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 第十章『聚光燈的顯眼者』

嗯—……

…………

……好困……

配點 (超速狼媽)



正純感覺到了多個麻煩。

……這幾年里,聖聯的性格還真是變化多端啊。

她們所知的,是約兩年前羽柴和M.H.R.R.開始通力合作之後的聖聯。

當時,面對羽柴和M.H.R.R.的進攻,聖聯將針對羽柴和M.H.R.R.的襲名事務也納入了規劃。因此,輝元這類極東的精英才被認可,她與太陽王的婚姻也得到了許可。

但在此之前又是怎樣的呢。

要是沒有羽柴的干預,歐洲就會將注意力放到三十年戰爭當中。

舊派與改派之間,雖說被硬塞了圍繞權益的曆史再現和解釋,但二者本是同胞,想必也進行了不少像我們在小田原進行過的那種談合戰爭。

……其中應該也設立了關于三十年戰爭的日程表。

三十年戰爭的關鍵國家有不少,而從初期貫穿到後期的,作為反皇帝派主力的瑞典則是重中之重。

但是,作為其統帥的古斯塔夫二世在三十年戰爭中期就因為被流彈射中而戰死了。

·副會長:『瑞典王古斯塔夫二世死後,瑞典由其女兒克里斯蒂娜繼承。但據說,雖然瑞典是反皇帝派,克里斯蒂娜卻是個貨真價實的舊派人士』

·未熟者:『Jud.,而作為舊派,比起戰爭,克里斯蒂娜更傾向于使用政治手腕來維護國家安定,且在威斯特法倫會議中也主張以溫情求得和睦』

……當時的聖聯還真是針對她做•了•不•少•啊。

這該歸因于教皇總長的鐵腕政策,還是歐洲全體與P.A.Oda之間的緊張氣氛呢。

·未熟者:『大坂在當時就屬于P.A.Oda了。而聖聯將其中最熱心的舊派女性,且是死後受到接近聖女待遇的長岡夫人指定為了三十年戰爭的關鍵人物。

對以舊派為主力的聖聯來說,這確實是對信仰村齋*的P.A.Oda的一著好棋。

——P.A.Oda如果輕舉妄動,就會被視為對三十年戰爭的干涉』(*注:川上把基督Christ反過來寫作Tsirhc指代基督宗教,把Isuram的日語發音イスラム反過來念變成ムラサイ指代伊斯蘭教派,本組中文翻成村齋)

·貧從士:『要是長岡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會怎麼樣?』

·烏 基:『嘛,那就大家輕松地手牽手去當十字軍吧』

·貧從士:『輕、輕松什麼啊——!』

“那可能就會發生更為不同的事了吧。”正純想到。

……因為還有馬格德堡的那件事。

出席了那個秘密會議的大人物里是有蘇萊曼的。

如果P.A.Oda做出了什麼能被追究的舉動,等同于被村齋領土流放出去的他就很有可能被名正言順地推舉上台了。

·未熟者:『對聖聯來說,在古斯塔夫二世戰死之前,沒有必要把克里斯蒂娜召回瑞典。那就讓她繼續留在大坂,還能借她獲取P.A.Oda的情報。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個小型的三河一樣。

而且,要是讓整個歐洲都對她很上心,還能隨著三十年戰爭的進度推移統一歐洲勢力的步調。如果遠在千里之外的她有了什麼動作,就會促成古斯塔夫二世的戰死。而這則會對舊派與改派之間的力量平衡造成巨大影響』

·副會長:『但是,羽柴和M.H.R.R.的關系卻變得密切了』

“Jud.”涅申原點頭。

·未熟者:『因此,聖聯和歐洲的計劃被大幅打亂了。M.H.R.R.無視歐洲的步調進行了三十年戰爭,古斯塔夫二世也戰死了。而克里斯蒂娜卻被留在了羽柴麾下的長岡家,立場反而接近P.A.Oda的人質。

——她對歐洲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雖然她現在還在通過與本國輔佐官的遠距離交流來參與政治,但歐洲已經把她當做“已逝者”來處理了。就是如此』

