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七章 迷離身份

「找我打架……這個……實在……」水驀知道自己的力量﹐一邊騷著腦袋﹐一邊裝傻般笑個不停。

「殺死巴汗的英雄實力不會太差。」魂羅傑根本不給水驀反對的機會﹐右腿突然用力一踏地面﹐一圍青霧便從腳下冒了起來﹐青霧中還藏著許許多多的黑色符號﹐就像飛起一只只黑雀。

水驀的實戰經驗太少了﹐眼睜睜看著對方動手卻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卡紮虎搶步跨到水驀身前﹐雙手電光四射﹐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電環﹐閃爍著奇妙的光芒。

「卡紮虎﹐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

冰冷的聲音就像從地獄發出﹐聽得讓人毛骨悚然。卡紮虎打了個寒噤﹐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水驀身份特殊﹐不能坐視不管。

「魂羅傑﹐他是局長的貴客﹐你別亂來﹐出了甚麼事你可擔當不起。」

「廢話!」魂羅傑兩眼一瞪﹐眼珠子竟泛著白色﹐樣子十分嚇人﹐而在青霧包裹下的符號突然分崩﹐就像兩只手抓住了卡紮虎﹐狠狠地把他向旁邊拋開。

上島以來﹐卡紮虎還是第一次真正與魂羅傑動手﹐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他的強力﹐自己的「雷.光環」在對方的攻擊顯得弱不禁風﹐一下就被拍散了﹐身子也被甩出了十幾米﹐重重地摔在草叢中﹐心里感到極度的震驚﹐沒有想到魂羅傑的實力竟達到這種程度﹐臉色更是蒼白﹐深深地為水驀擔心。

水驀這時才反應過來﹐眼見卡紮虎被對方一招擊敗﹐心里也打個了突﹐暗暗忖道﹕哇靠﹐這是甚麼人啊!一抬手就把人打飛了﹐要是我還不被拍成肉泥了!圖騰師實在太恐怖了。

「動手吧!給我看看你殺死巴汗的力量!」魂羅傑冷笑一聲又撥動青霧黑符。

水驀真的慌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結果只有輸或是輸得更慘﹐心念一轉﹐覺得只有裝傻﹐只要對方沒有對付靈魂的特別力量﹐就不可能傷害靈魂﹐抱定這個信念之後﹐他顯得輕松許多。

魂羅傑見他的神態突然平靜下來﹐心里微感異樣﹐然而當他發現自己的攻擊在水驀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時﹐整個人幾乎傻了。

水驀的腳下﹐密密麻麻的草藤不斷冒出地面﹐而且越長越長﹐並緊緊地纏向水驀﹐然而靈魂的狀態的水驀不受除了靈體攻擊外的任何攻擊﹐因此草藤對他根本起了作用。

卡紮虎和水驀都愣住了﹐隨即露出會心的微笑﹐水驀現在的狀態雖然沒有任何攻擊力﹐卻似乎可以防禦靈體攻擊外的任何攻擊﹐立于不敗之地。

魂羅傑的臉色青了﹐憤怒的眼睛狠狠瞪著水驀﹐似乎平生從未受過如此之大的屈辱。

「草.碧羅!」

隨著一聲清嘯﹐他又換了另一種攻擊術﹐無數碧綠的草紛從周圍的草地上飄起﹐急速聚集在他身邊﹐形成一層巨大環狀物﹐草粉上下飛舞﹐氣勢磅礡﹐對周圍形成了無形的壓力。

「魂羅傑﹐夠了!」卡紮虎大喝著想制止。

海亞德與琴伯之間的明合暗斗﹐如果把事情擴大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因此想勸魂羅傑罷手﹐但他也知道魂羅傑自視極高﹐平時從不用真正實力動手﹐這次吃了一個虧﹐一定不肯就上罷休。

水驀心里則是暗暗偷笑﹐對方既然不能看透他的真實形態﹐任何攻擊都不會有效﹐正想調侃他幾句﹐眼前忽然一道白光﹐人心隨即消失了。

魂羅傑一擊不中﹐正准備大舉進攻﹐忽然發現眼前沒有人了﹐這個啞巴虧算是吃定了﹐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氣得身子直哆嗦﹐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最後變成了紫青色。

