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五章 甲府分部

遙步緋心有余悸地朝門口張望著,雙手死死抱著水驀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別慌,可能是學弟。”水驀忍著手臂的疼痛,安撫了她幾句,然後撥開她的雙手慢慢走到門口,揚聲問道:“誰?”

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風大了,幫您加固玻璃窗,免得發生意外。”

水驀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早該在台風到來之前就做好准備,現在風大雨大,台風已經刮到身邊了,這個時候酒店才想起來要回固窗戶,事情透著蹊蹺。

“別開門!”遙步緋顫栗的目光看著他。

水驀隱隱感到危機又出現了,揚聲道:“不必麻煩了,窗戶沒問題。”

“風太大,出了事情,酒店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們睡了,進來不方便,請走吧!”水驀透著大門,就感到外面藏著濃烈的殺氣,意識到門外的很可能是殺手,在甲未沒有回來之前不願冒險。

“我們有責任在身,還是開一下門吧!”

“沒關系,我打電話下去和酒店經理說清楚就行。”水驀退後了幾步,把屋角的立燈拿起,頂部對著門口,一旦外面的人決定硬沖,他也只有拼死一搏。

遙步緋又縮到了角落,無助地看著水驀。

“當”的一聲,一顆子彈穿過房間,准確地嵌在了鐵質的燈架上。

“鏘!”水驀嚇了一跳,幾個月的秘境大陸生活使他只想到圖騰,這顆子彈仿佛提醒他,現在的武器更加致命,這個殺手手上有槍,比起那個圖騰師更加危險。

“你是誰?”走廊傳來甲未的喝問,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

“學弟小心!”水驀大吃一驚,挺著燈架就往門外沖,發現甲未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眼睛瞪著左側的走廊,臉上也有驚色。

“沒事吧?”水驀緊張地問道。

“沒事,打偏了。”甲未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牆壁,上面赫然留下了一個子彈打出的小洞。

“沒事就好,太危險了,快進來。”水驀長長地舒了口氣,揪著甲未的衣服一把拉進房間,然後砰的一聲用力把門關好。

遙步緋又縮到了牆角,不安地問道:“水驀,殺手呢?”

“好像逃了,學弟,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不過這進而可真危險,連槍都用上了,下一次不知道會不會用炸彈。”

甲未雖然是開玩笑,但水驀卻不能不擔心這種猜想成為現實,然而外面風急雨大,一時間也找不到容身之處,愁得眉頭擰成了一團。

外面又傳來了喧嘩聲,酒店住客被槍聲驚嚇,都跑了出來,本等機會的記者們聽到消息也往這一層趕來,因為水驀的入住,酒店方面雖然安置了特別的保全,卻早就被人群擠到一邊去了。

“水驀先生,請問是有人開槍嗎?”

“不錯!剛才來了兩批殺手,失敗後都逃了。”看到記者,水驀忽然有了想法,這些媒體雖然很煩,卻不是壞人,無非是想得到獨家新聞,借用他們的力量,也許可以唬住那些陰謀不詭的人。

“能說說情況吧?是不是又是環保分子干的?”

水驀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兩個殺手的來曆,經記者提醒才開始思索對方的背景,一個晚上兩名殺手,用的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不能不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我不知道,但有人想謀害政府官員是事實,相信酒店方面和警方會全力破案,我對香月市的治安很有信心……”

慷慨激昂地發表一翻言論後,水驀又回答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然後就以遙步緋受驚過度為由停止接受訪問。

“水驀,我們怎麼辦?殺手還會再來的!”遙步緋失魂落魄的樣子,連甲未都感到可憐,水驀走上前把她抱住,用身軀的熱度平複她的心。

“學弟,香月市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嗎?這里實在不能待了。”

甲未低頭想了一陣,眼睛突然一亮,說道:“不如去天王山甲府的香月分部吧?那里都是自己人,很安全的。”

“天王山甲府!”水驀也是眼睛一亮,這個名字給了他足夠的信心,以甲府在上流社會的名聲和地位,普通人絕不敢輕易動它,有甲未帶路,那里會更加安全。

遙步緋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臉上還有些稚氣的青年,居然和天王山甲府這樣的大世家有關,整個人突然有了精神,急忙叫道:“快,我們快離開,就去那里!”

