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進入房間的時候
只有被害人一個人
倒在那里
是也
配點 (密室案件)
●
福島撞見了清正。
那是在安土城食堂旁的走廊。在從入口一側的主通道轉一個彎進去的走廊上,福島就在清正的正對面這麼站著。
清正則是一身休息時的運動服,靠在牆壁上看著這邊。
「福島大人……?」
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一對碧藍的眸子仰視著福島的臉。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句話也不說的……一直不說話的話我可弄不明白哦」
「不,這個是……」
「福島大人?」
清正露出仿佛有些困擾的笑容,開始有了動作。
她拉開了運動服外套,然後解開了袷衣*。袷衣下是M.H.R.R.的女式緊身襯衣,清正穿著的是以藍白兩色為基調的款式。(*注:有內襯的和服,本來是秋天到初春期間穿得比較多,但到了近代初夏和初秋也有人穿了)
清正為了不讓袷衣落下來,用兩腋輕輕夾住,說道:
「……福島大人?」
「有,有什麼事嗎是也!?」
「我,如果是和福島大人的話,沒關系的哦*」(*注:這句話更常見的用法是,在小黃油里表示快來推倒我)
「什,什麼東西沒關系是也?」
“嗯……”,清正點了點頭。
「——在食堂一起吃咖喱烏冬。就算濺到咖喱湯,只要穿上外套就遮得住了」
●
福島睜圓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片藍黑色。
……為,為什麼是也!?
能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以及從後背和身下的被褥之間不斷傳來的,被熱烘烘的汗水浸透了的濕熱感。
福島呼吸急促,一副像是剛跳完舞一般的樣子。
「……我的房間?」
對了。現在,安土城正在向關東航行。福島決定在到達之前小睡一會兒,就關了燈一頭倒在了床上。
心髒仍然劇烈跳動著,福島現在是上身穿著無袖襯衣一樣的緊身襯衣,下身則是只有一條當做內衣的運動短褲的裝扮。
是注重舒適度的家居服,這樣平時里的打扮。
而福島眼簾中藍黑色的景象,是常備燈的發光板發出的光色。平時都是橘黃色的,但今天為了能睡得舒服一點,調成了冷色調的藍光。
藍色,是因為這樣才會聯想到她是也?福島這樣思考著。
……她?
是誰是也?福島心里疑惑道。
現在,這間房間里只有自己。當然也不應該有別人。
那麼,她就是——
「…………」
福島起身,在床上盤腿而坐,陷入了沉思。
……她,是誰。
背後黏著的汗水讓福島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從連接部解開背後布料的福島心里冒出了一個疑問。她一邊將被汗水打濕的布料扔向放在房間門口旁邊的洗衣籃——
……不對,就算想著這些洗衣服的事情也沒什麼意義是也。
「在下,是不是在逃避內心的話題啊是也?」
那麼,自己在心里所要面對的話題又是什麼呢。
正面是被光影渲染成藍黑色的牆壁。藍色。
福島的雙眼逐漸適應了周圍的昏暗,眼前的牆壁讓她聯想到了某樣東西。那是艦內同樣昏暗的走廊的牆壁……
……哈?為什麼在下會想起那種東西是也?
