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這樣!?
這樣就行了吧?
怎樣!?
配點 (這對姐弟……)
●
「要讓關東解放成功……?」
義光用扇子捂嘴,感歎其誇下大口。
這種乍看無謀的態度義光並不討厭。反而抱有好感。
……能保持積極本身就值得贊賞。
義光望向上杉那方的繁長,看到繁長一臉目瞪口呆便對她說:
「……立場上,不能輕舉妄動的上杉還真是辛苦啊」
「至少我們還能看見關原之後的未來……!」
即便對方柳眉倒豎,義光也看不出半分可怕。一旁的鲑延也插話。
「義光大人!那邊的繁長在嫉妒義光大人的逍遙自在蒙!」
「有鲑延在真是舒壓啊」
可是,毛利的選擇著實有趣。
·義:『……想死嗎?拉著我們一起』
·九尾狐:『這不一定的吧。真叫人吃驚,那位毛利•輝元好像是真的舍棄了虛榮』
義光嘴邊笑意不減,豎起扇子抵著唇邊。
她用舌尖品嘗著扇子上干漆的味道,隨後說道。
「知道了自己應當下注的地方啊」
●
「——夠了,我們在曆史上好歹也是加入你麾下的,不過我要在這里重申,一切都要以態度和實力決定」
輝元抱胸停了一會兒。
最壞的推測成真了啊。
但是,現狀並沒有超出己方預料。而且對策也早就有了。
只是,有一個地方讓她不高興。
「你的要求……你以為只要毛利把儲備交出去,我就會停手了嗎?」
畫面中的羽柴沒有回答。輝元的話語壓住了對方的沉默。
「別蠢了」
畢竟。
「霸王、霸道、霸者,我今後只會與這些霸字為伴。我憑什麼就因為一點儲備,玷汙這名號你個蠢貨」
即是說。
「你擺錯了態度——如果這是對王者的挑釁的話,我可能也會考慮一下,然後可能用別種方式跟你發飆,大概是這種感覺,很有可能,總之你等著吧」
「公主大人?您似乎是自說自話就得出結論了……」
輝元頭也不轉地擺手致歉。
……轉過去等著自己的十有八九就是說教模式的Mouri-01。
自己在Mouri-01面前抬不起頭。這先不提。
「沿著“霸道”一條道走到黑就是這麼回事——無論有何人以何種方式進行阻擾,坦蕩蕩地全盤接下,然後將其擊潰」
輝元深吸一口氣。這已經不是虛榮。大家現在都在巴黎。以真性全裸為主,守衛巴黎的每一個人都在等待某樣東西。
那便是勝利。和自己一樣,大家都在等待東方土地上的霸權勝利。
而既然自己是接受了霸王之冠的王後。
「我不會逃的」
並且。
「讓我改變一下今後對你的態度吧——羽柴」
●
「喂,我家的混小子們,聽好了。我會說大致的行動方向。
今後不管形式如何,關東解放會由我們開始。
沒有補給。運輸艦上的物資,基于曆史再現全部要送去羽柴。
所有人,都只能利用手邊的,船內的東西撐過關東解放。
就算不可能也得做到。
今後沒有物資,勢必需要本土居民的關照,但沒必要以此為恥。
記好了,現在這場被羽柴千方百計阻撓的關東解放,我們會讓它成功。所以需要本地居民的幫助是理所當然的。
本地的各國,你們看好了。哪怕沒有物資,我們也會解放關東。我們肯定會蒙受損失,但我們一定會做到,因為關東對我們很重要,你們的力量對今後的我們也是必要的。所以你們就看好了吧。不成功便成仁。
要讓關東自由。明天睜開眼後,世界就會大不一樣」
●
正純見輝元說完大手一掃消去了表示框。
……嗚哇,看來是積壓已久啊……。
恐怕輝元是討厭被人命令的類型。
所以羽柴才用這些小花招封死所有的空間,打算讓毛利自己放棄解放關東。
不是強制,而是控制局勢誘導其做出這個判斷。羽柴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從這層意思上,武藏先一步打聽“訥德林根戰役”對羽柴而言是有利的。因為這會勒緊毛利的脖子。
但是,輝元並非僅僅是討厭命令。
·貧從士:『還真有啊……與其說是討厭被命令,更不如說是討厭“按對方所想的行動”的人』
·● 畫:『是啊,麻煩的要死,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