·眼 鏡:『你說那麼多也只不過是在上網查到的資料最後加了“就是如此”四字而已』

·未熟者:『反正只是資料,這樣就足夠了……!』

嘛,對正純來說也已經足夠了。不過——

……雖說有點馬後炮,但這讓自己想起了三河的狀況。

教皇總長當時為何來討要大罪武裝呢。

當然,聖聯在P.A.Oda上下的工夫不只有長岡夫人而已。

但是在羽柴與M.H.R.R.聯手後,那些手段都已經無效了。由政治和交涉推動的三十年戰爭,因為M.H.R.R.“與其失敗不如借羽柴之手來取得實質性勝利”的做派,轉變為了由力量支配的戰場。

原聖聯代表的K.P.A.Italia失去了力量與威信。

……強勢討要大罪武裝嗎。

雖然當時把它視為更宏觀的“國家”級的行動,但仔細觀察其內部就會發現,那個行動中“針國家對個人”的動作像謎題一樣複雜交錯。

雖說只是三、四個月之前的事,但當時自己到底有多不在狀況啊。而且——

「狀況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戰敗、振作、奪還——

「我們終于達成了造成三河那種狀況的條件了嗎?」

那也就是說,是這麼回事:

「——雖說遲了三個月,但既然理解了這一狀況,那麼我們也就獲得了與大國同等的判斷力和參與力」



「哦?」輝元隨意用手指敲著在手邊展開的表示框。

……出了個狠招啊。

剛才還在為了理清狀況而梳理著情報,現在突然就來了個“同等”麼。

不過輝元這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在羽柴和M.H.R.R.聯手,開始進行三十年戰爭並進攻毛利的時候,有個人已經預測到那個情況並采取了相應對策。

那人就是安娜。

她毫不吝嗇,不求感恩地將六護式法蘭西的戰力投入到了毛利方面的戰事之中。

當時雖然很感謝她,但卻沒有理解她做出這種對策的偉大之處。

她一定是想著,進攻毛利和關原之戰,以及三十年戰爭和抗衡M.H.R.R.,這些都絕對不能有半點差池。與此同時,她也一定是希望在威斯特法倫會議召開時六護式法蘭西的“力量”能不劣于他國吧。

她的憂慮是正確的。

「這是自然」

背後的Mouri-01抬起頭來。然而,輝元無視了其舉動,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安娜肯定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但正是托她的福,輝元這群人才能在巴黎那一戰中獲得勝利,現在也才能站在這里。

……這就說明羽柴的手段也並不是無敵的。

我們也有過和羽柴做了同等水平的准備的安娜。

沒錯,是過去“有過”和羽柴同級別的指導者。

但武藏副會長卻這樣說了。

「遲了三個月現在追•上•了•麼」

「那」輝元歪著頭向武藏副會長問道:

「要怎麼做?」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武藏副會長如此答道:

「去一趟」



「去一趟?」

正純聽到了輝元的疑問。

輝元皺著眉頭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長岡夫人——克里斯蒂娜現在可是被歐洲舍棄的存在哦?」

「所以才要交給我們不是嗎?毛利•輝元」

「而且」正純接著說道。

「——羽柴的目標很明確。她們為了不讓我們參與關東解放戰爭而准備在歐洲發動意味著“長岡夫人的死期”的“格萊提亞*事件”。(注:長岡夫人的洗禮名“Gratia”的拉丁語系讀法,含義為“恩惠”)

這雖然屬于曆史再現,但敢提出反對意見的國家估計只有瑞典而已,畢竟如果刺激到M.H.R.R.和羽柴的話,哪個國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是——

「——這是為了將我們踢出關東而惡用曆史再現的行為。

我們斷然不可能允許這種相當于針對自己的行為」

「那關東解放怎麼辦」

「我想想」正純把臉轉向義康。

而義康則聳肩道:

「留下點物資和人手再去。那邊的毛利可也是干勁十足呢,我會想辦法的」

「平板子……你會寂寞嗎?會寂寞的吧?嗯?」

「你這家伙——!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愚弄我!」

她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副會長:『“納德林根之戰”屬于可以短時間決戰的局部戰爭,能投入的戰力應該是有限的。所以想參加關東解放戰爭的人在戰力調整結束後跟義康走,這件事由學生會許可了』

接著,正純視線上揚。

她看著在浮空“鳥居型紋章”另一頭的羽柴說道:

