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再生 62 愁緒難解



春晚的節目仍是老少皆宜,不過樊大帥哥可沒這個美國時間看娛樂!江楠楠只好獨自在客廳沙發上大呼小笑地看著春晚。


樊楚恒用手揉著有些漲的頭,在書房里籌劃新年過後的舉措,雖然公司里也放了假,可不代表他這個已經下了台的總裁可以偷懶。


紀小小有些蒼白的臉龐又浮現在樊楚恒的腦海里。他不得不去思索如果姜少永倒台,失去了家族的支持,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其實這些後果正是他所希望見到的,可是在紀小小出現後,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遍了。


再見紀小小,心底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不過一點感觸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他已經能面對她,面對她的時候沒有興奮、沒有痛苦,其實已經夠了,說明他的感情已經轉移了。


這里面其實很難說得清楚,現在在他心目中,紀小小只能算是個普通人了,雖然他仍忘不掉她曾經帶給自己的快樂,和——那些——痛苦。


現在想起來,對她的感情,到如今仍是複雜的。但是值得慶幸的是,他已經放下了。無論是喜也好,悲也罷,不會再讓他感受多大的波動。


但,他仍不想見她受苦,不想她受到欺負。如果他不能愛她,也希望她能快樂地生活著。


可她的到來又是什麼意圖,難道姜少永在家族里已經混不下去了?看來要找人了解一下,如果會給小小帶來危機,他還是停下打壓姜少永的一切行動,讓他自生自滅,小小即使怪罪,也是那個男人沒本事……


……


雖然小區的暖氣還沒停,可江楠楠出門時已經脫掉了厚重的棉衣,只穿一件薄絨小褂了。樹木開始吐出了嫩綠的葉子,連柳樹也已經開始發芽,到處都有了草長鶯飛、花明柳媚的初春氣息。


這個充滿了春意的季節,江楠楠也迎來了她事業的一個轉折點,她接下了舞蹈替身的工作,要在後天到另外一個城市拍攝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可平日和簽約公司有聯系的時候都是去了就回,可現在是離開一段時間,江楠楠一直沒敢開口跟樊楚恒說。


所以,事情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到了最後竟象是折磨一般,讓她坐臥不安,心緒難平。一邊的心思渴望期盼著,心中默默設想著那拍攝場地的華麗場面,即使自己只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可她仍是希望能親身體會這一切,感受一些以前沒有機會、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一想到另一方面,那滿腔熱忱,立刻化為虛有。


樊楚恒最近是變了許多,可她是見識過他那陰沉不定的脾氣,和說變就變的心性,她還是不敢捋老虎的胡須,惹他惱怒。


而且現在她已經不想離開他了!他也許是無意之中給她的溫暖,讓她眷戀,也許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戀,但一想起離開,她的心里就會抽疼。


只有他會縱容她胡鬧,他會在黎明時分給她蓋被子,他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買藥吃……


他會在深夜臨睡前,默默地看她一眼,那樣她一夜都會安心,都會好夢……


他還給她買了一件晃年新,也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算不得什麼……


還有他的落寞,空曠的客廳只坐他一個人的時候,她總能看到他眼底流動著一串憂傷,雖然清淺,卻是痕跡清晰。


她想為他抹掉那串憂郁之色。雖然她很卑微,可她願意為他付出,如果能讓他快樂!


可是。。。。。。 她不想失去這次機會,畢竟她別無所長。



現在,她站在十字路口,面對人生的抉擇,默默思索。一想到樊楚恒也許會生氣,也許會發火,心里莫名地就打怵。


無論是去與不去,都讓她感到一種力不從心的悲哀。


他從來沒說過他喜歡她,她也不知道心頭隱隱地在等著什麼,也許她不敢想,怕失望,怕受傷。


沒辦法,想了許久,她只好打電話給雍家華,讓他幫自己想想辦法。


可粗線條的雍家華又能想到什麼好的法子呢?囁嚅了半晌,也沒能幫她出個主意。


沉思良久,無奈的她只得求助胡溪了,希望胡溪能幫她想個好點的點子來,既讓樊楚恒不疑心,自己又能出去。


雖然暮色已經籠罩了,可江楠楠仍給胡溪打了電話,沒時間也拖不下去了。


電話接通,胡溪問她什麼事。


江楠楠想自己這事胡溪一點情況都不知道,一句兩句也說不清,就問他在哪,想見面細說。


胡溪說一會去天都吃飯,讓她去天都等他。


胡溪當時正陪著秋燁冰買東西,他們已經決定結婚了,胡溪想,以前發生了什麼就發生了吧,以後多體貼照顧些就是了,她總是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從來沒有改變過。


秋燁冰心頭卻苦得很多,有家不能回,能結婚還是不要錯過了,畢竟這句話她等了那麼多年。雖然他們一直住在一起,可畢竟少了那張紙、缺了那個儀式,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般,沒責任感,也沒安全感。