·十ZO:『這、這說的誰是也!』
·金丸子:『話說我們班上的人,不都是這種感覺嗎』
因為太過同意還真有些困擾,而且這群人的頭子還是個笨蛋。
……經常說什麼要建一個能實現他人夢想的國家。
在這前提下,個人的想法基本都會與王的想法重合。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聽不進別人的話,那麼只能提出跟王不同的想法了。可這種反應實際上其實是。
……面對王曾經思考過與自己相同事情這一點,類似一種羞臊的情緒。
也像是一種自省,要求自己做的更像樣一些。
正純思索著到底是哪邊,對輝元他們說道。
「總之,這個局面你預測到了嗎,毛利•輝元」
「Tes.,雖然是最為麻煩的事態」
「那我有一個疑問——這也是羽柴提出過的」
正純打開表示框。
上面是M.H.R.R.的略圖。南部的某個地方點著紅點。
「這里是訥德林根。恐怕改派主力和舊派主力正在路上」
『Tes.——距離戰斗開始推測還有六、七個小時』
那開戰時間就會是早上五點到六點。時間差有點微妙。
正純先把這記在心里,右手一個響指對背後下達指示。
意思是,去確認一下。
●
赫萊森看到正純戴著手套打了個響指,望向大家。
大家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喜美動彈了。
「————」
用手指打了個響指。隨後是淺間,再是托利,最後所有人。
「————」
響指還在繼續。然後笨蛋說道。
「這樣可以嗎?正純」
「我先說好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啊!?混蛋,我怎麼會蠢到相信你們的腦殼!你們要玩自己玩別扯上我!!」
被否定了。
·副會長:『不過賺到了思考時間算是好事』
旁邊的笨蛋發出了怪聲歡呼,赫萊森扼住他的脖子止住他的呼吸。
●
“那麼”正純以今天說了無數次的開頭禪,和輝元一同望向地面的羽柴。
「關于訥德林根戰役,要促成武藏參戰,還有些問題得解決」
「說,武藏副會長」
「Jud.——首先,參與的都是M.H.R.R.舊派相關的勢力,武藏出手的理由過于薄弱」
馬格德堡的時候,是馬格德堡的市長居里克親自來到武藏,加上六護式法蘭西的馬薩林對武藏開出暫時休戰及和平共處作為條件,才促成武藏介入。
而訥德林根並非如此。而且。
……情報果然到了啊。
涅申原將解說過多的情報整理送了過來。不過只看主語和敘述性文句的話,總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
「……聽好了」
正純對大國的代表羽柴和毛利說道。目光還在涅申原送來的情報上。
「訥德林根是改派的都市。而在這次戰斗中由于改派主力的慘慘慘敗訥德林根對舊派屈辱地投將著……投降了!」
·俺: 『為什麼卡了啊你』
·副會長:『有個奇怪的形容詞,被那邊影響了啊!』
·未熟者:『不是,塚本多君,你是把我寫在那里的十八行有關訥德林根和舊派背後活動的中世騎士團的亡靈的文字無視了吧!?』
·副會長:『別給我把創作混進去!還有別在句尾打錯字啊!』
正純再度望向輝元和羽柴。
「毛利•輝元,還有羽柴——就是這麼回事」
「聽不懂啊!」
『誒,誒?誒??』
就連讀懂了笨蛋漢字讀法*的羽柴都不懂嗎。涅申原真可怕。不行嗎。算了。不太好。到底是哪邊。(*注:只三下羽柴第一次出場時,托利用訓讀方式講了正常狀況下應該是音讀的恐怖政治這詞,羽柴卻馬上聽懂了)
「沒辦法。不懂的話我就解釋一下」
·赫萊子:『按照赫萊森規則這里是正純大人的一勝』
雖然不開心但感覺被打氣了。
……不過,羽柴的目的感覺能摸清楚了……。
把這幫人的耍寶當
成佯攻,效果還挺不錯的。
·副會長:『今後的歪樓希望能先征得我的許可』
·俺:『啊,我知道這個!所謂管制社會的黑暗是吧!?』
·銀 狼:『話說,從世人看來只會是管制社會的恥辱……』