人呢﹖這是甚麼力量!怎麼可能一轉眼就走了﹖難道是霧圖騰﹖不對啊﹐沒見有霧﹖

「魂老兄﹐沒事我先走了﹐局長還等著我呢!」卡紮虎看著他紫僵的面孔﹐早就笑得腸子都疼了﹐只是臉上一直撐著﹐當他身子一轉背對魂羅傑﹐表情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海風突然傳來一陣狂笑﹐又一次刺激了魂羅傑﹐臉色沉得像暴風雨前的黑云﹐咬牙切齒地望著海邊小屋的方向﹐眼中閃爍著複仇之火。

「水驀……你等著……」

事情正如卡紮虎所料並沒有完結﹐由于魂羅傑無法探知水驀實力的深淺﹐海亞德派系開始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特別觀注。

夜風清冷﹐帶著濕潤的空氣掠過窗前﹐震得玻璃窗微微地顫抖著﹐與搖動燭火相映成趣。

海亞德挺著大肚子站在窗前﹐靜靜地聽著魂羅傑簡短的彙報後立即陷入了沉思﹐平時溫和的笑容早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森冰冷的面孔﹐肥厚的嘴唇上下輕動﹐似是在喃喃自語著甚麼。

「副局長﹐琴伯是甚麼意思﹖為甚麼突然調來一個高手﹖不會是察覺到甚麼了吧﹖」

海亞德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他的另一名親信﹐私人秘書薩高﹐嘴角微微一撇﹐淡淡地道﹕「那頭老奸巨滑的狐狸﹐我到現在都吃不准他在想甚麼。」

「副局長﹐為甚麼不請上面擠掉他﹖」薩高整了整筆挺的西裝站了起來﹐淡淡的眉毛輕輕一揚﹐嘴里撇出了絲絲冷笑。

「我們上面有人﹐難道他上面就沒有人了嗎﹖別看局長這個位置要吃苦﹐卻只有總統府的親信才能出任﹐十年局長﹐沒有人撐著他早就被調走了。」海亞德的眼中不斷閃著殺氣。

「要不再去試試這個水驀﹖」

「不必了。」海亞德陰陰一笑﹐「這事還是讓海盜去辦﹐巴汗死了﹐他們不會不來報仇。」

一陣強烈襲來﹐撞得窗戶啪啪直響﹐掩蓋了屋內陰冷的笑聲。

「海盜!海盜又來了﹐大家小心!」

清晨的警報聲伴隨著守衛的尖叫回蕩在海島上。

琴悠悠修練了一個晚上﹐剛剛送走了水驀﹐正准備睡覺﹐聽到消息立即沖出了屋子﹐早晨的寒風吹得身子急顫﹐連打了幾個寒噤。

「悠悠﹐快進去!」石芷四人沖了過來﹐一把將琴悠悠推回了屋子﹐有了上次的經險一幕﹐他們再也不敢讓琴悠悠冒險了。

關好屋門﹐四人才松了口氣﹐卻發現水驀不在﹐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木頭呢﹖」

琴悠悠已經習慣了海盜來襲﹐看到四人這副樣子﹐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玩了﹐頓時意興躝跚﹐捂著嘴打了幾個呵欠﹐沒精打采地應道﹕「回家了﹐怎麼﹐有事嗎﹖」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琴悠悠漸漸發現四人異常的表情﹐好奇地問﹕「怎麼了﹖出甚麼事了﹖」


「海盜這次沒有攻島﹐他們是來找木頭替巴汗報仇的﹐所以徘徊在近海區﹐嚷著要殺死巴汗的人出去。」

琴悠悠的倦意頓時被打散了﹐一臉興奮地問﹕「他們要找木頭挑戰﹖這太好了﹐我現在就把他召來。」

石芷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一把便按住了她﹐勸道﹕「他不是剛回去嗎﹖想必應該睡了吧!我看還是別打擾他了。」

琴悠悠撅著嘴嚷道﹕「不行﹐不能讓那群壞蛋看扁了。」

就這樣﹐可憐的水驀穿著一身睡衣就又被召喚了﹐滿臉的倦容﹐一看就知道被琴悠悠從夢里拖了過來﹐眾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都忍不住想笑。

「我的大小姐﹐妳饒了我吧!再這麼下去我會被妳折騰死的!」

琴悠悠嘻嘻一笑﹐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他肩頭﹐興奮地叫道﹕「有人向你挑戰﹐咱們可不能認輸﹐不然以後還怎麼在島上混﹐走走﹐我們去應戰。」