水驀也想不出更好的選擇,欣然點頭道:“好!你收拾一下,該帶的都帶上,其他的就扔在酒店,現在外面風雨很大,趁著黑夜和狂風離開,應該可以避開記者們的追蹤。”

“我也回去收拾,一會兒在門口等。”甲未笑著出了門,此時外面的記者大都散去了,只有一、兩個站在角落里閑聊,聽到聲音也都轉頭觀看,發現是他後頓時都沒了興致。


“你去浴室換衣服,我整理行李吧,我很快的!”一轉眼,遙步緋又從弱女子變成了指揮官,行動極為利落,幾分鍾就換好衣服。

十五分鍾後,水驀和遙步緋換了一身衣服,慢悠悠地走入一樓的虎廳,要了一個包廂。

記者們見他們兩手空空,以為只是隨便走動,因此也沒有太在意。

此時,甲未提著一個箱子,走出水驀的房間,肩上還有一個大背包,笑吟吟地走下了酒店大堂,幾名記者知道他是水驀的朋友,見他這副模樣都感到很奇怪,有幾個很快就圍了上去。

甲未早就做好了准備,先是什麼也不肯說,一直走出酒店大門,才笑嘻嘻轉過身子,一本正經地道:“助理部長要換酒店,他們已經去了地下停車場,你們追不上了。”

記者們一聽就急了,發瘋似的就往地下停車場沖去。

就在此時,水驀帶著遙步緋快速走進大堂,在甲未的接應下奔出大門。

“他們出門了,在大門外!”

機敏的記者雖然看到水驀的身影,卻沒有辦法追上,因為當他們拼命沖出酒店的時候,突然一陣狂風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記者們全被吹翻在地上,手中的錄音工具也都散落一地,被地上的積水打濕後,全都失靈了。

也有人不死心,爬起來還要追,然而每當他們一站起,一股狂風就迎面而來,又把他們吹倒在地,如此連續了七、八次,再有毅力的人也只好放棄了,何況眼前早已不見了水驀和遙步緋的蹤影。

幾百公尺外,水驀拉著遙步緋頂著大雨狂風奮力向前跑,身子早已濕透了,大風一吹,寒氣從頭頂一直灌到四肢,全身都幾乎僵硬,但他們還是不停地往前跑。

“學長,沒人追來了。”甲未頂著大雨追到旁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水驀還以會心的微笑,贊歎道:“學弟,幸虧有你在啊!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樣。”

“路挺遠的,而且還有半山腰,路上如果有車的話,盡量坐車吧,不然至少要走兩個小時,我怕她受不了。”

水驀低頭看了一眼冷得擠入懷中的遙步緋,出來時還是整齊的衣裙,現在已經濕透了,長發貼在臉上,水珠沿著脖子一滴滴往下滾,樣子狼狽極了,身子還在微顫。

“我沒事,走吧!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不能坐車。”遙步緋推開水驀的手臂,咬著牙往前走,雖然搖搖晃晃,卻一步也沒有停。

“真有個性!”

“快走吧!沒有選擇了。”水驀又追上遙步緋,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是生死與共,只有相互扶持,右手攬住纖腰,向往前邁著大步。

兩個半小時後,他們終于來到了香月市北部的半山腰,這是一片高級住宅區,到處都是獨立的別墅。

天王山的分部在云霄路上,背靠著山坡,面積比一般的別墅要大許多,出現在水驀眼前的是一道很大的黑色鐵門,門外只點兩盞昏黃的小燈,在狂風聚雨中顯得格外幽暗甯靜。

“叮咚!”甲未按動了門鈴。

“誰啊!”對講機傳來一把老邁的聲音。

“是我,小未。”