這麼疑惑道的瞬間,福島回想起了直到剛才還身處其中的夢境片段。
●
小六泡完澡後,就縮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用表示框玩游戲。
因為玄武的破損很嚴重,很難繼續在關東解放中出場了。而且竹中做出了判斷:就算要小六出場,也是轉去做情報處理的工作比較好。
「雖然各位都是這樣,但我想蜂須賀你就算是武神騎乘士,也不要一天之內進行多次信息分解*比較好。畢竟你原本負擔就很大了」(*注:跟直政不一樣,小六操作武神是采取跟里見武神、三征西班牙武神、伊達武神的那種合一操作方式。那種操作方式在設定上是需要先將操作者進行信息層面的分解,再與武神合而為一)
因此獲得了現在的休息時間,但老實說,一點都不困。
按小六的打算,反正也是要在下個現場當預備隊的,不如干脆就保持清醒吧。
不過話說回來安土現在正在移動,進入高速航行的話搖晃會相當厲害。看書的話,就算不會暈船,也會導致自己的感知與外界產生誤差。所以才開始打游戲,但是——
……有恐怖要素的驚悚系冒險游戲……
老實說,恐怖類的雖然喜歡但不擅長。雖然小六因為好奇心游戲也好小說也好總是不由得想去玩去看,但一個人的話果然有點糟糕。
但是,現在自己正身處安土城。不同于地面據點里醒著的只有夜班警衛的情況,現在是戰斗待機狀態,雖然已經有很多人休息了,仍然清醒著的也大有人在。
而且小六的房間左邊是福島,右邊是片桐,要是真發生了什麼的話也可以向左邊呼救。所以可以安下心來享受驚悚和恐怖。姑且,以防萬一,房門就不上鎖了。
現在小六正在玩的是以萊茵河的塞壬傳說為故事原型的“塞壬*與正午”。在洋館里正午時分發生了密室殺人事件,大家在中午逐漸互相猜疑著,一會兒是中午里快逮到那個雖看不見臉,但知道是個破壞性音癡的犯人了,一會兒又是反過來在正午時分被逼上絕境。大致就是這樣的故事。(*注:捏他中文翻譯為死魂曲的SIREN系列,一款03年發售的恐怖游戲)
現在,因為那些中午里去泡溫泉或是去買咖啡豆的同伴們的不謹慎,自己正一個人待在洋館里,在正午時分追趕著可能是犯人的人的腳步聲。
無論怎麼想,目的地的房門大開完全是有什麼在准備好伏擊的發展,但游戲里的主人公卻隨便找了個借口繼續前進。現在也是——
『啊啊,因為在下是個樂天派啊是也!而且是正午嘛!』
既然故事原型是萊茵河的話就不要自稱“在下”啊。還有,不要因為那種理由就一頭撞進死地里去啊。
但是,主人公毫不猶豫地前進了。他把手放在了門上——
「————」
畫面變暗了。
在這里點擊表示框上的按鍵的話,就會載入下一段文本。
要來了。
點下去的話,就要一口氣來了。
……咕。
點啊,然後揭露真相吧。還是說,這里是GAME OVER的入口嗎。
……上啊……!
在小六把手放在按鍵上的瞬間,背後,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蜂須賀殿下!!」
●
福島看到了坐在房間中央的蜂須賀的背影。
「————」
然後突然間她就軟軟地倒下了。
……呣?
視野里,從盤腿坐的姿勢轉為橫倒在地的小六一動不動。
福島是為了確認自己在睡著的期間有沒有胡說些什麼夢話,或者說假如自己真的說了什麼那隔壁的蜂須賀有沒有聽到,這才過來的,但……
「蜂須賀殿下?」
瞄了一下房間里,好像蜂須賀之前正好在操作著表示框。
……是因為太累了所以睡著了嗎是也。
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了下她面前的表示框,上面寫著“有什麼快按按鈕”。
是還在工作中嗎是也。福島想著按下了表示框的按鍵。然後畫面顯示出了人影一樣的東西。雖然也有文字顯示,但福島並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總之又按了下按鍵,畫面變成了藍天,顯示出“完美解決報酬”的字樣。
……游戲?
果然還是搞不明白,畢竟福島也不怎麼玩游戲。
〈你干得很好表揚〉
〈※找出真犯人了!游戲到此完美通關。請問是否清除數據,存檔並開始二周目? Y/N〉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情況,總之找到Y的按鍵按了下去。
「嗯,這樣就幫蜂須賀殿下省了點麻煩了吶是也」
話是這麼說,可蜂須賀還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一定很累了吧是也。福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蜂須賀是這麼個狀態的話,自己在隔壁吵成什麼樣她應該也聽不到吧是也。
福島就這樣一邊注意著不要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一邊離開了小六的房間。
●
來到走廊上,福島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她注意到了一件事。
……在下,現在穿的和只穿著內衣沒什麼兩樣啊是也……!
因為正處于戰斗待機的狀態,現在這個時間仍然會有人經過走廊。福島一邊心想著還好現在走廊里沒有人,不過下次就要注意了,一邊飛奔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還真是傷腦筋啊是也”,將房門
鎖上,坐回床上的福島心想道,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原因很簡單,都是剛才的夢不好。那是現實里不可能發生的事。清正怎麼可能對自己——
「————」
為了消除腦內的影像,福島猛地把頭朝牆上撞了過去。
●
小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橫躺在地上。
「……哈!?」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最後的記憶是玩著游戲,就快要抓到犯人的時候,背後的門突然打開然後有人叫了自己。
……!?