「羽柴,我不會說讓你和我們決勝負這種話,畢竟這關系到人命。不過——」

她舉起右手並豎起手指。

「——你能否參加關東解放戰爭,以及我們能否在諾德林根之戰中解救長岡夫人,就讓我們用各自的方式來完成任務吧,羽柴」



義康看到了浮現在自己面前的表示框。

那上面顯示的是留下來參加關東解放戰爭的人員名單。

……真不少啊。

即便武藏去參加納德林根之戰,等到了現場時戰斗應該也已經開始了,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空間投入大量的戰士團。所以正純的想法應該是只在重要地點投入主力,從整體角度來看應該是打算送出支援程度的人數吧。所以——

……一般的戰士團有一大半都留了下來。

「嗯」義康點頭叨咕道:

「沒想到我的資源這麼充足了啊」

本來最壞的打算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現在,能動用的人手是預計的好幾倍。

「既然毛利也要加入進來,那這戰力都已經超過了原來的里見了」

既然如此——

「放心去吧,武藏——我好歹也是武藏的一員,我可不想你們因為優先處理我的問題而導致那個什麼長岡夫人被強制處死。而且,要不是有關東解放這件事,我肯定也會去救長岡夫人的。估計反過來也一樣……」

義康露出苦笑。沒錯,現在該對武藏眾人說的是——

「我不記得自己被強制處死過,至少你們沒對我這麼干過——所以快去快回,讓長岡夫人也能和我一樣吧」

「Jud.」武藏副會長點頭道。而笨蛋則看著自己,咬著手絹說道:

「平板子……!你變堅強了呢……?!」

「既然要用奇怪的娘娘腔,至少先換上女裝再說!」

看著笨蛋開始悉悉索索地換衣服,義康無力地垂下肩。

「義光」

「何事?」

「我覺得你幫了我不少忙」

「因為我一開始便是如此打算的」

「呵呵」狐狸笑道。

「吶,義康」

「怎麼了?」

「義賴……你姐姐和上代義賴聽到剛才那段話也會高興的」

「這——」

「哎呀」義光把眼睛稍微睜開了一點,說道:

「還沒意識到嗎?——你沒有選擇死亡哦?」



確實沒意識到。

被明確指出意料之外的事實,義康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被養成跟姊姊截然不同的人,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不過,自己說出剛才那段話確實沒有任何猶豫,所以——

「我就是這樣的人,義光,僅此而已」

「呵呵」狐狸笑了,似乎心情很不錯。

接著她用眯起的眼睛看向上空的鳥居型紋章。

「聽好了,羽柴」

『有何指教?』

「——你要知道,把人命當做較量的道具這種行為已經失去了價值。

因為有人想要拯救那將要消逝的生命」

所以——

「不會再和最上或伊達那時一樣了哦?」

『……我明白了』

羽柴這樣回道。接著她把臉轉向武藏副會長:

『武藏副會長——我已經了解你們前往納德林根的意向了』

「Jud.,那就到此結束吧?」

「好吧」義康點頭道。

各方勢力都決定好了今後的動向,參加關東解放戰爭的勢力也確認完了。

剩下的就是各自在行動前的作戰會議了,為此——

「那麼,對小田原征伐的戰後問題處理會議到此結束」

『Tes.,這我明白了,不過——關于慶長戰役,請、請等一下』

……哈?

慶長戰役是羽柴一方和己方的戰斗。

「羽柴你們應該在自己那邊准備吧?你要對我們進行干涉嗎?」

『干、干涉也是、有、意義的……!』

羽柴將視線轉向某個人物。

是毛利•輝元。羽柴吸了一口氣,對她宣告道:

『請與我就人員提供的問題進行交涉』



·未熟者:『啊,可能有危險』

·銀 狼:『是啊……非常危險呢』

·淺 間:『誒?人員提供問題……我不太明白。

彌托,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嗎?』

·銀 狼:『Jud.——在慶長戰役中,住在極東西側的武將大部分都渡海遠征了。而當時毛利的勢力中存在著某個人物』

·現役娘:『涅特!來吧!公布答案!快高舉雙手大聲說出答案吧!?』

·銀 狼:『身為當事人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啊——!?』

·淺 間:『誒?……難道』

·銀 狼:『什麼“難道”啦!——我的母親,益田•元祥作為毛利的一員,也參加了羽柴的遠征隊!』



彌托姿黛拉看到——在六護式法蘭西外交艦的甲板邊緣,立著一個巨大的物體。

……這個巨大的東西是什麼啊。

「胸部!是胸部哦彌托姿黛拉!」

不,這不可能。

「彌托姿黛拉!要面對現實啊!你看,那是你媽媽的胸部哦!從這個角度仰望是看不見臉的!你明白嗎!?」

好理解到讓人火大,不過總之那個巨大的存在就在上面。她的手抓向欄杆,但胸部卻被橫杠擋住——

「啊啦?……這東西有點礙事啊。涅特,你的人生能那麼輕松真好呢」

「怎、怎麼好像有種受到了人身攻擊的感覺啊?!」

「喂喂這位母親,涅特的人生其實是很辛苦的哦?」

「吾王……!?」

「嗯」女裝模式的王點頭回應,並豎起眉對著終于成功越過自己的胸部向下看過來的母親說道:

「聽好了媽媽,就是因為沒有,她才會忍不住在上課時檢索豐胸的術式、被周刊草紙封面的“幫您達到預期中的好身材”吸引並用其他手冊遮掩著封面買回來之後卻發現是瘦身特集而把它砸在床上,靈感湧現之後在課堂上就開始揉起兩肋附近,突然大量飲用牛奶,引起了瘋狂吃芝士的熱潮之類的,你看這多辛苦」

「……涅特,你……」

「吾、吾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呢!?還有母親,你那一臉同情……!」

「哎呀呀」王擺著手說道:

「不過涅特,你最近長大一點了吧?」

身後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大家回過頭去,發現是阿黛蕾拿進來的長槍倒在地板上的聲音。

「啊,抱、抱歉,敝人有些動搖了」

「話說愚弟,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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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本人……!?」

「不,彌托姿黛拉,你本人要是有自覺的話就不會哇哇亂叫了。而且你和淺間都是真空派,所以看似對這類問題很敏感,但其實很隨意吧?」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

接著王「嗯—」地一聲歪著頭。他凝視著自己的胸部說道:

「看上去比剛開春的時候更加,該怎麼說呢?有陰影或者說——搖晃幅度?啊,不對,偏差?之類的感覺」

「——彌托姿黛拉大人,這時候你可以從旁邊狠狠對著他的下顎來一拳」

那個還是有點……正想到這里,母親對輝元開口了。

「那麼學生會長大人?你要怎麼做呢?我這放眼世界也屬罕見的強大戰斗力可能會變成敵人的哦?」

「啊,真那樣就傷腦筋了啊」

輝元此時稍微翹著眉笑著。

……態度從容?

正當彌托姿黛拉這樣認為的時候,輝元向羽柴發話了。

「除了那邊的人狼女王以外,你還需要別的戰斗力吧?」

『不——非必要的就不用了』

「喂喂,你說什麼呢。不需要嗎?比如說我的Mouri那幫家伙之類的」

『Mouri-01穗井田•元清以及Mouri-02、03的兩川*都在慶長之戰前就已經死亡了。

而且……那邊還有世鬼•政定,所以……』(*注:小早川隆景跟吉川元春)

……啊。

“原來如此”彌托姿黛拉想到。

世鬼•政定作為對自動人偶及對武神用的個人戰力,恐怕已經是毛利之內最強的存在了。而且她作為忍者,是不會離開輝元身邊的。

把她帶到關東來的理由,除了因為她自身是忍者外,恐怕主要還是為了應對有自動人偶或武神的戰斗。

先是北條戰,接著是——

……關東解放戰嗎?

如果羽柴以要求提供戰力為由把自動人偶都要走該怎麼辦。這不僅是毛利自己要面臨的問題

,也是針對北條的一個問題。

那樣的話,就由世鬼來保護輝元和毛利整體。就算Mouri系列成了敵人,有世鬼做對手,她們被打敗也沒什麼不甘了吧。

「只要有世鬼在,我們的防禦就固若金湯——你好像挺明白的嘛,羽柴」

『Tes.,因此我們不需要其余的戰力』

「但是——並不是這樣的對吧」

『所以才要進行交涉』

……交涉?

