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國際安全區

日本特工在牆上噴塗標語,刷貼海報,海報上留著仁丹胡的日本軍官一臉親切的笑容,旁邊一行中文大字:“回到家鄉來!給你飯吃!信賴日本軍!可得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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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區人滿為患,到處是難民。

金陵學院禮堂里擠滿了人,她們頭對腳地塞滿了過道。

更多的人站在外面的草地上。

教學大樓里的每一節水泥台階都是幾名婦女的棲身之地,水管子和其他設備上也毫不例外地坐滿了人。

這里成了人類的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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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文理學院。

日本軍人沖進來,當著許多男人、婦女和兒童的面強奸年輕女人。

一個德國商人憤怒地上前制止,踢開一個正趴在姑娘身上的日本兵。

兩柄刺刀逼到他的胸前,德國商人戴上納粹袖章,佩上納粹勳章,憤怒抗議。

因為他是日本盟國公民,一個日本軍官制止了手下的行為,但還是拖了幾名婦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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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教會。

大搖大擺闖進來的日本兵搜到了孟大爺和他年僅12歲的孫女,他們用刺刀刺死了上前阻止的孟大爺,排著隊上前奸汙小文。

小文淒慘地哭叫,閣樓天花板上,胡蝶緊緊咬著嘴唇,淚流滿面。

她想沖出去,杜蘭德制止,胡蝶突然狠狠咬住杜蘭德的手。

杜蘭德閉上眼睛,兩行淚從臉上流下,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日本獸兵離開,胡蝶踉蹌沖下樓去。

小文已經死去,她的下體插著一根竹杆,臉上插著一個破碎的啤酒瓶子,死狀極其恐怖慘烈。

胡蝶尖叫一聲,仰面暈倒。

杜蘭德一把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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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德攔住在金陵醫院病房區內正端著一盤藥品匆匆行走的胡蝶:“胡蝶……”

胡蝶站住,冷冷地看他:“請讓開。”

杜蘭德:“理智一點,好嗎?”

胡蝶:“你已不是我認識的阿杜,我甯願從來不曾認識你。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活著,他的精神已經死了。一個懦夫,活著不如死掉!”

她推開杜蘭德,從他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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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區的存糧越來越少,安太太一家排隊領粥,當排到她婆婆時,粥桶已經告訖,老太太失望地看著桶底,桶底比鏡子還乾淨。

胡蝶看到,把自己的那碗粥給了她。

安婆婆感動地拭淚。

胡蝶安慰她:“不要絕望,他們不會一直這樣猖狂,我們的國家不會滅亡!”

杜蘭德站在遠處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胡蝶冷顏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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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在喝粥,他的臂上戴著一個日本太陽旗。

胡蝶蹙眉問他:“這是什麼?”

男孩子羞愧地低頭。

胡蝶:“回答我!”

男孩子囁嚅地:“我……我想,戴著它,也許會安全些。”

胡蝶:“不要戴這個東西,你是中國人,你的國家還沒有滅亡,你還不是亡國奴!總有一天,你會長成一個男子漢,如果連你們男人都屈服了,我們的國家才真的沒了希望。”

男孩子垂著頭,把臂章摘下來丟在地上。

胡蝶把袖章撿起來,遞回他手上:“不要丟棄它,把它揣起來。你應該記著這個圖案,永遠記著,永遠也不要忘記它代表的那群畜牲對我們的國人干過些甚麼!”

杜蘭德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她。

(畫外音,機械的電子聲音)“請謹記時空法則:你們只是一個時空旅行者,只是一個曆史觀光客,不許干涉曆史,那是毀滅自己。祝你們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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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公園草地,日本兵驅趕來一群十多歲的女孩子,然後士兵們紛紛撲上去,現場一片慘叫哭喊,足足一個團的日本獸兵在四周等待著。有的女孩因大量出血已經死亡,有的嚼舌自盡,仍被獸兵蹂躪著。

突然,有等待的士兵無聲無息地倒下。

一個,兩個,三個……

士兵們發現異狀,開始驚慌地喊叫起來,四處開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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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一伙日本兵剛剛打砸了一家商店,拿著搶來的東西正在縱火燒房,一道奇怪的光束射至,一個日本兵倒進了店鋪門里被火舌吞噬,緊接著是第二個,如臨大敵的日本兵大叫著尋找遮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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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醫院,護士和病人驚惶地慘叫。

一個婦女獨自走來,頭顱搖搖欲墜,聞訊趕來的科林斯醫生看到這情景也驚呆了。

房間里,科林斯醫生清洗手上的血跡,告訴他的醫生朋友:“那個婦女告訴我,她被日本人抓去,白天為他們洗衣服。晚上則供成群的日本人發泄獸欲。

被厭煩以後,有3個日本兵想慕仿軍官砍下她的頭,但是他們的刺刀戳穿了她脖子上的肌肉,卻沒能切斷脊椎。她裝死,然後逃到了醫院,上帝啊……殺戳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他的醫生朋友:“也許,等到無人可殺的時候,這群野獸才會停下他們手中的屠刀。”


科林斯:“戴維,你聽說了嗎,有人正在對他們進行報複性襲擊,所使用的武器非常古怪,死亡的人傷口有燒灼的痕跡,傷口很深,但是體內卻沒有彈頭。”

戴維聳聳肩:“當然聽說了,這位羅賓漢已經殺了一百多個日本人,日本兵晚上都不大敢出門作惡了,可是有什麼用呢,他改變不了這種糟糕的局面,上帝也阻止不了日本人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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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安全區的外國人不斷抗議,並把日軍殘酷殺戳平民的相片傳到國外。

日軍有所收斂,不再公開在安全區強奸、殺人,安全區的夜晚平靜了許多。

夜晚,槍聲響起。

日軍追著一個黑影進入安全區。

胡蝶聽到槍聲,開門。

一個黑影撲入,倒地。

後邊有兩個日本兵追過來,黑影開槍,無聲的光束閃過,兩名日本兵中槍倒斃。

胡蝶(驚訝地):“阿杜!”

杜蘭德:“快把尸體藏起來!”

杜蘭德昏倒,胡蝶急急跑出門去,費力地往門里拖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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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杜蘭德醒來,胡蝶坐在一旁:“阿杜,原來你就是那個刺殺鬼子的人!”

杜蘭德:“你……發現他們的傷口了?”

胡蝶抱住他:“對不起,阿杜,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懦弱的人。”

杜蘭德痛呼。

胡蝶忙把他放平:“你傷了肺部。不過……子彈穿胸而過,沒有留在體內,我已經給你做了包紮。”

杜蘭德看著胡蝶,胡蝶害羞地:“阿杜,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愛你!”

胡蝶吻杜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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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大搜捕,杜蘭德被藏匿起來,身負槍傷,臥床不起。

門口懸掛著胡蝶從德國人那兒要來的德國卐字旗,搜查的日軍過門而未入。

胡蝶端著碗給杜蘭德喂藥。

黃昏,鴿子在天空飛翔,鴿哨飛出響聲。

杜蘭德赤裸著胸部,胸口纏著繃帶,站在半掩的窗口看著暮色,喟然低語:“還有十天,我就要回去了……”

胡蝶在樓下煮飯,米袋中只剩下一小把米,她把米倒進鍋里,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