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診斷(15)

“我想,她與特爾分手了。”凱特的母親說。

奧斯汀問他們可否仔細回想一下凱特近兩周內的活動。他們很茫然。凱特的生活太安靜了。她有朋友,但她不是個善于社交的人。她喜歡搖滾樂,不過她的父母不讓她去某些音樂俱樂部。但那似乎並沒有引起真正的麻煩。

“還有一個問題我很難出口。你們知道凱特有沒有吸食毒品?”

“絕對沒有。”莫蘭先生說。

“她沒有抽過大麻或其他毒品?”

“我不知道——我想是沒有的。”尤妮斯·莫蘭說。

凱特每天乘地鐵去學校,下午的晚些時候到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聽音樂,給朋友打電話,做作業,吃晚飯,接著做作業,有時會上網發郵件,然後睡覺。

“我近來的工作很忙。”吉姆·莫蘭說,“最近,我們家的集體活動比較少。”

“她最近去任何什麼地方了嗎?”

“我唯一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她給老師塔利茲做的藝術工程。”莫蘭太太說,“那好像是跟建築有關的什麼東西,凱特出去購買她的包廂和其他東西——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她轉向她的丈夫。

“我不知道。”莫蘭先生說。

“我想是上周末。我猜她是在SoHo、百老彙大街還有第六大街的跳蚤市場買的。塔利茲先生——”莫蘭太太的聲音失去了控制,“我總是禁不住去想——對不起——他曾試圖去救她。”

“是嗎?他有沒有嘗試心肺複蘇術?”

“他當時已經想不起該做什麼了,那是——那是他打電話告訴我的。他非常難過。”

奧斯汀在筆記本上作了紀錄,提醒自己要馬上去采訪這位美術老師。他可能已經接觸到致病因素了。另外,她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她覺得她的調查可能最終會是荒謬沒有意義的,她可能被沃爾特·梅利斯推入了一個毫無希望的問題之中。一次無法解決的疾病爆發。這些感覺一個也無法解釋。

電話響起來。管家納內特去接了。一個牧師打來詢問葬禮的有關事宜。奧斯汀能聽到納內特說:“沒有守靈,上帝,不,不,衛生部不允許……”

“你們介意我在房子四處走走嗎?”

莫蘭夫婦沒有回答。

“有時觀察會對事態發展很有幫助。另外,你們介意我拍一些照片嗎?”她從包里取出她的電子相機。“我可以看一看廚房和凱特的臥室嗎?”

他們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她先是去了廚房。奧斯汀一進廚房,納內特就急忙捂著臉走了出去。廚房看上去很舒服,有灰色的石制操作台和一個大爐子。她打開了冰箱。

奧斯汀並不認為凱特的疾病是由食物引起的,不過她不能肯定,也許凱特進食了某種有毒物質。她把冰箱里的東西移動了一下,然後用相機照下了盡可能多的食品。牛奶,紙包的魚肉。她把紙揭開。是鲑魚;聞起來很新鮮。還有葉子頂端是紅色的萵苣。半瓶法國白葡萄酒。奧斯汀聞了聞,似乎是沒問題的。

然後,她來到走廊。順著走廊走過去有一張半開的門,它通往凱特的臥室。

這是間漂亮的屋子,磚牆面沒有裝修,屋頂有個天窗。它充滿了一個十多歲生命的氣息。床沒有鋪,牆上貼著菲什的海報——鼓手喬恩·菲什曼穿著一件女裝在舞台上作秀。還有一張弗米爾油畫的海報: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彈奏翼琴。在壁櫥里,奧斯汀發現肥大的牛仔褲、繃緊的絲帽、小吊帶裝和一件短皮夾克。凱特肯定是那種很敏感,很時髦又有一些藝術氣質的女孩兒。屋子里有一個舊衣櫃,一個裝有各種低劣珠寶的楓木箱子,還有一張書桌,上面擺著一台電腦,以及一張堆滿小擺設的桌子。由木頭、塑料、蘆葦和鋼鐵制成的玩具娃娃、長笛和1便士哨子一個挨一個地排成一排。桌子中央放著一個玩具屋。這曾經是凱特的藝術工作台。另外,屋里還堆著一些小古董盒子、新的金屬大盒子、金屬小罐子和管子。一個罐子上寫著:“唐甯伯爵茶。”其他還有一些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塑料罐和精巧的木制盒子。所有東西都歸置得很整齊。

奧斯汀想尋找一些有關毒品的東西。她打開書桌抽屜和幾個箱子,尋找吸毒用具。沒有發現相關的東西。奧斯汀開始排除達德利博士的假設,即凱特吸過毒。這不是一個吸毒者的房間。