懷著這個疑問的彌托姿黛拉發現周圍的同伴們正在面面相覷。

·● 畫:『好像有什麼較量開始了呢』

·十ZO:『……也就是說,羽柴對毛利所用的手段是根據交涉情況而定的,羽柴方面並沒有決定權或強制手段?』

·賢姐樣:『誒~真不像是死板的羽柴的風格啊。既然要撬走彌托媽媽,為什麼又會猶豫啊。愚弟,你知道原因嗎?』

·俺:『啊?原因不就是那個嗎?』

王所指的方向,正是母親所在的甲板的另一端。

連接下方的樓梯口前,站立著一個身影。

小小的個子,穿著睡衣,抱著一個大號枕頭,那人是——

「……父親?!」



彌托姿黛拉看到她父親的身形在輕輕地左右搖晃。

一副“睡到一半被叫醒”的樣子。之前在家里的時候,父親確實是屬于那種不擅長起床的人。

……現在看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吶。

早晨,像小孩一樣迷糊的父親被母親牽著手帶到食堂或客廳的情景時有發生。輪到母親負責做早飯的時候基本都是這樣的。

而現在,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情況的父親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人狼小姐……」

語氣中難掩困意的他說道:

「說好在戰爭前稍微休息一下,我沒忍到你回來就睡著了」

這微弱的聲音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後,瑪麗微笑著說道:

「彌托姿黛拉的父親真是位可愛的先生呢」

「沒、沒有,這個、那個」

·● 畫:『……彌托姿黛拉,不管你要說什麼——都是犯罪哦』

·銀 狼:『什、什麼犯罪!?這是每個人的個性啊!』

但是,父親發出了聲響。也許是因為夏夜的風有些涼,他打了一個噴嚏。

接著,母親瞬間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了。

回過神來,她已經出現在了父親身旁。

「老公你沒事吧……!要是身體著涼了,可要好好暖一暖才行呢。得摩擦摩擦之後揉一揉再適度地做一些激烈運動並喝下些溫熱的東西來發發汗才行哦?」

「母親大人,你混進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啊!」

「混起來很濡濕哦涅特!媽媽混合大牧場!——好了,媽媽接下來要為爸爸忙起來了,所以你就隨便應付一下這邊吧!」

她根本沒聽進去。但是父親注意到了這里。

看口型他應該是說了聲“涅特”,接著輕輕抬了抬手。而母親也點了點頭——

「————」

緊接著二人的身影就向著艦內迅速消失了。

彌托姿黛拉不禁下意識說了聲「好快……」,不過既然父母都在這里,那剛才輝元和羽柴所說的“交涉”的意思就很明確了。

「就是說……父親和母親是配套SET的嗎?」

「誒!?涅特!這是什麼意思!」

王一臉認真地問。

「涅特媽媽和爸爸是SE……」

赫萊森擊出一記發出清脆聲響的打擊。

……到底怎麼打才能發出這種聲音?

帶著心中的疑問和討厭的冷汗,彌托姿黛拉看到赫萊森舉起右手示意不用在意,于是自己也揚起右手還以理解的信號,並接著說道:

「聽好了,我母親是益田•元祥,而父親也是極東方面的武將——清水•景治的襲名者,他既是益田•元祥的部下,也可以說是其後期的搭檔」

而且——

「當時清水•景治也參加了慶長戰役。所以如果益田•元祥要參加慶長戰役的話,清水•景治也必須一起參加才行。

不過我的父親等同于毫無戰斗力,而且身體也很柔弱——盡管母親是“最強”這種定位」



「——怎麼樣?要兩個人成雙帶走嗎?羽柴」

輝元向羽柴問道。

「人狼女王也不算太粘著丈夫,應該是可以抱著丈夫進行戰斗的。我覺得即便這樣也算是很強的戰斗力了哦?」

「那我們就專門襲擊她所在的區域好了」

武藏副會長出聲。

她抱著胳膊說道:

「雖然那不是正式對決,但武藏的第五特務也的確曾經戰勝過人狼女王一次。另外,在小田原征伐時我們的普通學生也用咖喱取得過勝利。而那邊的最上•義光也在用貼著橡膠的木柄玩小球的游戲比賽中嬴過。

要是人狼女王帶著保護丈夫的負擔上戰場的話,我們就派第五特務進行迎擊,同時以咖喱招待並用橡膠木柄來決出勝負。有意見嗎。我有意見,但我們不承認其他意見。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因為都是事實所以無話可說。