“哎呀!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等一等,我出來開門。”

一分鍾後,宅內傳來腳步聲,一位老人打著雨傘開了鐵門,望著滿身濕透的甲未,埋怨道:“你這小子,出去玩也該有點分寸,這大風大雨也往外跑,小心生病。”

甲未嘻嘻一笑,指著身後道:“老魏,我帶了兩個朋友回來,先把他們引進屋,都濕透了。”

老魏這才發現,甲未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手上沒有拿傘,大雨直接灑在頭上,淋得像落湯雞似的,樣子狼狽極了,不禁哎呀叫了一聲,連聲道:“快快,快進屋子,淋這麼一場雨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魏,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外面不安全,我請他們回來住,不會有問題吧?”

“你小子的朋友哪能有問題?快請進吧!雨太大了,都濕透了!快去洗個熱水澡,換幾件乾淨衣服,別生病了。”

老人雖然嘮叨,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水驀和遙步緋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有同樣的感覺——這里絕對安全!

宅子建得古怪,正面是兩層高的小樓,左側另建一棟,卻只有一層,但占地面積比主樓更大,有點像是體育館,右側是一片小竹林,穿流著一條很小的人造溪流,林中還有幾間竹屋,又是一番景致。

走入主樓的大廳,里面聚集了不少人,都好奇地盯著三個濕淋淋的身影,一個方臉的大漢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八少爺,你這是怎麼回事?大風大雨也鬧到這麼晚才回來,這兩又是誰?這里的規矩可不能壞。”

甲未一邊揮著身上的水珠,一邊笑道:“我知道羅叔,不會壞你們的規矩,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大家看電視應該都見過他們,可都是大人物哦!”

羅叔愣了一下,再次細細觀察兩人的相貌,但由于大雨傾盆,兩人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頭發也被狂風吹得很亂,一時也看不清楚相貌,只覺得有些面熟。

“我是水驀,打擾各位休息,十分抱歉。”由于甲未的緣故,水驀對天王山甲府有著不一般的好感,露出善意的笑容,表示自己只是來作客,沒有惡意。


“是你!”

羅叔傻了眼,老魏也傻了眼,其他人都更不用說了。

近來這個名字幾乎每天都出現在電視新聞中,只怕連三歲小孩也知道,可是名噪一進的大人物居然這副模樣出現在宅子時,還是甲未的朋友。

眾人都感到十分驚訝,嘩然聲此起彼伏,但很快就平靜了,從這里可以看出他們都受過訓練。

甲未自豪地笑了,調皮地問道:“嘿嘿,我沒說錯吧?真正的大人物,我的好朋友,我特地帶他們來家里住,不會不歡迎吧?”

羅叔很快從驚訝中平複,微笑著點占頭,客氣地道:“的確是貴客,既然是小未的朋友,就里當成自己家吧!老魏,帶他們去客房換件衣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謝謝羅叔!我就不客氣了,先告辭了。”

羅步長相粗豪不羈,性格也極爽快,水驀以晚輩自居,他也沒有在意,笑著拍拍甲未的肩頭,贊道:“你這朋友不錯,和那些政府高官很不一樣,一點架子也沒有,人也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人。”

“嘿嘿,要不我怎麼會願意跟著學長呢?不說了,我也去洗一洗,外面的風雨實在太大了,這場雨淋得真痛快,哈哈!”

甲未、水驀和遙步緋沿著樓梯,一起走上了二樓。

羅叔轉頭看了一眼圍著看熱鬧的人,臉色一沉,正色道:“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知道了嗎?惹出麻煩唯你們是問。”

“是!”

