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查不出高燒的原因,試了很多治療,病情毫無起色,甚至惡化。
病人精神開始失常,眼神變得詭異,有暴力的傾向。
國家衛生局正在做有關的化驗,從血液中查出這種導致莫名高燒的病毒結構與傷害。
病毒以強大力量瘋狂吞噬白血球,沿著血液侵入腦神經細胞大肆作怪。
一名女檢測師雙眼瞪視著顯微鏡,緊咬下唇。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局長...,快來看...不好了...。」
她雙手無法克制地拼命顫抖著,眼淚狂湧而出。
眼皮狂跳,不祥的徵兆。局長慌張地跑上前,雙眼張大瞪視著顯微鏡,握緊拳頭。
「這...」他開始冒冷汗。
預期人類勢必要經歷一場浩劫,死傷難以估計。
我們的心靈可以打開一扇門,或關上這扇門,創傷的記憶會以夢境或焦慮感的形式浮現。
「艾莉莎!艾莉莎!」
遠處傳來呼喚聲,綁著樸素馬尾的艾莉莎回頭看向校門。
賴朝香從校內往她這邊跑來,情緒有些亢奮。
「偷偷告訴妳,我今天寫了信約沐風學長晚上吃飯。」
不...不...
「明天到學校我再告訴妳,我要回家打扮一下,明天見。」賴朝香揮著手,轉過身去。
別去...她伸手想阻止。
轉回頭的卻是嚴肅的阿姨。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們都是兄妹,是家人。」阿姨斬釘截鐵地說。
「那一定是家族遺傳,妳會帶來不幸...」
不幸!我會帶來不幸?...
冷漠眼神瞥了她一眼,沐風無情地轉身離去。任她淚眼汪汪地看著。
「艾莉莎,想跟妳說說話,電話留給我呀。」清瘦女同學對她微笑。
我們不要坐電梯,我不會再勉強妳了,妳在哪裡?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喔...
艾莉莎在床上睡著,雙眉微皺,眼睫毛沾淚,似乎睡得不安穩。
「她...還好嗎?」李龍問。
「好像在作噩夢,看得出來她睡得不好。」女伺回應。
李龍詢問的轉向醫生。
斯文的醫生用專業的語氣說:
「她目前一直在壓抑情感,恍惚的精神狀態會持續,我先開憂鬱症的處方,不過僅是治標不治本,你們試試刺激她,生氣、大哭也好,最好讓她發洩釋放情緒,對病情會有比較大的幫助。」
「刺激嘛...,我去廚房找劉嬤嬤,她或許有辦法。」馬來說。
寒冬早晨的廚房裡,擺放著幾桌熱騰騰的飯菜,男伺女伺都規矩地就位吃著。
艾莉莎也已被伺候地坐在位子上。
嬤嬤使使眼色,一名女伺很快地拿來一只艾莉莎的旅行袋。
嬤嬤當著艾莉莎的面拉開袋子的拉鍊,拿出一件衣服來。
「這裡面裝的都是妳的衣服嗎?看起來不錯耶!我拿兩件給我女兒穿。」嬤嬤把衣服展開來。
從袋裡拿出一件衣服,「哇!我喜歡這件,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嬤嬤的女兒開心地說。
嬤嬤又拿出一件往她女兒身上比試。
面對她們無禮的舉動,她視而不見,毫不關心,依然安靜地吃著飯。
嬤嬤對著在窗口觀望的李龍和馬來搖搖頭,表示沒反應,這計謀不湊效。
再想想,嬤嬤望望天花板,點點頭後,走到艾莉莎面前,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她高聲說道:
「哎呀!妳怎麼這麼瘦,看妳手臂細得跟竹竿一樣,吃那麼多肉都吃到哪兒去了?」
她抬起頭,睜著無辜眸子看著嬤嬤說:「都吃到對的位置上。」
嬤嬤有些愣著:「哦,這樣啊...恭喜喔...。」
「哇!我都吃到不對的位置上,一定是遺傳到妳啦!」嬤嬤的女兒哭喊道。
眾人無不忍笑得肩膀抖動。
被女兒吵得眼冒金星了。嬤嬤揉揉太陽穴,鎮定地指示女伺將艾莉莎的旅行袋拿回去放。
「妳看!那是什麼?」嬤嬤當艾莉莎的面指著窗外的天空。
然後,嬤嬤趁艾莉莎抬頭看時迅速收走她未食完的碗盤,一旁女伺趕緊遞上空的碗盤。
以為艾莉莎會大聲抗議,豈料她只低頭看了一下,以為自己已用畢遂起身離開。
嬤嬤又對著在窗口觀望的李龍和馬來搖搖頭,又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任務宣告失敗。
「小姐,有您的訪客,請移駕到私人會客室,我帶您過去。」
艾莉莎推進門,是一個熟悉的大男孩,他展開陽光般的笑容站得直直地看著她。
「艾莉莎,我來看妳了,妳好嗎?」牧傑說。
「社長...」她眨了眨眼,有些驚喜。
女伺端著托盤送上一壺剛沏好的香茶,隨後退了出去。
聊了一些關心的話後,不免還是談到敏感的話題上。
「關於...沐風的事,我都聽說了。」