不過正純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麼正經的回答,她繼續說道。
「——和馬德堡不同,訥德林根投降的時候,向舊派主力繳納了巨額的金錢,從而保住了城市,也就是用金錢換來了和平。這點肯定要再現出來。既然不會出現掠奪,我希望知道為什麼我們非去不可」
「喂喂喂,不是你經常說的如果曆史再現有困難了就喊你們的嗎武藏副會長。這是要出爾反爾?」
……這家伙真的打算一個人解放關東嗎……。
這人該不會其實很喜歡挑事吧,正純思索著繼續說道。
「若是按照曆史再現的解釋,會出現不足和損失,我們就去。
但是,訥德林根應該為曆史再現做准備了吧?」
『有,准備、准備是有的。做了預算籌集了戰敗的賠款』
「那會有因為戰力差距過大,導致虐殺嗎?」
『這……,根據實際情況,戰局會有變動。不過,嗯,基本上,我們這邊會派出主力,讓舊派和改派保持3:2的戰力差!』
這倒是妥當。
……是不是說,改派雖然會戰敗,但雙方會見好就收?
「毛利•輝元……這麼看來,就是武藏去了,也只是為了讓改派勝利而已吧?作為武藏,我們希望正常參與曆史再現,這次的話,就只會是協助改派的防禦和救援吧?」
「這就行了。特別是救援是有意義的」
……意義?
正純思考起輝元說的意義。
怎麼回事?不對——。
……輝元知道訥德林根戰役的內情?
那我們這邊也應該有知道的人。
對了。有人能問。有人能知道輝元口中的“意義”。
只是,那人一直不怎麼靠譜,不過現在就相信一次吧。
·副會長:『——涅申原』
·赫萊子:『彌托姿黛拉大人!』
·銀 狼:『Jud.,什麼事!?』
·未熟者:『打住!!!!!這行云流水一樣自然的搶答是什麼意思!』
正純懶得在意,發問道。
·副會長:『訥德林根附近,有極東某股勢力的重要人物嗎?
而且這個勢力或者這個人物有和訥德林根戰役相關的曆史再現嗎?如果有——』
·未熟者:『有的』
涅申原說了。
●
正純在涅申原身上體會到了書記的尊嚴。各位也都出聲感歎。
·烏 基:『真是罕有的立功啊涅申原……!』
·金丸子:『原原你不是在創作吧!?是真的!?』
·赫萊子:『沒問題嗎涅申原大人!』
·未熟者:『你們就這麼不放心嗎……!?聽好,若是要細究戰國梗,以時間為軸掌握何時何地發生過何事的我,要比從曆史地理總體角度進行考察的彌托姿黛拉能更快給出信息』
·眼 鏡:『你性子還真是陰暗』
·未熟者:『這是准備充分。也就是說——』
·銀 狼:『啊,——我也找到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彌托姿黛拉咳嗽一聲說道。
·銀 狼:『書、書記,您先請?』
·俺:『涅申原,你要是不說這麼多廢話就能先涅特一步開始解說了吧……?』
涅申原說著「這怎麼是廢話!」開始了解說。
·未熟者:『訥德林根,或者說M.H.R.R.南部,有眾多極東襲名者,在曆史上他們是隨著羽柴進攻毛利移居過去的。本來據點應該是大阪,但這天下還不是羽柴的,大阪還在P.A.Oda的勢力下,他們只能以M.H.R.R.為據點』
·副會長:『也就是說M.H.R.R南部充當了臨時的大阪?然後?』
·未熟者:『Jud.,其中有已經建好宅邸的一家』
那就是。
·未熟者:『長岡家,有人知道嗎?』
●
涅申原環視眾人。
長岡是這個時代那個人的姓氏。之後那個人改了自己的姓氏,但在聖譜記述的旁論中,主要用到的是之後的姓氏。
「……沒人知道?」
聞言,喜美望向彌托姿黛拉。
「這死宅是這麼說的,彌托姿黛拉你知道的吧?你剛才說找到了」
「刺、刺激書記過分了會把解說拖很久的啊!」
「那涅申原大人,彌托姿黛拉大人都這麼照顧涅申原大人保持沉默了,快說出答案吧」
「這同情真討厭……!」
但是涅申原舉起右手,身體右偏說道。
「——是長岡•忠興。雖說他之後一直報的細川忠興的名字」
●
誾知道那個人。
雖然沒見過。
「宗茂大人,雖然不算關系密切,但長岡大人……」
