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58節:第十一章 終于當上了部長(4)

作為附言,他應該可以加上一句:"再見,謝謝。愛德華向您問好!""我們真天真呀,沒有看到狼來了。"貝爾娜黛特歎了一口氣。

希拉克重讀了一遍信。他驚呆了,氣瘋了。以至于做了可以理解的氣事。他取消當晚在市政府與巴拉杜的晚餐會。第一次不和睦就這樣發生了?是的,也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我致電給克洛德·希拉克,"尼古拉·薩科齊敘述說,"我對她說,她必須處理好這件事。這次晚餐不能取消。"事情終于擺平了,巴拉杜一家來和希拉克一家共進晚餐。不過,巴拉杜把他們的狗也帶來了,而且事先也不打招呼。迄今為止,像這類不拘禮節的事恐怕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為了避免狗與狗之間發生毆斗,只好立即把克洛德的短毛獵犬馬科斯關起來。生于肖特隆·德·庫爾塞勒的希拉克夫人從此事中只看到了一個來巴黎市政府進餐的人表現出來的非常沒有教養的舉止。在很多年中,她都忘不了這一羞辱,她把巴拉杜稱作"這只杜鵑",就像一只鳥到另一只鳥的巢里安身一樣。然而這一晚,圍繞著潔白的桌布,人們裝作若無其事。蜂蜜蓋在膽汁上面。大家互相祝賀當今的成果,設想絢麗的明天。當然還有總統選舉,它只剩下兩年時間了。

希拉克只想到這點:"你們剛把最近一次選舉運動的包袱放下,而我要邀請你們重新拿起來,以加深我們的根基。讓我們一起努力來奪取最大的勝利。"三個星期前,他在尼柯賓館(l'hotelNikko)大聲地說。當時那里正在舉行保衛共和國聯盟勝利後的第一次全國委員會會議。這一號召在主席台上他周圍的人中引起的反響非常小。這很明顯,新部長們個個都心不在焉。

只有忠實的希拉克的追隨者才在傾聽他們主子的講話。因此,國民議會的新主席、帕斯瓜領導的OPA(出價收購)失敗後歸隊的菲利普·塞根宣布:"這個政府是一個過渡政府。"

讓-路易·德勒雷應O'FM電台之邀,在兩天前為了這次選舉提到了希拉克-巴拉杜票券。這一言論馬上被《世界報》捕獲,並在其下面劃了著重線。

"第二天,"德勃雷敘述說,"我與巴拉杜在議會中相遇。他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如果你談起總統選舉,我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堪,不要把我扯進去好不好?'"

似乎忘記這次打招呼了,幾天以後,在J電台(RadioJ),德勃雷又確切無誤地提到了"雅克·希拉克和愛德華·巴拉杜的互補性。"

新的警告又從總理那兒過來了。巴拉杜這次對他進行了喝斥,對他怒目而視。"我已經讓你不要再談到我了。"

德勃雷于是開始尋思,巴拉杜是否已經不再為希拉克一個人運轉了。而且,德博雷還加了一句,"從這一天起,他就不再瞧我,不再和我講話了,我不存在了。"

蟲子很快就在水果中生存了下來。

尼古拉·薩科齊已經預感到了這一點。政府組成的第二天他就告訴勃里斯·奧爾特夫,他看到了一些征兆:在這兩個人之間有些齟齬,而且可能還非常嚴重。不過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會盡量到最晚的時候才做出選擇。只不過,他控制不了這個時間表。

最初,這不是他很擔心的問題。這位新部長有許多事情要做。他想要預算部,他得到了。對于從來沒有在財政委員會呆過的人,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這還沒考慮到巴拉杜不斷給他打電話。薩科齊忙不過來了,他讓辦公室主任勃里斯·奧爾夫特留心選擇一位局長。最後中選的是彼埃爾·馬里阿尼(PierreMariani),一位財政稽核、預算局長。薩科齊之前不認識他。馬里阿尼37歲(比薩科齊小一歲)。他讓勃里斯感到滿意。沒問題。在電話中,勃里斯說:"有人對我說,你很有雄心,我很滿意。"

直到最後,薩科齊在耐依市政府接見馬里阿尼時說:"在這兩年中,我可能日日夜夜都需要你。我可說清楚了:日日夜夜。"聘用意向被接受了。"我明天帶八個人一起來上班。"馬里阿尼回答他。

為了使這一安排能夠有效運轉,薩科齊的命令是清楚和確切的:從今往後一切事務都應通過辦公廳局長和勃里斯·奧爾特夫——他已經在17年間變成了年輕部長政治上的備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