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第二遍了,難道是幻聽



店長忙來打招呼,送上一張免費咖啡券。諾諾自知闖了禍,趕緊送來一杯冰塊,讓三文含在嘴里降溫,一邊連聲道歉。好在三文通情達理,一笑了之。

後來,諾諾騎在三文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問他:

我們相識的那次,是你的風度原本就那麼好,還是因為我是一個漂亮女孩子,你動了壞念頭,想泡我,故爾裝得大度?老實交代!

言下之意,換了一名男服務員,三文一定會興師問罪,大聲責怪。

"兼而有之,都對,都對。"三文笑嘻嘻地回答。

不過,他現在已經學會了一招,就是把杯身輕輕搖晃,聽見里面有冰塊的撞擊聲,才會插入吸管,放心地飲用。

那次相識後,三文數度光顧東方美莎店,老樣子,來一杯冰美式。在閑聊中,諾諾知道他是一名發型師,他的店離此不遠,就在金陵路,步行十分鍾。

諾諾開始找他剪頭發,三文的手藝確實不賴,別人都習慣用電推刀,而三文堅持用手工剪,這樣剪出來的頭發有層次感。漸漸的,諾諾對他產生了一種依賴,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頭發離不開他,還是人離不開他。諾諾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三文了。

帳篷里已經鋪好兩只睡袋,看罷火星,回到帳篷,三文開始糾纏諾諾,要看她上身的那兩顆"星星"。拗不過這個討厭的家伙,諾諾一邊把T恤往上撩一邊警告:"只准看,不准動手,聽見沒有?"

三文使勁點頭,一邊吞著口水。

諾諾把胸罩往上推了推,兩個乳房撲的一下就掉了出來,完整地展現在三文的面前。

三文想看的,就是這兩顆帶紅暈的小星星。

三文一邊看,一邊往前湊,忽然把嘴巴湊上去,非常饑渴地吮吸右邊那顆"星星"。

看他這副饞相,估計是嬰兒期過早斷奶所致。

三文的這一招,是跟比夫學來的。比夫是他養的一條英國獵犬,剛六個月大,喜歡吃牛肉,所以給它起名叫比夫。在家的時候,無論看電視還是看書,三文都喜歡光腳,脫掉襪子,把腳丫子翹在沙發外面,這時候,比夫就會無聲地溜過來,用它那條熱烘烘的舌頭舔他的腳底。剛開始三文覺得癢癢的難受,就把比夫轟走,時間一長倒也習慣了,它愛舔就讓它舔吧,省得洗腳了。

諾諾想把他推開,可是仿佛一陣電流瞬間穿透全身,直達大腦皮層,那種感覺酥酥的,麻麻的,稍微帶點疼痛,可能是三文用牙齒咬到了,諾諾沒有力氣把他推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覺得整個身體急速下墜,墜入一個鋪滿鮮花的深淵……

"諾諾。"

諾諾慢慢睜開眼睛,她聽見有個聲音在叫她,就在帳篷外。

"諾諾。"

第二遍了。

諾諾猛地想起來,這聲音像一個人,像極了,雖然很久沒有聽到,但這個聲音嵌在諾諾的記憶里,永遠也抹不掉。

那是她爸爸喬明。

吮夠了右邊的"星星",三文又去吸左邊的,騰出一只手來,抓諾諾的乳房,手勢像面包師做點心,揉啊捏啊搓啊,憑他的經驗,諾諾一定欲醉欲仙,沒有女孩可以敵過這招辣手摧花掌。可他哪里曉得,此時此刻的諾諾像根木頭一樣,酥酥麻麻的感覺早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雞皮疙瘩。

諾諾使勁把他推開,三文嘴角淌著口水,呼呼直喘,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崽被主人使勁從母貓的奶頭上拉開,一下子沒了方向。

"干嗎……這麼……用力?"

三文擦了擦嘴,可憐巴巴地問。

"你有沒有聽見……聽見一個聲音?"


諾諾問他,一邊快速把胸罩收攏,後面扣一搭,T恤放下來,短短兩秒鍾就完成了這一套動作,也是輕車熟路了。

三文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那個聲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在哪兒?"

"就在外面。"諾諾指著帳篷外。

帳篷上有一層紗窗,三文朝外望了一陣,帳篷里亮著旅行燈,由于光線的反差,使戶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索性把帳篷的卷門掀起來,半個身子探出去,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朝四周東張西望。

周圍,除了樹木就是灌木和雜草,偶爾傳來幾聲蟲子的啾啾鳴叫。

三文鑽回帳篷,把卷門放下來,莫名其妙地看著諾諾。

"你糊塗啦?你以為是在家里?這是在山頂上,除了我和你,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可是……剛才我明明聽見的。"

"我怎麼沒聽見?"

瞧你剛才那副樣子,就算天上響雷,你也聽不見……

諾諾想挖苦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傷他的自尊心。

"那聲音是男是女?"

三文故意這樣問,想從她的回答里找到破綻。

"男的。"

"你以前聽見過這個聲音嗎?"

諾諾點點頭。

"你肯定?"

"當然能肯定,因為他是……"

諾諾輕輕吐出後面幾個字:"我爸爸。"

三文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記得諾諾告訴過自己,她爸爸叫喬明,去年死了。

帳篷的卷門再也沒有掀開過,,旅行燈的燈光也熄滅了,兩個人各自鑽進了睡袋。

三文把自己緊緊裹在睡袋里,剛才的欲望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八,不想讓我碰,干嗎不直說?何必用死人來嚇唬我!

這樣夜深人靜的荒山上,會把我嚇出心髒病的!

諾諾的胳膊露在睡袋外面,交叉墊在頭下,眼睛睜著,怔怔地瞅著帳篷的頂部,毫無睡意。

難道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