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計用針線什麼的大概是沒法兒從外邊給扣上的。”

不知何時,真琴已經來到了菜穗子的身旁。

“這里天氣寒冷,為了不讓冷風灌進屋里,窗戶上的縫隙全都被堵住了。”

“似乎是的。”

江波似乎已經死了心,站起身來說道:“我只是在想,應該還有這種辦法。這辦法也是我之前在書里看到的,先把搭扣調到即將下落的狀態,用雪給固定住,等凶手離開房間,合上窗戶之後,雪團融化,搭扣就會因為其自身的重量而落下……”

“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搭扣似乎卡得很緊,估計是不會因為重量而下落的吧。”

從真琴的語調來看,這些問題她似乎早已考慮過。或許是為了掩飾害臊,江波搔著頭從窗旁走了開來。

“那就是說,當時窗戶始終處于鎖閉狀態嗎?這可就有點複雜了啊。你們兩位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聽過真琴的話,江波睜大了眼睛。

“有什麼辦法可以從門口出去嗎?”

“比方說,備用鑰匙。”

“的確如此,不過有關這一點的話,警方或許也已經調查過了。”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打算考慮一下其他的機械裝置之類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

江波抱起雙臂,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也再來重新考慮一下好了。如果想到什麼好辦法的話,我會立刻通知你們的。”

“拜托了。”

菜穗子低下了頭。看到菜穗子這副樣子,江波語重心長地說:“你哥哥可是個好人,跟我一樣,也是一個推理狂熱者。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的。別擔心,一定能想到些好辦法的。”

說完,江波便離開了房間。望著江波拉上的房門,真琴用充滿憂郁的聲音喃喃念了一句:“密室啊。”菜穗子很清楚她此時的心境。盡管暗號的確令人神往,但這個謎團也同樣必須解開。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出現在門外的是高瀨。

晚餐後的大廳里,充斥著一種緊迫而壓抑的氣氛。雖然棋牌游戲一如既往,桌旁坐著大牌的人,大夫和上條也開始往棋盤上放棋子,但誰也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手上的游戲中去。中村和古川從不參加這類游戲,一早便回到屋里,逃離了這種沉悶的氛圍。久留美和高瀨也借口說還有工作要做,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大夫太太正在教菜穗子和真琴玩多米諾骨牌。整個大廳之中,就只有太太依舊吵嚷不休,與往日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你打算怎麼辦?”

一邊看牌,大廚一邊吵嚷著說道。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對面的經理,之後立刻又轉到櫃台旁那兩個靜靜關注著所有人的情形的兩人身上。

“什麼怎麼辦?”經理問。聲音聽起來頗為鎮定。

“還用我說嗎?”

大廚變得愈發地焦躁起來,“他們怎麼會跑到我們這里住宿的?”


經理漠然地打著牌。

“你要不要找每一位住客都問問,他們為什麼要在這里住宿?”

“這不挺好的嗎?”

江波為兩人圓場道,“估計他們還有些事需要調查吧,若是每天都讓他們一大早就過來的話,倒也的確挺辛苦的。”

“就是,你就別在意了啦。”

見芝浦也贊同江波的意見,大廚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釀成這場小小爭議的兩個中心人物——村政警部和年輕的中林刑警對眾人的話語充耳不聞,一臉平靜地坐在櫃台旁抽著煙,菜穗子側目瞟了兩人一眼,看到他們那副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由得令她欽佩得五體投地。

“哎呀,又是我贏了呢。”

大夫太太歡天喜地地說。

十點過,見兩名刑警回屋去後,菜穗子和真琴也站起了身來,大夫太太本有些不快,但聽菜穗子說她們明天還會去房間里找她,太太也只好就此作罷。

走到“聖·保羅”房間門前,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兩人沖著對方點了點頭,最後確認了一下,菜穗子便一臉緊張地敲響了房門。雖然菜穗子並不想讓住在隔壁的中村他們聽到敲門聲,可她總覺得敲門聲是如此之大,令她心跳不已。

中林刑警打開了房門。平日他的臉上總是長滿胡茬,一直從嘴邊延伸到耳際,可這時湊近一看,才發現原來他也長著一張娃娃臉。中林睜著他那雙圓圓的大眼睛盯著她們看了好一陣,之後才猛然醒悟似的“啊”了一聲。

“有什麼事嗎?”