「應戰﹖」水驀睜大眼睛瞪著她﹐怎麼看怎覺得這丫頭像個瘋子﹐連忙撒手擰頭拒絕﹐「別﹐大小姐妳行行好﹐放過我吧﹐妳惹得起我惹不起。」

「走啦!一個大男子別這麼扭扭捏捏的﹐多不象話呀!」琴悠悠一邊笑一邊像拖死豬似的扯著水驀就往外走。

「喂喂……要死的……你老爸不會答應的……快放手啊……」

對于海盜的舉動﹐島上的人都感到驚訝﹐卻也能理解﹐巴汗做為海盜中的一個小頭目﹐有著不同的地位﹐報仇也能說得去﹐而且許多人都想看一看琴伯召來的特別保鏢到底有甚麼實力﹐因此駐守長鯨群島的士兵都聚集在海岸邊﹐遙遙眺望著近海的海盜船﹐同時也在等待水驀的出現。

當琴悠悠拖著水驀出現在碼頭邊的時候﹐岸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士兵們向天揮手著藍色的軍帽﹐表達內心的興奮與激動﹐有的人甚至直接沖到水驀的面前。

「好樣的。」

「上啊!干掉他!」

我先干掉你!水驀瞪了一眼叫得最響的胖子﹐心里直打鼓。論實力他一點也沒有﹐唯一就是仗著特別的形態與敵人周旋﹐但自從聽說有專門克刻靈體的圖騰術之後﹐他便感到忐忑不安﹐海盜中奇人極多﹐萬一有誰學了﹐小命就徹底完蛋了。

早知這樣上次就不逞能了﹐弄得現在脫不身﹐還有悠悠這丫頭﹐居然也落井下石﹐真是可惡。

可回頭看到琴悠悠天真無邪的笑容﹐他又不忍發脾氣﹐只好把氣吞在肚子里。

「木頭﹐加油啊!我會全力支持你!」琴悠悠不識趣的一句又弄得水驀頭疼不已﹐偏在這時又看到了德亞德和魂羅傑的身影。

兩人一胖一瘦﹐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且兩人所到之處人們自主地散開了﹐把位置讓他們﹐可見他們在島上的威攝力。

「水驀﹐聽說你要出戰﹐加油啊!」

海亞德親和的笑容幾乎能讓人感動得落淚﹐可惜水驀現在連半點情緒也沒有﹐眼里只有一個死胖子在幸災樂禍﹐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而魂羅傑的眼神讓他更是不爽﹐上次平白無故的打了一架﹐雖然沒有損失﹐但這小子的眼神誰看了都討厭﹐水驀現在情緒不好﹐更是覺得他面目可憎。當然﹐他不會知道海亞德和魂羅傑心里的真正用意﹐卻也感覺到兩人有些不懷好意。

海面上又傳來了叫囂聲﹐簡直是出口成「髒」﹐罵得岸邊的士兵們都叫了起來﹐雖說海盜有些麻煩﹐但這些日子的敵對倒打出感情來了﹐都覺得有個對手存在﹐生活會有趣些。

「上吧!」

「教訓他!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靠!你們怎麼不自己上﹐呀的!盡拿軟的柿子捏子﹐可憐我的小命不知哪天就斷送在此了。

水驀惡狠狠地掃視一圈﹐真想先教訓了身邊這群叫囂的家伙﹐可眼睛一瞪﹐琴伯也出現了﹐還少有的把妻子也帶來了。

「水驀﹐島上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水驀原本希望琴伯出言阻止﹐聽了這話簡直想哭﹐耷拉著腦袋苦笑道﹕「伯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甚麼料﹐怎麼也這麼害我﹖」

琴伯微微一笑﹐拉著他的手小聲道﹕「好好表現啊!海亞德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要是能在士兵們面前擊敗對手﹐你才能真正在島上立足。」

「可我甚麼也不會呀!」

「放心﹐沒事的﹐那些海盜傷不了你。」

「真的﹖」水驀將信將疑地看著琴伯﹐總覺得有種被出賣的感覺﹐正想說話﹐忽然發現琴伯的妻子宓欣正盯著自己﹐而且還是一寸一寸的打量﹐他感覺自己就像綁在砧板上的獵物﹐隨時聽人宰割。

