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ither shall I wander?

Upstairs and downstairs

And in my lady's chamber.

There I met an old man

Who would not say his prayers.

I took him by the left leg

And threw him down the stairs.

“記得《鵝媽媽之歌》里收錄的是這個樣子的。”

佐紀子輕描淡寫地說。在菜穗子看來,比起這首歌本身來,還是佐紀子居然能如此流暢地把這一整段歌詞給寫下來更讓人驚訝。真琴的想法似乎也和她一樣,就只是呆呆地盯著佐紀子端麗的臉龐。看到菜穗子她們倆的反應,芝浦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媳婦之前是女子大學英文系畢業的,在這方面還是有點研究的。”

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也是件值得誇耀的事,只見他那雙圓框鏡片後的小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嗯,但也的確挺厲害的。”

真琴驚歎地搖了搖頭,“平常哪兒有人能一下子就這麼默寫出來的?”

“哪兒有,真是丟死人了。其實不是這麼回事的啦。”

佐紀子滿面緋紅,連連擺手。

“念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學過些有關《鵝媽媽之歌》的東西,其中也包括了這首。後來我們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看到壁掛上的歌詞後,我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回家後調查了一下,所以才會對它有印象的。其他的歌我現在早都忘光光了啦。”

“去年原公一先生來的時候對這首歌也很感興趣,當時佐紀子也曾告訴過他這些事。估計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記下的這首歌,所以才能這樣流暢地默寫下來。”

聽過芝浦的話,佐紀子也說一點兒沒錯。

“那麼這段歌詞又該怎樣翻譯呢?”

菜穗子問道。雖然她自己也並非翻譯不了這樣的歌詞,但不同的用詞卻能把《鵝媽媽之歌》的獨特之處給體現出來。佐紀子一邊把歌詞譯成日語,一邊用娟秀的字跡把譯文給寫了下來。

呆頭鵝,呆頭鵝

現在該去哪兒呢?

上了樓,下了樓

太太的房間瞧一瞧

找到一個老頭

他卻不肯祈禱

抓住他的左腳

推下樓梯完了。


“的確像你剛才所說,這下子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真琴回到菜穗子身旁,望著佐紀子手里的記事本說道。

佐紀子回答說。

“後半段這首《長腿叔叔》的歌,在大部分的英國傳統童謠集中都沒有收錄過。這本來似乎是首英國兒童在捉住一種名叫‘大蚊’的蟲子後,擰下它的長腿時念誦的兒歌,卻不知為何,與《呆頭鵝》結合到了一起。”

菜穗子想起大夫曾經說過,意思不明這一點就是《鵝媽媽之歌》的一大特征。比起整段歌詞邏輯的通暢來,更加注重旋律和曲調的優美。這兩首歌接到一起的理由,或許其實就是這類無謂的原因。除此之外,這樣的兒歌似乎更富有彈性,更容易被孩子們所接受。

不過話說回來,毫不起眼的佐紀子居然如此博學多才,讓菜穗子不禁咂舌驚歎。剛這樣一說,她便害臊地用手捂住臉頰。

“沒這回事啦。有關這首《長腿叔叔》的事,我都是聽菜穗子你哥哥說的啦。”

“我哥哥?”

“對。當時原先生他對各房間壁掛上的歌詞很感興趣,後來甚至還跑到鎮上去買了本有關《鵝媽媽之歌》的書。他似乎從那本書上學到了不少相關的知識。”

“哥哥他去買了本《鵝媽媽之歌》的書?”

如此一來,公一當時想要解讀《鵝媽媽之歌》的暗號這一點就更加確鑿無疑了。然而比這一點更加讓菜穗子感到在意的,還是哥哥他曾經買過有關《鵝媽媽之歌》的書這一點。他的遺物中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原先生他似乎是在調查那段咒語的意思啊。”

芝浦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補充道。

“雖然我們自己也不大清楚,不過估計他也受了些上條的影響吧。咒語的事本來大伙兒都挺感興趣的,但時間一長,大伙兒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聽說原公一當時時常出入于大夫他們那間和這間屋子,除了這兩間之外,當時他還去過哪間屋子呢?”

