角笑了。
她也不自覺的微笑。
「快到了,我班的教室就在前面。」
沐風快步上前轉動門把,門上鎖。他記得有扇窗沒鎖,中間的窗門便被他打開了。
黑漆漆的教室內,玻璃窗外樹枝葉影晃動,四周靜悄悄。
「妳站在這裡等我,我一人進去拿就好。」
「嗯。」
手電筒在漆黑的教室裡照出一圈圈小光環,艾莉沙看他動作俐落的爬上跳下,穿梭桌椅間。
終於適應黑暗,艾莉莎能夠看到桌椅輪廓。
「拍!」像是在空中拍掌的聲音。
聲音微弱但清楚地傳進她耳裡,還能感覺到就在她耳上邊搧起的一點風。
又來了!只要她單獨一人在外,不論白天黑夜偶會碰上的狀況。
那是一種靈動力,那隻鬼試著要引起艾莉沙的注意。懷疑她看得見。
「拍!拍!拍!」現場有幾隻聚集的鬼呀?
她不敢仰頭不敢用眼尾瞟看,故作鎮定,表情僵硬,冷冽徹骨,寒毛直豎。她害怕得快喘不過氣,連連深呼吸。向誰求助?真是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快死了!
此時,沐風爬上跳下關上窗,完成了任務。
快跑!她跟著他在走廊上跑,心臟狂跳,艾莉沙強忍住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到階梯要下樓卻顯兩腿發軟而顫抖,她努力抓著扶手...
沐風再度向艾莉沙伸出手,這次她遲疑了一秒便坦率地抓住他的手,讓他扶著自己走下樓。
他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似乎有著神奇的力量,艾莉沙沒那麼害怕了,狂跳的心臟漸趨平穩,氣溫略升,兩腿也不那麼抖了。她眨眨眼,怎麼好像這夜晚的校園已沒那麼嚇人了。
兩人走到最低階了,他沒有放開她的手,繼續手拉著手往前跑。
冷風中手心的溫暖流進了彼此心田。
接近沐風的機車,艾莉沙迅速抽回手,兩人跑到機車旁站定。沐風用手電筒照著那封信紙...
然後急急上車發動引擎往下一個目的奔馳。
艾莉沙自動環抱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