「嫂子﹐這小伙子不錯吧!」海亞德笑瞇瞇盯著宓欣。

宓欣沒有答話﹐笑著點了點頭﹐眼睛依然瞟著水驀﹐就像丈母娘看女婿﹐看得他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一件自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知誰這麼勤快﹐一艘小船已經停泊在碼頭邊﹐水驀心里這個罵呀﹐可惜情勢的發現已經輪不到他決定了﹐在眾人的推攘下極不情願的踏上了決斗之船﹐又在眾人的熱情中被「推」離開了岸邊。

看著小船緩緩離開碼頭﹐岸邊掌聲如雷﹐琴悠悠更是興奮地又跳又叫﹐像是正在參加嘉年華會似的。

海盜船隊見有船駛出﹐也掀起了一番騷動﹐但很快便平息了﹐一艘小木船也從船隊里緩緩駛出。

碧波萬傾的大海邊﹐和風輕舞﹐淺潮輕蕩﹐兩艘小木船相互劃去﹐在它們的背後是雙方擺開的陣式﹐遙相對望﹐吶喊助威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水驀還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面﹐感覺就像是看武俠片中的決斗場面﹐然而做為主角﹐他的感覺可不好受。

管他呢!反正都到這一步了﹐咬著牙拼吧!上帝﹐佛祖﹐神仙們﹐保佑我吧!這小子千萬別會對付靈體的圖騰術﹐千萬別啊!

水驀臉色煞白地坐在小船中﹐連槳都不拿﹐任由小船順水漂流﹐在外人看來那樣的平靜﹐就連海盜也似乎被他的沉穩與平靜感攝﹐開始感到有些擔心﹐但誰也不知逆水驀現在怕得要死﹐這也難怪﹐一個手無縳雞之力的人面對圖騰高手﹐誰也不可能有信心。

被海盜派出來決斗的人似乎也是被強迫旳﹐顯得比水驀更加緊張﹐臉都嚇白了﹐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眼睛瞟到水驀便移開﹐片刻在也不敢在對手臉上停留﹐似乎水驀的臉上有甚麼東西能殺人似的。更令他不安的是對方的「沉穩」﹐這種場面居然還能平靜地坐在小船中間﹐心里佩服極了﹐要不是各衛其主﹐恐怕早就到跑過去請安了。

「是你……殺……殺了巴汗﹖」


結結巴巴的聲音傳到水驀耳中﹐他微微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對手﹐也是個年青人﹐似乎年紀比自己還少﹐大約十七八歲﹐身材修長﹐五官端正﹐看上去也挺俊的﹐單看這些無法相信他會是逃犯﹐只是目光閃爍﹐身子微顫﹐顯得他很緊張﹐很害怕。

「喂﹐你哆嗦得這麼厲害﹐沒事吧﹖」水驀倒先關心起對方的身體﹐若是傳到兩邊﹐恐怕有一大堆人會笑死。

「我……沒事﹐謝謝!」青年像個大姑娘似的﹐怯怯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

水驀看得差點暈過去﹐這樣一個怯弱的居然也是聯邦政府通緝的大犯﹐怎麼看怎麼不像﹐打死他也難以相信。在好奇心地推使下﹐他竟忘了應戰的事情﹐主動問了起來。

「喂﹐你犯了甚麼事﹖干嗎跑這麼遠﹖」

青年似乎感覺到對手沒有敵意和殺意﹐心里木稍稍平靜了些﹐但還是一副怯弱懼怕的神情﹐臉色一白﹐慌慌張張的道﹕「我……我……這個……」

「這個甚麼﹖殺人還是放火﹖」

「不……不是……」青年臉一紅﹐頭一甩﹐腰一扭﹐屁股一撅﹐活脫脫一個害羞的小媳婦﹐差得沒讓水驀吐血。

「咳咳﹐我說你能不能爽快一點﹐反正都淪落到這一步了。」

「我……我……。」青年羞得一扭頭﹐整個身子伏在船上﹐然後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接著便見水驀向後仰倒。

兩邊的人都等著兩人大打出手﹐氣氛緊張極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看到兩人一個前撲一個後仰﹐都大吃一驚﹐不知道兩人暗地里施展了甚麼手段。