看向身後,房門卻是緊閉著的。然後身前則是——
「標題畫面……」
正對著犯人步步緊逼的記憶原來是錯覺嗎。
突然間,小六聽到了“嗖”的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慌忙退到了牆邊。
小六背靠牆壁,深吸一口氣。
……冷靜一點。
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麼,只要背貼著牆壁,就不會被人從背後敲悶棍。
「沒事的。真要有什麼就去叫福島——」
小六這麼說的瞬間,從背靠著的牆壁的對面傳來了猛烈的打擊。
沖擊和震動,還有聲音從背後穿透了小六。
「————」
小六橫倒在了地板上。
●
「呃……」
福島想,剛才那下有點用力過猛了是也。
但是,無論對頭部施以多強的打擊,記憶也不會憑空消散。
……那個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是也……
夢最後結尾的部分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清正突然脫掉了上衣——
「————」
福島又撞了下牆。
……真是的。
究竟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不,做夢的原因還是知道的。但是,與其說是不想承認,更像是因為夢里的進展太過迅猛,自己不由得困惑起來了。再說了——
……因為是夢,所以和清正殿下本人是沒有關系的是也……!?
應該說是虧了嗎。還是說,雖是夢中但能看到那種畫面其實是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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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要臉啊!」
即使最後記不清了,即使是在夢中,突然就脫掉外衣還用緊身衣來凸顯胸部什麼的,這無可置疑就是春夢。
問題是,為什麼春夢里出現的對象是清正呢。
一想到這里——
「…………」
福島在床上滾成了一個大字。
……說的也是啊是也……
在夢里還不明白的情節,現在回想起來——
「嗯……」
福島拿夏季用的毛毯包起枕頭,然後用力地把它抱緊。
無論怎麼想,那都不是清正。現實的清正因為在巴黎戰有抱過她回歸戰場,以及在祭典上訓練的最後曾經將她抱起之後緊緊抱住所以很清楚她的感觸。
真正的清正是暖暖的,軟軟的,她的體溫和彈力仿佛就像是要緊貼過來的感覺——
「……不要想象,冷靜一點啊是也!」
但是,現在懷中卻因為想要獲得那懷念的感覺而寂寞著。
明明要是夢里也能有觸感的話,就不需要這種虛擬清正(枕頭)了。
「都是夢的錯是也……」
在下要補上在夢里沒有滿足的部分。一邊這樣想著,福島卻歎了口氣。
……睡不著啊是也……
就在福島強行閉上眼睛的時候——
「嗯……?」
安土城晃動了起來。並不是因為轉向或是氣流顛簸,而是因為速度急劇下降而產生的搖晃。
雖然一瞬間產生了“是到關東了嗎?”的想法,但看了眼時鍾,離預定的到達時間還差得遠。從巴黎出發才剛剛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這樣的話——
「……這是停在哪里了是也?」
●
「啊咧—?蜂須賀桑,這是怎麼了?都這麼晚了」
坐在食堂櫃台附近的位置上的小六,聽見了竹中的聲音。
盡管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但自己的房間因為連續發生了靈異現象,現在正讓人進行緊急除靈處理。由于安土是包含了P.A.Oda、M.H.R.R、極東三家勢力的艦船,連除靈也要以村齋、Tsirhc、神道式進行三次才行,真麻煩。