宗茂一聲「Jud」作答,舉起右手。
「長岡•忠興大人是繼羽柴的七本槍之後設立的“七將”中的一人。
作為武將勇猛善戰,還是在利休門下學習了和歌*的歌仙,更是——」(*注:和歌是一種日本韻文,跟音樂沒有直接關系)
宗茂望向東方。
「在慶長之役*中他跟我所希望襲名的對象一起出征了」(*注:即萬曆年間日本出征朝鮮之戰,立花宗茂跟細川忠興都是出征日將之一)
“Jud.”誾頷首,抬頭看著宗茂。
……宗茂大人,說明簡潔易懂。
他完美完成了此時應盡的任務。特別是最後提到慶長之役的時候,舉出了自己襲名目標。
和出于興趣調查的結果截然不同。
「恐怕,長岡大人正身處在江戶方面的派遣戰士團中」
「是的,而且——」
宗茂一聲「Jud.」接過書記的話。
「你指的是長岡夫人對吧?問題是……」
「沒錯,也就是她——」
「Jud.,長岡•玉大人,在旁論中被稱為伽羅奢夫人*」(*注:後面也會提到,這位夫人皈依了天主教,取了個拉丁文的教名Gratia,發音比較接近加拉夏)
「沒錯,可是她——」
「Jud.,她在聖譜記述中有一個大問題」
「沒錯,那就是——」
宗茂「Jud.」作答。
「——丈夫在外她留守宅邸時,被敵人圍攻,最後宅邸被炸為廢墟,她也因此身亡」
●
·立花嫁:『宗茂大人,完美的說明』
·● 畫:『我算是明白這死宅是怎麼扯後腿的了……』
·立花夫:『沒什麼。多虧了書記善于引導』
·眼 鏡:『——你不用打了吧?都聽到了人家怎麼說的』
·未熟者:『等一下,你們……』
·金丸子:『原原啊,你因為想說的太多往往抓不住重點,注意一下比較好』
●
正純確認低頭不說話的涅申原送過來的聖譜記述和曆史的筆記。
還是老樣子廢話超多,不過只要把類似“啊啊,那時候的她”,還有“看啊,現在正是”之類的全跳過去立馬就能讀懂。
「月輪,能把這種句子,還有這種的刪掉嗎?——啊,刪多了刪多了,不用刪減到十七個字之內的」
「他怎麼用十七個字描述的曆史再現重合啊正純」
「“遭賊人攻陷 街道與宅邸一同 狂放紅蓮花”」(*注:原文特地湊了俳句五七五的格律,簡單來說就是書記做個報告還特地去考慮對仗工整的問題)
所有人念著這十七個字,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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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季語*是什麼!?奶子!?」(*注:連歌、俳諧、俳句等日式韻文用以表示特定季節的詞彙)
「托利君,鎮定。如果你鎮定不了我可以再說一次——話說,季語的狂放指的是時節過後的開花,基本是指冬天的。現在是夏天,反了」
「呵呵,不過,姑且鮮花綻放是形容女人的,暗喻了夫人呢」
總之所有人望向涅申原。阿黛爾作為代表發言了。
「……書記,你比大食蟻獸還要低級呢」
「誰、誰說的!再說這種高級低級,都只是理念中的東西不作數!」
『是的呢,萬物無價,不分貴賤——但是你和大食蟻獸之間的確存在高低』
『嘛——?』
不知道這時候誇月輪合適不合適,但工作做好了姑且摸摸她。
總之,大致明白了。
·副會長:『長岡家的宅邸,是怎麼被襲擊的?』
·銀 狼:『作為關原前哨戰的一部分,石田•三成襲擊了大坂的各個大名和武將的家,將他們
的夫人和親屬掠為人質。當時長岡家進行了抵抗』
·俺:『也就是說石田•三成在打算在戰前建一個人妻後宮!』
笨蛋喊了起來。
「我,半年前在黃油里干過!」
●
「——三成君?你不是制禦信息程序嗎,那這個知道嗎?我們那邊男生流行的游戲。“不才我把軍備完善了之後居然建成了人妻後宮是也2*”」(*注:這10年下來流行的長標題梗)
『沒、沒聽說過!話說2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出的!?』
