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詭譎

曉藍彎唇媚眼的對沐風說悄悄話:「今晚你若是肯請假陪我,我就陪你玩好玩的,會讓你很舒服很爽,...怎樣?」並準備要把手伸進他泳褲裡,他抓住她的手,搖頭。
「別這樣,妳應該把愛玩的心思多放在課業上,不要成天胡思亂想的。我最近都會很忙...,妳若是覺得無聊可以找幾個朋友陪妳。」
「那我可以找男的朋友陪我嗎?」她負氣地問,也在試探。
「這個我沒意見,妳覺得好就好。」語氣平靜,他說完就邁步離去。
為什麼他總是表現得一副冷漠無情?他心裡其實是在乎我的吧,故意不要讓我太嬌傲...
本來是這麼想的,不過在她提著一袋新鮮麵包步出店門時候,看到對面車道的熟悉身影─
男朋友的沐風騎車竟然身後載的是學妹艾莉莎!這事非同小可...他們啥時搞上了!
一袋新鮮麵包從曉藍的手中滑落,兩手握成了拳。

天空已近一片銀灰色,雲層還透出一些暗橘餘暉,傍晚了。
秋風刮起艾莉莎手上的雞皮疙瘩。車子駛近停在自家門口,沐風取下安全帽。
「哈啾!」她鼻子撞上他的後背。
他側身扭頭看了她一眼,她舉起手摀著鼻,吸了吸鼻。
小妹艾蜜拉坐在客廳看電視,然後被打開大門的聲響吸引了目光,眼睛驚訝睜大看著哥哥姐姐竟然是一起回家,她眼珠從右邊跟著他們的身影慢慢轉到中間再慢慢轉到左邊,愣愣地看著。
哥哥一進門手機就鈴鈴大響,他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姊姊對她輕輕揮了一下手。
「怎麼了?」
「是怎麼了呀?」音量拉高,有點不耐。
他和艾莉莎目光對上了一下,便垂下目光。
「她是叔叔的女兒,我只是去載她回來,剛到家。對,就只是這樣。...現在不就在跟妳說了...妳們女生很奇怪...很愛計較,隨便,妳愛來就來。」收線後他把手機塞進口袋。「煩!」口氣有點煩躁,隨即轉身出門。
艾莉莎走進了房間,把妹妹疑惑的眼神和沐風講電話的聲音隔絕在門後。
她是叔叔的女兒,我只是去載她回來...對,就只是這樣...
他的這些話還在艾莉莎的腦裡迴盪。是呀,他說的沒錯。
「叩!叩!」吃飯時,妹妹總是來輕輕敲兩下房門。
「好─。」艾莉莎總是這樣回應。
還沒走進飯廳便聽到熱鬧的談笑聲,熟悉聲夾雜一個陌生的女聲,聲音甜而清脆。
「原來阿姨這麼年輕,不只長得漂亮還很有氣質,叔叔真有眼光。」嘴巴也很甜。
「妳才真的是美人胚子,想必妳媽媽也是個大美女。」
「不過要論氣質可是差阿姨一大截,她生氣起來可不輸河東獅吼呢。我看阿姨說話輕聲細語的,再怎生氣感覺還是很溫柔。」
誇人的被誇的都笑得很開心,爸爸的笑聲今晚特別宏亮。
「可愛的妹妹妳幾歲?12歲?妳的眼睛好圓好漂亮,皮膚好白喲,跟媽媽長得好像,跟爸爸也有像...,姊姊看到妳就好喜歡喔。」

有說有笑顯然他們聊得很愉快,嘴巴甜會說話果然很得長輩緣,可惜艾莉莎學不來。
艾莉莎出現在飯廳,談笑聲暫停了一下。待她坐下來後,
「妳是學妹艾莉莎!看到妳真是讓我又驚又喜,」曉藍故作驚喜狀,她對他們說:「她是剛入我們游泳社的社員,游泳技術比其他新生好很多,我一直想親自好好教導她並推薦參加區運春季泳賽,可惜...我健康出了點問題,剛動過手術。」
「現在都安好吧?要好好照顧身體,盡早康復。」爸爸阿姨關心詢問,臉上流露擔憂憐憫之情。
「謝謝關心。」她微笑點頭,接著轉而一臉真摯地對艾莉莎鼓勵:
「艾莉莎,要好好學習,社長我哥哥會認真教妳的,若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都歡迎妳來找我。」
艾莉莎不知道曉藍學姊在演哪齣戲?啥時關心過她了?入社幾天也沒跟她說過話...
沐風在憋笑。爸爸阿姨似乎對她第一印象極好。艾莉莎試著回應她一個微笑,不太自然。
「阿姨的手藝真好,這些菜完全不輸餐廳做的,真的很好吃。」
「是妳不甘嫌,多吃點喔。」阿姨笑得合不攏嘴。
在用餐接近尾聲...
「如果阿姨叔叔不嫌棄不怕打擾,我希望可以常常來玩,跟你們聊天很開心。」
「怎可能嫌棄,妳長得那麼漂亮又那麼會說話,我們非常歡迎,儘管來玩。」阿姨說。
「是呀,沒錯沒錯,儘管教阿沐帶妳來玩啊。」爸爸附和。
沐風準備要載曉藍回去,她耳語抗議:「我還沒參觀你房間。」
房門在曉藍身後關上,並按下上鎖。她拉沐風的手肘要他轉身面對她,她勾起嘴角瞇起眼:
「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人。」
她抬起下巴兩手勾拉他的頸,唇觸碰唇,正當她要展開熱吻時...
「砰!砰!噹...。」窗玻璃被小石頭丟上發出的聲響。
沐風拉開曉藍的手轉身去查看,打開窗戶雙眼向外搜尋,鄰近住家的窗門緊閉沒個人影而且沒動靜,他覺得奇怪,遲疑了一下隨即關上窗。這時候,曉藍已脫下上衣露出誘惑的乳溝奶罩,上前從沐風身後抱著他,她頭靠著他的肩膀。
「愛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她臉頰緋紅,嬌羞地喃喃。
他側身扭頭瞥見她豐盈的上圍,立即撇開目光,感覺喉乾體熱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曉藍妳...。」
「快抱我,我等這刻已經等了很久,這時候就別再...」
此時窗外響起大貓狂亂的幾聲嘶吼,聲音靜止後緊接著「碰!」重物掉落發出了聲響。
兩人同時看向窗戶,一隻血淋淋的大貓重重砸落貼在窗玻璃上,深紅貓血像潑墨似地灑在半透明的玻璃上,貓眼大大的瞪著。
「啊──」曉藍嚇得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