經過弟弟的事情,她終于想明白了,什麼都不是強求能得來的。就好比以往的揮金如土並沒給她帶來真正的快樂一樣,開著一百多萬的車在街上瞎逛也不能給她帶來歡欣。首飾皮包,都是身外物,有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在身邊,才是重要的。


以前總是掛心別的人,現在經曆得多了,也認清了李鈺的確切形象,心情也開闊了許多。


除夕的夜里,胡溪一直摟著她,她記得那天晚上,她哭了許久,腦子昏昏沉沉的,象是喝醉了酒一般,說了很多事情。


小時候的,長大了的,中間也說了李鈺最近總是騷擾她的事情。


她不知道是不是胡溪找了李鈺不是,李鈺消失了,不再有事沒事地騷擾她了,這一點,讓她很欣慰,雖然沒做出格的事情,可在說給胡溪聽之前,她總是提心吊膽。


她想要個小孩,在胡溪忙碌的時候,讓孩子陪伴著她,可這也必須結婚了,才能實施。


結就結吧,遲早的事!雖然當時他說的時候沒有玫瑰,沒有戒指,秋燁冰想,這一切都會有的,沒有又何妨,弟弟的死,已經讓她把很多東西都看淡了。


再加上母親還沒原諒她,所以結婚也不准備鋪張,本來想旅行結婚,可胡溪新廠正在籌建,下個月就要開業,時間上也沒空,他們准備請請要好的朋友親戚,隨便吃些喜酒,領了證也算完成了一輩子的大事。


胡溪和秋燁冰到天都的時候,江楠楠還沒到。天都是一家火鍋店,以香辣的雞尾蝦為底料的特色火鍋。



秋燁冰說有段時間沒吃火鍋了,二人原本早已經准備來這里吃飯的。二人上了二樓,坐在了靠著欄杆的地方,方面看到每一個經樓梯上來的人。


點好了菜,鍋底已經上來,江楠楠也隨之而到。


江楠楠興沖沖的樣子,胡溪見她上了樓梯,就已經朝她打了招呼。秋燁冰冷冷地看著,並沒有太多的熱情。


江楠楠來到跟前,看著秋燁冰膚色比除夕夜,已是紅潤了不少。于是滿臉堆笑,先向秋燁冰問好後,又對胡溪問了好後,才坐了下來。


胡溪笑道:“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有禮貌了?”


江楠楠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伴著尷尬的笑聲,卻愁眉苦臉地道:“呵呵,今天找你,是想讓你給我出個主意。”


胡溪粗眉一挑,面容之上略有詫色;而秋燁冰猛地聽起,瞬間燃起了好奇的眸光,卻又很快地淡了下去。


秋燁冰清高穩重,其實內心也是羨慕江楠楠整日的喜形于色,此刻一聽她有事情要別人給出點子,心頭不覺好笑!她還有解決不了的郁悶難為之事?


胡溪啞然失笑:“什麼事能難到你?”誰不見你天天過得樂呵呵,在外兩個月沒掙到一份錢,也沒見你如現在這般愁眉苦臉呀!


“哎!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說請清楚的……”江楠楠看著對自己戲謔的胡溪,感覺有些難過,可沒說出來的事更讓她難過,于是將事情的原末說了個遍。


菜上來了,鍋里的水已經沸了,秋燁冰一邊添著菜,一邊細心地聽著江楠楠說的事情。可一些她聽懂了,一些卻聽不懂。


想去去唄,想這麼多干什麼呢?秋燁冰以自身的優勢考慮起來,江楠楠確實是想得太多了,可江楠楠呢,她現在敏感而又卑微,一方面想要出人頭地,孬好跟樊楚恒站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讓他太丟臉,一方面對她和樊楚恒之間如履薄冰,怎麼做都怕得到讓自己傷心的結果。


胡溪何等聰明,在江楠楠述說的結尾之處,艱難的咿呀頓挫,難為得半天吭不出一個字,卻憋得臉通紅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女子對他的兄弟上了心。


她為難的事情就是怎麼在不用擔心自己不會失去樊楚恒的情況下,仍能去參加電視劇的拍攝。


胡溪不明白的是,江楠楠為什麼一定要去做這個替身演員,這樣的演員根本連個演丫鬟的角色都不如。可他想,他已經知道了江楠楠的一片心意了,現在讓他編排一出好戲給樊楚恒看,不也就知道樊楚恒的心思了嗎?


樊楚恒若是如江楠楠一般的心思,那他一定會讓江楠楠去參加的,支持心愛人的選擇,也是愛的一部分,若是自私的愛,要了何用?


不過,胡溪想這話說給江楠楠聽,她也不會太明白,既然她想到找自己,那他幫她達成心願就好!


胡溪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江楠楠,江楠楠睜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想了這麼多天無果的事情,他會在剛剛知道這件事情就已經有了對策?


可是胡溪竭力得保證了,江楠楠也不好說什麼了。


秋燁冰雖不明白,可看著胡溪這麼自信,也沒說什麼!只是她那時候光顧著琢磨江楠楠去了,忘記看她這准老公臉上劃過的一絲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