因為很麻煩所以讓三方一起進行除靈了,結果重複著拜禮*的村齋和發出奇怪的聲音揮舞著劍的舊派出現了分歧,仿佛就要發生教譜戰爭了一般。神道那邊雖然拍了手,但那絕對是看好戲湊熱鬧的時候才會鼓的掌吧。(注:伊斯蘭教徒每天會向麥加方向五拜的那個;這里的拍手應是指日本神道中的儀式,即向神禱告時需拍手出聲,日語寫作“柏手”,寫作拍手其實也通)
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結果在房間里待不下去了所以來了食堂,但是——
「要是覺得我在食堂不好的話我走就是」
“沒有沒有”,竹中一邊說著一邊在櫃台點了茶和點心。
看到下完單的竹中走了過來,小六說道:
「你來做什麼?」
「哦呀哦呀,姐姐我不可以在食堂里嗎—」
「你會吐」
在食堂的大家都一臉認真地注視著竹中點了點頭。
“啊”,竹中僵了一下,
「吐了就會想出作戰計劃哦!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也不記得。安土現在是在京都?——琵琶湖安土呢?」
「哦,蜂須賀你換話題真快呢。感覺真不錯。
去琵琶湖安土是要去補給哦—。但首先,是眼前的京都」
「為什麼?」
“預定外行動”,小六心想。原先的預定是,首先順道去一趟琵琶湖安土,進行補給後再去關東。現在突然來到京都的話……
「……明智?」
小六這麼問道,竹中在她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來,笑著點點頭,
「就—是那麼回事呢。嗯。是明智先生的事——因為還有玉子小姐的曆史再現等事情在,想要就這方面先打個招呼,提前商量一下。畢竟算是挺難辦的問題呢」
「看情況有可能會被炸死。真是討厭的話題——只讓羽柴下船,我們先走一步不行嗎?」
竹中笑著看著這邊的臉上,眉毛有些無奈地垂了下來,
「意外地不肯通融啊。再說,關于羽柴君的事,蜂須賀你們不是更清楚嗎」
「雖然羽柴各種地方都有點脫節,但我們可沒有確立作戰計劃進行補正的才能」
「因為那是姐姐我的工作嘛」
竹中說著在手邊叫出了表示框。她將十幾枚表示框重疊在一起,調低不透明度,將重合在一起的文字一口氣讀完。
十幾枚表示框的文字只需要用閱讀一枚的時間即可掌握。竹中說道:
「——剛才想到的這個閱讀法,眼睛負擔很重啊」
「眼疲勞了的話會怎麼樣」
「嘔—————」
「不要在食堂吐啊!」
大家都“哇啊啊啊啊”地叫著逃出了食堂。在這騷動的中心,竹中笑著說:
「啊,沒事的,沒事的哦—。我帶了遠征時用的嘔吐袋來。凝固起來比貓砂還要快哦」
竹中舉起了紙袋,但她的手已經碰到了那硬塊——
「要嗎?」
「才不要」
“這—樣嘛—”,竹中說著的時候,櫃台那里傳來了叫她的聲音。
似乎是茶和點心已經准備好了。
「好啦好啦,蜂須賀,去幫我拿一下嘛」
「自己去」
「大姐姐我要考慮下作戰啊——剛才蜂須賀你不是說了嗎。
讓羽柴君單獨下船我們先走一步的事」
「做得到嗎?」
小六做好了根據竹中的回答再決定去不去櫃台拿東西的准備。于是——
「京都和琵琶湖安土不是很近嘛。讓羽柴君坐盡可能快的船去京都,然後只要在我們在琵琶湖安土進行補給期間回來的話不就好了嗎?你覺得呢」
周圍的大家都發出了“誒”的疑問聲。特別是戰士團的女生們——
「那個!如果能順路去趟京都的話我想去買一面手鏡的來著!」
「我的自制醃菜庫存也快要見底了想去買點原料的說!」
「京都十分鍾游之類的,難道也不行嘛?」
「嗯—,那就以護衛身份坐羽柴君的船過去,讓對面出外交用的船來接駁好了—」
雖然女生們“哇啊”地興奮起來了,但小六有點不明白。
「是因為戰場的壓力讓人想屯積些用不上的東西嗎?」
「啊,蜂須賀,你終于理解大姐姐我嘔吐的原因了嗎?」
「你那個是興趣吧」
「要,要是有嘔吐這種興趣的話面試的話絕對會被刷掉的啊—」
“夠了”,小六制止了准備繼續說下去的竹中。
「會有多少時間上的延遲?」
「Tes.,因為要讓羽柴下船一次,有必要
提前降低船速。之後到琵琶湖安土是就這麼靠慣性滑過去,還是再次加速就要問“安土”了呢—。但是,最多也就會遲個二十分鍾左右吧」
「我去拿」
蜂須賀站起了身。在走向櫃台的她的背後,傳來了竹中的聲音。