真琴問。

“我想他大概每間屋子都去過的吧。他當時說過,按順序來讀歌詞,是解開咒語之謎的訣竅。”

“按順序來讀各房間的歌詞……”

菜穗子陷入沉思。按順序?什麼順序?從一頭到另一頭的意思嗎?

“嗯,只不過……”

芝浦似乎想起了些什麼,把右拳砸到了左掌的掌心里。“公一他當時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只不過,他說從這間屋往後,似乎光靠按順序就不行了。”

“從這間屋子開始,往後就不行了?”

菜穗子和真琴兩人對望了一眼。

回到房間,兩人正在商討今後的對策,村政警部便把兩人給叫去了。當時兩人正在商量,從芝浦夫妻的話來看,估計除了解開暗號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可以揭開案件真相的辦法了。

兩人跟著穿制服的警察來到了石橋附近。太陽已經開始西沉,石橋的影子在谷底漫長地延伸著。

“又給兩位添麻煩了啊。”

剛一見到菜穗子她們,村政便開口說道。然而他的聲音中,卻聽不出半點的歉意來。

“那塊板子終于讓我們給找到了。”

村政沖著身旁的警察使了個眼色。警察用僵硬的動作把夾在肋下的木板遞給了村政。


“昨天早上你們說的那塊木板是不是就是這塊?”

菜穗子把臉湊到木板前,仔細地打量了起來。雖然有些髒,但不管是從厚度還是從長度上來看,都應該是同一塊木板。真琴感覺就像是連看都不用看,干脆就抱著手在一旁站著。

“應該就是這塊。”

菜穗子用目光與真琴確認了一下,說道。村政似乎頗為滿意,連連點頭。之後他把木板遞給了身旁的警察。

“我們是在對面的樹林里找到這東西的。世人說,木隱于林,凶手對這樣的學說,倒也算得忠實遵守呢。”

村政手指著石橋對面的大山,笑著說道。看來找到了這樣重要的一件證物,倒也讓他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如此一來,本案屬于他殺這一點,也就變得毋庸置疑了。”聽真琴說完,身材矮胖的刑警用手擦了擦鼻尖。

“嗯,這樣下去的話,這條線估計就能一路走下去了。”

他們說話的這種習性,與其說是慎重,倒不如說是從不把話給說死。

“那麼,這案子與菜穗子的哥哥的那件案子之間是否又存在有什麼關聯呢?有關這一點,能麻煩你們再給調查一下嗎?”

刑警忽然板起臉來,望著菜穗子說道。

“到目前為止,本案都是以獨立案件的方針展開搜查的。如果在辦案過程中,我們感覺到本案與去年那件案子存在有什麼關聯的話,我們自然也會從那條線展開搜查的。”

“還有兩年前的那件案子也是嗎?”

菜穗子叮囑似的問道。村政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兩年前的那件案子也是。”

“村政警部你對兩年前的那件案子又知道多少呢?可能的話,我們希望能找你詳細了解一下。”

或許是從沒想到一個外行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的緣故,村政盯著真琴看了好一陣,之後才搔著頭說道:

“怕了你了。搜查是我們的工作,你們就只用把你們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就行了。這就是你們對搜查的協助了。”

之後,村政微微一笑,轉身走開。菜穗子忍不住沖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小氣”,可他卻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真夠小氣的。”

菜穗子就仿佛是在向真琴尋求同意似的說道。真琴聳了聳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之前上條也跟我們說過,有關兩年前的那件事,讓我們去找大廚問,我們干脆就去找他問問看吧。”

返回旅館的途中,菜穗子她們遇上了中村和古川兩人。估計是從一大早就跑到山里去滑雪的緣故,兩人一臉疲倦地拖著滑雪板和雪杖。看到菜穗子她們,兩人又連忙擠出一臉的笑容來。

“出門散步嗎?”

盡管如此,中村對菜穗子說的話里,同樣充滿了精力。“那場



事故引發的騷動,大致也已經告一段落了吧?”

估計也正是因為從一大清早便出門去了的緣故,所以才能說出這種悠閑的話來。菜穗子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