水驀和遙步緋被帶到二樓最左側的一間套房,客房中間擺著一張雙人床,一個電視機櫃,還有一個衣櫃、一張書桌,布置得很簡單,房間雖然不大,也遠不如酒店豪華,但強烈的安全感,使他們都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心情平靜,身體的感覺也漸漸恢複了,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遙步緋連打了幾個寒噤,接著又是連續幾聲噴嚏,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水驀從包里拿了干毛巾包在她身上,柔場道:“進去泡個熱水澡,把寒氣驅散,不然要生大病,這個時候,可沒時間讓你安心養病。”

“知道了!”遙步緋深深地看了一眼,水驀明亮的眼里流露著真摯的關心,在這無助的時刻倍感溫暖,猶豫了片刻,低著頭默默地走向浴室,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低聲說道:“一起進來吧!你也沒有生病的時間。”

水驀愣住了,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立即反應,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十秒後抬起頭,緩緩走入了霧氣蒸騰的浴室。

不大的浴池中,遙步緋軟軟地倒臥在水驀里的懷里,望著牆上玉色的方磚發呆,一池熱水漫過她頸部,直沒到下巴,池水有些燙,刺激著她的肌膚和神經,直到整個人完全放松下來,白皙玉嫩的肌膚發出淡淡的紅色。

水面上霧所蒸騰,把整個浴室都變得朦朦朧朧,然而這旖旎的情景中卻沒有一絲情欲的火花,一個晚上連續被人暗殺,現實告訴他們處境堪憂,敵人手段毒辣又深藏在暗處,連名字都弄不清楚,更別說防范了。

水驀不禁感到世事的奇妙,幾天前,他絕對不可能想到會有這樣的場景,似乎冥冥之中有特意的安排。

“簡直就像言情小說里的情節,真是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

水驀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好句老話——成事在天。”

遙步緋似懂非懂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水驀,那些媒體實在很麻煩,如果不能擺脫他們,我們的行蹤始終會被人監視,有沒有什麼辦法?”

在這種旖旎的場合中,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著正經事,水驀實在佩服她,這個美麗的少女就像是無數形態的結合體,可愛的時候,就像誘人的果實,讓人無法自拔,可恨的時候卻冷若冰霜,讓人不敢親近,變化無常讓人難以捉摸。

“聽到我的話嗎?”

“嗯!”水驀第一次以這種尷尬姿態與人談正事,多少有些不適應,花了很長時間,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水驀說道:“大概只有化妝出門才能擺脫糾纏,好在記者現在找不到我們,人要小心點,應該可以避開,不過老爺子的宅子暫時不能去,附近一定有記者守候,甚至還有殺手等著我們,不如先在這里住幾天怎麼樣?”

“我也是這麼打算,事情太多太亂了,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理出個頭緒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動,不然死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你剛上任就不去上班,似乎不太好吧?”

水驀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輕松地道:“我這個助理部長頭銜是牧羅他們送的,沒有達到目的之前,就算我天天不上班,估計他們也不會撤我的職,就算我全心全意去工作,也未必能待多久,上不上班沒什麼區別。”

“這倒也是,藏在暗處才能看清更多事情。”

“何況我根本就不乎,而且聽證會的日子已經定了,十一月二十四日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只要我們在那天出現在國會大廈,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我們失蹤一定會引起各方猜疑,局勢就會更加混亂,而做為旁觀者的我們,才能看清楚這場政治風暴的核心。”

“想不到你這麼冷靜,我的想法也是這樣。”

“這大概就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浴室突然沉默了,不知過了多久,遙步緋忽然輕輕呼喚著水驀的名字。


“水驀。”

“嗯,什麼事?”水驀把思緒拉回現實,發現遙步緋迷人的雙瞳正凝視著自己,心頭突然一震。

遙步緋膩聲問道:“你會陪著我吧?”