回過神來,羽柴已經舉起了右手。

『那個,剛才的,誰給翻譯一下』

「就按原話去理解吧,這樣還容易一些」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說。

「——人狼女王確實有其優越性,但對武藏那邊來說依然是一個有勝機可乘的對手。這次還要加上作為負擔的丈夫,即便這樣你也要選擇他們嗎?」

『畢竟以曆史再現來說,他們參加了慶長戰役也是事實……』

……這家伙,真的是太死板了……

雖然自己也有頑固的時候和不能讓步的地方,但還遠遠沒到那個地步……大概。

“不過”,輝元想到。


「那這樣吧,羽柴」

『什麼這樣?』

「我們還屬于六護式法蘭西。——所以想讓人狼女王和她丈夫進行六護式法蘭西的曆史再現,因此人狼女王和其丈夫不能借給你們」

「你明白吧?」輝元看著羽柴說道:

「她們可是杜倫尼公*和孔代公*哦?」(*注:杜倫尼子爵與孔代親王)



·義:『這是什麼意思?』

·銀 狼:『這、這個,因為我是行動派所以有些難以開口……』

·貧從士:『Jud.,杜倫尼公和孔代公都是太陽王麾下的名將,不過孔代公在太陽王年輕時因為與政治大臣合不來且喜歡強調自己的權利,經常和杜倫尼公作對』

·東:『那就是說接下來兩人要在那邊進行對決,所以就不能參加慶長戰役了?但是那要進行怎樣的對決呢?』

·淺 間:『——啊啊,原來如此』

·約全員:『…………』

·淺 間:『這、這個沉默的空氣是怎麼回事啊!不,那個,對決就是關系好的兩個人比一場吧?是這樣吧!?』

·蜻蜓切:『不管怎麼說,以兩人的夫婦關系來看,一定會充滿Sex的氣息吧?而且是和睦的Sex夫婦。再加上彌托姿黛拉大人就是Sex Family了是也。

那麼既然要在這里對決想必便是Fighting打斗 Sex性愛是也……!』

·金丸子:『……繞了一圈竟然繞回到正確答案上了?』

·副會長:『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才對吧!』

·● 畫:『話說對決會不會已經開始了呢?按照浴室→床這個流程』

·銀 狼:『能、能不能不要把我家的社會認知評價得那麼低?』



「好了老公,要是身體著涼了,首先要泡澡哦!畢竟這里屬于極東的文化圈嘛,要沖洗和泡澡了,所以請躺在那里吧。啊,沒關系的哦?完全不用遮住身體的任何部位哦——那接下來就要沖洗身體、打泡泡、好好暖一暖身子了哦?哎呀哎呀,怎麼了?只是為了暖身而摩擦和揉捏而已,不可以太大聲哦?涅特也還醒著呢。啊,說著說著就興奮起來了呢,那麼要進入下一階段了哦?」



「那、那個,我覺得就算是我的父母也是能正經進行對決的。比、比如將棋*或撲克什麼的,不是也有這類比賽嗎」(注:將棋又稱日本象棋,日本的一種棋類游戲)

「呵呵,就算用那種方式對決,結果也會變成敗者被勝者吃了吧?」

無視身後「唔」地一聲陷入思考的狼,正純歎了口氣問道:

「羽柴,你要怎麼做」

『Tes.,既然六護式法蘭西那邊已經開始曆史再現了,那也沒辦法。

只不過……聽好了,毛利代表』

「啊?干嘛」

『人狼女王作為你們的戰力出戰時,也請讓其帶著丈夫一起參戰』

「Tes.——嗯,我們就是為了這個進行交涉的啊。而且我們本來就沒有故意送人情的意思,就按這個條件來吧」

「那麼」輝元向著天空揮手道:

「——這下結束了吧。哪方勢力都沒有變化。羽柴,你可以回去了。

話說反正你們還得進行一次補給,還要趁機和去納德林根的主力打招呼吧?」

『Tes.,是有這個打算。要向擔任主力的丹羽大人和擔任預備戰力的柴田大人打招呼』

“向作為‘羽柴’姓氏起源的兩人打招呼麼”正純這樣想到。

接著又往深處想到:

……諾夫哥羅德的事情之後就沒見過丹羽了呢。

當時她是作為武將出場的,但是真正戰力並沒有表現出來。

而這次就不同了。

而且,也不知道柴田那邊會派誰出戰。

雖說全都是些不確定因素,不過——

·副會長:『我方的關東解放戰力被削減了,關東解放必然會花上更多時間。

羽柴是推斷哪怕在進行補給時和丹羽等人打招呼,花費的時間也小于我方被延長的時間吧』

·義:『那正好。——以羽柴之道還施羽柴之身,這正是關東解放組負責的事情』

關東解放現場有許多事會交給里見學生會長吧。而且她應該還要承擔關東解放組和納德林根組的接頭工作。

·副會長:『里見學生會長,抱歉要給你增添負擔了』

·義:『啊,關于這一點,要是可能的話,我有件事想拜托武藏這邊』

『什麼事?』正純剛將目光投向里見學生會長。

·長安定:『副會長,我要留在這里,能幫我安排一下嗎』

是大久保。



大久保在多摩外交甲板延伸出的平台上歎了口氣。

此處從傍晚起就變成了烤肉攤,在這深夜時分更是成了主要供應飲品的休憩場所。

在其一角,大久保已經在計算要用在關東解放中的各種費用和物資了。

她身旁的加納正作為輔佐進行著計算處理。而她們的附近還漂浮著已經空了的玻璃杯。

玻璃杯最終飄向櫃台,而盛滿的杯子又會飄回來。看著這些杯子的動向,大久保出聲道:

「柳生君,在你想要休息的時候把你叫來干雜活,真是抱歉啊」

「不,大久保大人,畢竟在下是大久保大人的護衛」

「那你就不去納德林根了,留在這里吧」

「——請多指教」

“還真是一成不變的成員吶”大久保邊嘀咕邊把用完的表示框消去。接著道:

·長安定:『——副會長,其實我們一直在整理賬簿之類的關東解放和納德林根用的東西,時間很緊。不能陪你們過去了。

納德林根算是小規模戰爭,我會把算賬什麼的都交給預算委員會的結算部門,自己著重去掌握關東解放的事務。而且——』

大久保從平台上望向港口上方。

……既然里見學生會長的船是從最上那里借的,那我們也這麼辦吧?

大久保了解最上的盛情。不過,對比下來武藏應該也能做到些什麼。

·長安定:『——副會長。里見學生會長這邊,就算我們派出了戰士團,事務方面的問題也沒人管。這樣是打不了戰爭的,也無法進行交涉。而且估計會被別國稱為不成器的國家吧。』

·副會長:『所以你要來代理里見那邊的事務,是嗎?』

『對』大久保很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回道。

·長安定:『里見學生會長,可以的話,請把副會長的頭銜借我用用。只是“代理”的就可以了。作為交換——』

大久保一邊為自己愛摻和麻煩事的怪癖苦笑,一邊說道:

·長安定:『——關東解放中的交涉以及事務處理這類麻煩事,我全都嬴給你看』



「多謝了」義康點頭道。

已經不記得最後一次產生“里見就只剩自己了”這種想法,是在多久以前了。

的確,里見的生還者只剩下自己了。但是——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

義康與大久保雖說算是今天才相識,但已經做了充分的交流,也互相看過了各自的准備。特別是大久保雖為文人,但戰斗水准也很高,這一點讓自己很有好感。

與世鬼的一戰,就聽來的情報來看,她是依靠戰術和判斷力來戰斗的。

那是比起力量和招式,更傾向于創造有利條件的戰斗方式。要是她把這方式運用在事務處理上,在後方支援自己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真是的」

自己已經能出自內心地浮現出“感謝”這種想法了啊。

自從里見被毀的那天起,自己就連想都沒敢想過會有這種變化。

畢竟當時的義康覺得道謝會讓自己低人一等,尤其對自己人更是會避開道謝。

真的變了啊。

但是,以後應該還會繼續改變下去。不管是自己的性格也好,能力也好,還是與大家的關系,以及由此帶來的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啊,要是胸部的大小也能變一變就好了。只是“要是”可不行,要心懷希望。只是“希望”還不行,要帶著確信。……不行,做不到確信。看起來這容不得半點馬虎的性格是一輩子都不會變了。

「喂,里見學生會長,別沉思了,快回神——你沒事吧?」

「誒?啊,沒事……我覺得事情差不多理順了」

『Tes.,我也覺得我們各自都找到了該完成的事』

聽到羽柴的話,義康點了點頭。

接著她舉起右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手邊表示框中的夜用日晷,說道:

「現地時間凌晨兩點。從現在起三小時二十七分鍾後,開始關東解放戰爭」

所以——

「全員——在那之前自由活動,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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