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序幕(9)

不久他們來到花家附近,老遠便聽見花家的桑林里傳來了動聽的歌聲, 且過立刻喜上眉梢,邊走邊說道:“聽,這就是花姑娘在唱歌。”

兩個人走進桑林,只見一位麻布衣裙的姑娘正在洗桑葉,她明眸皓齒,歌喉婉轉。席如大感意外,原來花姑娘是如此一個美人啊!簡直是國色天香,他羨慕地看了看且過,又覺得不對,奴隸有妻如此也不見得是好事。

且母走後,元吉繼續和魏豹探討當前形式,沒談兩句家宰又跑了來:“公子東門田求見。”

“這老東西怎麼回來了?他不是棄我而去了嗎?這個小人!”魏元吉奇怪地望著魏豹。

“聽說秦趙開戰了,這老東西或許明白賢弟又有出頭之日了,老狗倒長了只好鼻子。”魏豹笑道。

“叫他來,羞辱一番,然後再讓他滾。”魏元吉狠狠地說。

不一會兒,東門田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公子無恙嗎?啊!豹公子也在?何時來山陽邑的?”

魏元吉見這老兒如此厚顏無恥,禁不住怒道:“東門先生,在本人府上這幾年,你過得不錯吧?行則同車,食則同幾,何等倚重!而東門先生呢,聽說元吉落難,連聲招呼都沒打,您走了。今天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在別的地方沒找到差事啊?”說著他和魏豹同聲大笑起來。

奇怪的是東門田也跟著他們笑,直笑得胡子亂顫。邊笑邊說:“公子妄活了這些年,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嗎,這避危脫困是走獸都具有的天性,何況于人?權勢之下,隨眾踴躍,無權無勢了,自然人走馬散,公子不必計較別人勢利,只要自己把權勢找回來不就得啦?”

元吉覺得這話有道理,朗聲笑道:“這麼說先生有計策教我?”

“以老朽看,公子這幾天就要准備出行了,大梁朝廷不日就會召喚公子。”東門田胸有成竹地說。

“為何?”魏豹雖然有預感,卻在大梁沒聽到一點消息。

“聽說,趙軍和秦軍展開了野戰,扈輒不日就要戰敗了。公子請想,誰敢與秦人野戰呢,這書生是自尋死路啊。”

元吉和魏豹正在思索,且過跪到了門口,窩窩囊囊地說:“公子,我老娘特地讓奴才謝謝公子成全。”

“很好,將來娶了媳婦不要往事是本公子成全你的,去吧。”元吉覺得這家伙還挺有禮貌,心里很高興。

“謝公子。”且過轉身走了。

東門田望著且過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公子,且過是不是要娶花家的姑娘?”

“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啊?”元吉笑著說。

“公子可曾見過花家的姑娘?”

“未曾。”

東門田感慨地搖著頭,有滋有味地說:“公子只喜歡練功,卻不知道自己的私邑有位國色天香的美女。那女子真是人間尤物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描繪她的美麗。她要是在山陽邑街上一溜達。農夫忘耕,路人忘步,且過這奴隸好福氣呀!”

元吉瞪了他一眼:“為老不尊,本公子並不好色。”

魏豹突然站了起來:“東門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公子不好色,難保別人不好色,送給秦國則是西施之禍,送給趙遷則合縱可成。”

魏元吉覺得有理:“可我已經答應且過了。”

東門田道:“這個還不容易,偷偷弄走不就完啦?可讓魏豹公子先去秦國,把這個禍種栽下去。”

“好!”魏豹鼓掌稱善。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三人正在奇怪,一位王宮郎中沖進大廳來:“魏王詔元吉公子馬上去大梁。”

“何事?”元吉問道。

“扈輒兵敗被殺,趙國求援的使節已經到了大梁,請公子速去。”郎中心急火燎地說。

元吉、東門田和魏豹同時倒吸了口涼氣,扈輒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