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二十一講(3)





針對論據四,張煌言的太後詩的比較,我認為反對者們的考證略顯不足,為什麼不足呢?反對者們提出了三個觀點,第一個,這太後詩《建夷宮詞》有民族偏見不可信。第二這個張煌言是出在異地之口,記在異國之文不能成為曆史的證據。第三,詩詞本身就不能成為曆史的直接證據。

我個人認為,這樣說太牽強了。我實在是不敢同意反對者們的這種主張。首先,我不能認同的是詩詞不能作為曆史的證據這一觀點。實際上,在中國的曆史上,大量的詩詞、歌賦都如實地反映了曆史的真實性。如果還有一些不是如實地也是間接地反映了曆史的真實性。我們不能因為詩詞歌賦可以運用,注意,是可以運用誇張、比賦的手法,而就把詩詞歌賦一棍子打死,全都不能作為曆史的證據,就認為所有的詩詞歌賦進行了誇張。我們的考證應該是這樣的,張煌言的太後婚這個詩,也就是《建夷宮詞》的第七首和第八首不能作為史實的論據的話,我們必須得精心地考證,張煌言的《建夷宮詞》這十首詩中的另外八首都在說假話。或者說,至少另外八首有很多東西是假的。我們才能夠推翻這第七、第八首也是假的,如果我們不考證其他八首的真假的話,就貿然說這兩首是假的,那八首是真的,這不可以。張煌言作為一個詩人,寫了《建夷宮詞》十首,除了這兩首之外,其他八首詩雖然說對滿洲人有民族偏見,但是稍微讀一讀,我們都可以看得很明確,他寫的是真實的。既然其他八首是真實的,那麼你為什麼就說這兩首是假的呢?你推翻我不太贊成,貿然推翻,沒有確鑿的證據推翻我認為是荒唐的。

第二,我也不同意因為張煌言的《建夷宮詞》是出在異地之口,記在異國之文,就不能成為曆史的證據這種觀點。按照這種說法,中國還有曆史嗎?《史記》百分百是假的。司馬遷肯定沒見過黃帝,也沒見過堯舜禹,他肯定沒見過秦始皇。甭異地,甭異國,他就不是一個時代人,他就沒見過,他寫的能是真的嗎?《史記》肯定是假的。那班固寫的《漢書》也是假的,陳壽《三國志》那肯定更是假的了,那瞎掰了你不是?《後漢書》那都隔多少年才寫,更是假的。按照您這種觀點,那中國還有曆史嗎?

哎喲,我就想起來呀,中國史學界有一個疑古派你知道吧?在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疑古派風云一時。史學界疑古派的創始人顧頡剛先生,解放以後毛主席說,你這個疑古你疑得太厲害了,算了,我給你找一個活吧,你別在那兒疑古了,你給我去標點二十四史去吧。中國這二十四史一個標點都沒有,我給你找一個活,你把二十四史都給我讀一遍,你弄出標點來讓我讀清楚行不行,顧頡剛先生就去標點二十四史了。現在我們看到的二十四史便是疑古派的創始人顧頡剛先生標點的。你要說老師,我問您,中國這二十四史誰看全過,我告訴您,顧頡剛先生看全過。他後來不疑古了,我就覺得,他要見著您,他肯定得說,佩服佩服,你是祖師爺,此後我不用疑古派這個詞了,您比我可牛多了,在您的心中這中國沒有曆史,只有今天,沒有昨天,這太……異國之文,異地,異國就不行了,這還不是一個時代的,這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嗎?

對于論據五,順治皇帝漏出的破綻,我們的比較,我認為反對者們的說法很有道理。您說有一個諭旨,對吧?您無論如何您得告訴我,這個諭旨到底在哪兒呢?是在中國曆史第一檔案館,還是在故宮博物院,還是在台灣,還是在美國,您必須得告訴我這個原件它在哪兒,原文的出處是哪兒的,您要找不著的話,我覺得您拿這個找不著的論據,就那一段材料,就說據說出自哪兒,這曆史學界哪兒有據說這個詞,你不能據說對不對,你可以大膽假設,按照梁先生的觀點,梁啟超的觀點,可以大膽假設,但是後邊還有一句您得記著,您得小心求證啊。而且即使您給我拿過一本書來,說您看,這就是寫著的那本書,這本書的版本如何,這本書誰做的,它的可信度如何,這很多都是問題啊。所以您拿一個順治諭旨,說當初怎麼怎麼樣,我都見不著皇太後,我覺得,我也找來著,我一看這段材料,我也找這段材料哪出的呢?不行,孤陋寡聞,沒找著,所以我現在也認定,這段材料在我的眼中確實沒有。如果哪位說有,告訴我在哪兒,等電視播完了以後,您告訴我,我再改,是吧。

那對于論據六,風水牆的傳說。這風水牆,對于這個比較,我認為反對者們的考證實際上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您的考證您自己信嗎?您說服得了自己嗎?我就不明白,這大清朝三個陵圈子就裝不下孝莊皇太後一個人的墳頭?大清朝三個陵園?您孝莊皇太後的一個墳頭就在這三個陵園的外邊,孤零零的,就您一個人孤零零的?您說誰呢?您再怎麼說離不開,離不開就不許圈里面去?您的考證是哪兒跟哪兒啊?您說服得了自己嗎?誰家的媽,誰家的奶奶給自己兒子、給自己孫子出這麼個難題?讓自己兒孫三十八年不能給你埋了?就這麼一個問題?讓自己的兒孫難為三十八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您不就剛離開皇太極四十二、三年嗎?您就覺得不能動土,要那樣的話,慈禧太後得埋哪兒去啊?1861年她丈夫就死了,她自己死在1908年,四十七年了,還不得埋到外國去?您說的誰信啊,您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