「沒,就是武藏自主發布了1,這邊則好像是偷運的商用版2的樣子?」
『什麼好像啊!實在是太讓人痛心了!再說我根本就不是這種頭頂光亮帶著三段陰影的老頭子啊!我是正規制禦信息程序!這是誰偷運的!』
●
「——阿嚏!啊,久鬼君,我還要整理賬簿,先進去了。
要是有類似池田那樣從西邊過來的人,感覺有利可圖就和我說聲好嗎?」
「小西君、我也是看你做事一陣子了,你好像時不時就從身在武藏的令尊那邊偷運了一些貨進來,你得留個心眼。武藏的風紀很不好」
「不不不。原畫師在我們國內也是很有人氣,沒法拒之門外啊……」
●
·● 畫:『啊!總長說的那個黃油,好像是我擔任原畫的。雖然上色是別人』
·副會長:『成瀨,感覺你一直默默地在引起國際問題啊……』
·● 畫:『比起那個還是叫羽柴交出三成的資料啊。知道是女的以後就能當做3的梗了』
“啊,還有”成瀨接著說:
·● 畫:『關于長岡夫人自爆身亡的事情,我這邊有拿到資料所以我比涅申原還要清楚』
伴隨著令人厭惡的可靠感,相關資料傳送了過來。
「羽柴陣營不管這次慶長之役的發展如何,都已經開始准備關原之戰了嗎?」
為此石田·三成遵照聖譜記述開始鎮壓“大坂”以及控制武將們的家人與親屬當做人質。
……原來如此。
正純理解了。P.A.Oda跟M.H.R.R.的目光已經落向“本能寺之變”之後的世界,並為之做准備了。他們甚至開始為羽柴身故後的時代籌謀。
不用細想也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個參考聖譜記述來制定未來計劃的世界,為了盡可能的降低損失不管是任何人還是組織都會這麼行動。
P.A.Oda是一方大國,而它的領導者信長和羽柴終將離去。
……但是──
能夠親自給自己死後的時代布局落子的羽柴,是何其了不起了領導人啊。
●
正純心想,現在甚至根本都還沒有到羽柴主政的時代。
……因為還沒有發生“本能寺之變”。
但羽柴已經開始推動自己死後的曆史再現了。
正純思考著其中的理由。
「──」
正純覺得這里面決不簡單。
他們現在正在推動羽柴她自己的倒台。正在透過加速曆史再現,逼迫羽柴她去面對過去武藏所曾經經曆過的,不願意再次承受的喪失。(*注:白話來說,前有赫萊森,後有里見義賴等人被曆史再現逼上絕路,正純在這里就是覺得她們等于在做“己所不欲,施于人”的行為)
換個角度來看的話這也可以說是羽柴受到了因果報應。
也可以說是帶著泄憤目的去告訴羽柴死亡的意義。
……這真是──。
“服了”正純在心里這麼想。
畢竟該怎麼說呢。
突然會開始思考武藏正在做的事是不是跟羽柴一樣呢。
或許是因為從敗戰當中振作起來所以沒有注意到,可一旦拿掉那個借口,武藏的所作所為就是傲慢地強行縮短羽柴的人生。
然後明明被人逼著去死,卻已經認同自己將死並推動自己死後的計劃,或許境界比他們這群人還要高些。
雖然正純自認他們撐過了戰敗精神層面上是很正面的。
……但羽柴是置身于自身死亡這一遙遠未來向後看現在嗎。
假如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只能想辦法追過她而已。
這樣一來他們就會變成僅僅是逼她去死而已。
這樣真的好嗎。而且。
「嗚……」
隱隱約約可以了解一件事。
為什麼P.A.Oda跟羽柴底下的人,會跟著羽柴走。
現在出現在畫面上的她,雖然像是困惑地搖動著那纖細的雙肩看著正純這邊。
……真強啊。
就跟武藏的頭子雖是笨蛋但卻不屈一樣,她也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估計無論是什麼結果,這個人都會接受並寬恕吧。
想必這就是羽柴作為領導者的素質。
背向未來,肯定現在。
反倒是正純他們不得不面對她這樣的對手了。笨蛋雖然就照他那樣活下去就可以了,但正純自己基本上是普通人。嗯,沒錯沒錯,普通啊普通。雖然最近常常被人反駁但和班上大半的人相比自己果然還是比較普通。
