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 統 天 下(九)



首先請允許我向關注拙作的讀者致歉,我中斷更新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里,抱病違和是主因,另一個原因是給受了好些曲折,心緒不甯,經過差不多兩個月的冷卻後,心境平複好些了。前段日子我寫了一部文字現在趕緊上傳了。再次向讀者說聲抱歉,以後如沒有特殊的問題,應該不會中斷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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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劉黑闥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其實不然,因為劉黑闥兵敗後,投靠向東突厥,好快又卷草重來。他們的聚集速度快得遠出乎李唐統治者的想像。可見,單純依靠極權、血腥手段鎮壓收不到良好的後果,還激起河北(黃河以此)廣大地區老百姓的對唐政府的憤怒和反感。此處,必須指出,劉黑闥起兵的訴求在某方面也帶有一定程度的正義性,因為他們表代受壓逼階級反擊暴力地方官員;不幸的是,經曆了隋末的大動亂,李唐政權的迅速崛起,統一全國,平心思靜的訴求畢竟占居了主流,畢竟,老百姓最渴望的是有安定的環境,過上安穩的小康生活。劉黑闥等人所做的,正是跟這股曆史潮流背道而馳,因此帶有一定的負面作用。


在一次交量中,唐政府的將領李道玄被殺。李世民感到傷心。李道玄的死,對李唐政府來說是一個打擊,有些地方政府如盧江王李瑗竟然棄城逃命,其他的城縣的官員相繼效仿,結果劉黑闥好快又收複了失地。


李世民以高壓鎮壓的打擊方式收不到效果,多少反映了李淵父子等人始先的采取的鎮壓手段不靈光。戰略必須改變。這時,身為太子的李建成現身了。太子宮政務副署長(太子中允)王珪、太子宮經典局長(太子洗馬)魏征勸告李建成說:“秦王(李世民)功勞大,覆蓋天下,無論中央或地方,人心歸附。,並沒有立下大功……殿下最好是親自出征,建立功業,塑造名望,並因此結交山東(崤山以東)英雄豪傑,或許可以保護自己平安。”


王、魏二人是否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後人不得而知了。不過,他倆認為李建成是因為長子的緣故才坐上太子的位子,顯然是貞觀史臣扭曲了現實。事實上,李建成在大唐創建的過程中也立下了很大的功勞,至少不在李世民之下。他身為長子,李淵按傳統的做法,立他為太子,作為末來的大統繼承人,這對穩定李唐政權無疑有重大的意義。是以,“殿下只不過因居嫡長子之位,遂住東宮(太子宮)”,實是貞觀史臣為了給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誅殺兄弟奪權登上皇位,塗脂抹粉、連騙鬼話而已!


同時也必須注意到,李建成作為太子,長期留守于皇朝里、或者負責大後方的一些安撫工作,就算有功于國,卻不易為人所知。這跟漢高祖分封功臣時,許多武將不服蕭何等“刀筆吏”居首功的情況一樣。另一方面,李世民在平定薛舉父子、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的大戰中表現突出,戰功煊赫,威震全國,多少有些教李建成有些失落感。這就是為什麼魏征、王珪主張建成主動請纓,討伐劉黑闥建立戰功,而建成好快就采納他倆的意見的原因。


是以,那些給隱太子建成“平反”的人,極力說李世民在唐帝國建立後,多次打敗仗(吃敗仗就不可能有戰功了)、李唐政權快速穩定下來,全是李建成協助其父、招安的結果等等,也是鬼話連篇。這些人一方面指責李世民的史臣曲寫曆史,卻不知道,他們也正在歪曲曆史!


李淵好快就答應下來,讓李建成代替李世民討伐劉黑闥。李淵的詔書中有一段是這麼寫的:其陝西東道大行台及山東道行軍元帥,河南(黃河以南)、河北(黃河以北)諸州,並受建成處分。其間經略籌,賞罰科條,要在合機,皆以便宜從事(38)。


李淵讓他“便宜從事”,意味著授予他有生殺大權。魏征向李建成提出新的戰略思想:“從前擊破劉黑闥,他的將領全都判處死刑,逃亡的全被通輯,而妻子兒女都投入監獄。所以齊王(李元吉)來時,雖然宣布大赦詔書,他們卻不敢相信。現在應該把我們手中的漢東俘虜,全部釋放,安慰溝通,迸他們回去,我們坐在這里,就可以看到劉黑闥部眾離散了。”(39)


李建成采用了魏征的建議。果然,唐軍好快就瓦解了劉黑闥的部眾。最後,劉黑闥給他任命的饒州州長(河北省饒陽縣)諸葛德威引誘入城,為他所摛,押交給李建成。這姓諸葛的,腦後有反骨,背叛了劉黑闥。


劉黑闥兄弟二人給斬首。他的功業建立得很快,但消散得也快。蓋當時人心思定,大勢所趨。劉黑闥臨刑前歎氣說:“我本來在家好好地種菜,都是高雅賢那批人害我到今天這種地步。”縱觀劉黑闥的表現,他大體上還能保留竇建德的作風,沒有濫殺無辜,是值得肯定的一個人物。


李世民參與其中的幾個平定割據勢力的大戰,大體上就是這幾次了。當然,李唐帝國的統一戰爭不限于洛陽及河北(黃河以北地區),在南方也有大戰場,不過相比之下,仗打得容易些,付出的代價相對少一些,不作細表了。


大唐帝國的統一戰爭,大體上在唐高祖武德七年三月左右就結束了。如果參學者制作的唐初帝國版圖的話,不難看到,當時的大唐帝國還沒有包括今天的西藏自治區、新疆自治區、內蒙古自治區三大領土。可是這三大塊之總和,可能占據了今天中國的版圖的一半或者超過一半。後來,李世民稱帝後,推行靈活的政策,以文治武功的手段,大體上為大唐帝國奠定新版圖,將今天之新疆地區的廣大領土吸納進唐帝國去,通過和親,跟當時的吐蕃政府(大體上是今天西藏地區)結成一家,為吐蕃歸入中華版圖掃除了不少障礙,打下堅實的基礎。


有些學者抓住玄武門之變猛烈批擊李世民的“貞觀之治”,卻不知,李世民的“貞觀之治”給中華民族帶來不少實質的利益了。就開疆拓土層方面的意義,筆者認為已不在清朝康熙年間收複台灣之下了。康熙的功績給後人大吹特吹,可能基于某些政治目的,李世民開拓的疆土地的功業,卻消失在曆史的灰塵里面,可歎。(本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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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這份詔書收錄在《全唐文》卷二里,叫作《命太子建成討劉黑闥詔》


(39) 譯文參看柏楊版的《白話資治通鑒》,第45冊,《玄武門》,公元六二二年,壬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