琴悠悠也感到納悶﹐暗暗嘟囔﹕「我好看沒學這招﹐他是哪里學的。」

剛牙緊張地問道﹕「那小子不會學了甚麼專門對付靈體的圖騰吧﹖」

「不知道﹐希望木頭沒事。」

正當眾人感到憂心忡忡之時﹐海面突然傳來水驀的狂笑聲。

「……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你親了人家女孩一下就以為自己犯了強奸罪……我真服了你了……你強……太強了……」

「那不是嗎﹖」青年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那最多叫強吻……不叫強奸……不行了……腸子都要笑斷了……」

青年臉色一紅﹐低著頭道﹕「不管了﹐反正我跑到這里來了。」

水驀好不容易才止了笑聲﹐煞是有趣的看著青年﹐原以為海盜都是巴汗那樣窮凶極惡的家伙﹐沒想到還有這麼有趣的人存在﹐觀感頓時不一樣。

「你是哪里來的﹖」

「香月市。」

「哎呀……我也是…我以前在香月大學念書。」

「啊!原來是師弟啊!那個女孩也是大學的嗎﹖」

「嗯……她是……」

「啊!是那個被譽為十年最美的校花啊﹐一親芳澤﹐你還真不虧……」

「我也覺得不虧﹐就是心里怕……」

周圍觀戰的人越看越覺得不對頭﹐海上的兩人就像是老友相逢﹐聊個不停﹐偏偏又聽不到兩人在說甚麼﹐只覺得兩人越說越興奮﹐似乎遇到了甚麼好事。

忽然發現對方是同一大學的校友兩人說的正高周圍忽然響起了叫囂聲。

「上啊﹐水驀﹐干掉他!」

「阿未﹐上啊﹐別怕他﹐宰了他再說。」

水驀正說的高興﹐被這一嚷頓覺不爽﹐頭不回地大聲嚷了起來。

「叫甚麼叫﹐是你們打還是我打﹖誰再叫誰來﹐我不干了。」

說來也奇怪﹐這惡狠狠的一句竟把兩邊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了﹐一個個捂著嘴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兩人怎麼了﹐越又不敢上去﹐眼睜睜看著兩人從早上說到中午還在聊﹐有的等得都睡著了﹐口水直流﹐有的閑聊著﹐還有的打起了撲克。

最後還是琴悠悠的一嚷子喊醒了戰場中的兩人。

「喂﹐你們打不打﹐不打我來打!」

水驀回頭朝跳上礁石的琴悠悠笑著揮了揮手﹐這才把話題拉回決斗的事情。

「師弟﹐看你這樣子﹐他們怎麼會派你來決戰﹖」

「我哪知道﹐他們說的力量好﹐就把我推出來了﹐一夜沒睡﹐我都困死了。」

「誰說不是呢!」水驀笑了笑﹐心血來潮地問道﹕「師弟﹐你難得來一次不容易﹐施展一下你的力量吧!免得那些人說閑話。」

青年又露出怯怯的表情﹐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反問﹕「真的要嗎﹖不太好吧!我怕……」

「怕甚麼﹖也就表演一下﹐一下就好。」


青年猶豫了一陣﹐在水驀的鼓動下咬了咬牙點頭道﹕「好吧!我就施展一個『水.泊擊』吧!」

「哦!是水圖騰嗎﹖」

「是啊!」青年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右手輕輕做了個蘭花指的手式﹐左手食指中指相並貼在右手背部﹐眼睛圓睜﹐隨著一聲清嘯﹐右手指尖彈出一幅絲綢狀的圖案﹐瞬間下沉﹐平鋪在海面上。

水驀正感好奇﹐突然感覺到海底湧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小船隨即被向上抬高﹐瞬間已到達十米的空中﹐然後突然向下沉﹐在巨大的貫性下﹐小船啪的一聲完全散了架。

「水.泊擊」的力量不單于此﹐掀起的巨大漸湧向西面八方散去﹐一個五米高的浪頭狠狠地打在碼頭及沙灘上﹐圍觀的人們措不及防﹐都淋成了落湯雞似的﹐狼狽極了。

海盜們的情況也好不到那里去﹐船隊被巨大的潮水掀了起來﹐巨狠狠地撞在一起來﹐兩條較小的船只當場就被拍碎了﹐木塊木碎散落在海面﹐還有眾多來不乃防備而被拋下海的海盜。

水驀抱著一塊木板漂在海面上﹐看得眼睛都直了﹐怎麼看也不會想到膽小怕事﹐因為親人一口就亡命天涯的師弟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青年和他的小船穩穩的停在海面﹐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甚麼﹐見到水驀的狼狽樣子還一臉的歉疚﹐連忙把船劃到他旁邊﹐伸手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船。