她幽幽垂眸,「我...幻想他突然出現,...然後笑著對我說其實之前是跟我鬧著玩的,...好蠢啊,怎麼辦。」她喃喃地說,知道自己內心還是抱著一絲期望。
傻女孩...他忍不住抱她,強勢地托住她的下巴,吻住她。
她想掙紮,他飢渴地吻她。
吮吸並激情地與她的舌頭纏綿舞動,持續十幾秒。
吻後緊緊抱她在懷中,他苦澀地說:「...我不行嗎?」
「...」她雙手下垂地呆楞著。
大廳燈光明亮,牆上的大面液晶電視正播放著每日重點新聞。
一把銳利的西瓜刀白光閃亮,朝高瘦男子直砍而下,那人驚險閃躲,死命往前跑,狂人緊追在後,周邊車輛和路人都嚇得紛紛走避。警方趕到時,那人已慘死在殘暴的亂刀之下,這段恐怖的驚悚過程,路人用手機拍下。
一輛黑色轎車疑遭人開槍追殺,在市區上演飛車追逐,經過的小貨車緊急煞車,歪斜地停在人行道上,交通大亂,警方循線進行追捕。
要不到6萬,16歲少年弒母。工寮內遇襲,7旬婦爆頭亡。
17歲少年為6千元被當街伏殺。恐怖情人分手不成,砍殺女友。
一名不速之客闖入私宅見人就砍。捷運隨機瘋狂殺人。
類似的社會新聞每天層出不窮,播報不完。
110緊急報案電話的接線員應接不暇。
國家安全警報系統」已啟動「紅色」警示層級。
一些知名人士紛紛上鏡頭譴責政府不當施政,殺人案件激增,導致社會動盪不安恐慌,人們開始慌亂躲避,甚至舉家南遷。光台北市1家葬儀社的工作,平均每晚處理5具屍體。
新聞播報中,出現在鏡頭中的人們臉上表情充滿著不安與緊張。
各個官員滿頭是汗,「我們已經努力找尋平衡點,絕不是政策的問題。」極力辯解。
已經出動大批警力維持治安,消防和醫護人員疲於拯救,記者們忙得焦頭爛額不斷詢問著最新訊息,既使身陷危險中也還是四處採訪拍照。
「艾莉莎,最近外面很亂,妳待在這裡是最安全的,我不放心家裡,必須回去,我過兩天再來看妳。」牧傑不捨地離去。
一些有智慧的資深權威人士聚集在大廳,對外面混亂的情勢進行討論。
「狀況再不控制住,我們很快就會跟敘利亞內戰一樣了。」源伯說。
瘦小男子搖了搖頭,接著說:「根本不用等他國來攻打,我們台灣就垮了。」
「失序?」半白髮色的男子皺著眉頭困惑的問:「這些不滿情緒的大爆發,究竟是什麼釀成深仇大恨非得要殺得你死我活?」
這些話引起男伺女伺一陣交頭接耳;顯然他們也很憂心忡忡。
黑框眼鏡男怒氣沖沖的說:「若法律制定殺人就得償命,馬上槍決,連關都不用關,誰還敢輕舉妄動?還什麼屁教化。」
「他們是不是該打支〖乖乖針〗?」艾莉莎提出意見。
他們都大笑起來,好像聽了一個笑話。
「這小妞說的也許可行。」
正式進入白巫術的課程,由多年經驗的高女巫教導艾莉莎搭羅牌占卜。
「先消化基本功,從學北歐符文字開始,必須熟悉並理解符文的字義、字意、象形語發音,妳要努力背得滾瓜爛熟,懂嗎?艾莉莎,聽懂就點頭,不要發呆。」
這堂釀造草藥油,由專業的草藥師教導。
「草藥油用於治療、保護、驅散,必須熟記配方。」他手拿著一罐瓶子嗅聞著,皺了眉。「艾莉莎,...這少一味,妳要再專心點。」
接下來則由馬來親自教導。
「一把短劍,白色的蠟燭至少4支,所羅門的三角陣...,在進行召換儀式前,必須先進行小五芒星的驅逐儀式和中柱儀式,這是保護自己免於受到靈體的傷害。艾莉莎,這把我製作的短劍就送給妳了,我現在就教妳怎使用這短劍畫魔法圓。」
源伯喘著氣跑過來,這表示狀況相當危急。
「左護背叛了!他上將軍那告狀作證...說頭頭為了芝麻綠豆小事耽擱救他千金,還輕易放過兇手許嬌嬌。」
那幾個資深權威人士七嘴八舌的議論批評左護的不是。
艾莉莎露出不安的表情,忍不住問:「是為了什麼事呢?」
長髮及腰的年輕女子坐在和式房的禢禢米上,以責怪的眼神瞥她一眼:
「想想自己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吧。」不友善的語氣。
她的話讓艾莉莎心裡冒出許多問號。
李龍警告地揚起雙眉。「別多話。」
長髮及腰的年輕女子嘴巴緊緊抿著。
槍聲很快響起來,顯然上將帶著一團親衛隊來勢洶洶已經開戰。
高聳的紅磚圍牆被槍子兒射出坑坑巴巴,窗戶玻璃迸出碎裂聲,深厚的鐵門才闔上一半。
數十男女伺迅速就戰鬥戰備狀態,個個像繃緊的絃。技術高超的巫師正在施展幻術 ──
親衛隊個個手上的槍全幻化成滑溜的毒蛇而繞上了手臂,他們全被嚇得把槍甩在地上。
上將怒喊:「那只是幻術,都給我拿起來繼續射擊,哪個再敢停下,我就一槍斃了他!」聲音嚴厲威嚇。
槍聲又轟然大作。
右護用一種大事不妙的聲調大喊:「他們推加農炮來了!」
李龍迅速作出指示:「大家逃入迷霧森林,保住自己的小命,越快越好。」
黑框眼鏡男的手握成拳頭重重打在桌面上。「這棟百年歷史的堡壘竟然即將被摧毀!」
有人謾罵,紛紛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