那麼像自己這種普通人面對這種擁有破天荒級別視野的對手,應該怎麼辦。
……那麼。
正當在那一瞬間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
·俺:『喂!正純。』
突然看見笨蛋說的話。
·俺:『你不要想太多關原之類的。像涅申原一樣。』
●
瑪麗看見正純采取了一個動作。
她的肩膀微微向下放松了。接著正純抬起其中一邊的肩膀,扭動脖子的關節。
「這麼說也對」
她說道。
「為了不變成涅申原那個樣子,總之就是得先看清楚眼前的現實再一個一個解決」
「是的」
瑪麗突然這麼說道:
「之後的事情,更之後的事情,就算一直去想也常常半路就發生變化。」
就瑪麗自己的情況而言,那就是包含了誤會在內的相識和變化吧。
「即便有著聖譜和曆史再現的規矩,也會發生那種狀況。所以我覺得,看著前方一步一腳印好好的走下去,不但是正確的,也是很有必要的。」
說出口的瞬間瑪麗的左手就被握住了。
是點藏。
他保持沉默,既沒有說他懂了也沒說他在想想同一件事。透過握緊的掌心傳達過來的訊息不是那種情話,但並沒有將她放開。這應該代表著──
……他還記得嗎。
那是,並非通過理解或思考,而是通過成為自己一部分的,無法分離的存在。
和傷痕一樣。
那是在自己身上確實存在的東西。而當自己記著並相信著,開口提及的時候,他便握緊了自己。
那段過去是無法忘卻的傷痕。是自願承受的傷痕。
那麼便是至今仍繼續存在的東西。
「點藏大人」
呼喚他的名,他便將臉朝向這邊。而瑪麗自己則是轉頭仰望*。(*注:點藏跟瑪麗萬年不解的身高差終于破解了嗎……我一直懷疑點藏比瑪麗矮……但應該也沒高多少吧。)
「……不,那個」
點藏發現自己被人盯著看之後,就將視線往下。
但瑪麗這麼想:這不但是由點藏大人那邊主動握住自己的手。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至少他是因為想這麼做才這麼做的。所以瑪麗也回握,喘了口氣。
沒辦法忘記身上的傷痕,一直記著。
但是瑪麗知道他想要表示現在很幸福,也跟他有著相同心情。所以瑪麗也用相同的方法將力量還給他。緊接著。
「──」
他先是放松手指,然後溫柔的將彼此的十指交扣。
……啊。
要讓對方明白自己不會放手,單單只是握著是不夠的。瑪麗感覺手指像是全部被擁抱住一樣,所以她也再次緊握回去。這種感覺比起由自己抱回去更加的。
……啊啊。
瑪麗想著,從英國的塔上相擁的那一刻直到現在,雖然曾經有過主動抱緊他或者彼此緊抱在一起的時刻,但像現在這樣由他主動抱緊已經有些久違了。(*注:然而,劇中時間二卷差不多在五月,七卷相當于七月,實際上不超過三個月……大概熱戀的人周圍的重力也不一樣吧,試讀:艹單身狗社畜天天生不如死結果試個讀居然還要被閃瞎狗眼強塞狗糧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另外不是重力是時間吧……)
「嗚……」
……果、果然從英國之後我,一直都處于進攻狀態啊……。
然而一想起直到昨天為止的自己就突然害羞起來了。可同時也想起了中午的事情。
……啊。
不應該為了牽手逛廟會這種事情很罕見就緊緊抓著不放,當時如果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
瑪麗覺得真的敗給自己了。原本因為前途暗淡所以連
一步一腳印前進這事都忘了的自己,現在卻因為想起過去美好的回憶變得只看得見往前的那一步了。
……哇,我這樣還活的下去嗎。
說不定三天左右就會因為幸福指標破表而死。
那麼現在面對這個像是在開導自己一樣的十指交扣,是該接受呢,還是該反省呢。瑪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這麼說道:
「點藏大人,你好壞……」
●
·● 畫:『──我主持!我來主持!不可以打斷他們哦!現在狀況正好呢!我的草圖!』