「對不起﹐對不起﹐我用力了點﹐弄得大家這樣真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水驀除了傻笑還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要是一開始就大打出手﹐還不知道會發生甚麼樣的情況﹐暗中大呼慶幸。

「師兄﹐我困了﹐下次再聊吧!」青年連打個了幾個呵久﹐果然是一臉倦意。

這小子﹐真不知道是怎麼練的﹐困成這樣都能掀起巨浪﹐要是精神好的時候──太恐怖了﹐甚麼人都可以得罪﹐他可不能得罪﹐萬一甚麼時候心情不好﹐整個島都能被他掀了。

從這一刻開﹐水驀抱定了一個主意﹐打死他也不肯這個師弟動手。

「師弟﹐有空到島上來玩哦。」

「好啊!我一定來找你。」青年笑了笑﹐優雅地拿起了船槳﹐輕輕地劃向碼頭。

碼頭上的人剛剛站穩﹐一看小船要來﹐嚇得眼都直了﹐不得上司的命令便往岸上跑去﹐生怕跑慢一步就被大浪給掀走了。

海亞德也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催促魂羅傑帶他到安全的地方。

一轉眼﹐留在碼頭或海邊的只有琴家三人﹐還有石芷等四名保鏢﹐其它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

石芷等人並非不擔心﹐他們勸了琴伯﹐但琴伯沒有理會﹐眼睛一直盯著水驀身邊的男子﹐表情有些古怪。

「好了﹐你上去吧﹐我也要走了。」青年把水驀送到碼頭便搖船走了。

水驀望著遠去的小船﹐心情依然沒有平複﹐今天他總算是見識到甚麼才是圖騰力量﹐隨手一擊便能達到這種效果﹐如果全力施術﹐那場面一定是驚天動地鬼哭神驚。

「喂!」

水驀感覺衣服被扯了一下﹐回頭望去﹐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眼神都怪怪的﹐心里猛地一跳﹐吶吶地問道﹕「怎麼啦﹖」

琴悠悠圍著他轉了三個圈﹐然後瞪著大眼睛問道﹕「你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修練﹖」

「傻瓜!」

「人家哪里傻了﹖你給我說清楚!」

「悠悠﹐別鬧了﹐說正事。」

「是!」父親出聲才止住了琴悠悠﹐心有不甘地瞪了水驀一眼﹐乖乖地躲進母親的懷里。

海亞德等人也圍了上來﹐剛才還冷冷清清的碼頭突然又變得熱鬧起來。

「水驀﹐那個青年是誰﹖」

「他﹖我的一個師弟。」想起那張說面孔﹐水驀就忍不住想笑﹐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

「名字呢﹖」

「甲未。」

「啊!」石芷等圖騰師無不勃然變色﹐就連琴伯也控制不住自己﹐大聲驚呼起來。

「天王山甲府﹐天啊!他們的人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了﹖」

魂羅傑臉色慘白地望著海面﹐海盜船隊已經消失了﹐只留下漂散在海面的船體碎片﹐回想剛才那一幕﹐心里依然被震撼著﹐因為他很清楚那不過是隨用一擊﹐根本不是甲未的真正實力。

水驀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師弟來曆非凡﹐似乎是出自一個強大的家族。

天王山甲府﹖甚麼東西﹖怎麼以前沒聽說過﹖看來我還真是孤漏寡聞。

琴伯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海亞德﹐沉聲道﹕「想不到天王山也派人來了。」

「是啊!看來海盜中果然藏著高手﹐單是一個甲未就夠我們頭疼的﹐我看這事要立即向上面彙報。」

「不錯。」海亞德點了點頭﹐眼睛卻從未離開過水驀﹐「你和他似乎挺熟的﹖是朋友﹖」

「算是吧!他這個挺怪的。」水驀笑瞇瞇地應道。

海亞德和魂羅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憂色﹐更加懷疑水驀的來曆﹐一個與天王山甲府有關系的人﹐背後一定擁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琴氏一家也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