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34節:第十七章 肯普醫生的客人(4)

“哦,看在上帝的分上,讓我安安心心地抽一會兒煙吧,抽完再告訴你。”

但是當天晚上他並沒有講他的故事。隱身人的手腕愈來愈痛,他有些發燒,而且筋疲力盡了。他老是想著他在山下追人的情況以及在旅店附近的搏斗。他開始講他的故事,但是講著講著就偏題了。他斷斷續續地講到馬維爾,更使勁地抽著煙,嗓門也變得怒氣沖沖的。肯普盡量地設法理解他所說的一切。

“他是怕我的——我看得出來,”隱身人反複說著,“他打算從我這兒溜走——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我多傻呀!那個狗雜種!我氣瘋了。我應該殺死他……”

“你哪兒來的錢?”肯普突然問道。

隱身人沉默了一會兒。“今天晚上我不能告訴你。”

他突然呻吟起來,身體前傾,用看不見的手支撐住看不見的頭,昏昏欲睡。“肯普,我已經有三天沒有睡覺了,頂多打了一個小時左右的瞌睡。我需要馬上睡覺。”

“好吧,就在我屋里——就在這間屋子里睡好了。”

“那就睡吧。”

“可是我怎麼能睡呢?如果我睡了——他就要跑掉了。呸!有什麼關系!”

“槍傷怎麼樣?”肯普突然問道。

“沒什麼——只是擦傷,出了點血。噢,天呐!我好困啊!”

“睡吧!”

隱身人似乎在觀察肯普。“我特別不喜歡被我的同伙抓住。”他慢吞吞地說。

肯普吃了一驚。

“我真是個傻瓜!”隱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我反倒提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