·貧從士:『……說起來,我們當時被火船啊、攻城錘啊、搞的七葷八素還後空翻了,不過我也不清楚你倆當時發生了啥,畢竟也是王家的人的事情,瑪麗也是個好人,所以我就把錯全都算到第一特務頭上沒問題吧……?』
·賢姐樣:『呵呵,點藏?面對老婆一時開心闖出的麻煩,你已經做好坦然承受的覺悟了吧?』
·十ZO:『話說在下只是偷偷和瑪麗殿下握個小手而已,連這也能暴露?為什麼你們眼睛就那麼尖是也……!?』
·淺 間:『不是,點藏君,那個花冒的很厲害,就算點藏君想要藏也是沒用的』
●
正純察覺到從背後飄來的流體光花片。
既然當事人有那種反應,就代表在英國時他們所做的選擇沒錯嗎。
……是啊。
羽柴作為領導者制定的方針也好,與武藏之間的交往關系也罷,都很難一概而論。過去,現在,還有將來,兩方想必都是互相爭斗的關系吧。不過。
……對方背對未來又如何?我們沒必要配合她。
假如羽柴想要將她背向未來的態度強加于我們,我們也只要反過來將自己的正面態度強加于對方即可。
當然這場勝負因為有聖譜記述可以預見未來,所以背對未來的羽柴能夠搶先布局比較占優勢。
畢竟人總有一死。就像在白龍佐助在真田之地告訴他們的一樣,死亡與天下萬事都是緊密相連的。所以已經預先計劃好的羽柴會比較有利。但是。
「原來如此。」
羽柴占上風。
而正純他們居下風。
已經預料到的損失與破壞,和踏向未知前方的創造。
哪一邊比較不利非常明顯。
過去曾經有過相同的對話。
一次是在馬格德堡,一次是在三方原。
在這兩者之中正純確實有過相同的對話。
……松永公。
他將信長公與P.A.Oda視為破壞者,將他們武藏一行視為創造者。
雖然不是現在才了明了,但其中的意義,正純直到如今才恍然大悟。
他們在當時的掠奪與敗戰當中失去了許多東西。
但所謂的破壞與創造並非如字面上一樣是物理層面的東西。
長期方針、對事物的觀點、自己的表達方式全部都跟這些有關。
「──很好」
正純用雙手拍打自己的雙頰給自己打氣。
然後朝前方看去,輝元就在那里,而羽柴的影像則立在地板附近。面對兩位大國首腦,正純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有了大概的結論」
說了。
「羽柴──你又要來給我們找些無聊的茬嗎?」
●
安土城上的眾人看見羽柴因為武藏副會長的話而張大了嘴。
很多人站了起來,其中一名是片桐。
「──你說找茬是什麼意思!」
『啊?那個,是叫片桐來著?』
「Tes.!我叫片桐·且元!我以涉外組的身份判斷剛才武藏副會長的發言帶有侮辱性質!」
片桐指著表示框上出現的武藏副會長咆哮。
「說一國方針是找茬到底存何居心!」
『涉外組的──我現在沒跟你說話』
片桐無言以對。在他懊喪不已時,周圍的人開始躁動起來面面相覷。
「居然沒有心情跟我們的*片桐同學說話!?」
「這女人有問題啊!居然沒有打算跟我們的片桐君說話……!」
「極東那幫人的精神貨幣當中居然沒有包含吾等的片桐大人嗎……!」(*注:這三處原文標記寫的分別是仆ら、私達、我ら,而語氣上分別是普通少年、普通妹子、壯漢類的感覺。精神貨幣請理解成片桐是如同貨幣一樣具備普遍性價值的存在,或者更直白的,片桐跟黃金一樣強勢之類的)
小六抓住因為思考遣詞用字而錯過回答時機,只能保持沉默的片桐腰部。
「坐下」
「咦,那個,那個」
『啊!片桐,我姑且先說一聲──其實真要說的話,我是很想讓你再跟我們家的笨蛋聊兩句,但那個啊?』
片桐大叫一聲之後反抗著拉著他的小六,大聲問道:
「是那位淺間神社的淫亂金發巨乳巫女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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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姐樣:『有一個詞意外的長啊』
