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63節:第十三章 兩位三十年的朋友(1)

第十三章兩位三十年的朋友

"當薩科齊辯解說,他自此將只致力于部長這唯一的工作時,希拉克對此滿不在乎。他對自己被選為總統的堅定信心是不會動搖的。"希拉克周圍的人肯定地說。可民調的結果不僅正相反,甚至還把巴拉杜給捧上了天。不過,這些都是白搭。希拉克堅信——至少堅持這麼說——巴拉杜"永遠成不了候選人"。巴拉杜在第一次共治期間累積起來的不利的媒體條件實在太多了,是"災難性的",希拉克認為這些負面影響不可能很快就消除掉。此外,他還總覺得這個巴拉杜太高傲、太卑鄙、太狂妄、太做作、太不可靠,所以根本得不到選民的青睞。"我認為,問題在于愛德華會堅持下去,直到總統選舉。"他向貝爾娜黛特表示。

"希拉克不能忍受別人對他說'巴拉杜背叛了你',因為他不願意相信。"年輕而精明的文學女教師克里斯蒂娜·阿爾巴耐爾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在巴黎市政府為希拉克撰寫演說稿。連續幾個月,希拉克讓周圍批評馬蒂尼翁宮主人及其預算部長的人閉嘴。他繼續以他們的名(而不是姓)來稱呼他們。總是言必稱"愛德華"和"尼古拉"的。"他確信",法朗梭阿·巴洛文注意到,"薩科齊在決定性的時刻,也就是總統選舉運動時,會回到他的身邊。"

克洛德也是,很久以來她就一直希望尼古拉會回來。有一兩次她還專門出去見他。然而,有一件事讓她心緒不甯:有一位記者對他說,12月初在貝爾西的一次媒體午餐會上,預算部長曾經說過一些很尖刻的話來攻擊她的父親。薩科齊說:"雅克·希拉克對法國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危險。"她不敢相信這話,于是就去問法新社駐愛麗舍宮的記者菲利浦·古里歐(PhilippeGoulliaud),他也參加了那次午餐會。古里歐對她證實了這些話。為此,她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接著有一天,我打電話給尼古拉,他已不再給我打電話了。"她帶著一種審慎的聲調說。我們可以感受到,她的傷口至今仍然沒有愈合。尼古拉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人。在她的身邊,他就像是一個兄弟,一個她前所未有的朋友,一個了解她苦惱的人。像她的父親一樣,薩科齊知道,這位漂亮的女孩子對自己不滿意、沒有自信、不去發揮自己的特長。"我沒有天賦的魅力。"她不假思索地說。她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確認:"家里最聰明的是我姐姐洛朗斯,而不是我。"她曾經和薩科齊在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曾經和他分享秘密。他們倆都喜歡演藝明星。尤其是,他曾經是她的皮格馬利翁。(皮格馬利翁Pygmalion是塞浦路斯王,他善于雕刻。他曾雕刻了一尊少女像蓋拉特亞Galatea,雕好後他就愛上了這尊雕像。愛神阿佛洛狄忒看到他感情真摯,就給以該蓋拉特亞以生命,使他們能結為夫婦——譯者注)。薩科齊曾教她如何工作、教她學會嚴謹、教她喜歡為他父親工作。當她在巴黎市政府等他時,她曾事先對她母親說:"請你對尼古拉特別親切些。"她對他很依賴。1992年9月,克洛德與政治學家菲利浦·阿伯爾結婚時,她選擇薩科齊來作他的證婚人。幾個月後,在1993年4月,菲利浦·阿伯爾去世。在這一痛苦的時刻,薩科齊無疑是她唯一可以傾訴衷情的人。但他已經是缺席的成員了。而且很快他將不再是那里的成員了。

希拉克的特別班子里顯得很沉悶。多爾多涅省(Dordogne)年輕的國民議會議員、"希拉克特別班子"中的一員弗雷德里克·德·聖-賽爾甯(FredericdeSaint-Sernin)說:"對于我來說,薩科齊就像一個大哥哥。他走了,等于是整個希拉克派的機構失去了控制塔。是他為我們布置工作、督促我們投入工作。我們在任何時候都能得到他的幫助。他和藹可親,從不在他和我們之間設置障礙。我們需要他,我們在感情上和精神上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