「綠茶和草莓杏仁糖是蜂須賀你的。還有,關東那邊也差不多要有動作了。我想去問下對面的情況,蜂須賀你要來嗎?」
●
夜空中出現了變化。
從白天持續遮天蔽日的陰云逐漸散去。
從海上吹來的風,本來是應該向內陸而去生成云層,然後推動著它們逐漸堆積變得密實起來的。
但有兩樣東西改變了這風。
其一是時刻。
剛過零點的夜晚,大海逐漸失去白天獲得的溫度,轉而開始從上空的大氣吸收熱量。天空的溫度因此開始降低,云層的密度和質量發生了變化。
海面吹來的風變得干燥起來,冷卻著陸地上的風。云層碎散而去,然後遇上了第二個變化。
改變天空的第二個變化的源頭,是懸浮在空中的數艘航空艦的隊伍和更巨大的八艘艦船,武藏。
風撞上艦群,使局部地域的氣流產生了變動。
艦隊群從白天便已懸浮在那里,大氣勉強維持住了安定的狀態。但隨著艦隊群前往關東解放和武藏的調頭,這份安定也隨之崩解。
武藏向西側轉過艦身。
見證著巨大的艦船的行動的,是在關東南側沿岸地區的天空中列隊的毛利艦隊,和在東南側布陣的羽柴艦隊。
他們緊盯著以一個回旋動作摧毀了天空的武藏。
「……簡直就像是巨大的都市整個動起來了一樣啊」
「……中心部分和邊緣部分在回旋操作上會有各種不同的吧」
「……居然能讓八艘艦船,那麼大的艦群整個旋轉起來嗎」
毛利和羽柴的人們發出了這樣那樣的感歎。另一方面在武藏上——
「……這樣就合計旋轉一周了。判斷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回旋動作——以上」
「不是啊“武藏”小姐,把這當成睡覺時翻身一樣的動作不就好了嗎?不行?」
「我至今還沒有經曆過所謂可以翻身的睡眠行為——以上」
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在武藏回旋期間,物資仍在被源源不斷地從武藏運輸到毛利,空中一時出現了繁忙的景象。仿佛要包圍住武藏的南側一般,運輸艦和毛利、最上的艦隊行動起來,而武藏也為了給他們空出位置,而向著內陸方向微微移動。
與之相對,羽柴陣營在江戶灣的入口處布陣。
羽柴陣營要保護的是浦賀水道,在江戶灣入口西側的三浦半島和東側的房總半島之間呈縱長形的水域。這片東西十公里、南北四十公里的范圍里制海權與制空權的所屬,將會成為決定勝敗的關鍵。
已經占領了江戶灣的羽柴處于有利地位。
「那麼,這邊就來搭建穩定的立足點吧」
在九鬼這樣的指示下,羽柴陣營在房總半島側的水域上將數艘運輸艦連接固定,創造出了對空迎擊的立足點。
另外,為了防止敵人從北方迂回進攻,江戶側也同樣制造出了三處立足點。
制空方面,緊急調來的九艘鐵甲船被配置在了浦賀水道的上空。
更進一步,在西側的三浦半島,地面和空中分別配置了六艘和八艘海怪級戰艦。雖然在江戶側也布下了戰艦群,但卻更看中海域這一側。這便是羽柴陣營打算——
「即使是最壞的情況,也要在浦賀水道一決勝負」
他們決意,不能等到羽柴到達後,而是要反過來在安土城到達前便為這場戰爭落下帷幕。
另一方面,里見陣營則是擺出了從小田原到浦賀水道的直線陣型,沿著海岸排列出東西向的艦隊長列。這是為了奪取浦賀水道的制海權和制空權而設置的突破用陣型。
瞄准的位置是浦賀水道的西面,從羽柴陣營的正面突破。
「陣型上來看,是要創造出從西向東橫渡浦賀的牆壁,強行突破到房總半島的戰術啊」
輝元的視線前方,除了武藏以外,關東解放的全部戰力都向東方前進了。
關東解放,揭開序幕。
●
以晴朗的墨色夜空為背景,一位少女舉起了手。
那是義康。
只不過,她是出現在了畫面之中。
那是表示框的畫面。映射在參加關東解放的毛利、最上以及武藏的眾人面前的畫面之中的她,全身被武神騎乘士的新式裝備所包裹著。
手臂上是以白色為基調,調整了與武神合一時信息傳遞性能的長手套以及長護脛。
義康巍然不動,宣告道:
「現在時刻○二○〇——關東解放」
她揮下了高舉的手。
「——戰役開始……——。」
⑻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