·俺:『話說我在國際上是不是有一點名氣啊』
·副會長:『因為你是學生會長兼總長本來早就國際知名了!?這是女裝惹出來的事!』
·淺 間:『話說喜美、托利君,都是因為你們的緣故才讓那個有奇怪頭銜的女裝把我家也卷進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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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淫亂金發巨乳巫女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武藏副會長支吾了兩聲之後點頭。然後片桐聽到的下一句話便是:
『她……那個,不,那人啊?──用暗喻的說法,就是離開武藏了』
「──咦」
這突如其來的發表讓片桐失去了聲音。
……離開武藏……。
「等、給我等一下!」
『嗯,正好前陣子頭破了,然後那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雖然無法詳細說明,總之,已經不在武藏了』
片桐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對方已經結束發言,那麼這就是結論了。
「──坐下」
小六用手一帶,片桐整個人順勢滑落。
「啊」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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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喂喂!正純,說我下船了是有什麼妙計嗎!?』
·副會長:『不,那是一套的女裝吧?你那個金發版本不是被天龍才藏給弄破了不能再用了嗎?但是之前讓你對付過片桐,結果後來片桐總是要求和那個女裝交涉……』
·銀 狼:『假如真的再讓你和他交涉,時間一長難保不露出馬腳。』
·副會長:『Jud.,總長兼學生會長假扮成不曉得從哪冒出來的巫女進行交涉,這種狀況很成問題。因為職位的存在意義就沒了。』
·俺:『真是麻煩啊』
·副會長:『這不是你播的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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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正純抬頭看天,接著淺間說道:
「那個,那邊,鏡頭在那邊」
空中大約十米高的地方,有個綠色的小型鳥居型紋章。那就是將影像與聲音傳送到羽柴那邊的送神術式。
正純盯著那個術式,接著說道:
「根據我們手上的資料,在你手下的石田·三成襲擊大坂的時候,長岡·忠興夫人跟宅邸一起自爆了」
然後,正純舉起在右手下方的表示框。
……這真是棘手啊。
「長岡夫人是虔誠的舊派奏者。所以她跟其他八杆子打不著的極東人士不同,並沒有住在改派的訥德林根,而是住在郊外」
直到這里都沒什麼問題,但接下來才是麻煩的地方。
「──關于長岡夫人的結局,以前的聖聯里舊派勢力最大,特別給予了她回旋的余地。所以在羽柴你們跟M.H.R.R.結為同盟之前,長岡夫人的結局已經通過解釋的辦法解決了。為此,她進行了二重襲名。」
長岡夫人的另一個襲名,就是:
「瑞典──當今女王,克麗絲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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