“什麼?”水驀更是茫然。

遙步緋突然側身蜷在水驀的懷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臉幾乎貼上水驀的,斜斜地凝視他的眼睛,呢喃著道:“我現在沒有別人可以相信了,只有你,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是在幫你嗎?”水驀從沒遇過這樣的陣仗,上次只是酒後的狂行,現在神智清醒,難免有些尷尬。

“不想抱我嗎?”遙步緋凝視著他,嫵媚的眼神充滿挑逗感和誘惑力,玉雕般的身軀像蛇一樣纏住了水驀,一雙玉臂環抱著水驀的脖子,滑膩柔軟的肌膚輕輕磨蹭著。

“小緋……”

遙步緋抿嘴一笑,臉湊得更近,玉貝般的白牙輕輕咬著水驀的耳珠,以誘人的聲線輕輕地道:“原來你以前的調情都是假的,現在我才發現,你還真夠笨的,簡直像根木頭。

“從剛才到現在,你居然連碰都不敢碰我,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恐怕我連話都沒機會說了,難道還在擔心負責任的事?”

“不是……剛才我們不是說正事嗎?”

被一個少女這麼批語,水驀實在窘迫不堪,露骨的挑逗也讓他的精神無法集中。

遙步緋的變化實在太快了,快得他無法適應,剛才還一本正經地說著正事,現在居然又變成惹火尤物主動挑逗,就像冰火在瞬間來回變化。

“既然不是,為什麼還不抱我?我不好看嗎?”

危險之際,遙步緋選擇了另一種逃避方法,用點燃兩人的情欲,來暫時忘記現實中的恐懼與危險。

迷情的烈火灼得人頭昏腦脹,水驀的腦子又亂了,如果天意要把這個女孩送到自己身邊,反抗也無濟于事,歎息聲中,水驀仿佛已經認命了,瞬間就被一團烈火吞噬……

激情過後,水驀感到身心都異常的疲倦,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如果說上次是酒後迷情,這次又是什麼?”

他實在不知道,大概是特定時間和空間的特殊產物,與愛情沒有絲毫瓜葛,說是一夜情又似乎不足以解釋,兩人之間似乎有種奇妙的關系,越來越密不可分了。

“她簡直就是個妖精!”

水驀轉頭看了身邊的女人,赤裸的肩頭依然散發著致使的誘惑力,即使肩膀的主人是那樣的平靜,極度放縱過後,內心的恐懼似乎也隨之宣泄而出,晶瑩的眸子又變回了一潭深水,平靜無波,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

單看這副表情,很難她剛才是何等狂野,因為極度恐懼而產生的迷亂。

“睡吧,睡醒我們再商量。”水驀柔聲道。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遙步緋忽然披著真絲睡袍走到窗邊,木然凝望著窗外的風雨。

“好的。”剛才還像火一樣的身軀突然冷卻了,水驀漸漸習慣了她的脾氣,點了點頭,穿上睡衣走出了房間。

來到一樓大廳,他發現羅叔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知道他在等自己,歉然笑了笑道:“突然打擾,實在抱歉。”

“坐。”羅叔善意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小未竟然有你這個朋友,的確有些驚訝,不過小未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只要你願意,就安心住下吧。只是希望你出入小心點,我可不想這里天天被記者包圍。”

“我明白,搬到這里的目的,其實就是要躲開煩人的記者。”

“原來如此,這里的確沒什麼人注意,剛才還是大風大雨,以小未的能力,應當不會有人跟著。”

讓水驀如此平靜的原因,也正是這一點。他相信,現在全世界只有這個宅子的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其實,我一直想來拜會一下三大圖騰世家之一的天王山甲府。”

羅叔微感詫異,好奇地回答:“看來小未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水驀笑了笑,坦率地回答:“其實我一直想學圖騰,只可惜沒有機會,後來在秘境大陸認識了學弟,也見識了這圖騰力量的強大,求學的心就越發的強烈,只不過事情太忙了。

“這次有機會來天王山甲府的香月部分,除了避禍,如果有機會,我還希望可以成為真正的圖騰師。”

羅叔驚訝地看著水驀,學習圖騰的人不多,畢竟只有擁有圖騰才能進行修煉,這種特別的形式大大限制了修煉圖騰的人數,也是圖騰無法推廣的主要原因,水驀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讓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