“我們有點事情想求你們。”

菜穗子沖著屋里張望了一下,說道。只見村政矮胖的身影正朝著中林的身後靠近而來。

“居然主動跑到男人住的房間來,你們可真夠積極的啊。”

矮胖男子又開起了他那種無聊的玩笑。

“我們想看看壁掛。”

“壁掛?”

“總而言之,能讓我們先進屋嗎?”

菜穗子先朝大廳望了一眼,之後壓低嗓門悄聲說道。這動作強調了她們不希望讓其他人給覺察到的心理,同時也發揮了效用,兩名刑警略帶猶豫地給兩人讓了道。

“我的是想看一下壁掛上的歌詞。”

說著,菜穗子走到壁掛前站住,開始用帶來的本子謄抄起了歌詞。兩名刑警先是在她身後呆站了一會兒,之後看到她寫個不停,村政這才找真琴問道。

“這首歌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嗎?”

真琴並沒有立刻回答。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該怎樣向對方解釋才好,但最後她說出的,卻只是淡淡的一句“咒語”。

“咒語?”

警部滿臉驚異的表情,“什麼意思?”


“說了啦……這是咒語。”

真琴簡短地把這家旅館的每間房里都掛有刻著《鵝媽媽之歌》的壁掛,以及壁掛的由來等情況向刑警們做了說明。兩名刑警非但不知所謂《鵝媽媽之歌》為何物,如果再把這是通往幸福的咒語的事告訴他們的話,也只會讓他們更加覺得一頭霧水。中林刑警為了避免難堪,甚至還不懂裝懂地說:“最近總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我哥哥當時似乎就在調查這些咒語的含義。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些咒語是一種暗號。”

抄完歌詞之後,菜穗子再次扭頭沖著兩名刑警說。

“暗號?”

聽到這個詞,兩名刑警也終于算是有所反應,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暗號?什麼意思?”

菜穗子把川崎一夫的寶石與暗號之間的關聯告訴了刑警。之前她已經和真琴商量過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事告訴給警方的。

然而刑警更關心的,似乎還是菜穗子她們對兩年前的案件知道的如此詳盡這一點,而當菜穗子講起有關藏有寶石的話題時,刑警的臉上便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

“看你們這表情,似乎覺得這不可能是吧?”

在一旁焦躁不已的真琴開口說道。“聽起來就像是個童話,對吧?”

“沒這回事。”

村政誇張地揮了揮手,“有這種可能。我不過是在對你們這種想法的獨創性感到欽佩罷了。畢竟當時的那些寶石至今依舊下落不明。只不過……那件案子與你哥哥的死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麼聯系的吧……當然了,這也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意見。”

“但我哥哥他當時在調查暗號這一點,卻同樣也是事實。”

菜穗子表情嚴肅地說,“所以我們相信,只要我們也像哥哥當時那樣,去調查壁掛上的歌詞的話,就一定能查到些什麼的。”

“這是你們的自由。”

村政淡淡地回答,那感覺就像在說,“既然你們喜歡玩這種偵探游戲,那就隨你們去吧”一樣。

“只不過,當時我們得出你哥哥是自殺的這結論,是存在有許多的根據的。首先時現場的狀況,其次是動機、人際關系,這是當時我們多方調查後得出的結論。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推翻我們的結論,請你們先給我們出示一些能夠讓人信服的數據或資料吧。”

“比分說,密室?”

聽真琴如此一問,村政用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說道:“對,密室也算其中的一點吧。”

“把所有人的證詞全都綜合到一起的話,就能很明顯地看出,當時給原公一先生的房間上鎖的人就是原先生自己。如果你們要對此提出異議的話,那就必須提出更加妥當的回答來。這種場合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妥當性了。”

也就是說,強詞奪理,或是需要一定巧合因素的解釋,對方是不會認可的。

“客人中的某位曾經提過一個有趣的設想。”

真琴回想起白天時江波講述的那



個設計安排,把它轉述給了刑警。也就是說,當時凶手就潛伏在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